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人正邪篇(三)

作者:[波纹]绯色藤原疾走 更新时间:2016/3/10 18:28:51 字数:4118

1258年逐渐向1259年迈进,并且缓慢地进入了夏天,藤原妹红和鬼人正邪在命莲寺已经呆了四个月有余,她们在命莲寺内募集了一些武艺高强的浪人和武士受将军寅丸星的直接领导,一边负责国内对旧神灵庙势力的监视活动,一边负责与外国势力的外交和间谍活动,据说在外界的日本,历史上也有一个这样的组织,名字叫做新选组。

或许是看多了外界的书吧,最早提出建立这种部队的人是正邪。与骁勇善战的藤原妹红不同,正邪更擅长在幕后扮演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的角色,总是不按常理出牌,这一点倒是十分符合她天邪鬼的形象。

作为没有公开名字的秘密部队,藤原妹红她们能在幻想乡的各个国家的领土内活动——只要不被发现。

而藤原妹红现在呆着的地方是永远亭。

永远亭早已算不上是一个国家了,当然很久以前它也算得上是幻想乡内举足轻重的一方势力。然而不知是月人力不从心还是对战争早已失去兴趣,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解散了永远亭境内的所有军事力量,把月兔们从每一座城堡中撤出,她们和仅有的几个部下退居至竹林的深处,在幻想乡的角落里建立了一座新的永远亭。这样的举动当然引起了邻国的高度注意,博丽和守矢当然是最大的受益者,纷纷进入永远亭的领土争抢地盘,这两个国家的战争就是因此而起。

因幡帝也是因为这件事而加入博丽神社的,可能在她看来,舍弃自己领土的君主十分愚蠢吧。

不管怎样,现在的月人和兔子们都隐居在了新永远亭内,不少部下也渐渐离开,最后整个永远亭只留下了辉夜、永琳,还有铃仙·优昙华院·因幡。

而曾经的月都的公主,正在她的卧房中——

“哈,哈,哈……妹红……不行了……要去了……”

蓬莱山辉夜的腰部激烈的弓起,妹红的一只手滑向辉夜的胸部,以稍微有点粗鲁的方式玩弄着,另一只手在辉夜的身下进攻着,湿滑的液体从掌中流下。辉夜的肌肤是如此柔滑,与饱经风霜的妹红有着天壤之别。妹红终于停止了右手的攻势,留下对方喘息着。

辉夜的身体瘫软在床上,双唇接受着妹红的吻。

“一如既往的毫不留情呢,妹红。”

妹红笑了笑,笑中带着无奈,她伸手将衣物拿来穿好,梳了梳头发。

“要走了吗?”辉夜牵住妹红的衣袖。

“嗯。”

“我说啊,妹红。”辉夜望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你别再打仗了吧,到永远亭来。”

“抱歉,那也只能在杀死那四个人之后了。”妹红摇了摇头,又躺回了床上。

“是为了慧音吗?”

妹红默不作声。辉夜看着妹红的侧脸,有些失落,即使是永远亭的公主,即使是留住了藤原妹红的身体,也留不住她的心。

“我这段时间都会呆在命莲寺,你想来见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来。”

“我出不去,我不想再回到这样的幻想乡了。”辉夜捧住妹红的脸:“你知道吗?月都以前也是这样,那里的战争比幻想乡惨烈一百倍,是战争让月球变成了现在那个冷清的白色沙漠,因此我和永琳才不愿回到月球,我不希望幻想乡也变成月都那个样子。”

“我知道,只要星熊勇仪和博丽灵梦她们一死,一切都结束了。”

“不会结束的。杀戮和憎恨的连锁是无法剪断的,永琳正是因为清楚战争是无法带来和平这一道理所以才将永远亭废国的。”

“我会剪断那条连锁的。”藤原妹红没有告诉辉夜,此次前来永远亭不仅仅是和她见面,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妹红走出卧室,八意永琳和鬼人正邪正坐在客厅喝茶。似乎是刚才和辉夜一起的时候弄得声音太大了,正邪一脸尴尬地红着脸别开视线,不过永琳倒是很平淡地捧着茶碗喝着。

妹红倒是毫不在意,她在以大口吃着茶点掩饰尴尬的正邪身边坐下,端起了茶壶。

“八意大人,之前托你调制的‘那个’东西准备好了吗?”

