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阿斯瓦罗摇了摇头，“我没一点儿印象。无论是间桐慎二的记忆还是我自己的记忆，都没有人变成幽灵的印象。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亲眼看到了？”
“没有......”松若把头歪到一边，“有一个学长告诉我他感觉自己变成了幽灵。”
“不会是恶作剧什么的？”
“不可能，他还因为这件事早退了。我能看出来......他是认真的。”松若顿了顿，接着说道，“况且，在Berserker的结界里，我也见到过真正的幽灵。我怀疑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但一点头绪都没有。”
“哦......这样。不过也不排除他是骗人的吧，毕竟你实在是太好心了，当心被人利用啊。”
听着阿斯瓦罗的揶揄，松若苦笑了两声：“我还是有基本的分辨力的——大部分时候。”
“幽灵，幽灵啊......”阿斯瓦罗再度仔细搜寻脑内，他所能想起的只是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很多连具体的时间、地点都无从知晓。而且间桐慎二的记忆里有相当长的一段空白期，如同时间长河的支流在某处停止流动，汇聚成了一潭死水，静静地在这幅躯体的潜意识里沉睡。
阿斯瓦罗知道，这恐怕就是在白色苍穹下，那位将间桐慎二称为‘ITEM1’的中年人所说的“沉睡”。他在读取这段记忆时，也不知不觉陷入了深度睡眠。虽然仅过了十一个小时，但阿斯瓦罗感觉自己不知不觉跨越了数个世纪。
“对了......那么，你知道白光吗？或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松若在阿斯瓦罗陷入沉思时，突然说出了一个让他警觉的词汇。
“白光？”
“嗯，学长说他进入了那片空间。”
“那就有意思了。”阿斯瓦罗睁大眼睛，把矿泉水瓶中的水一饮而尽，“这我有印象，是间桐慎二的记忆。在数百年前，整片天空都是白色的，有一个家伙称其为‘伪天’。空中有无数流星雨悄然滑过。当时，我感觉除了地面，周围一切都被白色笼罩着。那片白纯粹至极，连宇宙尽头都未必如此虚幻。”
松若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那你——慎二叔叔有没有感觉自己变成了幽灵？”
“这我不知道，但当时我确实与他共感。间桐慎二当时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所在。”
“话说回来……”松若不解地看着阿斯瓦罗，“你的躯体是伪造的吧，那为何能读取慎二叔叔的记忆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关于这个——”阿斯瓦罗泄气一般地将身子向后倒在靠垫上，“说出来可不要惊讶......”
松若神色凝重，显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阿斯瓦罗尽量压低声音，凑到松若的耳边低语：
“我这副躯壳并非赝品，而是原原本本的间桐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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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星辰如珍珠般点缀在夜的衣襟上。松若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梯，沿着走廊来到了写着“MATOU MAZUWAKA”的尽头房间。
“累死了......”
和阿斯瓦罗的交谈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松若感觉身心俱疲，如同一只无法忍受龟壳重压的乌龟。他慢吞吞地游移进房内，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了床上。
窗外，街角的老旧路灯和前行车辆的远光灯不停闪烁着，将暗红犹存的天空点亮。
“没想到从一开始，慎二叔叔就不是人类......”松若呆望着窗外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在储物间里瑟瑟发抖的仁之介。如果仁之介知道当时迫害自己的只是个受人操控的人偶，那他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呢？
怀着复杂而纷乱的思绪，松若慢慢合上了眼皮。至少在梦中，他还能享受一段安稳的时光——
但是，事实并未如他所愿。
一个人，出现在他的梦中。这个人让一切安稳，再度陷入无尽的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