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
∥码字姬打赢复活赛了（确信）
“你们这帮刁民，给我滚开，滚开！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啊！”
“陛下，救救您的忠臣良将啊！快发兵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都株连九族啊！”
顺天大营，在一众市民的注视之下，一名又一名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联邦官员被押上刑台。他们面容扭曲，惊怒交加，口中或是威胁，或是求饶，而负责处刑的北军士卒则丝毫不为他们的狂叫所动，他们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将这些昔日里的风流雅士一个一个地固定在木桩上。
“呵呵呵，我的‘青天大老爷’们啊，你们怎么忍心去伤害我们这些生民呢？”
负责公审行动的郝德彰扶着围栏，邪邪一笑，又说道：“就算是要报复我等，也得是在我们快乐之后啊！”
众联邦官员闻言，不由得心底恶寒，浑身打颤，绝望地哭喊起来，而这一幕无疑更加激起了郝德彰的恶趣味，他看着这些联邦官员，嘴角微翘，靠近了一名士绅，踢了踢此人圆滚滚的大肚子，紧接着板起脸，冷冷地说道：
“一帮欺软怕硬软骨头，平日里不知贪墨了多少钱粮，才养得这般肥胖！来人啊，给他们上夹棍！”
“是！”
在士绅官僚们不断收缩扩张的瞳孔中，那一个个粗大的夹棍的影子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不少人吓得哇哇大叫，更有甚者，竟然翻眼吐舌，在刑场上晕厥过去。
…
“我总觉得这次公审的流程不太对…同志，以前不是一轮只审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吗？怎么这次一次性就审了二十人？”看着营地里那人山人海的热闹景象，基洛夫不禁为之乍舌，她看向宁远，后者将一根手指伸到嘴边，有些无奈地回答道：“这也是事急从权，我也没想到联邦会扔给我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白沟河大溃败后，流散在外的联邦军尚有数万，她们本想头也不回地逃进晋北，奈何囊中羞涩，缺乏军资，困居于北及燕山、南至河水的广大区域内。
而联邦的地方行政组织担心明军南下，废除掉他们的全部特权，居然铤而走险，出资招募残兵败将，欲要向宁远发起武装对抗。联邦士绅之中多有能人，很可能悟出游击战的道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宁远毫不犹豫地逮捕了控制区下所有不愿主动来顺天府朝见的官僚，集体审问，而这个工作，则是交给了精于此道的大顺军残部…
“还打算继续打下去吗？”
长春刚刚完成本应由宁远完成的工作，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怨气，“这次围堵徐温旧部，我们可是动员了东煌战区的全部人力，这次发完军饷，国库已经被榨干了。”
“不是能使用我的内帑（私人金库）继续进军吗？”
“内帑？”说到这个，长春忽然脸色一红：“指挥官，在这次发放军饷之前，我已经把存在辽东的内帑全都加入了国库…”
此话一出，基洛夫忽然感到周围的空气一滞，她扭过头，清楚地观察到了宁远的双眼失去高光的完整过程。
“完了，完了…”宁远蹲在地上，用剑鞘缓缓地画着圈圈，“又不得不放下人格和尊严，在圣路易斯面前委曲求全了…”
“你不是每一次都挺乐在其中吗？”长春不禁腹谤道。
国库告急，宁远已经放弃了立刻继续推进战线的想法。算上改编的联邦军，此刻的北明，在东煌北方已经拥有近一百五十万脱产的舰娘士兵，这么大规模的部队足以彻底压垮北明本就脆弱的财政，降低军费开支已经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先分批次裁掉一百万，让她们去北地协助恢复生产吧。”
宁远咬了咬牙，她倒是想将关中的联邦军一并平灭，奈何舰娘的日常开销实在太大，就算土澳的矿脉会定时刷新，每天开采的物资也不足以供养起极东洲、东煌等地的数百万职业士兵。
当然，宁远也可以强制征发民夫开矿，以满足大军的每日消耗，但很显然，她的良知和理智都不会通过这个决议。
除了军费问题，河水大堤的坍塌风险同样是宁远进军的重大阻碍。
“联邦几乎从未修缮过河水大堤，甚至还曾经人为决堤，眼下，淮水之北的土地已经被我们全部占领，对洪泛区的治理任务自然也落在了我们头上。”长春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提议，我等暂时按兵不动，稳固中州和河朔，修缮河水大堤，恢复生产，数年之后，我军政通人和，兵精粮足，横扫江南如同风卷残云。”
“此言甚善！”宁远点了点头，正要发布诏书下令停战，墨尔本急忙拦住了她，“指挥官，徒然停战，岂不是显得我军外强中干？联邦群贼欺软而怕硬，他们见我军弱势，定然图谋不轨，或许会坏了我军休养生息的计划。”
宁远恍然大悟，便与长春作书与郑文，提议道：“连年征战，非神州之福，不如你我二部南下合兵一处，举兵二百万，共灭昏君，以谋得万世之太平？”
渝州城外的郑文闻询，神色大变，他急忙召集自己的部下，将宁远的文书摆在桌上，令众人传阅，又开口问道：“宁远要勒兵南下，举兵百万，如此奈何？”
蔡松拍了拍手，眉飞色舞，“总理，这是好消息啊！待废了昏君，东煌就可以形成类似周召共和的局面，届时便能迎来长久的和平与稳定，这不就是我们一开始所期盼的吗？”