“请不要再叫我‘大人’了,永琳小姐就够了,这样听起来年轻一点。”永琳笑着将茶碗放下,朝着内室的方向唤了一声铃仙。

永远亭的月兔从内室走出,手中端着一个制作精美的盒子,将其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放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虽然不能真正地杀死蓬莱药的使用者,但可以让不死之人永远沉睡,对于不死者来说,永眠即是死亡。藤原妹红,如果太过痛苦了那就使用它吧。”永琳将那颗白色的药丸拿在手中,递给藤原妹红。妹红接过,将颈上的十字架项链取下,十字架打开一道开口,妹红便将那颗药丸送进暗藏的开口处。

事实上,藤原妹红早已做好了剪断憎恨的连锁的准备,在她必杀的四个人的名单上,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

那个人的名字是藤原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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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地灵殿-博丽战争的温度缓缓冷却,两个国家军队的交锋也慢慢减少。这场战争双方各有胜负,不过真正的受害者永远都是幻想乡的平民。

地灵殿汹涌的攻势终于停止下来了,开始进入长时间的攻防和消耗战,博丽灵梦也忙碌于各条前线,反复组织着领内的修复和侦察工作。

鬼人正邪和藤原妹红的部队已经扩大到了三百人以上,虽然数量不多但绝对每一个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战斗大师。这些人大多数是被其他国家通缉的浪人或是犯罪者,他们都因为在自己的国家遭受了难以想象的迫害,所以都心甘情愿地加入了有着相似经历的藤原妹红麾下,她的名字在下层武士和雇佣军里耳熟能详,鬼人正邪也通过舆论渠道将其塑造成了一个深受士兵们崇拜的“英雄”形象。

但是——这位“英雄”本人,所有关心的事,只有她自己的复仇之路。

但是不管在民间激起再大的波澜,都不会传达到君主的耳中,博丽灵梦对慧音的死和藤原妹红的失踪根本不管不问,使她感到愤懑的只有高天原的税金大大减少和总兵力再度下降这两点,她的封臣爱丽丝和魔理沙虽然对藤原妹红一事有所耳闻,但出于对那位暴虐的君主的“敬畏”,她们没有将这一消息转告给灵梦。

当然,爱丽丝、萃香、魔理沙,还有和灵梦熟悉的各位早已发现,博丽的巫女早已变得不是异变以前的幻想乡守护者了,但旧时情义和以往那份无法割舍的羁绊让她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着她——这正是藤原妹红所仇恨的。

“妹红,地灵殿和博丽之间的战争就要结束了。”正邪骑着一匹白色的草原马,缓步地靠近藤原妹红,后者骑在一匹棕色的马上,她们的前方是命莲寺与博丽神社的国境线,草原上的夕阳将云彩染红,变得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正邪无趣地看了一眼远方的地平线后,继续说道:

“如果命莲寺拒绝向博丽神社出兵的话,我们将失去对抗博丽神社的最好的机会。”

“我知道。”妹红没有认真听正邪的话,她将目光远放,欣赏着夕阳。

“唉。”正邪少有地叹了口气,她急于向博丽神社报复,或许是因为被软禁于辉针城内的针妙丸吧。“妹红,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强大的人类,而我是弱小的妖怪,我所希望的幻想乡能成为一个弱者不需要畏惧强者的世界,而博丽灵梦作为大结界内的最强者,是我一定要打败的敌人。”

“嗯。”

“但是我感觉,即使我打败了博丽灵梦,我也不会成为一个强者。如果那个时候博丽神社归我所有,我想我是没有能力去统治这个国家的。”

“所以呢?”

