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除魔卫道
我带着这条不算小的鱼回到了客栈。
“言笑，这是江雪给你的鱼。他说你爱做饭，给你条不错的鱼，你一定会开心的。”我如实传递着江雪的话。
“啊，哈哈哈哈。谢谢小兄弟了。我那朋友性子古怪，没有冒犯到你吧？”言笑大大咧咧的笑着接过大鱼，并且有点不安的问我。
“没有没有。不过，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啊？”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江雪的信息。目前只能从言笑这里得知了。
“哦，你说这个啊，这要说的可就多了。这样，现在我抽不开身。晚上等打烊了，我被上一桌酒菜，我们边吃边说。哈哈哈”言笑热情的回应着我。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先回房间，你如果有事情，可以差店生来找我。”说罢，我和言笑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了。
回到房间后，我开始思考起来。
今天，江雪和我说的话，透露了很多信息。自称是蒙德人却没人认识的蒙德老板娘。凶神恶煞却是个厨子的言笑。还有本身强大又神秘的江雪……
尽管心中有很多的猜测，但无法佐证的猜测都毫无意义。现在只能等晚上言笑来了。
（时间和空间魔神——分割线是也）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友，我是言笑。我在楼上准备好了一桌酒菜，你可要赶紧来啊”言笑豪爽的声音响起。
我随口应了一声。便起身向楼上走去。
“快来快来。坐坐！！我跟你讲，我那兄弟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今天你能带回来他的一条鱼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往，都是他自己偷偷放在厨房的。”言笑边说，边招呼我入座。
“啊，我也只是帮江雪清理了一下打扰他钓鱼的魔物罢了。”我讪讪的说道。毕竟，我也确实啥也没干啊。
“言笑，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呢？”我抱着兴趣，又一次问道。
“害，这可就长远咯。先说我自己吧，我慢慢和你说……”
十几年前，家中贫困。又逢妖魔肆虐，我家中父母双双离我而去。最后我不得已，走上了道儿上这条路。
都知道商人的货最好劫。我们也靠着劫富，慢慢活了下来。可是有一次，我们得到信儿，准备干一票大的的时候，出了意外。
原本这一票是十拿九稳了。我们早早就在途中设好了埋伏。这次是璃月最大的客栈——望舒客栈的货。
我们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在马车即将走到陷阱的时候，用弓箭惊动马匹。然后货就会被卡在陷阱里。马也会被困住。到时候，车马都是我们的。
可是正当我们在清点货物，庆幸自己这一票成功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很强，一个人打的我们一群人毫无招架之力。我看得到他腰间的神之眼。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用过。
打倒我们连神之眼都不需要用，我们就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了。纷纷准备后退。可是我们又怎么挡的住这种怪物呢。
最后，他把我们全部绑了，然后在我耳边留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被淮安带回了客栈。被关了很多日子。最后淮安扔给了我一把菜刀。问我：“店里却了个厨子，你要是愿意，就留下来吧。”
接过菜刀。我沉思了。本就无父无母，了无牵挂了。上道儿上也不过为了一口饭吃。现在淮安主动给了我机会，我要还是不要。毕竟，道儿上的规矩是义。
“我知道你们道儿上那点东西，你要是愿意留下，全当是报答我给你一口饭吃就行了。”淮安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我下定了决心。从此以后，就变成了这里的厨子。
但是，说来也巧。自从当上了厨子，我反而觉得每天心里很自在。也喜欢上了当厨子。我每天无忧无虑，我一生无牵无挂。要做的，就是眼前这道菜……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江雪。他改变了我的人生。我无数次想，如果当时江雪没有出现，我还是混道儿上的。我会比现在开心吗？不会吧……一定不会。
“那，当时，江雪对你说了什么呢？”我不禁好奇道。
言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月亮，此刻起了一丝秋风，凉凉的。
抿了一口酒，他缓缓开口说：“世间仙凡，是否生而为善？世间妖魔，是否生而为恶。你要走好自己的路。”
