琉斯特视角（六）
“居然是真的……”
看着眼前已经完成附魔的手帕和在旁边静静地放在那里的史莱姆体液，我不禁陷入沉思。
事实就在眼前，刚刚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知识是真价实的，也就是说现在我我的确是被某种东西给附身了。
而且从这些知识来看，附在我身上的那个存在还是有着相当水准的附魔法师，传奇，不……至少有圣域水准。
那个一直纠缠着我的梦魇并不单纯，那是我被某种存在附身所引起的症状。
“居然真的成了……太好了！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经费。”
而与正在沉思着的我不同，班长在看到这情况之后马上就扑过来拥抱着我并兴奋的说着，就在此时教室的门被推开。
“琉斯特还没离开吗？刚回出租公寓也没有见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推开教室门的莎兰用和死人没什么差别的表情向正抱在一起的我们问道。
得，比起即被人附身并失去自我意识的危机，现在的危机更加的紧急。
“那个因为琉斯特发现了某个附魔墨水的替代品，替我们节省了不少经费的源故所以一时兴奋。”
而看到并在门外的莎兰，班长她只是一脸尴尬地向她解释着，然而莎兰她还是保持着一副死人脸并用充满杀气的眼神盯视着我。
这是要等回家之后再跟我清算的意思吗？这下惨了……
“那个……在此之前请你先放手可以吗？莎莉丝都已经铁青着脸了。”
“啊，对不起……那我把琉斯特还给你了。”
在心里大叫着“吾命休矣”的我面无表情的向班长提醒着，而班长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并马上把手松开，然后看了一下气氛已到达冰点的教室马上就逃出教室。
然后空荡荡的附魔教室就只剩下我和莎兰两个人……这下真的要死。
而看到四周无人之后，莎兰她只是默默的走进教室并且把门关上，带着一股低气压慢慢走到我的跟前，扯着我的领带向我说道。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
这下真的要死，我现在需要并不是解释的机会而是立一份遗嘱的时间。
“主动认罪的话可以减刑吗？”
“人家的胸部都已经蹭到了……你说呢。”
心如死灰的我小声的向眼前的老婆大人问着，然而她以“和善”的表情向我提出的反问就已经让我明白减刑也只是个遥远的梦。
啊……怎么我今年这么不走运，不管做什么都是意外不断。
“然而这是她自己主动扑过来的啊！”
这样哀叹着的我小声的向莎兰抗议着……不管怎么看也是班长她主动扑过来的，因为这件事就要治我的罪也太那个了吧。
“不接受也不拒绝吗？还真是人渣的做法呢……”
然而不知道是莎兰她看多了魔视里的情感剧场还是其他奇奇怪怪的书看多了的缘故，她只是笑着向我反驳。
哇啊……到底是谁开发出这样的说法的啊，这样的男性公敌怎么还死不掉。
在心里将开发出那些狗血剧情的剧本家们用剑捅个三刀六洞之后，我苦笑着向莎兰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
“好了，别生气。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她会扑过来……我说的是真的，正打算今天晚上跟路德他说一下。”
“讨论如何吸引小女生主动投怀送抱的经验吗？”
不行了，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莎兰都可以拐回“我和班长有问题”的方向，看来我还是先把正事给说了吧，而且我被附身的事本身也是需要知会正在和我同居的莎兰。
“是关于我有没有被什么东西附身的事情……关于让我睡不好觉的那堆恶梦。”
“怎么了，是出现什么变化了吗？”
听到已经纠缠我相当一段时间的恶梦出现了变化，莎兰也马上收起她那种吃醋的小心思，表情认真的向我问道。
就算是被“捉奸在床”也好，还是先关心我身体出问题的事……莎兰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而我则是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时钟，在发现已经是黄昏时间了之后就向莎兰她说道。
“我们回去再说……等我把东西收好走。”
说着我开始收拾起被桌面上的附魔用具，而莎兰则是乖乖地坐在一边等着。
……
“也就是说你怀疑自己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终于被你发现了……”
在当晚和路德建立通讯并说明情况之后，他一副早已知晓的表情让我和莎兰都感到一丝丝纳闷。
明明是我的身体出毛病，怎么你们会比我更早知道的啊？
“嘛，奥古斯都之前占卜出来了，而且这问题本身也是早该发现才对……拉斐尔，出来接锅。”
看到我和莎兰两人奇怪的表情，路德也是一脸尴尬，只见他低头对魔导仪进行了一些操作让拉斐尔加入通话。
不过这次拉斐尔的昵称也奇怪了点吧，“假药贩子”这是在闹那样。
