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沉睡之花

作者:寒月卿 更新时间:2024/4/21 10:33:31 字数:6016

“贝拉,你还好吗?”

“……不算坏,这是哪里?”

我叫醒贝拉,简单交谈后了解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处,从坠入画中起就失去了意识,直到现在我叫醒她,我把自己的一些发现告诉她,展示搜集来的东西,贝拉同样感到一头雾水,我准备继续去探索,她拉住我的手,态度强硬的问道,

“爱丽丝,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值得你这样冒险吗?”

“……通往圣堂的钥匙。”

略微犹豫了一下,我应该将这些事情告诉她,我早应该告诉她的。

我将遭遇拉斐尔和加百列的一系列事情全盘托出,唯独没有讲跟莎莉耶有关的部分,包括我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医生和子爵给予我的特殊关照,似乎并不是因为对我父亲的愧疚,只是隐隐有这样的感觉,就连伊莎贝尔,感觉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们究竟所求何物,不得而知。

“贝拉,我渐渐分不清楚了,我究竟是谁?我该怎么办?”

贝拉温柔地抱住我,安慰道,

“你就是你,不管你是爱丽丝还是米迦勒,你始终是我最爱的人,做你想做的事,无论是去天国还是地狱,我都会陪着你,我只有一个条件,无论如何,不要抛下我。”

我闭眼靠在她怀中,

“别这样,这种爱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我时常感到自己配不上你的爱,我无法像你爱我那样去爱你,我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的全部都令我深深着迷,也包括那些不好的部分,请不要把这当成负担,爱丽丝,或许你曾遭受过很多欺骗与伤害,但请别逃避我,这不是交易,我不需要你有多爱我,无论你如何待我,只要能让我继续这样爱着你,就足够了。”

稍作休息,整理了下杂乱的心绪,我跟贝拉朝庭院走去,此时有贝拉在身旁,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有所缓和,相比从楼上看下来时,庭院的实际面积要更大的多。

城堡里一尘不染,庭院却像是长期无人打理过的样子,周围都是枯死的草木,中间夹杂着一块块歪歪斜斜的墓碑,与城堡内一样,看不到任何活物,连只虫子也见不到。

神像底座的黑曜石碑文,贝拉也一样看不懂,我蹲下身看这些墓碑,墓碑上有严重风蚀的痕迹,隐约可见一些刻痕,唯独有一块崭新的石碑,可这块新石碑上的刻字却被刮花了,模糊不清;水池深不见底,我捡了块石头扔进去,半天也不见反应。

枯树干上挂着一些水滴状的褐色干果子,有拇指大小,贝拉摘下一个剥开,里面是在扭动尾部的虫蛹,还发出难闻的气味,有些反胃,这些一个个干瘪的果子,居然都是虫茧,看来我得收回刚才那句连虫子也看不到的话。

来到井旁,我问贝拉,

“渴不渴?要不要喝些水?”

随即用力按压汲水器,贝拉摇头说,

“别浪费力气,我并不渴。”

按压几次后,汲水器的出口缓缓流淌出些许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滴落桶中,带着令人掩鼻的腥臭味,我耸耸肩,摊开手,

“这下好像就不是浪费力气了,说来有些奇怪,我进入秘境似乎很长时间了,可我并不感到饥饿或口渴,也并未感到疲惫。”

贝拉迟疑着伸出手指沾了点桶底的液体,随即抬起头看着我眨了眨眼,这玩意是货真价实的血液,但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动物的血。

我掰断枯树枝,扯了块窗帘布,裹上自己带来的松脂,做成简易的火把,点燃后往井里扔去,我和贝拉趴在井口盯着,见火光慢慢变小,然后掉落在底部,卡在什么动物尸骸的肋骨间,这并不是一口垂直的井,上窄下宽,阴暗黏稠的井底都是暗红色的血液,还冒着泡沫,微弱火光隐隐照出部分腐烂的骸骨,从头骨辨认,有羊的尸骨、猫的尸骨、人的尸骨……就挺丰富的。

火光突然熄灭,我惊呼道,

“那是什么?!贝拉,你看到了吗?是不是我看错了?”

