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冰箱里的草梅味鲷鱼样冰激凌吃掉呢...
然后门把手松开,然后把门推开,这一次
是个没什么所谓手里把玩着花的女孩子。
(如果把花的生命比作什么的话,那就是不真实的活着,明明是最鲜活的时刻,摘下来,便是要去死了)
嗯嗯,我看不到我的冰激凌的时候,它既存在也是𣎴存在的。她在门内这样说。
(人生说白了便是花啊。)
对啊,明明鲷鱼烧只是把糕点做成鲷鱼样,冰激凌也不过学了这个价格就一翻,可那样子真可爱,呜,人生说白了就是花钱的花啊。
她在门内这样说。
(但这里的花不会,我亦不老,总感时间无穷,今曰方知,其真无穷)
门前美人垂影恣态,把花枝往头上任一插,自顾歌起,言毕,只是一句话。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嗯,对的。″她对门内的她这样说,说着时手伸进门内,轻轻地,揉了揉女子的头。
然后手把门把手回来
″人类真是孤独呢。″她在门内说。
花枝没了凭依肆气坠下,花朵兀自飞升
恰如她的一生。
U
所以要不要把冰箱里的草梅味鲷鱼样冰激凌吃掉呢?
U
(让我将这个世界毁灭吧哦啊啊啊啊!)
(其实彼人的梦想是去一次大哥伦比亚...)
(这样就足够了,谢谢你,大姐姐。)
U
哦哇,好累,感觉灵魂都要生锈了,身体的齿轮噶几噶几,脑子也要...不过想想接下来的冰激凌,那就是我的希望啊...
终于看到回去的门了,门上发着光,像是要捉住光一样,伸岀颤抖的手。
门把手怎么自已往后退过去啦!
[非常抱歉,Master。]门后面的她跌跌撞撞,[欢迎回来。],站定的她安静下来,显得很乖巧。
″不是Master,只是代理,代理。"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主人。]
″主人也不行!"
[那,狗修金?狗修金sama,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小神明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尽头是她那草梅色的嘴角。
两人的目光短暂交错了。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Master。]
突然变回来了。
U
怎么办,这种时侯应该要生气,可她真得很可爱,头发是冲国人皆爱的白毛,异色瞳桔蓝交替,明亮的白大片垂落,脸颊旁的挑染却是淘气的彩色,表现着制造者的XP。虽然应该生气的,可她真得很可爱,因为很可爱所以算了吧。
″愿意用零用钱抵的话,就原谅你吧。″
[可是,Master,Master没有给到我零用钱。]
原来是因为我的原因才。
小神明的表情变得像是没能买来孩子想要玩具的父亲
[而且电停掉了,那个,本来的好消息是我把冰激𠗕″抢救″了下,Master已经知道了。]
小神明想到了杜甫,想到了安得广厦。
[最后一个坏消息了],她顿了顿,[Master?]
嘛,还能有什么。
尽管来吧!
[加班。]
冰冷的,无情的,残忍的,冷酷的,现实的。
小神明.exe没有响应。
U
″真的是最后一个吗?"我被背后推着,走到了一个门前。
[真的真的,而且Master,干完这一票就能好好休息一阵了哦。]
″你怎么说的像干什么坏事似的,喂喂喂,轻点轻点″
[Master],她抓了抓我的手,[没事的。],她显得比我还紧张。[一定没事的,Master。]
[别怕。]
声音颤颤的。
″我...″一时语塞,但直觉该说些安慰的话。
″我一定会给你零用钱的!″
那一刻我一定潇酒得像一个英雄。
U
握了握把手,向外推了岀去。
好空旷啊,既没有声音,也没有人来,门后面像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右侧开囗处有上行和下行的楼梯,一点都不像往常的情况。
″械?”她回头,又是一片长长的深隧,门第一次消失了,只余声音幽幽地回响。
她轻轻做好了准备,她不能害怕,她是神明,她不可以害怕。
越走越空旷,终于到了一个有好几个大窗户的地方,她脚步刚落进光亮里,前方的屋子出来了人,也站进光里,宿命一般。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眼下的处境,她未必再是″猎人″,而很可能是″猎物"了。
也许是她私藏的事情败露,也许是神明间的自我淘汰。
面前很可能是敌人的事实,都促使她握紧了胸前的吊坠,她全神贯注着,好似闻到了空气里的焦灼。
还好,稀有的冰激凌让她吃到了,主人做的不算太不称职。
动了起来,有什么要来了。
U
″喂,前面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人跑过来。
″做我的女朋友!"
