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好奇我这食堂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吗?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你们每个人吃的都是自己同族人的血肉。当然,那些稀有到我找不出对应良材的除外，就比如魋和矮人。老师的话语平淡如烟云。
底下一片哗然，许多人已经开始催吐了，愤怒、疑问、不满，种种情绪包裹着他们，这些认不清自己地位的人们需要一个能让他们满意的回答。
赵壹顿时感到有些无力，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许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神秘的老师在干什么，他又到底想干什么。引火烧身是在玩什么东西，虽然这火一点也不给力。
“那么，老师，您能否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申屠红林发语，按照计划他和阎叶暂时还不能舍弃这个首领的身份，自然是要做到领头人应该做的事，他还专门把老师二字给重读了。
“当然可以。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这位同学一样，年纪轻轻就抵达圣域之境的。”老师温和地说着，用手指了指赵壹，引得一阵不小的反响，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个欠揍的家伙是一位圣域级强者，“根据我的不完全统计，这么多年以来每年开学考中能突破至圣域的新生尚不足报名人数的十分之一，但是我这灾祸食堂却有着能让你们直达圣域的能力。凡是在灾祸食堂就过餐的同学，只要活到了开学考结束的那一刻，就没有不成功晋级圣域的例子。而你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吃下同族血肉,别忘了。如果校长不同意，我一个小小的老师又凭什么做出这些呢？”
人群沸腾了，先前的疑惑、不适统统烟消云散。怪不得校长在第一天的时候提到了食堂，怪不得每天供应的饭量是有限的，怪不得今天的午饭是最后一顿，几乎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都不复存在，全部被自己的幻想给脑补掉了，少数几个在冷静思考的也被周围的情绪感染了，变得激动、亢奋。
老师凭空画出的巨大馅饼砸得他们头晕目眩，砸得他们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是幸运儿，是时代的宠儿，是未来注定要站在金字塔顶的人们。对实力的渴望完全冲淡了同类相食带来的不适，不过这也设错，谁不渴望实力呢？对于一群身处弱者之位并且在预计内翻身无望的人们来说，他们对一个挣扎的机会的渴望程度仅次于活着，甚至超过。
“校长!这……”正隔了老远在围观的一名老师对着徐文知说。
“这什么这?他说的有错吗?"徐文知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是!他是没说错!但是，他!他这么做不就是在……”那老师明显更加着急了。
“慌什么?平凡的人想要赶上天才的脚步就必须付出更多，这是愚民的觉悟，也是愚民的力量，这份觉悟自然也包括了成为牺牲品的可能。”徐文知从头到尾都很冷漠。
那老师张了张嘴不再说什么。
“我知道他的能力很不讨喜，甚至让你们合起伙来排斥他，但他有一点做得一直比你们好，他从来没有放慢过脚，而你们安逸得太久了。中心城并不无敌于世，神域也是会陨落的,我的老师曾经和我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当时我还不太明白，这些年我算是明白她的高瞻远瞩了。莫如,这虚假的和平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就算柯犹的王愿意维持，我们也得看东南的那个疯子同不同意啊。西南、东南甚至是西北都已经蠢蠢欲动了，如果哪天我战死，中心城学院的下一任院长就是你了。”
莫如低头沉默，他只是不希望学生们无谓地死去。
徐文知难得地继续说： “不过战争也并不完全是种坏事，想想学院创办的原因吧，战乱也不过是一种加速生长的手段。这次开学考你也下场,把实力压到新生圣域，结束之后我单独对你训练一番。还有，小心一点别死了。”
“是。”莫如低着头回应，越是靠近校长的位置他越是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食堂那边赵壹已经趁乱溜了，营地在阎叶和申屠红林的管理下还算和平，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可以预见的实力让每个人的小心思都多了起来，人心永远是叵测的。
“事情头概就是这样。”赵壹讲了讲刚才的经过，然后有些犹豫不决地开口问道:”我们还要继续吗？”
程云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她的计划被那个老师的花活完全打乱了，现在又出现了队友作战信念不高的状况，这着实让她头疼:“一个杀人犯，今天下午就金盆洗手的杀人犯，他要在今天中午犯罪你说要不要阻止他?"
