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路寒钰看着躺在自己胸口玛利亚疑惑地问道。
［这小姑娘昨天晚上在你怀里哭晕过去了，宿主，你要吃点钙片了，人家15岁和你一样高，想要在你胸口小鸟依人都做不到。］
系统说的是实话，路寒钰1.6的身高确实不高，但这能怪她吗？这不是她的问题，而且，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因为身高差，玛利亚想要睡在路寒钰的胸口必须让自己的身子向下挪一些，这也导致了某些私密的地区和路寒钰的大腿进行了一个亲密接触。
感受到腿部传来的神秘触感，路寒钰气沉丹田想要压枪，然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用不着了。
想到这里，路寒钰的内心忽然感觉也不是那么躁动了，毕竟，自己已经不配躁动了。
不过哪怕是同性之间这样干也不是很好，两个人亲密接触，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谁跟你说身高的问题了，我问的是我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内心为自己失去的兄弟叹了一口气路寒钰就问起了正事。
昨天晚上用那张体验卡的时候心里还是抱着一些疑惑的，知情达理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用的那个体验卡之后就睡着了呀，睡得挺香的，我也没忍心打扰你。］
“我说的不是用完之后，我说的是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说这些事啊！抱歉，宿主是我的问题，我理解错，那张体验卡的意思了，不对，或者说是我文盲了，理解错知情达理的意思了。］
“(=ﾟДﾟ=）什么意思？”
［知情达理，这个词语的意思就是通人情，懂道理。但宿主本身又不是啥杀人不眨眼的混蛋，这些基本的品德你还是有的，你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已。于是乎…］
“根本没有效果？”路寒钰也明白系统说得什么意思了，合着你又把我坑了是不是！啊！
怎只能说在考完试之后就把学习的东西还给老师了，但凡自己的脑子多管点用，她也不会相信系统的鬼话。
［并非没有效果，它加大了你的共情能力，你俩抱着哭了一个小时。］
“……真的？”
［还是说了些话的，都是些安慰人的话，我录下来，你要不要听一下？］
“爬！”
“小钰，跟谁说话呢？”就在路寒钰想要和系统拼命的时候，韩霞打开门走了进来。
在门外的时候他听见了路寒钰在那里自言自语，因为隔音比较好，并没有听清，唯一听清楚的就是那句爬。
但进来看见这副场景之后韩霞想歪了，她略带调情地吹了声口哨，眼神中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路寒钰老脸一红，但也没什么办法，玛利亚还在睡着呢，自己也不可能真的把她推下去。
路寒钰也试过喊醒她，可哪怕是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依旧没有把她给吵醒。无论是呼喊还是摇晃身子，都无法打扰玛利亚的美梦，路寒钰就差上手给一巴掌了。
“让人家好好睡一觉吧！在关键的时刻借出自己的胸膛是绅士的本分。”
“我是女士，不是绅士。”路寒钰气愤地怼了一句。
不得不承认，在变成女性之后路寒钰在怼这方面的话特别硬气。
“他们的下落，我们找到了，情况不怎么好，出来再说吧。”韩霞收回刚才的轻佻，语气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好的。”路寒钰答应完之后就开始慢慢挪动玛利亚的身体，不得不说，睡得真的死，哪怕这么打动静都没有把她吵醒。
看着路寒钰小心翼翼的样韩霞想笑，她直接就把玛利亚从路寒钰身上推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对力道控制的很好，玛利亚并没有醒来。
然而路寒钰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开房间之后玛利亚睁开了眼睛，她早就醒了。
“说吧，发生什么事儿？”
“我们在郊外公园发现了玛利亚她母亲的尸体，致命伤是后背的刀伤，预测死亡时间是上午的四点到五点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似乎经历的剧烈的打斗。”韩霞把一个牛皮袋交到了路寒钰的手上，里面是现场的照片，以及部分证人的证词。
“居然还有证人？”
“没什么好奇怪的，那里是很多老人家早上起来晨跑的地方。对方应该没有受过专业的刺客训练，并不知道隐蔽和处理现场。”
“根据证人的证词，玛利亚母亲是一个人跑到那个公园的，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些大叔们。”
“没有找到，不应该呀。”路寒钰看着手中的资料陷入了沉思，虽然对赵昆他们的智商不咋认可，但是他们的信用还是挺好的。怎么可能会抛下玛利亚母亲一个人呢？
“进来。”就在路寒钰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敲门声响起。