贝拉眉头紧锁,不可置信的答复道,

“……或许我和你一起看错了。”

就在火把熄灭前几秒,井底有条形态奇特的鱼冒出来,长着人的脑袋,两颗凸出的眼珠,双唇外翻,上下两排尖牙,盯着我们看,眼珠转了转,又翻身潜下去,鱼尾扫起的血液拍灭了火焰,井内又恢复到一片沉寂的黑暗中。

贝拉忽然瘫坐在地干呕不止,我搀着她到一旁的台阶坐着休息,庭院内接连几幕触目惊心的恶心场面,我也同样一时无法接受,只不过在逞强忍耐,钥匙还没找到,此刻松懈下来,我怕难以再鼓起勇气继续探索了;可看着贝拉难受的样子,我又心疼不已,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心想,要不然,这次还是放弃吧……

贝拉敏锐察觉到我动摇的心思,擦了下嘴角,转头看了我一眼,

“抱歉,我耽误时间了,我们继续吧。”

“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连累你受这些苦。”

我们相视一笑,朝着庭院另一头的房屋走去,左侧是两栋平层房,通过走廊连接着右侧一个圆柱形的高塔。

首先进入第一栋屋子,这里是厨房,中央有一条长桌,桌上有刀架,敞开的半袋小麦粉,各式各样的香料与酱料,还有一些茶叶,橱柜里码放整齐了餐盘银具,左面是炖菜的炉灶铁锅,还有应该是用来煮奶茶的砂土罐,最里面是烤面包的火炉,厨房里所有东西,都与城堡内一样,干净得像从未有人使用过一般。

右面有两扇门,一扇连接走廊,一扇里面是仓库,储存了许多食材,还有看起来很贵的火腿,贝拉调侃了两句,郑重提醒我不要乱吃这里面的东西,我笑着点头称是,平时一向嘴馋贪吃的我,现在却没有任何食欲,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穿过走廊来到了另一栋房子,里边有多个房间,基本都是卧室,从简朴的布置看来,这些大概是是仆人们的屋舍,我与贝拉逐间检索,大多是日常用品,柜子里些衣服和极少的钱币,并未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接着翻找一件件衣物兜,好在这次有所收获,贝拉从女仆衣兜里摸出了一封没有寄出的信,信件还夹着几块钱币。

信件内容:“敬爱的姑妈,您的病有好转了吗?我在这里过的还不错。

自打小姐不幸夭折那天起,夫人就整日待在房间以泪洗面,已经两个月未曾踏出房门,主人也一直沉浸于悲痛中,很长时间未见过,直到昨天,女仆长才见到主人急匆匆地从书房出来,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出门去了,我们可怜的领主消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听说近期有凶残的野兽在领地内出没,有许多人失踪了,不过总管昨天招募到一伙经验丰富的猎人,应该很快就能解决问题,这个月的钱我拜托女仆长给您寄过去,祝愿姑妈您一切安好,爱你的米莎。”

信封上没有写要寄到哪里去,贝拉将信纸折叠好放回原处,余下的搜索中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信息;回到走廊,我们朝着庭院另一边的高塔出发。

来到高塔前,忽然感到一阵急促的晕眩,紧接着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似乎全身的毫毛都竖立起来,冷汗直流,与炸毛的猫一般,本能的感到不适与恐惧,喘息间,像是吞下了许多裹着蜂蜜的尖针,将我的里面扎的千疮百孔,甜蜜而致命。相比下,贝拉似乎并未察觉到这种危险,疑惑的看着止步不前的我,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助。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强压下想要拔腿逃离这里的冲动,努力去适应这种令人不安的空气,进入塔内,这里似乎是府邸主人一家娱乐的场所,茶几上散落着扑克,柔软的沙发,干净的棋盘,华美的挂毯,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名酒,以及旁边时针停止不动的钟柜……停止的时间仍然与我怀表上的一致。

墙壁上挂着幅主人一家三口的肖像画,画面里,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奢靡的红色椅子后面,椅子上侧腿坐着个古典淑雅的妇人,神情忧郁,男人的手轻落在妻子肩头,妻子的腿上坐着他们乖巧可爱的女儿,精致的像一个洋娃娃,这一家子无一例外都是雪白色的头发。

一层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继续向内走去,里面是螺旋向上的楼梯,沿着楼梯走去,竟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平台,平台右边摆着天文望远镜,左侧有间房屋,房屋旁有条走廊连接回了最初的城堡,是城堡的第三层。

贝拉小心翼翼地去探索房间,我摆弄着望远镜,对这新奇的东西并不了解,左瞧瞧,右摸摸,没玩出个什么意思来,还弄掉下来块什么东西,这时贝拉忽然喊我过去,我随手捡起那块黑色的东西揣上,便朝房间走去。

“这里大概是这城堡总管的住所,我在一个上锁的木匣子里找到了这本日记,你看看。”

贝拉如此说道,我看着那个被打开的黑色木匣,旁边扔着被铜锁,贝拉应该不会撬锁,就好奇的问起,

“你是怎么打开这把锁的?”

