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听懵了。
等一下，谁爱谁？
林姑娘喜欢他？
玉蝉拍了拍手，“来师祖，我和你分析分析，你只要回答是或否就行了。”
“首先啊，师祖你那朋友于那姑娘有恩对吧。”
楚衍点了点头，“是。”
“这就是最关键的一点，根据合欢宗的研究，英雄救美，只要男修长的不寒碜，女修动心的几率大约有九成。”
“第二点，你说那姑娘曾经不顾生死也要救你那朋友是吧？”玉蝉感叹道，“可知她应当不是见色起意，而是真心的。”
“真心？”楚衍神色古怪。
“对啊，真心，她真心喜欢你那个朋友，爱到愿意为她赴死。”
楚衍一脸震惊地看着玉蝉问，“这哪是爱？”
“这还不是爱？”玉蝉更惊讶，“怎么看那姑娘都爱惨了你那朋友。命只有一条，她完全可以不管你那朋友的。这要不是爱，我当场把这颗海棠树给吃了。”
玉蝉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实在是跟楚衍的认知不同，所以难以相信。
看他一脸怀疑的样子，玉蝉继续说道：“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都不一样。”
是吗？
楚衍狐疑看去。
“比如我三师叔，他喜欢三师娘，每次下山的时候，都会提前问我三师娘想吃什么，然后回来的时候便带上。”玉蝉顿了顿，看向楚衍，“师祖不也是这么干的吗？”
“这不一样。”
“那我换个例子，我有个师兄，每天都会给一个师姐送花，各种不同的花，都是新鲜的，每日从不间断，虽然师姐最后跟别人在一起了，但那也是一种表达喜欢的方式。”
“送花而已，也不能说明什么。”
“这些当然是浅显易见的。”玉蝉继续道，“也有危难关头见真情的，就拿我那师姐来举例，师姐有一次外出历练的时候遇上了蜚兽，受了很重的伤，刚好遇上了同样出来历练的张三师兄。”
“张三师兄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腼腆，又有些呆，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但是师姐受伤那会，张三师兄背着她走了很远很远，为她去求人拿药，不离不弃地照顾，蜚兽顺着气味找到师姐的时候，也是张三师兄拦在前边，让她先跑。”
后来师父出现，救了他们，他们也因此机缘成了道侣。
还是那句话，命只有一条，若是当时连命都不要，或是为对方拼上性命，那一定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存在。”
这种事向来是说得容易。
真到那时候，许多人曾说过的誓言都将变为谎言。
楚衍越听越疑惑，手下不知轻重，将手中拿着的通灵木全都捏断了。
玉蝉越说越上头，对这个话题无限唏嘘感慨：“爱可以是美好的，也可以是残酷的，不能只认定其中一种方式，这样做——”
说到兴起之处，他转回头来，就发现通灵木在师祖手里断成了两截，一时呆住。
“师、师祖？”玉蝉结结巴巴道。
楚衍把断了的通灵木扔开，面无表情地说：“我待会重新拿新的，你继续说。”
玉蝉莫名感觉后背一凉，直觉告诉他，刚才说的话可能有楚衍不喜欢听的，便小心翼翼问道：“继续说什么？”
“说那姑娘这么做是为什么。”
玉蝉琢磨一会，试探道：“方才已经说了。”
楚衍停手，神色古怪道：“仅从这一件事就知道是爱了？”
玉蝉心说这姑娘命都可以豁出去了还能不知道吗！
面上却道：“也许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细节。”
楚衍没回答，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见他半天不回话，玉蝉提议道：“师祖，要不咱们换个方向讨论？”
“哦？”
“之前一直都是在说女方，我们现在说说男方怎么样？”
“男方？”楚衍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师祖你那朋友的态度，他喜不喜欢那姑娘？”
他喜不喜欢林姑娘？
这个问题着实把他给问住了。
虽然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一些异样，但是他不确定这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样才算喜欢？”他问。
“这个嘛。”玉蝉低下头，思索道：“大概就是觉得那个人很可爱，总会想着她；会想保护她，在她哭泣时会想着逗她开心，喜欢看她笑，想和她亲近...”
玉蝉的话让楚衍感觉到有些违和,有哪里对不上。
情爱这种东西越是深想，越让他觉得陌生又复杂。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好像完美符合玉蝉所说的情况。
他之前还一直以为自己的灵气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倒是解释得通了。
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楚衍沉默，半晌后，他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玉蝉老实回答：“一本书上看的。”
“什么书？”
“爱情三十六计——三句话让对象陷入爱情漩涡。”
听到这个名字，楚衍皱了皱眉，“这书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怎么会不靠谱？”玉蝉解释道：“我就是看了本书，才追到小师妹的。”
“真有这么厉害？”
“这书可神了。”玉蝉回想了一下，“我还记得那一天我修炼回去的时候，这书就老老实实地躺在我房间里的桌子上。”
一开始我也没当一回事，之后我试着用书里的方式和小师妹对了几句话，没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小师妹说的话和那书上写的一模一样...”
看着师祖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玉蝉终于是失去了耐心。
“不如这样，师祖，再过几日便是九至天了，师祖你让你那朋友邀请那姑娘去附近的城池逛逛，应该就有答案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楚衍愣了愣，思绪渐渐飘远。
宸天界的九至天是入冬前的一个属于情侣的节日，这一天近乎所有的地方都会有活动来庆祝，热闹程度不亚于新年。
千年以前他做长水仙宗掌门的时候倒还主持过几次，宗门中都会举行盛大的九至天活动，几个山门的弟子们齐聚一堂，每年倒也能促成不少对年轻情侣。
他待在家倒是无所谓，但如果是林姑娘的话，应当会喜欢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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