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办事处职工宿舍楼的楼下。
“不好意思，麻烦萧师傅在外面等我一下。”
凌吹雪拿着衣服上了楼。
萧瑟在楼下闲的无事便开始到处转了起来。
过了一会，似乎是刚刚换完班的队员从宿舍里走了出来。
看面相，好像是兰格副队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你们队长的随行队医。”
“你们这是要去哪？”
“有任务。”
“感觉你们的工作也很辛苦啊。”
萧瑟故意卖了个关子，先关心一手，看对方怎么回应。
“这是我们自愿做的，希望有一天市民们可以理解我们的工作。”
啧，这张脸真的不讨喜，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虽然萧瑟也知道这是偏见，但是他无法打消这样的念头。
“不过感觉队长今天的心情挺好的。”
兰格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们可是在共同执行任务，关心我们的队长没有问题，可别过度关心，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困扰。”
“哈哈，谁会对那种一板一眼的人出手啊。”
萧瑟打起了哈哈，他不想在这种话题上被纠缠。
“对了，那天检查尸体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吧？”
他试图和兰格身边另外一位壮实的队员通过聊天来转移话题。
“对，我那天在现场。”
“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你说。”
“是关于那位被杀的血族，听说你们早就准备对他进行保护了？”
“噢，你说这事啊。”一听是这件事情，壮实的队员表情有些沮丧，“拜那件事所赐，我们的奖金泡汤了。”
“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住处，掌握了很多具体的情报，刚准备收网，结果人被杀了，那些冷嘲热讽的市民就没想过我们有多辛苦。”
他不停的抱怨着这件事，看起来影响还是很大的。
“那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在风都发生过几次了吗？”
“我想想，自我来到风都。”壮实的队员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1次，2次，3次......”
“喂，别对一个几天就要离职的混子泄露内部机密啊！”兰格赶紧打断了身边的下属。
“对哦，这家伙过段时间就会自动离职。”壮实的队员这才幡然醒悟，“你可别随便来打听我们的情报啊。”
“抱歉抱歉。”
萧瑟低下头表示歉意，但其实他已经得到很重要的情报了。
“你也是，一个无关的混子就别来插手我们的事情了，躺着拿拿钱就行了。”
兰格的语气非常尖锐，似乎很针对萧瑟。
“走，我们出发。”
在那之后，兰格一行便离开了办事处。
萧瑟又在下面等了一会，约莫十分钟之后，凌吹雪终于出现在了楼道口。
一身朴素的罩衫，很好地衬托出她柔韧的身体曲线，平时经常穿着联盟制服反而让人感觉不到，在旁人的眼里，除了那双练剑的手可能和普通人有些区别，其他地方几乎和常人别无二致。
不过，要说意外还是有的，她的身上也突出了女性该突出的部位。
感觉走在大街上的话，那些对女性感兴趣的人有可能会主动上来搭讪也说不定。
“背上空落落的，总是感觉不太习惯。”
她原本背的那把冰霜大剑此刻已经卸了下来，估计是放在寝室了。
“之前刚来的时候住在酒店，衣柜里塞满了制服，连酒店工作人员都被我吓到了。”
“估计别人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多相同的衣服吧。”
凌吹雪没有接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穿的衣服上。
“感觉比想象的要合身，萧师傅的眼光果然不错。”
“确实，不过这也会出现一个问题，走在大街上说不定会被谁搭讪的。”
萧瑟又开起了玩笑。
“不如现在就想好怎么拒绝别人吧。”
“怎么可能呢！”
凌吹雪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看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害羞。
“我的身上怎么会有那样的魅力？当年在学校我都没谈过恋爱。”
“啊不，我的意思是，因为工作和学习的缘故，我都没有时间，不是不喜欢谈恋爱。”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慌乱了起来，自顾自的解释着什么。
“好啦好啦，我们赶紧去收集情报吧。”
萧瑟在一旁打着圆场，估计这话题再聊下去，凌吹雪的脸又要红了。
他们很快便达到了东区的居民楼附近，开始了今天的情报收集。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形形色色的人们，多数都非常的友好。
“只是换个衣服就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吗？”凌吹雪一边整理着情报一边感叹着，她没想到仅仅是换一件衣服就起来了事半功倍的作用。
“多数市民是不会特意去记住联盟队员长什么样子。”
“心情真是复杂，总感觉原来的自己突然消失了一般。”
“放心，很快就会习惯的。”
萧瑟也在帮忙记录着问话人的姓名，住址之类的信息。
“另外，在不同情况下，女性也许比男性更容易问到信息，作为同性来说，放下警惕心的可能会高一点。”
“男人也许还要用一些其他特别的手段，他才可能最终说出实话。”
这些都是萧瑟以前的经验，他只是想提高一下收集情报的速率，才告诉了凌吹雪。
“好的，我会注意的。”
凌吹雪的领悟与学习能力非常的强。
敲开家门的技巧，给予贿赂的方式，还有适当的威胁，只要看过一次，便可以在下一次问话中进行模仿。
