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视角（四）
“真是的，连解释都不听就直接打过来，你们也太过分了……那个世界的音乐也不只有那种可怕的洗脑神曲，你们给我好好向那个世界的人们道歉啊。”
在结束了对克劳德的制裁之后，被莫名其妙地痛殴了一番的克劳德用不满的眼神盯着着，然后用同样的异界语言唱了几首歌，证明了自己刚才并不是想要以洗脑之音进行反击，而在听到那相当正常的歌声之后我只能尴尬的说着。
“抱歉抱歉，只是娜塔莎当年全力施展那种可怕音浪所产生的人间惨剧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不是吗？当年克劳德你也是被娜塔莎的歌喉给弄进医院过的，你觉得我们对用那种语言唱出来的歌真的是反应过敏吗。
听到我的道歉之后，作为娜塔莎歌喉的直接受害人，克劳德只是叹了口气向我们说道。
“那是因为娜塔莎在这方面有天赋而已……别再讨论那魔性的歌喉了，小心路德他化身护妻狂魔。”
也许我们真的是作死了，要知道现在的最强们基本上都是护妻狂魔来着——先把眼前这个排行第三的排除在外，至少琉斯特，路德还有骑士团的那一位对自己妻子都是相当好的。
在这方面开娜塔莎的玩笑的话还真的有可能开罪路德，我可没有琉斯特那种压倒性的战力可以战胜路德啊……这是在威胁我们要把今天的事告诉路德吗？
“说的也是……不过我们今天没有取得任何成果啊！”
这样想着的我生硬的转移话题，并且向在一边装死的哈斯塔打了个眼色。
事到如今你缩在一边装死干什么，刚刚你不也是打得挺HIGH吗？
不不，我只是听到“洗脑之音”的威名，在你叫出那个名字之后我被吓得不由自主的动起手来了，这真的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那难道是我的锅吗？这锅我可不背！要么一起死要么配合我，选一项吧！
那就合作吧，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在一阵无声的眼神交流之后，我们达成了共识，然后哈斯塔马上向我说道。
“嘛，至少排除了一个据点存在情报的可能性。这样就很足够了——每天两个的话只要十天就可以把前线的所有据点排查完，分两组人行动很容易就解决了。克劳德你放心吧，很快就可以拿到研究数据，解药很快就出来了！”
“说的也是……多谢了。”
原本还想向我们追究什么的克劳德在听到哈斯塔的话之后哭笑不得的向我们道谢着，而哈斯塔看到他这个反应之后马上向我问道。
“不用谢，不过爱德华你真的没事吗？没有多少人可以在和那个屠夫近距离接触之后还可以保持自己的精神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
我明白哈斯塔在说什么，魔血屠夫那种精神污染的程度实在是强悍得过分，即使是本心如铁的战士在近距离和他接触之后也没有多少还可以保持精神上的正常。
事实上今天不管是我还是乔修，甚至是单细胞的小武都被他所影响到，从那两人在今晚的晚餐中所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可以知道他们的精神状态都有点不妙。
而我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也已经确确实实的受到了影响。
明白到自己的内心到底起了什么变化的我，苦笑着向眼前的两人说道。
“没什么，只是变得更迷茫而已……”
想到今天被屠夫说破的事情，我不禁叹息着说出自己的疑惑。
“最近我总在想——自己真的适合成为一个医生吗？这样的问题，也许那个屠夫看起来疯癫，但事实上在他的世界观中他也许才是最为正常的人吧。”
“那家伙的世界观本来就和正常人差了几个疗程，你就别想太多了。而且作为医师，你的技术完全称得上是专业，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就在今天下午，你硬生生的把营地的平均战损率往下拉了十个百分点你知道吗？”
在听到我的感叹之后哈斯塔马上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想法，并且开始向我鼓劲着。
是啊，我是拥有作为医生的专业技术，然而……
在心……还有觉悟方面，我并没有达到作为一个医生应有的标准。
这才是在和魔血屠夫接触，并被他揭开自己想法的我所明悟到的事情。
不管有着多么丰富的知识和技能，在心理上爱德华并没有准备好作为一个医生。
“虽然对哈斯塔这句话表示赞同，不过考虑到那头渴血生物的诡异洞察力，也许还真的被他直击到要害吧——那作为引起伯父母烦恼的赔礼，我就在这里作为听众听你诉说你的烦恼吧！”
而比起哈斯塔有着更深了解的克劳德则是一脸关心的向我询问着我所烦恼的事情，并且准备解决我的烦恼。
也许……在这里说出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可以把心里的压力发泄出来，让自己的心轻松不少。
这样想着的我笑着向克德说出了，自己内心中一直存在着的不甘。
“事实上并没有多大的事，只是在看到每一条生命在我眼前离世时我就在想……如果我可以努力一点，仔细一点，专业一点的话，也许那个人就不会死去了。而一想到这我就感觉自己很没用，连这些人的生命的无力挽回。”