何风接过话题:“况且，他关食堂的原因是食材不够，你觉得今后他会缺食材吗?”
赵壹恍然大悟：“【/七学教派粗口】，我差点被他给忽悠过去!不行，这我不能忍！我一定要把他坑回来。”
程云一时失语，虽然结果是没错.但她总感觉这过程怪怪的，尤其是赵壹的关注点。
“你们真的认为圣域这么容易到达?"凯德带着嘲弄的语气问，他压根就不相信那个老师的鬼话。
赵壹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我卡了三年才突破到圣域，期间不知道跑了多地方，试过多少办法，最后还是阴差阳错下成功的。”他口中的意外指的是那段时间的碎蛋的经历，是不是阴差不清楚，但确实阳错，错的还不是一点点。
何风也表示赞同，他在血绯之间里是到达过圣域的自然知道其中的困难。就连一直专心修炼的刀客也表示赞同，他正在尝试突破，这也是他来帮忙的原由之一。
只有程云有些心虚，她好像是什么都没干就有圣域的实力来着，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到达圣域很困难。
“所以，那个老师肯定在说谎。”凯德下了结论，这让他更加坚定了炸食堂的决心，他认定这个食堂就是学院为他们这些强者专门设下的隐藏关卡。
“我来调整一下计划，先把那些围观群众支走再说……"程云有了些许头绪，布置起了新战术。要是她对心火的掌控能力再强一点她就不需要安排这么多东西了，直接和那老师打起来，用部分心火拖住他用一小团心火把整个食堂一点一点烧没就行，可惜她除了在用心火拔丝这方面异常熟练以外，对心烟火的掌握尚不成熟。其实要是貉甦愿意帮她的话，她也可以轻松结束这场作战，但是昨天下午发生了些小意外。
当时程云向貉甦询问关于灾祸食堂的事项，这成功引起了她的兴趣，接着在貉甦的追问之下程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貉甦的原话是：“程云，容我收回我昨天和你说的话，这场开学考对你来说应该是意义重大。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因为年龄小但是实力高而有一些正常的自以为是，没想到你的思想还完完全是一个现代人的。你之前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啊,童话里吗?我当初亲自安排的开学考就是为了剔除那些过分仁慈的人。收起你现代思想中的仁慈吧，这迟早会害了你，不是说它有什么不好，而是它太先进了，它跟本不是这个时候需要的观念，和时代不匹配的思想都是异端，改变也只能一步一步来。学院的最终目的就是改变这个世界，但是你要知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这不是谁的错，而是自然发展的规律如此。起码这次开学考里我不会再帮你了，很多时候长痛不如短痛。”
然后程云马上不服气地反驳:“所以你连试都没试过就认定我会失败吗。”
貉甦很沉重地苦笑了一下:“谁说没试过，我当初亲自试的，所以我才知道这有多难，所以我不想让你经历一遍我经历过的绝望。一个人又凭什么直面世界。”她极了一下，也许是为了缓合的气氛她换了一个稍微高一点的语调说:“见鬼，我怎么跟你妈一样说这种家长式的话。总之，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很不服，很有勇气和决心去闯，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但是还请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在你跌落的时候至少不会显得那么疼。
“嗯，我知道了。”程云也知道自己的观念与时代不符，但这种东西真的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有些东西知道归知道，怎么做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过去的十几年她一直生活在程久通和刘雨婷创造的童话中，某些东西已经成了习惯。
“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如果不出意外等熊球和狐狸团回来就轮到我们上场了。”程云安排完之后出言提醒了一句，她靠着一棵树坐下，手中心火涌现，心火如镜，镜上映照着一个冰蓝色的稚嫩的她，这个她的眼神中却充斥着迷茫。但这次作战必须要赢，这是她向自己也是向貉甦证明的第一步。
赵壹坐到了何风边上，挤眉弄眼地和他说着悄悄话:“那个，程云他是什么情况啊？总感觉他今天有点奇怪。
