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作者:一只柚子 更新时间:2020/6/28 22:59:15 字数:2085

12月24日 19:10

「世界」想要什么。不,它根本无欲无求吧。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在嘲笑我。半夏用来穿梭的镜子化作了碎片,她把镰刀,轻轻的对着镜子敲了几下,随后,用镰刀把门拐向外,那股力气似乎能凭空把门掰断一样。

「半夏来不了,也无所谓。」

我的脸颊跳动着,全身像是触电了一样控制不住的颤抖,而脚下的碎片,似乎在扎向深处。

几乎一切都无法从常理说明的动作,似乎只是在等待我的下一步行动而已。此时如果把床铺抬起来,保护自己的时间也绝对不超过几秒钟。而且我不觉得自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抬起整张床。

不过,如果不是整张床的话……

我把手塞到了床的边缘,但是我还没碰到横木,镰刀在视线里留下一端残影。但是这一切都是我的假动作而已。

我假装把右手塞进去,做出了那个动作,其实用力的是左手,隐藏在床下的右手实则偏离了本来的位置,而她的镰刀果然是对着我的右手劈过来的。

连同被子,床被很整齐的切成了两半,就连被子里的棉花都被完全的切开,一点都没粘在镰刀上,失去支撑的床拦腰倒了下来,但是下半部分被我紧紧抓住了。

如果没法抬起一张床,但是半张床还是比较容易的。

我用全身的力气的把半张床抬起来,右手顶着床边,斜着向镰刀推过去,而对于镰刀来说,这种重型武器只要偏离了重心,可没有那么容易调整的。

「因为半夏说过,你的镰刀技术可完全不行啊啊啊啊!」

连同镰刀把她撞到了门板上,我听到了镜子刺穿了身体的声音,剩下一半的门,猛地拍在墙上,发出轰隆一声。

门板上可剩下不少镜子碎片,要怪就怪她非要站在这里。但是我可不想看床板的后面是什么样的状况,跌跌撞撞的跑向客厅,扶住了电视机,但是屏幕被我的的膝盖狠狠的撞了一下,但是这些都在瞬间被我抛到脑后。

我打开门的内保险,手握在了门把上。想要进一步逃出自己家的时候。我却听到了门内部仿佛金属机关突然运作,齿轮之间转动的声音。

「哈。」

门根本开不了,把手都无法按下。

我其实笑不出来,我怎么就忽略了「世界」是谁呢?遥遥的往卧室望过去,从镜子上拔出自己的身体,她握住镰刀站在那里,后面冒着黑雾,明显受伤了。

无面脸上的黑雾组成了一个嘴巴,不,是无数个嘴巴,从卡通变成写实的形象,有着缺着乳齿的小孩子的嘴巴,有成年人牙齿洁白整齐的嘴巴,也有嘴唇皲裂藏着仅剩的几颗牙齿的嘴巴,脸上的这些嘴巴都在笑着。

她不紧不慢的低下头,突然拿起我床头的镜子,那扇镜子是半夏常用的。镰刀的尖对着镜子点了一点,然后整个人像是化成了液体一般被吸了进去,镜子也失去支撑,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半夏的能力。」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是,就算是面对着下一秒就被杀死的恐惧,我还是固执的站着。

门上的手脚,大概是某种机械怪谈的能力,而现在她向我展示的,是半夏穿梭镜子的能力。而她绝对不只有这些能力,她到底会多少种能力呢?我觉得最好别深思下去了。

她是在玩弄我。明明如果只是径直的冲过来,而我只有人头落地一个结局,但是她却选择了这样。她大概觉得看着我被死亡的畏惧淹没是一件很开心的样子。但是我真的不想让她得逞。

我仿佛能听到她的笑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

「……」

如果是半夏的能力,当然是从镜子发动攻击,因为镜子被被半夏追踪的我,很清楚的知道的这个能力。

「最近的镜子在……」

想到可能性的瞬间,我低下了头。门旁的鞋柜处就有一扇镜子,我在余光里看到镜子里伸出的手,和划过去的长长镰刀。

不能去看那张脸,虽然不知道她复制半夏多少的能力,但是还是回避「看见镜子里的她」这个会触发怪谈的因素。

她要比半夏粗暴许多,支撑鞋柜的木头直接被一刀两段,木头中的碎屑飞了出来,失去支撑的镜子直接被对折坍塌了,镜子上方的小灯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挂在了鞋柜下方。

除却父母房间的镜子,最大的就是卫生间的镜子。我在下一次攻击到来之前撒开了脚步,向着父母的卧室跑去,那里没开上灯,我看不到前面的情况的,只能低着头,从地面看到一片寒光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这里的镜子,也能攻击到我么?」

其实那底下与其说是镜子,只是贴在墙壁下缘的玻璃。从那狭小的玻璃之间,镰刀只是露出一个小头。它穿过了外层的防护,切开了我的脚踝,我踉跄了几步,顿时感觉到汩汩流出的湿热感。以及渐渐偏离的重心。

我扶着墙壁冲到了卧室的镜子面前,从里面,我能看到一个不是原本周围环境里的物体,金属的长条形物体,以及下面黑色的脸中浮现的微笑。

阳台上摆着工具,我闭上眼睛,拿起锤子,对着镜子敲了下去。围着我敲打的那一点,镜子像是挂上了蜘蛛网,一部分花纹蔓延下去,之前的镰刀和脸都失去了踪迹。为了防止剩余的碎片遭受攻击,我对着镜子又敲了两锤,直到整个镜子以及无法映照我的样子为止。

然后,我敲碎了墙壁下的长条玻璃,以及整个房间里,所有能掩映我身体的玻璃制品。

我真的觉得我快疯了。我把一切都敲碎了,双手脱力,到了几乎拿不紧锤子的地步。我已经连锤子木柄到底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了。

被上伤及脚踝的地方不知道出了多少血,感觉麻木,我现在抬起脚都需要两倍的力气,更糟糕的是,四肢都感觉到了寒冷,不自觉的发颤,这是发烧的前兆。

身上这件休闲装早就染上了鲜血,我找了找出血的地方,原来是肩膀处插着一块碎片,但是这点痛感,完全不如后背和脚底来的剧烈。

我大口的喘着气,向着卫生间走去——家里唯一剩下玻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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