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话人始

作者:徘徊prowler 更新时间:2022/9/15 11:00:12 字数:6731

李博轩

夕阳开始落下,小鸟们开始归巢了,原本嘈杂的街上开始变得安静了起来。小区里一栋栋楼房的灯光开始亮起,慢慢地整个街区一片灯火通明。我独步在宁静的街道上·,享受着来自夏日晚上独有的惬意。

   街边的商铺大多早就关门了,但是还有几家特别火的夜宵店还是热闹非凡,人们三五成群的从里面出来,又成群结伴的进去,脸上都堆满了笑容,我不知不觉的站在了原地,看着那一张张笑脸,想笑又笑不出来。过了良久,我才反过神来,大步离开了这里。

“在你无聊的时候,也许往上看一眼星空可能会不错哦。”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海里,我愣了一下,连忙转过来转过去,但终究没有看见我脑海里的那张脸,于是我干脆摇摇头,拍拍脸,将头笔直的朝向星空。

夜晚的星空格外耀眼,但那也是来到这之前的事了,现在的星空总是充满了乌云,连月亮都很少见到一眼,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双手一摊,两肩一耸,正当我想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束很微弱,几乎可以忽略的光芒。定眼一看,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无人机。

“无人机而已啊,嗯?”当我回过神来,那小小的无人机径直的冲了下来,我看着它像一颗石头一样垂直的砸了下来,直到隔壁的树林里传出一阵无比嘈杂的噪音,还带着一声惊讶的尖叫。

“嗯?砸到人了?”没等我过多考虑,我的身体倒是先行动了起来,我二话不说便冲进了树林里,但当我环顾四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听错了?”我不禁怀疑起自已的耳朵,“欸反正最近也一直在赶作业,应该是幻觉了吧。”于是我又遥遥头,拍拍脸,慢悠悠的离开这座公园。当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副平静的眼光朝我这里射来,浑身有说不出来的难受,但又无动于衷。

“算了,回家回家。”我把双手往裤兜里一插,慢慢的走回了家。

拿钥匙,打开门,放鞋子,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正常,最后再来一声,“我回来了。”

但是回应我的,只是那房间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和门口被走廊灯拖的长长的影子。

李博轩

      转眼间又来到了秋天 ,金黄的叶子跳着优美的舞姿从树上纷纷跳下来,原本嘈杂的街道 又变得安静了起来

在校园里与好朋友相互告别后,我又独自踏上那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街道,缓缓的走在那铺满黄叶的道路上,每走一步从脚下传出来“沙沙”的响声,就像扫去我心中的尘埃一样,心情变得无比舒畅,就连步伐都变的轻快了起来,但当我正感慨的时候,身后传来弱弱的一声“请问,我是不是在哪里遇见过您?”

我闻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位面容通红的短发少女,年龄似乎与我相似,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向别处,双手紧握在一起,显得十分焦躁不安。但我并没有过多理会,只是转过头扔下一句“对不起,您好像找错人了。”

正当我右脚迈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坚定的一句话,让我不由自主的愣在了原地。

她将头轻轻的抬起,秋天的微风轻轻将她的青丝吹起,那坚定的眼神直穿过我的后背,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在那夏日的公园里。”

“为什么你要过来找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劲量让自己保持镇静。

她好像又开始害羞了起来,两手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放哪里,身体轻轻的前后摇摆,最后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来找你学钢琴。”

当时的我虽然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早以精湛的琴艺刷遍整个市,但后来因为中考的时候全力去应付考试,所以早以一年没有摸过琴了。

“不行,我没有那个资格。”我静静的说道。“再况且,我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摸过琴了,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请回吧。”

但她好像并没有放弃,而是小脚一跺,更焦急的请求着我,那张至真至纯的脸上从满了不甘。

但我并没有就此屈服,还是摇了摇头,把手一挥,便大步离开了那里。只留下一个低着头,无比沮丧的她站在原地。

 回到家后,我用钥匙打开了杂物间,随即被里面的灰尘呛了个半死,当我缓过来的时候,我打开了旁边的灯。

那是一个盖满灰尘三角琴,静静的躺在角落。

李博轩

第二天当我放学的时候·,那个女孩还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双眼笔直的目视前方,像是等候着什么东西一样。我不禁有些惭愧,但还是下了决心,绕了远路。

第三天放学的时候,她还是在那里;第四天放学的时候,她还是站在那里;下雨的时候,她打着一把伞站在那里;刮风的时候,她还是站在那里。但是这并没阻止我绕远路,但罪恶感却越来越深了。

 到半个月后,当我继续绕远路时,正不巧被她看见了,她又通红了脸,有点愤怒又有点无奈的问我:“假如给您带来麻烦的话,请回答我的问题,您可不可以教我钢琴?”

