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冷雨之战(3)

作者:迷之残垣 更新时间:2019/3/23 11:28:50 字数:1588

围墙外的灌木丛上方几米处,Rider——海姆达尔正用双眼快速捕捉着约瑟芬灵巧的身影。

约瑟芬绕过花园后方,来到了宅邸围墙的侧边。

和查洛所想的不同,Rider并不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厌烦。他看着黑猫在树丛中快速穿行,看着它被雨水打湿的毛发反射出柔和的光,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他很久都没有见过如此招人喜爱的小动物了。在彩虹桥巅,日复一日地望着相同风景的Rider,对与自己形态迥然不同的生物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和身着笨重铠甲的士兵们不同,黑猫的脚步是那么轻盈,如舞蹈般灵动,身体又显得那么柔弱、娇小。

在Rider想要保护之人尽数消亡后,他心中被一种强大的空虚感笼罩着。对守护神而言,“守护”就是生命的全部。这种使命感早就化作了他的人生价值,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慢慢结出了果实——

那果实就是“保护欲”。

约瑟芬的存在激起了Rider积压许久的保护欲。他无法再把这当成一个普通任务,而是当作了应投入整个身心去对待的重大使命。

约瑟芬突然停下来,跳上高高的围墙,舔了舔自己的前爪。

“结界最薄弱的地方找到了。”Rider耳边响起查洛的声音,“看来它没有覆盖到花园左边的角落,我们还算走运。现在你不用管约瑟芬了,直接来我身边。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哀嚎了吧?我们去声源处和罗杰拉会面。”

Rider虽对约瑟芬有些恋恋不舍,但无法违抗御主的命令。他应了一声,打算直接离开。

可就在这时——围墙突然“砰”的一下炸裂开来。破碎的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曲线,落到了十几米外的茂林中。约瑟芬大叫一声,从即将坍塌的围墙上窜下,钻进了几米外的草丛里。

查洛用手挡着雨,站在密林的边缘,望着这惊人的一幕。

神泉宅邸外侧的围墙,竟如被推倒的积木般脆弱不堪。

“看来罗杰拉那小子也动了歪脑筋。”查洛恶狠狠地说道,“他难道是为了把我支开才让我调查结界的么?他究竟要——”

这时,一个漆黑的身影忽然闪现在空中,周身被红色的雾气环绕着。这身影沉重地落到被魔花包围的后花园里,撼动了整片大地。

查洛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震倒,一屁股坐到了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原来如此......”冰冷的水珠从他后背向下流淌,让查洛分辨不出是雨水还是冷汗,“罗杰拉根本就不想按计划行动——他想单方面速战速决!”

————————————-

(6:45分)

那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怪力。

Berserker挥舞着手中的旌旗,瞬息间斩断了后花园内的鲜艳花朵。

那些曾吞噬了使魔“蝙蝠”的魔花在这压倒性的力量面前如纸糊的一般脆弱不堪。它们残留的部分被Berserker的咆哮所激起的气流连根拔起,抛向了数十米外的高空。

后花园里的长廊和花圃也化作了废墟。地板龟裂,铺在地上的石砖如倒下的墓碑般七零八落。

“你所要做的,只是一味地破坏,明白了吗?”

御主那不可违抗的命令在Berserker耳边又一次响起。他用血红的双眼环顾四周,打算把还整齐有序之物尽数销毁,把一切美丽化作可憎的丑陋。

……

“像他这样的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为生物了。

“他化作了‘清扫者’——把排除特定对象当作存在意义的‘兵器’。

“没有‘心’的存在,就只能一味地破坏。

“哪怕他还残存着一点儿理性,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但理性会使人痛苦。在舍弃了理性的同时,他会不会也同样舍弃了痛苦呢?”

那个人思考到这里,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

“真是可悲。”那个人的声音从神泉宅邸上方传来,“我没有资格评判你,Berserker。因为在我内心深处,也深埋着和你一样的冲动。”

一个金发青年从古宅的楼顶一跃而下,跳到了一堆瓦砾上。他的面容英俊而善良,但眉眼间流露出悲伤。

Berserker看着眼前的这位从者,稍稍愣了一下。仿佛在他混乱的大脑中,还残存着关于这个人的零星记忆。

“但正因为我理解自己内心的冲动,才知道即便你舍弃理性,也无法真正将痛苦化解。”说到这里,Lancer手中出现了一把暗红色的魔枪。

“吼——吼——”Berserker发出了饿狼般的低嚎,声调中却充满着疑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份痛苦化解,完全不知道。”Lancer眉头紧锁,闭上眼睛,“但我起码会选择暂时承受它,而不是让自己被它压垮——为了我要保护的人,也为了走上歧途的你,我要在这里打倒你。”

Lancer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Berserker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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