“你这小子野心还真不小啊——在死神手里抢人，你当你是谁……BJ吗？”
在听到我的自白之后克劳德激动的向我说道，然而他口中的话语却令我们无法理解。
BJ？是什么东西啊？一件物体，一种动物，还是一个人？
而看到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哈斯塔没有表情），克劳德只是尴尬了一下，然后强行再一次向我们展开话题。
“不好意思，不小心用了那边的梗……在看到那边世界的景象之后思维和说话方式被那个世界所影响，不过这不是话题的重点。重要的是……”
慌张的向我们解释了自己话语的来历，克劳德改为用我们可以理解的语言向我说道。
“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死亡的到来——在死神面前，无人可以永生。”
！！
除着克劳德的话音落下，我马上就陷入了惊惊当中。
这是在……说什么？在死神面前，无人可以永生……那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反正都是要死，干脆放弃治疗不是更好吗？
而在我还处于震惊当中时，哈斯塔则是开口插入我们的对话之中。
“没想到会在你口中会听到这种悲观的论调唉，克劳德你不应该是更乐观一点的人吗？这不就是说你认同古代亡灵法师的那种疯狂教义吗？认同‘徒劳的活着并没有任何用处，只有死亡方能拥抱永恒’这种鬼话吗？在一个医生面前说这些真的没问题吗？”
听到哈斯塔的质疑，克劳德只是微微摇头，露出认真的神色向我们说道。
“就事论事而已，而且死亡的必然并不代表现在就可以去死……爱德华你听着，你们医者治病救人的行为并不是徒劳无功的！”
并没有等阵我们的回应，克劳德开始向我们询说出自己对于生命的感悟。
作为死过一次的重生者，作为得到第二次生命的重生者，对于本应只有一次的生命的感悟。
“是啊，死神是一定会到来……在上辈子看到师傅他一步步衰老致死的过程，我就已经很清楚的明白到这一件事了，但那又如何。”
说到这里，克劳德一脸自豪的向我传颂着教导自己剑术的那一位不知名的老剑士他的一生。
“在他还活着的时间里，他教导了众多少年用以追逐梦想的剑术技能，并成就了天下无双的剑圣——我可以很自豪的宣怖，他所渡过的是荣耀而无悔的一生，而这一段时间是他拼命争取回来的，在一个一个战场上为了生存而挥剑，拼尽所有手段都要活下来的结果就是实现这些的时间。而医生就是为了帮助病人从死神手中夺取这宝贵的时间而奋斗的医生。”
听着克讲述，我想到了琉斯特他向我提起过的那个“真实的谎言”，然后马上就明白到在克劳德口中的那一位“师傅”正是当初教导琉斯特他的前世，图特剑圣剑术的老剑士。
因为医生的努力，将伤痕累累的他从死线中救回来，让他得到可以教导众多少年剑术的时间，因而让少年们得到追逐梦想的权力，甚至在他名下还出现了被传颂为“剑圣”的剑士，而结果在“剑圣”的屁护下成长起来的“贤者”们才得以改变这个世界。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医生的工作并不是徒劳无功。
“没想到在亡灵法师的教义之上居然还可以加上这样的注译，那无名大师你上辈子为什么会过上这样子的人生。”
而哈斯塔在听到克劳德的感悟之后，则是对克劳德他之后的人生感到好奇并且向其问道。
说起来我也听说过克劳德前世到底渡过了怎样的一生，有这种感悟的人是为什么选择了那种绝对称得上精彩和有所为的一生呢？对此我也是相当好奇。
而看着已经好奇起来的我们两人，克劳德只是自嘲的向我们讲述着。
“被剑的美丽所迷倒，被独自击败山贼的师傅的强大所震憾，所以我开始迷恋起剑刃的美丽并上渴望与剑一同走向那一份强大，自然而然就走上那一条不归路——虽然浪费亦无悔，至少我还是把可用来浪费的时间给争取回来了。说起来找还真是人渣啊，居然还对前任念念不忘……等下要再来处刑吗？”
向我们半开玩笑的说着不好笑的笑话，试图缓解自己心中那种沉闷的气氛，克劳德只是苦笑着向我们说道。
“虽然前世的这份迷恋化为今生的心魔，但当年作为无名的那个我对自己的一生还真是没有半点后悔。话有点扯远了而且还扯不回来……爱德华你听着了。”
说着克劳德的眼中充满了认真的神色，一字一句地向我说明着。
“生命只有一次，在应有的结局到来之前绝对不允许随便将其遗弃；而当结局已经来临时，我们也应该坦然接受这个结局的到来。”
该活的时候要努力活着，该死的时候别难看的挣扎，这就是克劳德想要给我说的话。
“能救就救，救不了也别勉强……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多谢了，等爱丽莎康复之后我会替你讲点好话的。我回房间去消化今天所明白的事情了。”
理解了他的话之后，我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一个从柯德老师听来的感谢礼，并且向他道谢着。
“我也是，感觉我现在对于死亡魔法有了更高的感悟，我也回房去消化一下。
而听到我要回房之后，哈斯塔马上跟着说道，并且和我一起离开了饭堂。
至于还留在那里的克劳德，则是在我们两人离开之后拿出酒壶，自言自语的说道。
“唉，这样就解开了心结，渡过了心魔……还是幸褔的家伙，那像我这边呢。难得在这里没人管，还是喝一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