维萨吉的相貌，行动的范围，出没的时间，以及逃跑的方向，半天时间里就收集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到了傍晚，两个人坐在路边确认着今天的成果。
值得让人注意的是，这其中有一位在四处宣称自己看到维萨吉的杀人全过程，这个人和维萨吉遭遇是前几天的事，他似乎近距离看到了维萨吉正在杀人，因此在逃跑的过程中受了伤，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是第一次有真正见到过维萨吉犯案的目击证人啊。”
凌吹雪的语气有些兴奋。
“前提是那个男人的证词是真的。”
萧瑟在这些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他有可能是为了吸引流量才这样做的。”
“总之，我们去找他问问吧。”
“可以，见到真人就知道具体情况了。”
不久，他们俩来到了一个城中村，这里大概是整个风都最贫穷的地方。
两个人通过仔细询问，但勉强找到了目击证人的具体住址。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间平房的面前，柱子和墙壁都满是伤痕，看起来已经使用了很多年。
这里基建落后，到了晚上连路灯都没有，两个人只好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着前进的道路。
“这里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风都的市政府也没想过修缮或者拆迁吗？”凌吹雪一脸的疑惑，她在其他城市虽然也见过这样的情况，但没有这么严重。
“管他的，我们是来找人的，要进去了。”
萧瑟上前敲了敲门，但里面毫无回应。
透过门缝流出的空气有一股违和感。
臭味以及蚊虫的振翅声。
“怎么了？萧师傅。”
“里面恐怕有尸体。”
作为一名优秀的刺客，他其实已经可以断定里面是个死人了，但是在凌吹雪的面前并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不会吧，难道是目击证人的？”
“不知道，等亲眼见到了才能确认。”
萧瑟让过身来，想通过凌吹雪的异能将门打开。
随着凌吹雪轻轻的一推，上锈的铁门便自己打开了。
然而迎面而来的则是一股异味。
“唔......”
她捂住了嘴巴，这样的空气实在太难闻了。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女孩子去做。
“我也......”凌吹雪在勉强坚持着。
“别了，除非你想吐出来。”萧瑟用手帕捂住口鼻，打着手机的电筒，一头钻进了屋内。
赶紧确认一下就出去吧，他甚至连尸检都懒得做。
很快，他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那位目击证人的尸体，估计死了有好几天。”
“和我们听到的相貌一样？”
“对，差不多，虽然尸体已经不成样了，但这点还是可以确认的。”萧瑟拉着凌吹雪远离了房屋，“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吧，不然可能会被路人误以为是我们杀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走在大街上，半晌，萧瑟先打开了话匣子。
“尸体因为过于变形而不知道是什么凶器导致的致命伤，总之有可能存在谋杀，感觉封口的可能性很高。”
凌吹雪一言不发的看着萧瑟，视线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情感，但这种情感在他注意到之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没有可能是入室抢劫之类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最让人担心的还是，如果是人类所为呢？那天菲娅撞到的，也许不是维萨吉呢？维萨吉出手很快，而且很少出现在闹市，最近的案子都不符合这样的情况，会不会有人在假扮维萨吉，亦或者是和维萨吉提前进行了沟通，让他过一阵子再出来等等，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除了这个人之外，还有没有目击证人突然行踪不明？”
“据下面人打的报告，在我参加追悼会的那几天，好像是有那么2,3个证人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但是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杀，也许只是离开风都去了外地。”
萧瑟挠了挠头，感觉事情的发展变得复杂了起来，这都是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本来只要干掉维萨吉就好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别的人在从中作祟。
“你们联盟中，谁最可能知道目击证人的情报？”
“......”
凌吹雪面露苦涩，她打断了萧瑟的话：“请不要这样进行假设，再继续下去，就要怀疑到身边的战友了。”
她十分抗拒这种怀疑自己人的话题。
“也罢。”
萧瑟叹了一口气。
“总之，目击证人的消失，对我的熟人来说危险度很高。”
菲娅首当其冲。
“容不得我们再悠闲下去了，尽快进行情报收集然后再进行总结。”
“你说我知道了，明天还是同样的时间，争取再收集一个区的情报。”
凌吹雪的信心还是非常足的，她觉得再有二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全部收集完毕。
“那么，明天见。”
“嗯，明天见。”
两个人在打完招呼之后，直接在原地分了开来，各自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