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的武士

作者:弱点就是优点 更新时间:2016/10/18 22:56:07 字数:3990

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人类文明,不是半途毁在战火中就是毁在大自然无法幸免的毁灭性天灾。掩埋在肥土下的历史教科书总是告诉我们,无论多么强盛荣华的文明大部分都是毁在极端倾向的精神里。

文明交由集体的精神意志决定,步伐可能是跳跃式又或弹跳起步,更有可能是倒退或原地转圈,极端的武士道倒是会舍弃自身的性命往前一路狂奔。不珍惜性命去创造更多的事物的人,潘科对这种行为是最为反感的。假如一个东西修不好本应撤退却因精神与信仰的加护硬着头皮硬上的话,死多少次都无从算起。

不安的极端难以预料,从野田那杯浑浊的酒水来看她的心境已经糟糕得很了。还好及时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潘科心里多一半的预防的机会。她可不会忘记她舍生取意的武士道。武士道的价值只有生命的一死,这一不珍惜生命的死被中断了,多少会有点不满吧。野田没有死出相应的价值反而活在潘科自身身份地位与奇怪的行动带来困惑与不解中,所以作为中断野田的人更有理由为她指引一条明确的道路。野田她可是被潘科私自指定的修理店的领导者,让决定来得更突然只会让野田起更大的疑心,潘科的工作除了指引明路还得顺势净化一下这份被猜测的疑惑。

获得了力量就要向前走,精神确定步伐的方向。其中一种极端得不珍惜自己生命只追求精神的死亡的武士道经典为《叶隐》。它是江户时代的武士准则,追求的是果断地死、毫不留恋地死、毫不犹豫地死,说是一次性用品的自爆机器人一点都也不觉得怪。修理店的工作并非只有简单的修理那么简单,这家店的主人还得拆除引爆芯片。这个时代不需要冷兵器了,也更不需要炸弹。先不论忠诚与夺命

“野田,明天你得用尽你一切的知识与能力向我砍一下,我缝制了最新式的防弹衣,想测试它的防护性能。”

“……”

“不必要对我愁眉苦眼,反正都是测试,顺便看看你日常的修炼成果。要是让我失望的话,你就等着受苦吧。”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式的防弹衣,这是让野田愿意安心挥动手中的利刃的谎言。野田她看得出来,这次测试将会影响她的人生。

藏匿于叶荫的阴影间在君主看不到的地方尽力与命服务之类的话已经被历史的战火燃烧殆尽。被狂热教化的绝对服从精神的残渣也不知害多少个曾狂热地相信它的人,即使是军中服役过的潘科也记不清收到过多少次上级要求她“去死吧”这种命令,她除了拒绝这种命令外还用拳头殴打司令不下十几次。【你为我去死吧】是一道连活在黑暗面的潘科都绝不允许执行的命令。

测试的场地备被选在旧街不远处的体育学校里那块还没多少训练的室外足球场里。被塑胶跑道包围的孤岛就是那两人的竞技场,二人身穿着纯白色没有标识的白衣服,她们站在球场的中心圆的白边上。穿戴护腕护脚的武士与背对着上风位面戴面具叉着手正视着前方的潘科,她今天可不只是以老师的身份对待那勉强在强风中站稳的野田,而是要用另类的方法彻底征服野田这个不中用的家伙。另类得让自己手无寸铁,一副打不倒的模样迎战利刃。

野田她把力量积储在左手抵着刀柄的拇指这一点里,这会使得她有足够的爆发力在短时间内快速拔刀一招致胜。那把刀的刀身已经被因接触而破损的拇指头点滴的鲜血沾染,身体的骨膜因肌肉的绷紧排挤着空气而咔咔作响,身体的重心仍完好无损地在跨开的双脚的脚心之间。要在力量瞬间爆发的根本还是得靠心脏的搏动速度与大脑的神经反应速度,这么做得需要大量的氧气保持细胞活性化,尽管她曾尝试过缓缓呼吸,但肾上腺已经激活了,颤抖着的身躯如点燃的鞭炮,她的脚心狠狠地往前突进一跨步,聚精会神的神经在毫秒间让手心里的刀身迅速地用力一抽一挥,被风吹起的一根枯黄的草被她一分为二。论剑刃的作战距离,这绝对是一击一招致胜的居合斩,流血胜利本应绝对归她莫属!

可惜潘科并没有说明一定要在圆圈内作战,只需要往后退后一步就把这一击给躲过了,她还是叉着手接连躲过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的斩击,即使她面戴着面具她也看到那迅速的身影中的一大堆不足。野田她太善良了,善良到她看不下眼去了。

手心里捏着那把锋利的冷兵器是她精神的象征,它的金属剑身折射着刚升起的太阳,光在聚焦在刀尖之上与泛起杀意的猎鹰之眼,她手里那把坚韧无比的利刃在微抖着,亢奋的信号在他的神经回路中燃烧着。清晨的太阳并不和蔼,因大气层奇妙的光合作用猩红的太阳在拂晓着绿地上坑洼不平稀疏幼小难以抵抗仍未健康成熟的绿草。刀光剑影下一记重拳狠狠得把野田揍回圆圈内。

“我说了是测试不是玩游戏啊混账!”潘科破口大骂地提醒着

力量用得太猛太快,力量全都集中在野田的鼻梁骨头上,来不及反应就被揍出了血。

“我从未见过这么半吊子的武士!要是阿金他在的话可是能嘲笑你好几个星期!拿起气势来!动作快一点!平时的晨跑训练就只有这么点开瓶盖的力气么?!”