贝拉转了转手腕说,

“用约瑟骸骨砸开了。”

力量惊人,真是简单直接的方法。

我翻开这本泛黄的日记本。

6月6日,是命运开的玩笑吗?毫无征兆的传来噩耗,我赶到时,小姐已经没了呼吸,难以置信,这对我们来说是何等残忍的事,我敬爱的母神啊,为何要如此愚弄我们?

6月12日,今天下着细雨,尽管夫人一再哭闹,葬礼仍是如期举行,可怜的小姐躺在棺材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仆人们止不住啼哭,老爷却沉静的令我感到害怕,当最后要盖棺填土时,老爷突然改变主意,小姐被抱回了卧室,老爷的决定不容置疑,我们只得埋葬了空棺材。

7月22日,老爷最近忙碌着什么秘密的事情,今天医生又来了,夫人的病情日益严重,已经开始说胡话,她竟称小姐活了过来,我也是糊涂了,跑到小姐房间确认了一遍。

8月17日,近日来,老爷经常半夜出门去,又在天亮前才回来,令人担忧,辖区内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工会派出的猎人队伍也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被吓跑了吧,

9月3日,…………那绝不是小姐!!!

……

日记的最后两段被涂抹掉了,看不清内容,这本日记或许是重要的线索,不难猜出,这位老爷确实通过某种方式复活了他的女儿,但根据总管的日记和传闻的故事看来,复活后的女儿应该变成了另一个人,大概就如同拉斐尔那样。

接着到了城堡的第三层,走廊两边各有一间房,走廊尽头有个向上的楼梯,通往城堡的顶层,左侧的房间布置奢华,在衣柜里找到的公爵的服装,这里是领主的寝室,床头柜上散落着一沓信纸,每张信纸上都书写了奇怪的符号,绘画着瑰丽的魔法阵图案。

床头的柜子上了锁,贝拉给我演示了一遍如何用战镰打开铜锁,看起来只是轻快的斜挑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被破坏的铜锁掉落在地,精准而优雅。

柜子里是一些古老的羊皮卷轴和莎草纸文献,我和贝拉都不认识这些古文字,只能小心翼翼的收起,连同柜上的那沓信纸一起,带回去另想办法。

右侧的房间用厚重的铁链与多把锁封住,我拜托贝拉用战镰扫开,打开门就有一股难闻的臭味,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从公爵的房间取了两座烛灯来。

这里同样是一间卧室,但与左侧的相比起来一言难尽,房间内凌乱不堪,窗户被木条封死了,一丝光线也透不进,墙上布满一条条血色的指甲刮痕,门把手,衣柜门,床上,都有啃噬撕咬的痕迹,地上零散的掉落着干枯的水果和食物,以及人的排泄物,撕烂的女性衣物与带齿痕的女鞋扔的到处都是。

在遍体鳞伤的衣柜内部,找到了一句刻写的语言,

“我亲爱的宝贝,为你献上我的鲜血与灵魂,永远不要离我而去。”

正当我准备退出这间房时,有滴黏稠的水落到持烛灯的手腕上……我仰头看天花板,巨大的黑影一闪而过,那东西攀附在天花板上,沿着墙壁以及快的速度爬出了房间。

叫住试图去追赶的贝拉后,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咽了下口水,不由得一阵后怕,那家伙一直隐藏在房间的阴影里,连敏锐的贝拉也未能察觉,我们在房间里搜索的时候,它随时有机会偷袭,可以要了我的命。

我尽可能的收集了许多把钥匙,需要的钥匙或许已经得到了……好吧,这只是借口而已……我好想立刻就从这里逃出去,我好害怕……

不知道那怪物刚刚为什么没有袭击我们,一想到它还潜藏在这城堡里的某处,我就害怕的不行,不由自主的握紧贝拉的手,这样能让我少一些恐惧,贝拉也贴近我,额头轻轻互碰了下,

“别担心,爱丽丝,我会保护你。”

我伸出手紧紧抱住贝拉,贝拉也温柔的环抱我,就这样停留了好一会儿,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我才不舍的松开手,长舒了一口气,

“我好多了,继续走吧:。”

沿着楼梯走上了城堡的顶层,这里只有一个无锁的大房间,我和贝拉四目相对,点了点头,各自伸出一只手按在左右门扉上,另一只手十指相扣,以免出现什么危险将我们分离。

“一…二…三!”