“这边是卖贩卖劣质药剂的拉斐尔，现在是过来自首（背锅）的……”
然后在那两个人的讲解下，我终于是明白困扰自己的梦魇到底是怎么来的，在讲解完之后莎兰则是恶狠狠的盯着拉斐尔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坑爹啊，把图特的钱坑光还不止，那药居然还有致命副作用！？”
随着莎兰的怒吼，家里面的杂物都开始以她为中心集中着——这是她已经因为愤怒而失去对自身能力的控制，虽然作为直接受害人的我倒是怠感觉没什么。
“这只能说是意料之外的副作用，原本应该只是效力减弱了一点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的……现在还是先听听世界树大人的怎么说吧，毕竟问题是他发现的。”
“请先让我检查一下，剑圣你先放松身心……”
看到莎兰已经陷入愤怒的拉斐尔则是一脸冷汗的看着这边一脸郁闷的说着，而随着拉斐尔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直接跨过距离的限制直接传入我们的脑海里。
这是心灵传信，横跨两地的心灵传信！？
开玩笑吗？在现在这种元素信号干扰严重的时代，还可以进行这么大范围的心灵传信吗？
这到底需要多么可怕的精神力才能做到，光是这份精神力就足以玩死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强者了。
“事实是是横跨三地，我现在在精灵的城市之中。不过这只是我作为长兄的一点点小‘特权’而已，我的精神力并没有这么夸张……不要抵抗，很快就会结束的。”
在我还在惊讶的同时，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声音，然后我就感到自身从内到外都被彻底地窥视过一番，就像所有的事物都被尽收眼底一样。
什么不要抵抗……这是根本没办法抵抗好吗？
在我苦笑着接受这位传说中最古老的始祖生物检查时，莎兰则是一脸紧张的盯着这里——从刚刚的那句话里面莎兰她就知道拉斐尔所提出来的“世界树”所言非虚，一想到是有这么一个夸张的大人物要亲自帮我检查就顾不上向拉斐尔追究责任，只是焦急地在这里等待结果。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种被窥视着的糟糕感觉终于消退，而世界树的声音再一次在我们的脑海中升起，向我们公布着检查的结果。
“好消息是图特你身上的怨念被消散了相当的一部分，现在可以认为这一份怨念是可以自行净化的，而坏消息则是……”
“你……图特的灵魂之中，被混入了相当部分的杂质。想必是由于那效果微弱的药水在抵抗轮回河水的侵蚀时没有完全保护好你的灵魂，结果导致一定程度的灵魂缺损。”
听到这里莎兰再一次恶狠狠的盯了拉斐尔一眼，而没有什么底气的他则是缩了缩脖子。
“为了补全损失掉的那一部分，你的灵魂吸收了偶尔被捞起来的怨念污泥，结果你现在和这份怨念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共生关系，那些恶梦是你的灵魂和共生的怨念污泥融合是所产生的排异反应，至于那些记忆和知识则是有一部分融合完成的所产生的现象。也可以说是那些怨念心结被解开之后所给于你的奖励。”
也就是说在脑海里出现的知识就是我的灵魂和怨念开始融合的证明了？
“稍等一下，我还有一事相问……这样的图特，还是他本人吗？”
而在我开始思考世界树大人的诊断报告的时候，莎兰突然就开口向世界树问道。
我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毕竟现在的我在灵魂上已经有相当的一部分被替换成别的存在，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琉斯特。
然而对于这个连本人都拿得不太准的问题，世界树只是相当淡然的向我们说道。
“除了失去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以外，图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至于是不是本人……这个命题本来就没有意义，在一个人成长成人之后，他全身的细胞都不是原本出生时的那一批，但他还是本人这一点却还是不容置疑的。与此同理，现在的图特还是当年的图特。”
“另外还有件事：需要一个月时间制作的药水在一天之内完成，还可以保存八成以上的记忆——我必须要对那个人类药剂师的能力表示肯定……”
说着拉斐尔眼前有一根长着新叶的幼枝飘落，之后世界树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在众人的脑海里浮现，而听到世界树对于那瓶药剂的评价之后莎兰也只能无奈的向拉斐尔说道。
“既然世界树这样说我也就承认你尽力了，那我们还要谈一下本来应该谈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