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惨叫尖叫和疯狂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赤龙小队的使徒是最顶尖的使徒没错，他们在诸天万界中摸爬滚打也没错。但可惜的是他们有主角光环，这玩意是个双刃剑，尤其是带有“龙傲天”属性的主角光环，在这种光环之下，他们的成长顺风顺水，就算有挫折也没什么大不了，被绑架的时候绑匪会小心翼翼不伤分毫然后满嘴废话拖到队友来救、受伤濒死也是那种直接重伤昏迷没多少痛苦、无论什么阴谋和险恶在他们强大的实力之下只会灰飞烟灭……他们所有的良好品性、美德，不过是主角光环赋予的外挂以及美化之后的产物。
用“宝物有能者居之”来掩饰强取豪夺，用“自说自话的正义”来破坏原有秩序。
所以当这一切都被莱茵用特殊的手段剥夺殆尽，让这些家伙意识到自己并非是天命之子也不是所谓的主角，扒掉了诸神赐予的外衣之后里面不过是懦弱、卑微的凡人。就像在那些无限流作品中，被招收进主神空间的，不都是那种自命不凡却没混出任何名堂的失败者吗？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傻傻的认为主神是他们的金手指和老爷爷，才会肝脑涂地的完成主神给的任务去变强。
而主神空间会抽调这种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玩意进去，本质上也是因为这种人脑子简单容易操纵。或许里面也会有一些所谓的谋略型的智斗角色，但是归根结底也是一样的，他们不过是被主神空间培养出来，用于侵略和掠夺的工具罢了。
像赤龙小队这样的存在，如果不是遇到莱茵，估计还沉浸在主神所编制的“老子天下第一”的美梦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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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闪过，主神空间里多了四个奄奄一息的身影。
“主神……恢复我们的伤势。”叶凌天咬着牙说道，在那个该死的精灵手下呆了二十个小时，比他在刚进入到主神空间里那段最艰苦的日子还要难熬。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主神空间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只要不死就能够彻底治愈任何伤势，哪怕死亡，也可以让队友消耗点数帮忙复活。那个该死的疯子倒是言而有信，至少没杀了他们……虽然那样的遭遇还不如直接死掉，但是如果四人团灭的话，主神空间里可没有别人会愿意花费大量点数去复活他们。
叶凌天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们彻底栽了。但是那个精灵最大的错误就在于没有杀了他们，而只要活着他们就有机会变得更强，有机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当他们下一次踏足阿尔维德的时候，就是报仇雪恨的时候。看样子那个家伙虽然知道一些主神空间的事情，却并不知道这里可以完美治愈，只要点数足够……
“点数不足。”
冰冷的声音打碎了叶凌天的幻想，让他自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怎么可能？”
回到主神空间之后，系统自然也可以使用。他黑着脸调出自己的人物面板，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上面的数据弱小的可怜，他的装备、血脉、能力、属性全部一扫而空，就连点数也归零，不用说，听到三个妹子的惊呼和尖叫他也知道她们的状态也一样。
叶凌天的面容变得扭曲，近乎要将已经不剩几颗的牙齿咬碎，仅剩的独眼闪烁着怨毒的光辉。那个精灵把他们废了！虽然因为变得弱小，修复身上的伤势需要的点数也缩水了很多，但是现在他们是身无分文。主神空间的点数可不是普通的货币，没有储存在别的地方这一说，也没有使徒之间强制交换的方法，现在的赤龙小队不可能向别人借点数。也没人愿意借给这个模样的他们，虽然那三位妹子是无数使徒的梦中女人，但那恐怖的折磨早就毁去了她们的美貌，当发现自己没有点数来恢复之后，三个本来就差不多的女人近乎崩溃。
赤龙小队走的是龙傲天的路线，伟力归于自身。人缘不算差，但是这种人缘好，只是因为别人畏惧或是羡慕那种强大。如果是曾经的赤龙小队，别说借钱，只要说缺钱，很多使徒都愿意卖个人情。但是现在……就连这四个完全看不出人样的家伙是不是赤龙小队都不一定有人能认出来。
希望开始一点一点断绝，但是毕竟叶凌天身为“主角”，仍旧抱有最后的念想。曾经的他也是这样从一无所有打拼到现在，他能够做到第一次，也能做到第二次。至于其他三个妹子……恢复不了就算了，小队解散，等他再度登上巅峰，自然也能找到其他妹子。所以说，那些身边女人多的、和复数异性保持暧昧的龙傲天，真爱是不可能真爱的，顶多是占有欲和收集癖作祟罢了。
当然，他或许没考虑过他以上的想法和过去的路线归根结底也是源自主神空间提供的“主角光环”，当然本质上他并不知情就是了。而在被莱茵剥夺了一切之后，主神空间真的还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资源吗？
不过他的最后这点念想也马上灰飞烟灭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听到的声音：“哦呀？这就是主神空间？那这光球就是所谓的主神了吧？”
不知何时，那个黑发的精灵出现在这个白茫茫的房间，随着他的出现，叶凌天……或者说所有使徒都收到了一条消息：“紧急任务，消灭主神空间的入侵者。”
然而莱茵显然和叶凌天遇到过的反派都不一样，没有任何废话的过程，陆续有白光闪过，而回防的使徒们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个黑发的精灵拔下了头顶的呆毛，然后那呆毛瞬间拉长，宛若利箭一般刺入了那颗光球，或者说主神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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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虚空之中，有人悠然叹息：“失败了呢。”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惋惜，反倒像是那种输了一局游戏的样子。