我们用力推开门,随即迅速收回手按在武器上,这个房间……与之前所见的那些阴暗房间不同,彩色的琉璃灯,窗户撑开着,温暖的阳光铺在房间内,清风微微吹动薄纱的床帘。

少女安详地睡在铺满蔷薇的天鹅绒大床中,银雪般漂亮的头发,精美的色衣裙,浅黑长袜与褐色鞋子,身旁放着几个动物玩偶,地上有个盖子打开的玻璃罐,落出一些星星形状的彩色糖果。

画中的场景此刻正呈现在我们面前,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少女的胸口插着一炳金色的匕首,却看不到伤口,也没有血流出来,揉了揉眼睛,似乎还能看清少女呼吸时轻微起伏的胸口。

我迟疑的观察着房间,却不敢进入,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幻觉之类的……贝拉握紧战镰凭空横扫,什么也没有发生,

“安全的。”

她如此说道,拉起我的手踏入房间,可我仍是抗拒接近那位小巧可爱的睡美人,便提议先不去碰那女孩,毕竟秘境里的一切都太诡异了,贝拉也认可我的说法,谨慎行事总归是要好一些。

屋内上方,遍布交错一缕缕白色与粉色的轻纱,像无序的蛛网,延伸到墙面,垂落下来长短不一,又像一个大型的虫茧,将少女裹在在其中,以保证安全的蜕变。

或许是在这样明亮的环境中,我紧张不安的心绪也逐渐稳定下来,衣柜里满是可爱漂亮的洋服,如果尺寸再大点说不定我可以试穿一下,贝拉在矮柜上找到一本涂鸦,少女的作画水平略微抽象,不过还是可以辨认出来,花草树木,太阳月亮,鱼和飞鸟,还有最后一张……这个是?一个长着翅膀的女人,手拿一把十字长剑。

这女孩,见过天使!?我回味着贝拉讲述的那个传说,这女孩应该是芙蕾雅没错了,可刚刚那个怪物又是怎么回事?故事里,天使降临审判芙蕾雅的罪孽,她犯了什么罪?我疑惑的看着躺在那里的芙蕾雅,这么可爱的孩子,会是恶魔吗?

她没有尖牙,没有利爪,这样的孩子要怎么伤害别人?像诺拉一样使用魔法吗?插在她胸口的黄金匕首……如果拔出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房间很快就搜索遍了,除了躺在蔷薇中的少女,犹豫过后,我和贝拉朝芙蕾雅走去。

贝拉试探的伸出手去触碰匕首,可在即将接触到时,迅速将手缩回,她说感到一阵灼热的疼痛,我拿起她的手瞧,手指竟然烧伤了,我眉头一皱,朝匕首旁伸过手扫了扫又快速收回,感受不到热度,也看不见火焰。

思索间,无意间手垂放到蔷薇上,忽然一阵刺痛,条件反射的甩起手,不小心带起了芙蕾雅的裙子,我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芙蕾雅大腿外侧藤蔓般蔓延的伤痕,和曾经在我脸上的伤痕何其相似,拉斐尔身上也有这样的伤痕。

被尖刺扎破的手,落了一滴血在芙蕾雅身上,她忽然轻轻一颤,似乎不舒服的闷嗯了一声,贝拉一把将我拽到身后,高举起战镰挡在前面,如果醒来的芙蕾雅真的是恶魔,镰刀会瞬间劈下去。

就这样维持了一会儿,芙蕾雅依旧在沉睡中,没有醒来的迹象,我轻轻扯了下贝拉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她才放下战镰;我再次来到芙蕾雅旁边,伸出手,却在半空停了数秒又缓缓缩回来,我无法确定拔出匕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是否可以承担得起……

我咬紧牙,迅速出手握住匕首,并没有和贝拉一样被灼伤,我朝贝拉看了一眼,反复征询她的意见,贝拉点点头,手塔上我的肩膀,我深呼吸了一下,瞬间拔出金色匕首,隐藏的魔法阵立刻显现出来,如同被打碎的玻璃般破裂消散。

手中的黄金匕首雕刻了许多符文咒语,我盯着符文看时,匕首竟然肉眼可见的快速融化在手中,液态的黄金像有生命一样,立刻侵入手腕,有被灼烧的痛感,眨眼间金色匕首就消失殆尽,冒出丝丝白烟,取而代之的是,我手腕内侧出现了十字剑形状的金色印记。

芙蕾雅皱起眉头,忽然咳了两声,随后长呼出一口气,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贝拉再一次将我拽过去护住,战镰高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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