不知道为何,当我看着她那羞红的脸再加上那鼓起勇气直视我的眼睛时,我犹豫了。但当我想拒绝时,心里又不知如何婉拒。再加上那坚定的小眼神直刺过来,最终我还是投降了。

“太好了!”她像一个孩子一样轻轻的蹦起来,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阳光灿烂,把周围全部都照亮了,但却不包括我。

“那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呢?老师。”她轻轻向前,是双手放在胸前,眼神满是掩不住的激动与喜悦。让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那,那就周末星期六的早上十点吧。”我苦笑着随便敷衍她。

“嗯!那到时候见,老师!”她微笑着向我大大的挥了挥手,然后一路小跑的回去,我无奈的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十字路口的人群当中。

“欸,又多了一件麻烦事。”我挠了挠脑袋,无可奈何的说道。

夜晚,回到家里的我悄悄的坐在了琴凳上,小心翼翼的掀开钢琴盖,看着黑白交织的键盘,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把手放了上去。

李博轩

转眼间就到了星期六,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安静的坐在公园大树下的长凳上,静静的凝视着前方,当我赶到公园时,风正悄悄的路过,大树沙沙作响,金黄的叶子在空中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最后静静的趟在地上。正如树下的她一样,都是那样的美,多么的另人感到惬意。

随即她也看到了我,她马上起身,站在原地向我又用力的挥了挥手,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到我的面前,脸上从满了兴奋和期待。“老师,我准备好了!”

“好了好了,公共场合不要大吵大闹啊。”“啊,对不起老师。”她立马羞红了脸,低下头喃喃自语到,还时不时用小眼神瞄过来。我变得更加无语了。

到了我家后,她慢慢的走进客厅里,然后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声打扰了,然后左打量一下,右打量一下,好奇的眼神从她的眼睛里到处射出。到最后她好奇的问了我一句:“对不起,老师你家长呢?”我沉默不语,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招手让她赶紧进琴房。她似乎也懂的了什么,也沉默不语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时间马上过去了,她虽然看起来平平庸庸,却发现她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这倒是让我大为惊讶,直到她好点不好意思的歪着头说:“我还是有点基础的啊。”这更让我无语至极,这能叫有基础?她都快赶上我了这叫有基础?使得我有一段时间真是感慨人生。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个月马上就过去了,直到十二月的某一天,她突然说出来一个人震惊我的决定,她想去参加比赛。

当听到这一刻的时候,我属实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说她又实力吧,那也确实,但是凭我个人的经验来说的话,这么快就上战场多多少少有点拔苗助长了,但每当我想劝她的时候,她总是笑笑并摇摇头,然后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对你的学生不放心了吗?哼哼,老师就应该要对学生放心啊。”

马上到了比赛的那天,我凭借着我的钢琴老师的关系成功混到了观众席上,节目一个个的过去,我也越来越紧张,但当她上场时,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正当我感到好奇的时候,她缓缓的走上了舞台。

她身穿雪白的裙子,神态端庄,一束单马尾自然的靠在她的后背上, 眼睛炯炯有神,与她平时散发出来的气场视若两人,她安静的走到钢琴旁,向着观众席上轻轻的鞠躬,随即静静的坐在了琴凳上,看着黑白交织的键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把手放了上去。

当她结束后,全场陷入了一片寂静,过来良久,最先一批人反应过来,观众席上开始传出淅淅沥沥的掌声,然后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每个人都情不自禁的鼓掌,霎时间整个音乐厅掌声如雷。

结束后,我的老师悄悄的来到了我的身边,对我指手画脚道:“看那,人家弹的多棒,再看看你,休息了一年然后又想放弃了?学学别人吧...”再我好不容易听完老师的那一套“教导”后,终于问了一句,“老师你们都认识她吗?”老师愣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哦哦哦,我差点忘了你有一年没有回到这个舞台了,让我给你隆重简绍一下,这位是林雪柔,你的‘承继者’。”