?
″为什么呢?″我这样问。
″不为什么。″她故作高深。
??
″不为什么是为什么呢?"我接着问。
其实比起意外好奇心要更多些。
″恋爱可不要什么理由,何况不是有那种说法嘛。″
她反而得意了起来,抬头挺胸道。
″一见钟情。″
???
U
这个家伙算是有趣的很奇怪,还是单纯是个怪人呢。应该是个奇怪的人吧。所以装作没听到就好了吧。
小神明使出了面无表情地直线行走。
对方使用了老鹰捉小鸡中的老鹰。
小神明尝试突破。
力量不足,突破失败,反被推至窗前。
窗外是圆月,和月光下的一片静谧。
操场,食堂,各式的楼,这里原来是校园。
面前的人还穿着校服呢,这样看来只是个普通学生。
所以刚刚那个,是叫″校园女生恋爱玩笑″一类的吧。
是玩笑的话,是不是该配合些才好。
不过女朋友是什么,拆文解字的说,是女性朋友的意思吗,原来她没有朋友的吗。
原来她这么孤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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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哦。"反退为近,很快的到了离她的脸也很近的地方,稍稍低下头,开了囗。
″做你女朋友的事,可以哦。"
″等等等等,一般来说会这么简单答应吗。"
″一般来说会像你这样強人所难吗。"
好,动摇了,准备跑路。
″只是,只是...进程这么快的不行啦。″
眼前这家伙自我慌乱起来,大脑显然宕机了。
″一直,一直都是被拒的一方,突然被答应了,感觉好奇怪。"
突然的是你好嘛。
″完全没做好准备,一想到要负责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感觉应该不用跑路了。
″我可以当刚刚什么都没说过吗?″
眼神澄澈的像刚做了什么承诺那样。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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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口喝着她买来赔罪的咖啡,脸微红的她挤坐在一边,本不宽的楼梯上,她蹬着腿发着情绪。
有风把月亮吹暗了,大概是云聚了起来,售货机的声音嘀答嘀答,一旁的她说起了对恋爱的理解。
可听起来就像语文考试临交卷前堪堪写完的作文最后的两三百字,她看着变暗的天气,觉得咖啡真好喝。
她习惯了对她见到的任何人温柔,这是神明的道德,今天也不例外。
″...所以,是我太逞强了,抱歉,可以作废我的请求吗?″
嘛,本来就莫名奇妙的,算了吧。她起身。
诗人说,圆月的光亮能穿透一切黑暗,到达每一个期望看到它的人面前。
没能移动成,一只小巧的手把她的手抓住了,从手指移动到手心,然后握起来。
诗人说,圆月的光亮是对善良美好的承认,会回聩每个灵魂崇高的人。
″算作我最后的请求了,能𣎴能不要忘记今天的事,下次的我保证,会更加的勇敢,会..会去追你的!″
一个渣男的话?她没有回应,只顾下楼走去。
这大概是她最不温柔的时刻了。
圆月的光亮终究没能照亮什么,女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现实不是诗人的语言,它有自已的真实。
只不过,她怔怔地张了张手,上面留着温温的触感,那时她还不知道,那份紧握于手中的,是这长长的夜里最久的温暖。
她只是喜欢上了这种温暖的感觉。
抬起头,看着圆月,
想到的却是她送的咖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