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功德林会师

作者:X1069 更新时间:2024/3/4 3:29:18 字数:3411

∥架空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本督?如此虐待临阵起义的高级将领,岂是一支王者之师应该做的?”

由于降兵的告密,宁远、鞍山对联邦军的真实意图产生了严重的误判,因此,在已经有十多万联邦军放下武器时,她们令护圣营迅速进入中军,逮捕了田铸及其部分属官。

被按在地面上的田铸心中又惊又怒,他奋力昂起头,瞪着眼前的明军,想要讨一个说法,然而对方只是冷笑着牵来了数名证人——先前奔入明军阵地的降兵,“有她们作证,你居心叵测,想要让白杆军埋伏我们。”

“不,没有这件事,这是赤果果的污蔑!”田铸叫起撞天屈来,天地良心,他只是让白杆军进入防守位置,静坐不动,做出打伏击的假象,什么时候让她们去打明军的埋伏了?他瞪了瞪降兵,又看向一边的明军军官:“这些家伙反复无常,她们说的话怎么能轻易相信呢?本督以诚心归降,绝对没有暗算诸位的心思!诸位倘若不信,可以与本督一同前往白杆军驻地一探究竟!”

众明军闻言,犹豫不决,正待上报。忽然,白杆军驻地方向传来了雷鸣般的炮击声。原来白杆军乃是联邦中央政府的直属军队,她们的兵源地位于川渝,与明军控制区的距离隔得很远,倘若就此归降,何时能有归期?因此,白杆军的军官们表面上服从田铸的命令,实际上却是厉兵秣马,时刻准备向西逃入晋地。

宁远让北方联合的军队去收缴白杆军的军械,这使得她们误以为事情败露,索性奋力一搏。白杆军营盘内载具极多,她们便以载具掩护机炮,待北联军队抵近时突然开火,不到十息功夫就把数百名北联士兵射倒在地。

包围圈中瞬间被撕裂出一个数百米宽的豁口。

众白杆军不敢久战,她们慌忙抛弃了机炮等一切不利于跑路的重型器械,只是带着最基础的兵装和一门防空炮就跳上载具,猛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营盘,北联军队追之不及,只得一面呼叫空中支援,一面向友军部队报告自己的遭遇。

附近尚未放下武器的联邦军部队尚有二十多万,她们本来就认为自己还有一战之力,不希望就这么缴械投降,不少的军团和白杆军一样,都已经做好了迅速机动的准备,她们听到这边开火,都认为田铸临时改变了主意,纷纷乱嚷起来,想要冲击明军的防线。明军及已经投降的联邦军无不大惊失色,躁动不安,宁远急忙抱着军旗,亲自前往降兵之中弹压,而鞍山则是怒气冲冲地联络起了前线的士兵: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田铸那老小子真的打算用十多万降兵来骗取我们的信任,再让剩余的士兵发动反攻?”

“我们怎么知道这老小子发什么癫?”

被联邦军堵在中军的护圣营卫士们亦心神俱震,她们恶狠狠地瞪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田铸,而负责统帅她们的三山则是怒极反笑,她拍着手,看着面如死灰的田铸大声说道:“好一个忠心耿耿、舍己为人的联邦督师!居然想出这等断尾求生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三山是发自内心地佩服你啊!只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三山“刷”地一下拔刀出鞘:“你的脑袋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这真不是本督的安排!”

看着三山手中刀刃上越来越清晰的倒影,田铸登时亡魂大冒,强烈到极致的求生欲推动着他扭动着身体,大声喊道:“莫要如此!你们快拿电话机来,本督这就下令,让各营士兵莫要轻举妄动!”

众明军闻言,便将田铸扶到电话机旁,令其下令平乱。田铸不敢怠慢,他亲自动手拨通了电话,让通讯兵同时使用频道和喇叭播报道:“我军已经战败,联邦中枢已经放弃了我们,莫要再做无畏的牺牲!现在请各部士兵返回自己的军营,放下武器,安静等待整编!”

通讯频道中播放了三遍公告后,田铸扭过头,看向三山,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还不算太蠢。”

三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部下将田铸重新收押。而外边的联邦军本来准备向中军发动进攻,却被田铸的命令所打断,她们流连于营外,踌躇不决,不敢擅自进攻,少顷,也不知是谁带的头,这些联邦军忽然发声喊,四散奔逃。

近三十万联邦军忽然解散,乱军漫山遍野,明军根本堵不住她们,鞍山见状,心中暗暗叫苦:

“坏了!二十多万乱兵,我军就是有两倍于此的军队都逮不完!”