“我想我应该做的,不应该仅仅是成为博丽神社的国王,而是解决整个异变。”

妹红转过头,向鬼人正邪投以讶异的眼神,后者露出天邪鬼招牌的邪气笑容:

“我想到一个办法能让我们获得优势——不过我得去冥界一次。”

“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想象如何对付你那四人名单上的前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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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9年夏,冥界仍然如同冬日一般寒冷,白玉楼的积雪终年不化,使得身披斗篷的鬼人正邪只有通过发抖和搓手来保持温暖。

“来吧,幽幽子大人和紫大人已经在等着了。”短发蘑菇头的半灵庭师邀她进屋,然而屋内还是令人冷的发抖。

“啊拉,天邪鬼小姐似乎相当怕冷呢。”白玉楼的主人——西行寺幽幽子握着一把小扇子,优雅地挡住嘴说道。

坐在她身旁的是妖怪贤者,八云紫。不知为何,她比异变前看上去要老了一点,脸色更加憔悴。她的怀中抱着一只带帽子的黑猫,毛茸茸的屁股上长了两条尾巴。

“点个火炉吧。”八云紫向身后的妖狐式神吩咐道,后者点了点头,将火苗在地炉里面引燃。

这里是冥界,死的境界。毫无变化,死气沉沉,据说,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踏上过冥界的领土,原因是过于寒冷和浓厚的死亡之气,凡是入侵冥界的士兵无不被这两者侵蚀,寸步难行。不过另一方面,亡灵士兵们脱离冥界也会变得虚弱,因此白玉楼永远只能被困在冥界之中,无法向外扩张,也不会有国家向她们进攻。

“那么,天邪鬼小姐,今次来到这无聊的冥界,是为了什么呢?”幽幽子为鬼人正邪倒上一盏冰凉的茶,后者打了个冷颤,不敢碰。

“我想我在异变之前就给幻想乡的各位留下了奸诈小人的印象,因此我就不客套了,直接开始话题吧。”天邪鬼往后梳了梳头发,继续说道:

“我希望幻想乡的各位强者们,集中在白玉楼,为幻想乡的未来安排一场和平议会。”

“二位已经知道了吧,幻想乡的异变说白了仅仅是因为土地的大面积扩大而造成的,如果幻想乡回到以前那种连国家都无法划分的微小地区的话,和平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也就是说从物质上回归以往的那个幻想乡对吧?”

“是的,因此需要幻想乡强者的力量,尤其是您,八云紫。”

八云紫的眼神黯淡,只是一个劲地抚摸着怀里的黑猫。

八云紫作为妖怪贤者的锋芒早已在异变中消磨干净,曾经建立了这个世外桃源的她如今已经无法掌控各方力量膨胀的幻想乡了。战争已经成为了领主们的日常儿戏,即使不愿见到这一切的发生,也无力阻止。八云紫能做什么呢?在此前她已经思考了很久——虽然可以助推某个势力统一幻想乡,但那样只是治标不治本,仇恨和对立将会依然存在,新的战争仍然将爆发。

妖怪的贤者已经束手无策了。

“仅仅是将空间还原成以前的幻想乡是无意义的,在这片土地上新生的千千万万的生命你要怎么办?”妖怪贤者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现在生活在幻想乡的人民早已超出了曾经可以容纳的数量,如果仅仅将土地面积还原到以前,那么百分之九十的人和低级妖怪将被赶出幻想乡,但让她们送往外界更是无稽之谈。

“唯一能做的是将他们‘消灭’。”鬼人正邪扬起嘴角。

“……消灭?”幽幽子的印堂发黑,用及其凶恶的眼神盯着正邪。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要将他们杀死……而是‘回归’。令幻想乡的时间回溯,回到那个还没有战争的年代。”

“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紫情绪激动地尖叫,连她怀里的黑猫都吓了一跳。“时间是无法倒流的,即使是我也无法做到,如果要将一个地方的时间回溯,就要将整个宇宙的时间回溯……那种事,那种事我曾经挑战过……但是……但是……”八云紫抓着头发,神情扭曲痛苦,仿佛回忆起什么及其可怕的景象,正邪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曾经如此强大的妖怪变得这般憔悴。

“时间无法回溯了,但是历史是可修改的——”

鬼人正邪打开她之前就带来的一个包裹,将里面的东西展现给八云紫和幽幽子。

那是一顶染血的,四方形的天蓝色帽子,用红色的缎带装饰着。

——上白泽慧音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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