“来了一个大叔，去看看是不是你认识那几个当中的一个？是直接过去看，还是先吃东西？”张晓晓拿着两杯豆浆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袋包子。
“我直接过去看吧，那我先走了，玛利亚醒了的话，还是先别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路寒钰拜了拜手就赶紧离开了。想起昨天晚上玛利亚的样子，路寒钰感觉还是先等她建好心理建设之后，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比较好。要不然短时间内接受这么多次冲击，她的身体和情感可能会受不了。
“出来吧！我知道你醒了。”韩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睡着的时候是和正常情况下的呼吸频率不一样的，玛利亚可以骗过路寒钰，但骗不过受过专业训练的韩霞。
“……”玛利亚并没有回答，但两个实力超强的人可以感觉得到，她一个人站在门后面，一动不动，仿佛是被抽掉丝线的人偶。
“包子和豆浆我放在桌子上，饿了，一会儿吃。”张晓晓这句话是给玛利亚说的，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她就离开了。她的工作还是挺多的，不像韩霞就是个闲人。
或者说，就是因为韩霞老是把工作全推给她，她才这么忙的。
韩霞一直在外面站着，也没有说话，她知道玛利亚不愿意开门，就代表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为了防止玛利亚做出什么自残的事，韩霞的精神力一直保护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嗯？”
越观察韩霞就越感到奇怪，玛利亚的神情从刚开始的悲伤转变为了麻木，然后又从麻木转化为绝望。她用手抱住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是在寒冷中缩成一团来取暖的人一样。
在寒风中，你无法哭泣，因为眼泪会在极寒的情况下化为冰刃刺出你的皮肤。玛利亚此时就给韩霞一种这样的感觉，她想哭，但她不能哭，因为只有她一个人。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玛利亚却伸出手在空中抚摸什么东西一样，她把自己的身体微微向前，仿佛陷入了谁的怀抱。
然后她哭了，就像一个走丢很久的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般，她放声大哭，仿佛她抱住的那团空气给她一种安慰，给了她一种安心。
三四分钟过去，玛利亚收回了自己的眼泪，她打开门，眼神空洞地问了韩霞一个问题。
“我的监护人可以由我自己选择吗？”
韩霞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她感觉很奇怪，家庭突然破碎的她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可以。”这种事情法律上当然是允许的，只有孩子自己愿意，哪怕对方没有和孩子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拥监护权，只要对方也同意。
在得到肯定回答的一瞬间，玛利亚的眼神重新绽放出属于生的光芒。而她的表情从麻木变成了一种奇怪的微笑。
这个笑容让韩霞感觉到背后发凉，这个笑容她见过，她在一个凶手的脸上见过。
那是一个病态的杀人魔，他把一个女子皮肉分离，把她的尸体和皮肤挂在墙上，组成为一个巨大的蝴蝶。
当时自己逮捕他的时候，他就跪在这个蝴蝶面前，他脸上露出的就是这种表情。
那种表情并不是因为杀人的快感得到，韩霞很清楚，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让她一直很在乎这件事。
在审问的时候韩霞甚至特意提起了这件事，对方的回答，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却。
“因为我得到了最美好的东西，那份美好是由我亲自铸造，我亲手把她铸造出来，让她展现出最美的模样。她只属于我，我从妻子的离去后，又找到了新的属于她的存在，她的替代品，不，她就是她，属于我的她。她愿意把她的一切献给我，这是她说的，她爱我。于是我把她变为了最美的模样，只属于我的模样。”
不可理喻的话，韩霞知道这个杀人犯在说谎，他已经疯了。他所杀害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看他可怜，给过他一顿饭的好心人。
现在这个笑容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心里没由来的出来个问题，这一次，还会和上次一样吗？
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是否已经变成了那个杀人犯的同类？
“你没事吧？”短暂的震惊之后韩霞有些关心的问道。
眼前的孩子是一个刚刚经理灾厄的可怜人，自己不应该那种想法来看待她。
“…”
“也是，怎么可能没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