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德川异动

作者:X1069 更新时间:2023/12/13 3:54:47 字数:3590

//架空

朝日鲜明国王李玜(音“红”)最近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长久以来,李朝都以东煌正统的一分子而自居,在明廷覆灭后的上百年时间里依旧沿用明廷的年号与衣冠?清廷本身不怎么在意这些,奈何那些剃发易服的士大夫看到李朝使者的衣冠,自认为受到了侮辱,遂以“获取重樱金矿”为饵,怂恿清帝向李朝国内派遣行政官员,试图架空李朝国王,甚至还策划了多起针对国王的刺杀行动。

国王恍若笼中之鸡,每一天上朝都提心吊胆,在清廷使者及一众野心勃勃之辈的注视下如同提线木偶般处理政务,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被清使钻了空子,身死国除。

而明军控制半岛后,宁远意图将半岛建设为链接辽东和重樱的重要通道,自然容不得地头蛇们放肆,那些被清廷扶持起来的势力在明军的铁拳下如同土鸡瓦狗,不到一年便被荡平大半,残余势力龟缩半岛东南,在不列颠的支援下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

朝日鲜明的小朝廷失去了收税的权力,很快便入不敷出,众官员没了俸禄,土地又全部被收缴,无可奈何,只得向明军请求救济,安东都护鞍山便以每人每月一石米的标准为朝廷发放补给,而这项救济项目的负责人则被指定为现任李朝国王——李玜。

李玜自小便生活在清廷与群臣的阴影之中,如今他却蓦然发现,自己居然在明军的操作下掌控了整个朝廷的命脉,顿时心中大惧,冒着被炮子打穿的危险亲自跑到前线,跪在宁远的面前,哀嚎道:“小王不能担此大任,还请天朝另请高明!”

宁远疑惑道:“你是天朝册封的正统国王,还有谁能比你更合适?”

李玜颤颤巍巍地嘀咕道:“朝中文武多受清廷培养,度支(规划计算开支)之能百倍于小王,又广有家丁,数目含糊不清,小王恐惧分粮不周,为众卿所不喜!”

宁远见李玜告状,认为自己这个神州天朝体系的有义务为忠心的藩王出头,便命鞍山解散了李朝朝廷,清算违法官吏,将汉城大部分的土地充公,只留一个空荡荡的景福宫作为国王领地,最后将李朝国王的岁禄上调到二百石,还给了他一个折冲府的编制,让李玜征募舰娘,组建王府卫兵,也算是为李玜支付的破产补偿。

就这样,被欺压了近百年的李朝王室也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有机会走出文武百官为他们修建的牢笼,捧着西瓜看明军在菜市口处决犯人,而李玜本人生财有道,居然将景福宫改造为博物馆,靠着出卖门票养活了整个宗室,还有余力置办起三千规模的王府卫兵,其中一半交给明军“托管”,另一半则随国王一起,“远征”重樱。

当然,李玜是没有胆子和大和或者长门真刀真枪地打上一场的,他来重樱,实际上只有一个目的——

赚钱。

北明辖区的商税高得吓人,李玜自认没有什么经商天赋,不敢和其他大家族一样由旧地主转职为新布尔乔亚,但是,他还可以另辟蹊径。

毕竟,他可是有着数百年传承的李朝国王。

火辣辣的阳光下,琉球行省堪定奉行不知火双手抱胸,一脸古怪地看着李玜一行在集市选定场地,交上税金,随后拿出红木椅等御用家具,熟练地拿出大喇叭,吸足一口气,奋力吆喝道: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正宗藩王御用家具,一个月租金十银元起…”

正在闲逛的市民们听到吆喝声,心中颇为好奇,纷纷围上来,见周围的人多了,李玜乐呵呵地取出自己的藩王证书,摆在自己的摊位前。

“本人就是李朝国王,如假包换!”

不知火咬了咬牙,缓缓地放下自己的双手。

硬了,拳头硬了。

这帮家伙用红漆装饰腐朽的破家具,仗着自己藩王的身份来重樱招摇撞骗,诱导没见过世面的本地居民租用假冒伪劣产品,而更可气的是,不知火还没法制裁对方,毕竟,“御用家具”的定义本身就很模糊,李玜本人亲自上阵,一旦被查,他便嚷嚷什么“孤带着的家具怎么可能不是御用的”“孤没有真卖出去,怎么算卖假货的”之类的话,弄得宪兵队无法可依,只得草草收税,将他放走。

不知火倒是也想过通过宣传来让本地居民远离骗子,可问题在于,很多人租李玜的家具并不是为了自己使用,而是在招待客人时显摆显摆,家具本身的质量反倒并不为他们所看重,两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弄得靠给装备箱刷漆来招摇撞骗的不知火怒火中烧。

“凭什么,老娘的箱子一银元一个卖不出去,他的家具十银元一件那么多人租?”

寺社奉行陆奥隔着老远便看到不知火浑身黑气缭绕,周身的鬼火都震颤了起来,正要上前劝阻,忽然,只听得集市上传出一阵笑声,她扭头看去,只见打着一面“供”字大旗的德川家使者——曲渊景露正带着一队护卫走到李玜的摊位前。

曲渊景露低下头,认出李玜,顿时拍手笑道:“看看看,这不是隔壁李朝小儿吗?几天不见,怎么流落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讨饭吃了?”

