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
南桉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小萝卜头,
“怎么了,安儿?”
远处跑来的小萝卜头手里拿着糖葫芦 ,
“阿娘,阿娘,刚刚门外面有一个怪蜀黍给我买了糖葫芦,好好吃,阿娘你也吃”
南桉看着一个小萝卜头大小的孩子向这边跑来,手里拿着糖葫芦,走近了又把糖葫芦递了过来,心里又好笑又生气,最后只能假装生气说,
“安儿,阿娘不是告诉你不可以吃陌生人的东西吗?要是被人骗走了 ,以后安儿就没有阿娘了,知道了吗?”
萝卜头却眨巴着眼睛,泛着泪光,哭嚷着,
“娘,安儿知道错了,以后安儿再也不吃别人给的东西了,娘不要生气了,安儿错了,安儿不要变成没有娘的孩子!!”
看着南桉想笑但又心疼的说着,
“阿娘没有生气,也没有怪安儿,阿娘是担心安儿,你想你要是丢了,阿娘该要多伤心,好了好了,安儿你可知道给你糖葫芦的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子?”
安儿想了想,便含着哭腔说了起来,
“嗯唔唔,那个怪蜀黍好好看,他眼睛就像阿娘的眼睛一样,很亮,像阿娘带我在晚上看的星星那样,而且他刚刚还在门口,说和阿娘认识很久了。”
“安儿,不如你先去找你韵姨玩,阿娘有事要出去一趟,等阿娘回来给你带包子吃,好吗?”
“嗯嗯,阿娘再见。”说着便走去了后院。
南桉一直看着儿子走远了,才回头说道,
“你还要躲到何时,不出来与我见一面吗?”
随后
南桉看向了门口,那一袭白衣闪过,南桉便追了去,那五年前记忆每一刻都在脑海中刻印,就像初相见时,江南翠柳下你问我‘桉姑娘,你可知道江南在我眼中最有风情的便是桉姑娘你柔情似水的唯一。’
“绍北染,绍北染就是你对不对,难道江南的那几年你对我诺言都不算数了吗?你说过的,你会骑着骏马,带着十里红妆娶我的五年前你抛弃我一走了之,难道现在还要抛弃我吗?”
南桉满腔怒火中带着这些年的委屈,终是抵不过眼泪涌出。
“你就是个懦夫,连我都不愿相认了吗?你到底还要怎样,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出来见见我,好吗?我求你了,绍北染”
眼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白衣,怒吼着,
“绍北染,你可知我有多恨你,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可知道我当时痛苦欲绝的感受,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一面,我恨你,我恨你……”
在地上坐了许久,南桉才缓缓站起,想着还答应了安儿给他买包子呢,便走到买包子的地方,现在只剩下心里满眼看见儿子笑的样子来压抑掩盖内心的无助和失望,便走向回家的小巷,远处看去唯一抹不去的便是那落寞孤寂的背影……
她心心念念的人在看见她摔倒时,满眼的都是心疼,可只能看着,懊恼的只能用拳头来宣泄自己的无能,只大仇未报 ,怎敢相认,恐连累……只能在心里默许着阿桉等着我。
走到巷子尽头大门时,南桉看了看这个生活了很多年院子,涌上心头的都是那段时间的心酸 ,心里庆幸的便是拥有安儿和阿韵的陪伴,也是拥有了要坚持的本钱,
“安儿,安儿,阿娘给买了包子,快出来呀,不然等会阿娘可能把包子吃了,你就没有咯!”
“桉桉,你回来了”不远处那个蓝色罗裙笑着说。
这时跑来的小萝卜头,急急忙忙的喊着,
“来了,我来了阿娘,我要吃大包子。”
安儿手里拿着包子,撒娇着,
“阿娘,你对安儿真好,安儿以后应给阿娘买好多好多的包子和糖葫芦,让阿娘一辈子都吃不完,好不好?”
南桉笑着说,
“好呀,那阿娘等着安儿以后买好多好多包子和糖葫芦给阿娘吃”
“好了,安儿,我与你韵姨还有事哦,你带着包子去隔壁找阿亮哥哥和涟涟妹妹玩去吧。”
“嗯,阿娘再见”说着便跑去了隔壁。
白韵疑问,“怎么了,桉桉?出什么事了吗?”
就只看见南桉颤抖着手,含着哭音,说
“阿韵,我看见他了,就刚刚在外面看见他了,真的,我看见了!”
“桉桉听我说,别激动别激动,桉桉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我应该不会看错的,应该是他,应该是他,他们真的好像。”
“桉桉听我说,应该不可能是他,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我们亲眼目睹的,他跳进那个鬼渊,那个鬼渊至今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的,所以你肯定看错了。”
“可是,可是他们……”
白韵打断了她的回答,但也让她死心,想要她活在在现实中,做回原来那般天真无邪。
“桉桉,不要多想了,你现在有我,还有安儿,我希望你不要生活在过去。”
南桉看着白韵,点着头,
“嗯,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太放不下了”
“阿韵你知道吗?我有多想他,这几年来”
还没有说完便被不远处哭闹声打断,“你就是个野种,没有爹的野种”
“我不是野种,打死你,打死你 我才不是野种,你才没有爹”
“你就是没有,你个小野种”
南桉听见了声音便跑了出去 ,一把拉开了在地上打架的两个小孩,急忙问,
“安儿,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地方不舒服?疼不疼啊?”
手里的孩子看见了南桉,一头便涌进她怀里,
“娘,我真的没有爹,是个野种吗?”
她满眼心疼的急忙说,
“安儿才不是野种,安儿有爹爹,你爹爹长的很好看,你跟他很像呢,而且他是我和你的盖世大英雄,但是他要保护好多人,没有办法来看你,陪你一起长大,你愿意原谅他吗?”
怀里的家伙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愿意,我有爹爹,我的爹爹是盖世英雄!”
随后,她拉着那个调皮无理的孩子,说
“小枢,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这件事是不是你有错在先,为什么要骂弟弟?”
手里的孩子挣扎着,大喊着
“我没有错,谁让他有包子不给我吃,却分给那个贱丫头吃,凭什么?”
就在此时,徐婶子拿着木棍走了进来 ,一手把南桉手里的李枢拉了出来,随后便向南桉和安儿道歉,
“桉妹子 ,这次是我家这个小混账欺负你家安儿,对不起了,婶子对不住你了”
南桉急忙拜了拜手,
“无碍无碍,安儿已经没事了”
“桉妹子,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说着拧着李枢耳朵往外走着,
“你个小混账东西,学会打人了,老娘这次不把你腿给打断,走,快走,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皮痒痒……看我怎么收拾你”
此时的李枢已经插翅难飞,心里也后悔为什么这么冲动,不过都晚了。
李枢被带回去那天 ,整个小巷都传着哀嚎。
南桉看了看在她怀里睡着的安儿,便想起了她与他的相识、相知、相守至分开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