何风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说:“程云很聪明的，不过很多时候他不太愿意动脑子。还有就是，他太善良了，而且他还有点口是心非，最关键是还很难改。”他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不过善良就善良吧，反正我会一直配着他就是了，他也不是没有善良的资本。”
PS：程云开学考结束之后应该就不会圣母了，现代人的思想和我所描绘的时代确实不是很匹配，转变是需要时间的，我想把这个心态转变的过程写得自然流畅，所以说铺垫什么的是必不可少的啦。
下面分享一个小故事：
昨天我吃早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如果有两条铁轨，一条上面绑了一个好人，另一条上面绑了三个坏人，现在有一辆火车驶过来，你必须也只能把火车引向其中的一条上面，你选择怎么做？”他说完之后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这个问题很有名的，你应该在很多地方都见过。”
然后我默默地说：“那还真是抱歉了，听都没听说过。”依我对他的了解我马上就问：“什么番里面的？”
他说：“这是fate里面黑杯问切嗣爸爸的问题。”
我没看过圣杯战争，但是看过一些同人小说，所以对于整个作品还是有那么一点片面的了解的，但我确实没有看到过黑杯问他的这个问题，也许是我的阅读量太小了吧。当然，上面全是前情提要，以下才是重点。
我在这之后思考了不超过三秒就给出了我的答案：“引向好人那边。”然后马上问他切嗣是怎么选的。
他说我选的和切嗣一样，因为三个坏人是三条命，一个好人是一条命，切嗣就是个老好人，正义的伙伴。
然后我笑了：“我选好人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跟他们没有什么利益牵扯，所以我的对于两个选择的态度都是赞同。而我要是把火车引向好人那里，坏人是同意的，我也是同意的，如果这个好人是真真正正的好人，那么他心里会有牺牲自己来拯救另外三个人的想法，也就是说三方同意。相反，我要是引向坏人那么坏人是不同意的，好人有可能也会不同意，因为这个结果会让他愧疚，所以我选择撞死好人。”
他深吸一口气先是夸了我脑回路清奇，然后说：“那个好人也许没有这么好。”
我来劲了，我掰着指头跟他算：“这个问题就要牵扯到题干了，相信我，被绑在铁轨上的人总是会担心火车的出现的，题目里说的是被绑在两条铁轨上的好人和坏人，也就是说，只要他们还被绑在铁轨上，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是确定的好人和坏人，在火车来之前如此，在火车即将碾过他们的身体的时候也是如此。我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这个好人还能被称得上是一个好人，这也就是说他的心里起码不会是完全的恶意，也就是说他的心里肯定有着至少一点点作为‘愿意牺牲出自己的好人’的部分，而善恶其实是一个比较量，所以其实那些个恶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只是在这个题目所给出的特定的情境下来说他们心中的恶会比另外的那一个人多。如果我们把人看作是至善和至恶的杂交体来看的话，假设在这个情况下三个坏人有着百分之十的至善和百分之九十的至恶，那个好人只要有百分之十以上的至善部分应该就能被称作好人了，我们再假设，好人的至善和至恶是对半开的并且至善中的百分之一是愿意牺牲自己拯救他人，当坏人和好人动机总量是一样的时候（不考虑人数），好人有百分之零点五以上的动机愿意牺牲自己，而坏人只有百分之零点一。也就是以上那个毫无意义的计算题说明了好人更有可能牺牲自己而已。我并不需要他一定愿意牺牲自己，但是他愿意牺牲的那个部分比另一边大就行了。所以撞好人会有两票到三票的赞同，而撞坏人只会有一票到两票的赞同票，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又凭什么去决定他们的生死，况且我也没兴趣去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来决定，我只当看了场烟火。”
总结：我的表述可能不算是很清楚，但是我想你们应该能get到我的点吧。能的吧？主要还是题目里给出的信息还太少了，只能按照常理去推断做出一个也许不够正确但肯定是最稳妥，最贴近正确的回答，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正确答案的话。
O(=•ェ•=)m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