李玜一摆袖子,冷哼一声:“这不是本王心情好,让你们见见世面吗?”他指了指周围正在付款的军民,咧嘴一笑:“本王得到了银两,买得起山珍,吃得上海味,养得起仆从,而他们沾了本王的贵气,危机时刻能逢凶化吉,也算是各取所需,不像某些人,连糠咽菜都吃不起还打肿脸充胖子,养着那么大一支军队!”

曲渊景露面不改色,反唇相讥道:“没想到,昔日晋福宫中贵人,也堕落成了满身铜臭味的商贾…”

副官见主官还在与李玜扯皮,急忙咳嗽一声,曲渊景露见状,也不再和李玜拉扯,他挺了挺公文包,心中嘀咕道:“光顾着和这李家破落户儿斗嘴了,差点忘了本年的上供…”

他大踏步地走向周防大营,李玜见状,急忙命令部下收摊,尾随在曲渊景露之后,一同去见长门。

“大王,德川幕府的人去办事,我们跟着他搞什么?”一名家将疑惑道。李玜轻轻一笑,他指了指前边的曲渊景露,又摸了摸自己的配剑。

众李朝士兵见李玜如此举动,纷纷想起李朝和重樱的世仇,心中恍然,一个个都带着乐子人的心态涌入明军大营,找上观众席,一同观看曲渊景露上供之态。

看着曲渊景露规规矩矩地奉上礼金,礼仪方面毫无差错,毕竟,对面可是最重礼法的神子长门,身着礼装的她看起来威严满满,哪个使者敢在她面前失态?李玜心中暗道可惜,他在观众席踢了踢地板,不料,一时用力过猛,居然从座椅上滑上过道,“啪嗒”一下落到长门面前,头冠和衣衫都绞得粉碎。

李玜满脸痛楚地抬起头,正好对上曲渊景露那幸灾乐祸的目光,又偏过身子,看到长门面色抿着嘴唇,似乎正在憋笑,而在她身后,陆奥正满脸笑容地抱着一部相机,再回过头,只见一千多名李朝士兵正在手忙脚乱地隐藏手里的相机,顿时心中一颤。

“坏了,孤颜面尽失矣!”

而在这时,长门见李玜处境窘迫,有心为他解围,便开口问道:“李朝国王来此,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

出租“御用品”算吗?

李玜一时想不出合理的借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曲渊景露几乎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李玜见曲渊景露居然敢嘲笑自己,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转过身,朝着长门大声说道:

“长门都督,本王要举报德川家谋反!”

曲渊景露心中一颤,紧接着怒发冲冠,他也顾不得在长门面前失仪,当即大声反驳道:“胡说八道!我德川家历来对天朝恭恭谨谨,年年入供,怎敢有图谋不诡之心?”

李玜冷笑道:“那你们德川家就应该解散军队,上交土地,像孤一样做一名‘模范藩王’,为何还要扩兵十万?”

“那是因为要应对金国,天朝也是同意了此事!”

曲渊景露争辩道。

“到外边去吵!把这里当菜市场吗?”

不知火见李玜与曲渊景露陷入无意义的扯皮,知道这只是双方旧怨激发,便替长门指挥部队,将李玜和曲渊景露推出军营,而长门看着曲渊景露,眉头一挑。

“曲渊景露,这次怎么看上去如此急躁?”

“德川家发生什么了吗?”

长门心中有惑,便联系正在平安京遗址上驻兵的大和,询问德川家之事。大和回报道:“德川家家主,德川家齐死去了,现在德川家上下都忙着为家主办丧礼。曲渊景露很可能是急于奔丧才会表现得急躁的。”

“急于奔丧?吾明白了。”

长门点了点头,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她将此事告诉军师天城,天城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急于奔丧,还有心思嘲讽摆摊的李玜?”

她们急忙派兵拿下曲渊景露。明军包围了德川家使者居住的馆舍,却发现这儿早已人去楼空,不知火主动请缨,领兵出城追击,不料,她们追了一夜也没有找到曲渊景露的踪迹。

“看来德川家是真有问题,他们很可能要背叛我等,照常送礼,只是想让我等麻痹大意罢了。”

天城沉声道。

她命令琉球行省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地的折冲府尽数动员,随时准备抵御可能的袭击。当然,比起被动防御,天城更希望能主动出击,可现在她手中没有德川家作乱的切实证据,没有出兵的理由。

“被动防御的变数太大,倘若我等在周防布阵,敌军却远窜阿依努,袭击奴儿干,岂不是坏了大事?”

天城与长门商议,准备以“礼金缺额”这牵强的借口强行进入德川家治下侦查,帐外忽然有卫兵来报:“李朝国王抓了曲渊景露前来报功!”

长门和天城对视一眼,飞快地走出了中军大帐,只见李玜正牵着鼻青脸肿的曲渊景露,得意洋洋地走上前来。

原来李玜白日里与曲渊景露斗嘴不过,怀恨在心,居然让部下尾随曲渊景露,在城外的一处树林中成功将曲渊景露套入麻袋,揍了一顿方才放走,而没多久李玜又听说明军包围德川使者馆舍,心中狂喜,急忙带队追上还没有跑多远的曲渊景露,又揍了一顿才带到明军大营。

还不等长门开口审问,曲渊景露便跪倒在地,脸色凄苦:“别让这帮杀才揍我了,我全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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