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筋地，重蹈覆辙。
即便如此，我还是在使用它的预设程序。
就像我自己也依旧选择在命运的铁轨上挣扎，直到四分五裂。
「卡拉德波加」
此时此地最好的选择，我站在了这台某种意义上既陌生又熟悉的HMA前，曾经与驾驶它的对手的交战无一不是恶战，但如今自己也要使用这台机体的机会居然到来了。
我没有往更深处去想，无论是它诡异的战斗方式还是复杂的操作面板，当艾莲给我的电门钥匙能够启动它的时候，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不知道何处埋藏的记忆被唤醒，轻而易举地就掌握了冠以雷剑之名的HMA的控制方法，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当时在爱智拼尽全力和深羽一起生还的战斗。
我的一路，并不全是失败的结局。
【这一次，也要……】
带上了满负重的武器，一路轰碎凡是阻碍机体移动的碎石与墙壁，直至回到了那个混乱的战场。
眼前的一幕幕，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我离开的时间内，分散在基地各处的violet都尽数集中于此，亚狄斯国的守军早已不知所踪。
若不是因为公爵的命令在，驾驶着残破机体的艾莲，和几乎已经失去意识的艾歌根本不可能撑这么久。
好在安吉莉卡的出现，动摇了violet的心，将时间拖延了下去。
然而，这并非对于局势观察后的猜测。
而是真正发生的现实。
在目及战场的瞬间，便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此战唯一的破局可能，就是打出感情牌。
无论是肯背叛组织去帮助艾莲的安吉莉卡，还是弥留之际展现出那样态度的瑟娜，无一对艾莲不是有着深厚感情的「家人」，即使听不清她们的喊话与交流，那群甚至能有心电感应的试验品们，他们之间的羁绊定然远超出我的想象。
【是啊，我全都看见了，想明白了。】
可是能够破局的未来，并没与我的参与，而那也注定无法实现。
正如安吉莉卡所说的那样。
自由比生命更加重要，这样的话，只有当事人能够决定。
那是最简单却最有效的威胁，是对羁绊最残酷最彻底的利用。
能够打破这种威胁的只有身为violet局外人的我而已。
但是，没错，那样的未来，并没有我的参与。
明明乘坐在HMA上，可是卡拉德波加每走一步都像我自己的双脚在迈动一样。
这并不是什么人机一体，就像我的疲劳仍旧从四肢传来一般，每踏出一步眼前就被黑雾覆盖。
我开始感觉头晕目眩，又发现这和HMA并没与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间，我的手移到了侧腹的枪伤上。
那是绝无可能那么快自然愈合的伤害，而当奇迹发生在我的身上时，我轻易地就接受了这样的恩惠。
所以，我也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
贫血，曾经在学园里，身体孱弱的同学最容易出现的症状，也是不良们逃到保健室偷懒的借口之一。
那样的病症，比起重疾绝症，在和平时代的伊甸园里，现在看来连那些痛楚都变得美好了。
毕竟这里是战场，比起病死和那不值一提的症状，一切在程度上都远超乎乐园居民的想象。
即使伤口被封上了，我体内的血液也没有迅速被细胞制造出来，大量的失血加上体能的消耗，我的身体机能已经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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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A的预设程序绝对不会改变。
除非构造体本身出现扭曲或是直接被破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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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就一直在啜泣着，意识清晰的部分唯有自己巨大的遗憾与悲伤，还有在战场中停止的卡拉德波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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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优解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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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那是对身陷命令与感情当中的violet所寻求到的最优解，那也是混乱局势之中最好的选择。
视力逐渐丧失，唯有听觉听见有人制止对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开火，然后，在被人拉出了机体时，意识又断断续续恢复了一点。
肢体失去知觉，至少没有足够的神经痛感传来，很快，很快，枪炮声都消失了。
武莱合国的内战，violet的内战，被卷入其中，又选择了奉陪到底的我最终成为了这场战役结束的终止符。
尽管与我当时的目的一致，却没想到自己一腔热血换来的是以这种形式的结束。
窝囊与不甘给予了我啜泣的理由，而不知所踪的启明星的位置，才是真正让我心底那个蹲坐在房间角落的小男孩永远哭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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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迷失的天罡九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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