“好歹也是把我们连带着阿尔萨斯都坑了的怪物呢。”有人满不在乎。
诸神禁区阿尔维德，可不仅仅是因为那层隔绝外神的屏障，还因为那个世界之中，有一条连伟大存在都能放倒的猛毒之物。
弑神者阿克蒙德，那个弱小的凡人在一次次的神战中成长到就连伟大存在也不敢轻视的地步。为了完成“弑神”的壮举，他的存在自身就是一种对伟大存在生效的毒物。更别说那带有十个伟大印记的神器……或者说曾经的神器，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东西。对于主神那种死板的格式化的程序类存在来说，就像是相当强力的电脑病毒一样。
虽然莱茵捅了主神一刀就溜了，但是这一刀之中蕴含的交锋可多了去了。主神毕竟是伟大存在，还不至于这么轻易就灰飞烟灭，但元气大伤是少不了了。而一个受了伤的、曾经手脚伸的很长的、到处干涉别的世界内政的、死板气人的伟大存在，对于很多存在来说都是肥肉。看样子至少有一段时间，那些混迹于诸天万界的使徒们不会再去骚扰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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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还算有惊无险吧。”莱茵随手抹掉脸上那夸张的扭曲的妆容，虽然他还蛮欣赏这个妆容的主人的。他扭转项圈上的开关，将那些“神性”封闭起来，一方面是担心失控，另一方面，神性也是那些伟大存在交互的手段，有了它莱茵才能顺藤摸瓜捅主神一刀，也难保主神会不会顺着这份神性砍过来。
看上去他轻轻松松，但刚才在主神空间里呆的那十秒不到，每一个瞬间都在刀尖上跳舞，稍微有点差错就会灰飞烟灭……当然死是不至于死，毕竟他身上的不灭诅咒就连九柱神合力都消除不掉。但是就跟他折磨赤龙小队一样，伟大存在要搞人的话单纯的死亡也太low了一点。
五年的准备成就了莱茵这一天所展现出来的强大，至少给那些盯着这里看的家伙留下一个神秘、强大、残忍、睚眦必报的形象是没问题的，虽然很大程度上都在虚张声势就是了。毕竟再怎么说莱茵的真实战力真不怎么强，他的背后又没有伟大存在站台，要是稍微弱势一点，那阿尔维德的诸神禁区的称号就名不副实了，很多家伙都会开始蠢蠢欲动。
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莱茵取出香烟点燃，烟雾悠然飘荡在房间里，散发着经过调制之后独有的清香。莱茵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妖冶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疲惫，身负诅咒，他不死不灭，但不意味着他不会累。
舒缓的音乐打破了房间的宁静，莱茵睁开眼睛，伸手从衣兜里摸出耳机。
“结束了？”亚瑟的声音传来。
“呵，”莱茵发出不屑的嗤笑，“当然，至少短时间里，没谁再敢把爪子随便伸进来……我知道你打算说什么，你要的东西我之后会发到你邮箱里。话说，你那边还挺热闹的啊。”
另一边，亚瑟听着另一头传来的声音，耸了耸肩，放下了手机，换成免提。
“嘶……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如斯啊。”茉蒂心有余悸的松开了一直握在刀柄上的手，因为自身的特殊性，在莱茵打开联通阿尔维德和主神空间的临时通道的时候，她是感受的清清楚楚，包括对面那主神空间的本质，或许可以称之为主神的伟大存在。
有的时候无知的人会比较幸福，因为敌人的强大是他们理解不了的事物。而像茉蒂这种眼界够高能够理解对面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的人，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认知要远比屋子里其他人要多得多，对于莱茵的畏惧也自然比其他人要更严重一些。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墨菲擦了擦脸上的汗，在她的要求下茉蒂同意了和她共享感官，所以虽然无法理解，但是借着茉蒂的感官，她能够短暂的窥伺到发生在世界之外的那一次攻防。或许她无法像茉蒂那样对无尽虚空中的伟大存在有所认知，但是仅仅是感知到存在，她那源自本能的危机感就频频报警。
“换成你能够理解的定义的话，大概就是神明吧。”夏赫捧着糕点，脸颊鼓的高高的，话语有些含混不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近乎溢出来的可爱气场，“就像是九柱神那样的存在，虽然伟大存在之间也分强弱，不过能够被称为伟大存在的那些家伙，和凡人之间永远都会存在那么一条明显的界限，遥不可及。
“别看莱茵看似每一步都有着周密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本身就足够疯狂。莱茵的位格再高，终究也不是伟大存在。说白了，伟大存在和凡人之间隔着的那道线，就宛若天堑一般。跨过之后就是完全不同的风景，哪怕是莱茵这种存在层次无限接近于伟大存在的家伙，也没什么不同。可以说他比凡人强大很多很多，但是不能说他和伟大存在差不多强大。”
这就好比在数轴上，从负数那边无限趋近于零。那么这个趋近的值的确比其他负数数值都要大，但是它仍旧是负数。而零，就相当于跨过了那条线，已经不是负数了。那是性质层面的改变，可不是靠量的堆叠就能轻易比较的。
而莱茵针对主神的一系列计划，旁人听起来似乎挺容易的，但是只有真正知道伟大存在意味着什么的人才真正了解到这到底是多么危险的计划。每一步都在粪堆里蹦迪……这可比刀尖上跳舞危险多了，毕竟估计有人宁可被乱刀砍死也不想浑身都是那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