她急忙让各部兵马分散,围堵四散奔走的联邦军,而追击白杆军的机群也被召回,协助对逃众的驱赶和围堵。

联邦军大部是想渡过已经冰封的白沟河逃亡,不料,由于同时奔上河冰面的士兵过多,压力太大,这层冰面终于不堪重负,咔咔咔咔地开裂崩解,形成了冰水混合的浮冰面。

舰娘在固体和流体上采取的是两套行动方式,在浮冰面中,由于水面上存在大量浮动的固体,她们的行动将被严重迟滞,就像现在,前前后后有十多万联邦军在慌乱中冲进了浮冰区,她们在浮冰面撞来撞去,来不来切换行动方式,几乎寸步难行。

对这些抗寒能力较弱的舰船来说,长期深陷浮冰面无疑是一场灾难,没多久,已经跑到河中心位置的联邦军便开始出现失温症状,行进速度进一步衰减,而她们的减速又会导致后边的其他舰娘被堵在浮冰面中,无处可逃。

为了不让这帮倒霉的家伙耻辱地冻死在河水里,宁远不得不让后续登陆的部队携带着大型木筏,连接浮冰,将快被冻晕的联邦军一个接一个地打捞上来,再升起篝火,让她们烘干自己的身体——就像救援掉进冬日冰湖中的斑鸠一般。

在接下来的近半个月时间里,宁远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收编散落各地的联邦军,二是休整部队,准备向北夺回北平府。

据被俘虏的田铸所言,北平府的何歆残忍而歹毒,贪婪而虚伪,就是此人为主谋,策划了以诈降策杀伤明军来逼迫联邦军与明军死磕的方案。

“他为何要这么做?有意义吗?”

负责审问的恰巴耶夫疑惑地看着田铸,后者只是冷冷一笑:“这天下,谁不知他何歆对联邦忠心耿耿,此人为了避免你们收编徐温的旧部,故意诓骗我领兵南下,好让我们拼个两败俱伤,最后却是算作他的功劳呢!”

恰巴耶夫点了点头,将田铸的供词记录在册。

而与此同时,北平府前线,何歆正直挺挺地立在一座要塞的掩体后,他看着远处那一群又一群的联邦军溃兵,心中且忧且喜。

“田铸五十万大军都败了,本督便是领全师而降,也不会招致天下悠悠之口。”何歆看着自己的幕僚,声音之中有些颤抖:“只是,听逃到此处的田铸亲信所言,明军根本不相信田铸真心归降,强行出兵逮捕了他,本督若是贸然倒戈,恐怕…唉!”

幕僚皱起了眉头,他劝说道:“督师大人,开弓没有回头箭,田铸大军已败,我等凭借这十多万惊弓之鸟又能做什么?突围回联邦则必定背负丧师失地的罪责,生死难料,不如在贼军发动进攻前早日…”

幕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何歆粗暴地打断了,他指了指地面,大声吼道:“住口!那不叫贼军,那叫王师!”

幕僚会意,知道何歆是担心要塞里有明军细作,这才故作此态,便配合地慌忙下跪,连声请罪,附近的联邦军守军见状无不侧目。

当天傍晚,何歆便以东煌联邦河朔大都督的身份通电全国,宣布易帜,并邀请宁远前来紫禁城中居住。宁远带着一众北明高层抵达时,何歆更是命令全城军民焚香夹道而迎,他本人亦甚是恭谨,在城门口处向着宁远三拜九叩,其属官亦紧随其后,高呼万岁。

北明军队与联邦降兵见之者无不鄙夷,跟在宁远身侧的鞍山低声道:“此人口蜜腹剑,居心叵测,指挥官不要轻易相信他!”

“我自有分寸。”

宁远点了点头,她来到何歆面前,示意他起身,又面带笑容,激动地夸赞道:“何大人知天时,守臣礼,真是我巍巍东煌的当世人杰啊!”

何歆连连谢恩,心中微微放松,不料,宁远紧接着又说道:“那,何大人,田铸曾言你要暗算于本宫,可有此事啊?”

何歆等时寒毛炸起,心中以最快的速度将田铸全族的女性问候了一遍,又急忙回答道:“周公,在下冤枉啊!在下在北平府中,盼望天兵的到来就如同车辙里快要渴死的鱼儿渴望雨露一般,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螳臂当车之举?”

“哼,何歆匹夫,口说无凭!”

何歆话音刚落,田铸便在两名士兵的押送下缓缓走来,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何歆,又看向宁远:“周公,此贼奸猾成性,不可轻信,我请求将在下与此贼同时下狱,等候发落!”

宁远微微点头,正待挥手下令,何歆登时慌了手脚,汗流浃背,他急忙劝说道:“周公!小人率众归降,何来谋逆之心?倒是他田铸,领数十万大军抗拒王师,如今又口出妄言,欲要挑拨离间,可见其心可诛!”

“何歆匹夫!当初不是你令我领兵南下的?如今这反倒成了我的过错?”田铸大声反驳,又向宁远提议道:“周公,如今尘埃未定,在下与何歆匹夫皆有嫌疑,不如将我二人一同拘捕,以显公正执法之意!”

“既然如此,那便委屈你们了…来人啊,将他们带下去吧。”

宁远挥了挥手,心中暗道总算将这俩喋喋不休的家伙送走了。

而在被架走的路上,何田二人时而冰冷地四目相对,时而向着彼此冷嘲热讽,直到护送他们的士兵将他们带到一座挂着功德林牌匾的寺庙中,分别关进了两间并不相连的监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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