李博轩

在回家的路上,天上下起了大雪,我的心情像被打翻的五味瓶,啥味都有一点。心里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嫉妒,羡慕,怀疑,感慨,感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看着从天飘落的雪花,一片接着一片,就像我的心情,从一个完整的心变成了残破不堪的残次品,又仰望天空,一片昏暗,就连月亮散发的光也远离了我,上天就像嘲笑我一样,一次打击比另一次更强。但我甘心吗?不,绝不。

  浑浑噩噩的我回到家,发现了她给我发来的好几条短信,基本都是描绘她的感觉多么多么的棒,又十分感谢我什么的,我冷笑了一声,随即就把手机扔到墙上,又不甘心的跺了好几脚,到了最后,我干脆将那部可怜的手机直接扔进了保险柜,发誓再也不出门,向老师请假,再到跟她说有事,我彻头彻底的选择了自闭。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我静静的坐在琴凳上。看着月光洒在漆黑的钢琴上,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多了几份光彩,只是这些光彩并不属于我。不知有多少次每当我看见那琴静静的沐浴在月光中,都会有种踹一脚的冲动。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所以我只能忍声吞气,用力的把琴房门甩上,摇摇晃晃的向卧室走去。

一天天过去了,客厅里的大钟不知转了多少圈,透过窗帘的光芒从亮又变暗,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安静的躺在沙发上。这时,座机响了起来。

但我并没有理会,只是听着那单调的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而是继续翻个身,将头埋进沙发垫里,直到铃声彻底消失。

但是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过来一会儿,门铃声开始响了起来,从门外传出来了个熟悉的声音。

“老师,请问您在吗?”

是她,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我无言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您肯定感到十分气愤吧,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提起跟您说。”

你还要跟我说吗?当你最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有预感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已经选择继续撒谎。

“请您消消气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了。”

况且我生的主要也不是你的气,更多还是对自己颓废的愤慨。

“所以,您能让我进来吗?”

......

“老师?”

我无精打采的整理了一下房间,从门缝里看出去,只见她一脸的焦虑与后悔,双手一直紧紧的抓着衣角,嘴巴咬的紧紧的,眼睛里充满哀求。

我面无表情的踹开了门。

“啊!”她很明显被这下吓到了,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事吗?”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过来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自觉的把头低下去,用只能我和她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来向老师道歉的。”

“我并没有在生你的气,你的好意我领了,回去吧你。”说完我便向关门。

她连忙着急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头降的更低了,“不,不要走。”

当我回头的时候,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从她的脸颊上流下了两条泪痕。

看到她哭后,我心情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最终还是不忍心,将她放里进来。

我们面对面的坐在客厅里的桌子旁,直到她终于停止了无声的哭泣,最后她轻轻的抬起头,静静讲起了那属于她的故事。

林雪柔

十年前

“祝你七岁生日快乐!”爸爸那充满快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看去,眼前映出的是爸爸那张充满兴奋和欣慰的眼神,甜甜的笑容在他的嘴边荡漾,妈妈也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一边挥舞着铲子,一边微笑着招呼我过来,锅里面正烧着我最喜欢的菜,妈妈拿着汤勺轻轻的在锅里舀了一勺,小心翼翼的在嘴边吹了吹,再慢慢的放到我的口中。

“嗯~真的很好吃啊,妈妈,下次能教我怎么做吗?”我不禁两眼放光的请求。

妈妈低着头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说:“可以啊,不过等你先去练练琴去吧。”

“好的!但妈妈,你一定要守信哦。”我笑嘻嘻的还了一个微笑给妈妈。

妈妈稍微愣了一下,接着还是微笑的说:“一定会的哦,好了,快去吧。”

我兴冲冲的跑到了钢琴旁,用力的打开钢琴盖,正当我准备弹的时候,爸爸突然叫住了我,“雪柔,你过来看看这个再弹吧。”、

我好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爸爸熟练的打开电视,调到他最喜欢的频道。

正当我想抱怨他浪费我时间的时候,爸爸激动的突然指向电视,“雪柔,看,快看。”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与我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孩,正安静的坐在钢琴上,那脸上的自信与那深邃的眼神让我着迷,正当我好奇又惊喜的注视着他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琴键上。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霎时间,我惊奇的的发现我身边的景色突然变了。随着琴声的响起,我放入也进入了他的世界,当琴声高涨时,我仿佛身处春天,百花齐放,鸟语花香;当琴声低落时,我仿佛身处秋天,落叶飘飘,一片凄凉。