后来，他知道我在酒馆当了厨子以后，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近了。他从不与其他人亲近，我也只是时常备上酒菜，与他一同畅饮。
在一次的酒言里，我知道了江雪也经历了很多事情，才变成了现在的江雪。
言笑和我说完这些的时候，酒已经不多了。我不知道言笑现在心里是怎样的心情。但是，我觉得他心里有很多情绪，是替江雪积压的。
“你不妨和我讲讲江雪吧。”我给言笑斟满酒盅。
言笑此时却收了平时的豪放。大口干了一口酒。烈酒烧喉，他不自主的啧了一下嘴。此时的习习秋风，带来了一些凄凉。他缓缓开口……
“师兄！是不是我们这样修炼，以后就可以打倒魔物。卫世间正道了！”声音清脆的男子向另一人问道。
“是的，等我们可以获得神之眼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清理更强大的魔物了。”师兄说道。
“那，我们打个赌吧！看看谁先拿到神之眼怎么样？！哈哈哈哈”。师弟看着师兄，认真的说道。
可是，这神之眼，又启示人间易得之物。
“好！我就在这奥藏山潜心修炼，看看我们谁先拿到神之眼。”师兄憨厚的答应下来。
“那，那我就去孤云阁！放心吧师兄，最后一定会是我赢了的！”
“好，我们各自在修炼之处立一个碑，时刻提醒自己怎么样？”师弟清脆的声音响起。
之后，华池岩岫的右边悬崖旁，便多了一个石碑。
上面写着：我与师弟自幼习武，立志除魔卫道，但想要卫道世间，没有神之眼相助，又谈何容易？我和师弟潜修在此，欲求神之眼，立此碑为证。
师兄弟两个，来到孤云阁，在一小海螺屋旁，也立起了一座石碑。
上面写着：我与师兄自幼习武，立志除魔卫道，但想要卫道世间，没有神之眼相助，又谈何容易？我和师兄潜修在此，欲求神之眼，立此碑为证。
此后二人，便潜心修炼。偶尔书信往来，相互交流修炼的心得。
有一天，在清理魔物的时候，师兄的眼前，缓缓浮现出了一颗神之眼。
他怔怔的看着神之眼，心中除了惊喜和迷惑。再无它感。他想快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弟。
师弟亲启。
师弟，今日我本除魔世间。不料眼前突然缓缓出现一物，你猜怎么着！竟然是神之眼！不知师弟你那边怎么样了。这次打赌，可是师兄赢了，下次再见，可要请我酒肉啊，哈哈哈。
可是，终日除魔的过程中，师兄的心却不似以往那般了。
他见到了太多妖魔的情感。见到妖魔的智慧，见过妖魔的悲伤。终于，一次战斗中。他看着眼前的妖魔抱着同伴的尸体痛苦的时候。师兄于眼前有血有肉，甚至有情感的妖魔，第一次产生了质疑。
他不知道，他分不清人与这妖魔的区别了。这除了模样，别无他别的妖魔，真的是恶吗？
师兄终日被这个问题困扰。最后甚至寝食难安，最终，他写下了这封信。信的内容很少。只有寥寥几十字。
师弟亲启
我于今日除魔之时，亲眼见到了妖魔的情感。师弟，这除了模样与人不同的生灵，真的都当该死吗？世间妖魔，是否生性为恶？世间仙凡，是否生性为善？我等卫道世间，是否仅已己心度正邪？
收到信的师弟，心中满是激愤。
师兄已获神之眼，本应荡涤世间魔物，但他却问我，世间魔物是否生而为恶？这魔物霍乱时间烂海无辜，难道不是恶劣至极？我看师兄真是修炼的人都傻了！
师弟气愤的写下了一纸离书。从此与师兄再无联系。
算了，就算没有神之眼，我一个人也能去扫清魔物！师弟从此再无音讯。
只有后来被人发现的几座碑文中，寥寥记着几句话：世间魔物本就是祸害我等习武良久，除魔为道是本责！对付那些魔物，心中只需念着除恶务尽就是！
而此后的师兄，在内心的问责下，师兄无法对魔物随便痛下杀手。最后于奥藏山顶又立一碑。
我以先前三问师弟，他却责我背离本质，又愤愤离去。如能解此三问，或能平定世间。我四处搜寻典籍，潜修于此，并修习魔物言语，希望能探其本质。立碑于此，望后使者能解此三问。
说罢，言笑又痛饮了一口酒。看得出，他心中的愁思四起。
不用言说。就知道，这大师兄，应就是那江雪。所以早上他才说，他了解魔物。自然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
只是，这师弟呢……
“那师弟后来？……”
“那师弟终究没有获得神之眼，最终在一次除魔的过程中驾鹤西去了。而师兄，得知消息，便收掉了神之眼，再也没有用过。从此，变成了江雪，终日在望舒客栈旁钓鱼……”言笑低沉的说道。
只怕，他钓的不是鱼，而且那一处平静吧。逃避世间的杀戮，也不愿面对师弟的离去……
“哈哈哈，好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酒足饭饱，心里也畅快多了。今天和小友你的交谈，让我心里轻松了许多。”
“我一直承受着江雪的悲痛，今日里终于对你宣泄，顿时感觉心里舒畅多了！天色也晚，你也早点休息吧！”言笑又恢复了之前那大大咧咧的样子。
可是，他眼底的难过，却是掩盖不住的。他看着江雪终日走不开心中的魔障，心里也担心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明日里，这客栈还要仰仗你的手艺呢！”我笑着鼓励他。
随后，言笑带着剩下的饭菜离去。我也回到了我的房间。
“世间妖魔，是否生性为恶吗……”一时间，我也被这个问题困扰。独自望着窗外的月，心里感到一阵孤独。
荧，你会怎么回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