重新调整姿势,竖起了刀舍身挥击,但总是跟不上潘科的躲避速度,她灵活得身影别说是靠近,连躲避她突如其来愤怒的拳头都来不及。野田已经被揍得眼里冒星星失去了方向感。

“我明白了野田,你这是tm不遵从我的指示对吧!嗯?拿点气势啊!不然这么半吊子你早就死了!”野田在不断地进攻着,然后被潘科不断地用拳头反击着,她们二人的决斗让教学楼里的体育教师用望远镜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挥动武士刀的女孩,动作干净利落感觉能进军世界级比赛啊。”

“不过我愿意把我的工资给按压到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她的攻击动作完全没有套路,拳头力量看上去超级疼的啊,她的潜力不容忽视啊。”

“为什么她们装备不同而实力悬殊?”

“天晓得,用刀砍人本来就无法下手吧?何况那是把没开刃的刀吧?”

“瞎说什么大话,那把不正是你以前参加剑术比赛的刀么?我都看到剑柄上刻着你的名字了。”

“哎?怪不得我放在办公室里的摆件不见了,不过我都都不记得它是多久没有维护的古董了。送给合适的人训练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那把刀已经开了刃啊,我记得那是把在武士国学习时从一个名陌生的卖糖水的商人那以超低价买来的,刀刃超级锋利的。如果是她使用的话那是不是这份伤人的负担太沉重了?”

“你这家伙真乐观呵,这么危险的玩儿被偷来用都不心疼么?”

“与其珍藏不如送人好了,她的刀法不错,训练有素还精准狠,要是戴面具的那个家伙放一点水他绝对得挨上一两刀。反倒在利刃下游刃有余地反击,她可是控制着力道地反击着,若真是师傅的话,他可算是最严格的师傅了。”

“话怎么说?”

“你这个笨蛋难道没看出么,那个女孩的刀刃只管捕捉他的动作而忘记了最基本的防守,这种进攻方式虽然有效但是我并不建议。高速进攻的身体动作幅度太大,身上的弱电破绽百出地暴露着,那个面具则是保守得能打一拳就是一拳绝不猛然突进,她的格斗术似乎融合了柔道与太极,还不时掺杂了军用刺拳和泰拳膝撞,在防守与进攻中,她总是拉开距离观察着,似乎是名有故事的人。”

野田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着,动作慢慢地迟缓了,潘科一看这个情况就得想尽办法气一气她。

“野田,你并不像你的外表看上去那般强大。你这么弱,怪不得总是被欺负。”

被欺负是她的身世,在老家里充当性玩具的她为什么要踏上武士道?

“阿金可是对你的评价不低,至于你的气势,老实说,太多漏洞了。”抓住手腕一甩,她就重重地摔在草坪上。她仍不放弃地在最短的时间内起身继续挥动手中的剑刃,一次次的倒下又倒下,她仍硬着头皮再起身。

“太慢了!太慢了!”已经轮不到潘科保险的防守转而大胆地进攻,防守的体力消耗比较少,所以在体力上她有绝对的优势。主动权已经从脱力的进攻方换位了,在她这只怪物的一连串的刺拳与勾拳彻底把野田打得失去了意识呆呆地站着接受一拳拳的殴打。如沙包的惨状地被拳头擦烂了衣服。哪怕是野田被打到呕吐和失禁,拳头的力道依旧保持一致,直到野田无法忍受痛苦而嘤嘤哭泣着小声道歉

“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潘科一手摔到另一边的地上滚了几圈,因为潘科对武力的过份使用而情绪处于亢奋的狂热状态下。尽管她觉得这么对待野田是多么错误的选择。她走进到野田身旁蹲下继续嘲讽

“我对你太失望了野田,你为什么要对我迟疑?难不成你太温柔保持克制?你不像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处女吗?”挑衅与谩骂体现着对野田的失望。

“对……不……起”

“看来你没必要继续使用刀之类的东西了,它对你来定义果然只是装饰物。”

“对……不……”

她在地上被潘科抓起衣领强制站立对话:“小可怜,未来的敌人可不会对你那么友好!当你疏忽防御时,他们的攻击手段比我更精准准!”她说出了敌人,敌人没有指定是谁,但这个敌人比潘科更狠。

“……不……起”她投降了,意识模糊了,心理防线崩溃了,这个时候是植入潜意识的大好机会

“未来的敌人可不会对你那么友好!”植入“敌人不友好”这个意识给野田,野田只管着记住就行了,然后她在坑洼的草坪上昏晕过去。

借助潘科的个人药箱里的特制药水让她趴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她在梦境里依然被记录在身体上的疼痛感支配着,殴打着,她尝试了防御,拿着武士刀防御着。看不到敌人的面只看到朦胧的进攻方式,倒下一次又一次,等她终于一刀致敌于死地时她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等她在屋子里简易的床铺起身时身边漆黑一片,天色已晚,那熟悉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桌子上留着一张鲜明的便条和一把新的高分子刀,静悄悄的环境让她觉得一点都不寻常

【野田,现在在这片旧街区之外的街道已经乱成一片,有人把非常规畸形计算机病毒感染了这片区域的每一台机器人。它们变得残暴无比,不分男女老少地攻击着。本地已经出现了多个牺牲者了。依据目前所得的情报来综合分析,它们可不算得上是敌人,幸亏赶制的临时疫苗生效了。情况之突然让我一时找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也不打算相信受惊的描述这是一场机器人蓄谋已久的暴动。你得靠桌子上的那把高分子刀去手刃真凶,如果这对你来说还是装饰物的话。——潘科】便签背后是目的地的平面图,旁边的空白处留着一堆零星的圈圈与问号。

殴打她又请求她帮忙,面皮可真够厚的。

“让我证明决心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考验还是测试?还是动真格?”

没有明确的目的,没有确切的提醒这究竟是测试还是考验就是现实写实的一面。在虚实中用理性与经验去判断是非是一件吃苦不讨好的工作,野田她选择拿上了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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