一曲过后,我和爸爸全都愣住了,客厅里顿时鸦群无声,直到爸爸先开始鼓掌,然后我也开始慢慢的鼓掌。

“哇,无愧是李博轩,我们市的最强琴童。你也要向他多多学习哦。”爸爸感叹道

爸爸的声音向从远方传来一样,当时的我被这悠扬而悦耳的琴声震撼了。直到第二天以后,我把爸爸妈妈召集到客厅里,对他们说我要有一个很大的决定。

爸爸妈妈都一脸好奇的被我拉进了客厅,爸爸半开玩笑的说:“怎么,像跟我去学声乐了吗?”妈妈倒是一脸十分好奇的等着我开口。

于是在爸妈的注视之下,我说出了那决定我终生的道路。

“爸爸妈妈,我决定学好钢琴,比那个在电视里弹的男孩还要弹的好。”

林雪柔

一年前

“恭喜你啊,雪柔。”“诶呀,爸爸我当时只以为你在说笑呢,没想到你真的成功了,我为你感到骄傲啊。”

面对爸爸妈妈的笑容与鼓励,但我始终真正高兴不起来。

我面带一点惭愧的对爸爸妈妈说:“爸,妈,其实我觉得这次比赛我只是运气好,碰不到他而已了。”

爸爸大笑着跟我说:“肯定没有这回事的,你的水平已经摆到那里了,说不定他来了也不是你的对手哦。”妈妈到是带着几分认真的对我说:“那也不一定哦,但不过一定不要骄傲自满哦。”

“嗯,知道了。”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的坎还是过不去。

吃完晚饭后,我独自再小区里散步。

“诶,我好不容易爬到了他曾经到达的位置,但是还是没能见他,感觉好不甘心啊。”我一边在池塘前踱步一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正当我准备回去时,无意中我用目光的余角瞄到了一个人。

略长一点的短发,深邃的眼神,但只是充满自信的笑容从他的褪去了,取代的而是面无表情的脸。

正当我想上前去打个招呼的时候,他像是有急事一样,匆匆忙忙的挤进人群,从十字路口消失不见了。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下定决心,每天晚上都下来偷偷的盯着他,从以前的网上获取一下关于他的资料,直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正值秋天,金黄的树叶慢慢的从树上跳下,在空中形成它那独一无二的舞蹈。随着风一吹,叶子们跳的更欢了。我静静的站在那条熟悉到再不能更熟悉的街道旁的大树下,安静的等待他的到来。

“沙沙”“沙沙”我睁开了我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他,那熟悉的眼神,那熟悉的头发,那熟悉的脸庞。

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变快了起来,仿佛一头小鹿在心头乱撞。眼看越来越近了,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当我好不容易的鼓起勇气,转身向拦住他时,他已经径直从我的旁边走过去了。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停在了空中,心中的热情顿时变凉了许多,但我暗自下定决心,我不能让这次变成回忆,于是我鼓起勇气,咬咬嘴唇,努力的抬起头,弱弱的说出了那句话。

“请问,我是不是在哪里与见过您?”

李博轩

自从那天以后,我与她之间的隔膜慢慢消退了。从放心大胆的让她去参加比赛,到我们两个在同一个节目表演四手联弹,到最后的两个人在同一个舞台一起竞争,我和她已经形影不离,哪里有我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她,哪里有她的地方自然就有我。

直到某一天,我下定了决心,在家里埋头苦干了两个星期,每当她问我在干什么时,我都只会笑着朝电话那头轻轻的说一句。“这还是秘密哦。”她也只会歪着头沉默老半天,略带点好奇的说:“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告诉我哦。”

两个星期后,她来到我家上课,当她上完课后,我便塞给她一装有琴谱的精致小盒子,并神秘的告诉她,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一定要回到家后再拆哦。

她兴奋的像一个孩子,眼神透出着说不出的激动,临走前,我目送着她走出小区门口,还有那个自已被她踹到怀里的小盒子。

当我刚进家门的时候,我就收到了她的电话。

“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你真的好坏啊。”她在电话那头说道,从她的话里透露着一种无奈与惊喜。

“我不是说过吗?等你到家后再开,你怎么不守规矩呢?”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她在电话那头不断的傻笑,笑着笑着,连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怎么?笑傻了啊?”我一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一边继续跟她开着玩笑。

她慢慢停止了笑,说:“嗯,算是吧。话说回来,你可真特别啊。”

“那不是嘛,毕竟你遇见我,我遇见你和后面的经历能不特别吗?”

她又开始轻笑了起来,同意道:“那也确实。”

在我身后的桌子上的全家福旁,那张琴谱的草稿在台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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