“蔡松同志，宁远不可信！”赵铭使劲地摇了摇头，他走上前，对郑文说道：“总理，你可知曹操攻荆州时与孙权作书，邀请仲谋共击刘备之事？宁远拥兵百万，足以同时灭掉我部与皇帝，她领兵南下，很显然就是图谋不轨！”
“不可能！”蔡松大声反驳道：“宁远从未诓骗过我等，而且我能看出，她和我们一样，并不不愿意让东煌陷入先前那数千年的死循环之中，否则她自己已经称帝了。”
“哼，蔡松同志，你这话是否是太过天真了？”赵铭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椅子，“旗舰本身就是她这一族舰娘的家主，而家主这一落后而腐朽的概念拘束着整个舰娘团体，这也是我们要消灭的对象，‘何方圜之能周兮’？新的天地里，她就不应该继续存在！”
“赵铭同志，既然你如此坚定，那为何此前你能容忍皇帝的存在呢？”蔡松回怼道。
郑文皱着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他那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的面庞，又叹息道：“都是革命路上的同志，何至于此呢？”
“那，总理…”蔡松看向郑文，目光期待不已，谁知郑文只是目光复杂地盯着他，沉声道：“很抱歉，蔡松同志，我们不能让宁远南下。”
“啊？”蔡松大惊，“可眼下敌军援军已经到达，单单凭借我军的兵力很难打进渝州，为何不让北军支援？”
“蔡松同志啊！”郑文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这急躁的性子还是要改一改，为何总是要想到用暴力解决问题？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蔡松闻言，默默地低下头来，双手缓缓握拳。
同盟会为了对抗清军，从一开始就确立了“团结一切可团结力量”的行动纲领，因此，他们才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和中正皇帝合作，为他组建内阁。
“我们没有必要和皇帝斗个你死我活，我相信，一个愿意组建联邦的皇帝不可能是泯顽不化的顽固派。倘若北军按兵不动，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说服皇帝，而倘若宁远南下，那事情可就彻底不可控了。”
郑文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缓缓说道。
“不行，总理，我还是信不过…”蔡松还想改变郑文的主意，但话一说出口便迎来了郑文那充满威严的目光，只得立即改口道：“倘若宁远以为我们要无视她的力量，与皇帝一同图谋北伐，便领兵攻打我军后方怎么办？”
郑文脸色一凝，其余将官亦是脸色大变，原本提议阻止宁远南下的赵铭更是面色凄苦，他蓦然发现，倘若宁远真打算带着一百多万大军南下，就凭联邦军目前这三瓜两枣，真就只有被平推的份儿。
“等一下！”忽然，赵铭心中灵光一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举起手，“总理，我知道宁远的计划了。她现在根本没有余力南下，所谓百万大军，只是为了恐吓我等罢了！”
“对啊，百万大军！想必她们的物资已经快要供给不上了吧！”郑文等人亦是恍然大悟，原来宁远只是打算勒索他们一番，并无南下之意。只有蔡松心中不虞，他知道，这一次，联邦是没有机会除掉皇帝这个毒瘤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再加派一些赋税不就解决了军费问题吗？”
蔡松心中暗骂宁远太过从心，居然不愿意使出旧东煌官僚拿手的技能“苦一苦百姓”，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收起心思，乖乖去听联邦总理的指令。
初步确认了宁远的计划，郑文等人心中放松了不少。为了进一步探明宁远的意图，联邦意欲派遣使者，北上大梁。蔡松自告奋勇，但郑文担心他固执己见，怂恿宁远出兵，便令先前最反对宁远南下的赵铭北上。
郑文又与部下商议道：“既然已经遣人联络宁远，不如再派人联络皇帝，就由我们三方一同谈判，议论和平统一之事，还东煌一个清朗人间！”
“总理，皇帝是旧势力的最大残余，我们要剥夺他的天子之位，他必定不会赞同我们议案，不如直接攻城，逼迫他投降！”蔡松实在是忍无可忍，再一次劝谏，而一直背负着压力的郑文亦是逐渐失去了耐心，他烦躁地挥了挥手，“蔡松同志，你心中对朱瑞元同志（当前皇帝）的成见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这不利于我们的工作！”
蔡松心中大恼，他跺了跺脚，赌气道：“既然我碍了你们的事，那好，我去带兵守夏都，也不会坏了你们的‘大计’！”
说罢，蔡松向着众人抱拳，转身便走。
“蔡松同志！”郑文急忙喊道，但蔡松却毫无反应，自顾自地走远了。
“罢了，由他去吧！”郑文心中暗暗叹息，“小蔡还是需要多多磨练，不然，我怎敢轻易将大军交到他的手里？”
于是，蔡松前脚刚回夏都，渝州前线的电报后脚便发了过来，解除了蔡松的兵权。
“总理！皇帝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毒瘤，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收到电报的蔡松百思不得其解，他很疑惑，难道在这个联邦之中，出现 “皇帝”这种职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