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520年 秋 天城
【天女姐姐,这还是我认识的秦威嘛?】
【嗯?】
宋长风坐在天女身边,看着手上天女刚写完的故事,有点忍不住想笑。
【秦威可不像那些读书人那样文质彬彬的,他从小一路在关外拼杀出一片天地,跟其他关外枭雄一样,看待女人就像看待一个欲望发泄的工具一样,不太会发生这种你侬我侬的爱情故事吧。】
天女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
【你没有见过秦威,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这么专情呢?】
宋长风被堵住了嘴,确实,天女从那个年代走来应该比自己更有话语权。但宋长风还是不敢相信天女笔下这个打破自己多年树立起的秦威形象。
不行,天女姐姐肯定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没有见过,天女姐姐就见过吗?这两个人在那么偏僻的山坡上说的情话,难道天女姐姐也能听到吗?】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知道,这都是我编的。】
【啊?】
【我知道的只有秦威赢得了那把蓝剑-晴空,而后我和凤仪在月的家里看到了这把神剑。根据这些我编造出这样一段故事。】
【编的!】
【你不是说喜欢看感情丰富的吗?这个你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天女姐姐你写的什么我都喜欢,继续继续。】
天女500年 春 武运城
这一年对于这片大陆的所有人来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往常空旷的大海上远渡而来几十艘战船。靖朝的残余海军舰队飘扬过海来到了这里,首先攻占了距离海岸最近的城市,杀死了占据那里的领主,并该城市名为大兴,如同首都的名字一样,这个破落的旧王朝在这里将要焕发新的生机。
外域松散的军事联盟面对靖朝压倒式的武器优势和军队优势显得不堪一击。在充分了解这片新大陆的局势后的宰相何世卿下令,全面清扫关外的军事力量。
【我们已经占领了关外最后一块城市,依次往西经过草原和丘陵还有两块小高地,那里就是本地人最后可以依赖的据点。集结炮群,拿下高地后,建设南北军事大营,这样靖朝就算彻底站稳脚跟了。】
【可是丞相,我们的物资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万一关内势力插手,那我们的情况可就难办了。】
【放心,他们不会出关的,就算出关,外域势力不除,我们靖朝将永无宁日,这个险必须冒!】
【遵命!】
靖朝年轻的宰相何世卿站在地图前,思绪万千,开战这几个月,他几乎没怎么睡好过。现在他手上碰着靖朝最后的生命火苗,稍稍微风,就万劫不复。
【何伯伯!】
营帐外,走进两位六七岁模样的少年,礼貌地打着招呼。
【皇帝陛下!请别这样称呼我,受不起呀!】
【可伯伯就是伯伯呀,还能叫你什么?】
说话的即为年幼的靖朝皇帝 靖熙盛,身旁那位少年就是他的堂兄,靖守正。
【您我应以君臣之礼相称。】
【君臣?】
【看来您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呀,也罢,您来前线做什么?】
【守正说要学习怎么打仗,我也跟着来了。】
【你们应该先在书上学习一些概念,然后再亲临战场,现在教你们你们也不会呀。】
【什么不会?我和熙盛可是很聪明的好吧。】
【就是。】
【哈哈哈,聪明好,聪明好,那你们过来吧...】
何世卿指着地图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场场战斗的布局,过程与谋略,谈笑间,靖朝的军队穿梭过茫茫的草原,威逼外域最后的据点,现在的南北大营。
此刻在北大营,众头领对坐在方桌两旁,五谷杂陈地看着面前一位熟悉又陌生的客人。
【韩凤仪小姐是吧,如果你是真心来帮我们的,怎么不见你的军队呢?】
【我又不是家主,无权动用军队,而且东域六个家族已经集体决议拒绝出兵。】
【西域呢!!】
【不知道,应该不来吧。】
【那你怎么这么好心,只身来这个是非之地。】
【我是天城守备队队长,保护天女姐姐是我的职责,这波海上来的敌人难道只想对你们这群穷鬼下手吗?入关是迟早的事。】
【真是精彩的发言,六大家族要是有您半点眼光,我们何必沦落至此。】
【一群大男人,打几场败仗就这么垂头丧气,外域的人就这么点志气?秦威呢?】
兰小悠从房间角落说话。
【哥拿着那把剑飞了起来,然后飞远了,飞远了就找不到了。】
【他倒是没白拿那把剑,现在你们的军队最重要的是团结,需要一个强大的领导核心,什么谋略,武器,你们和敌人的差距还没有大到靠信念弥平不了!】
【说的对!秦威是天下第一,是外域的兄弟们共同的偶像,有了他,军队才能真正团结一心!】
李守望一扫武运城被占领的失败阴霾,在会议上热情宣讲着。
【那怎么办?一起去找秦威吗?】
韩凤仪听到提议摆了摆手表示反对。
【现在你们的工作是要把队伍集中在草原上,而不是窝在这里,骑兵要在适合他的战场才能发挥作用。】
【我也同意韩凤仪的建议,窝在大营只会被他们的大炮一窝端平!】
【那不找秦威了吗?】
韩凤仪冷冷一笑,目光带着阴沉。
【他要但凡有点心,自己就找回来了。】
外域的领主当晚歃血为盟,由韩凤仪牵线,军队立刻行动了起来,准备在他们世代居住的草原与靖朝的军队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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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风是提醒万物萌发的信号,吹在人的脸上,却不禁让人昏昏欲睡。
柳树下,暖暖的风抚摸着月的脸庞,秦威看着爱人的睡颜不得自拔。这几个月的生活是无聊的,因为他的世界只有自己的声音;这几个月的生活也是生动的,因为他的感情在爱意的催化下猛烈燃烧。秦威把一张纸条放在月的手上,用神剑压着。
[月,我要走了,听村里人说大洋彼岸来了敌人,战火已经烧到了草原的尽头。对于战争来说,我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但我不得不去,这不是为了保住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头去逞威风,也不是为了天下人的安危这种我自己都不信的雄心壮志。
我只是想以后能继续我们两人的平静生活。‘
等着我。
秦威]
月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她的爱人也随着梦一同消失不见。
她展开纸条,吃力地分辨着一个一个陌生的符号。她不认识什么字,甚至他的名字。但一个字却醒目地在她眼前展开。
等。
月把信小心折叠起来放进胸口。吃力地竖起神剑,遥望着天空上的浮云,如往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