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地下室,四处弥漫着血腥味。
透过微弱的灯光,红衣人看着眼前的巨大容器,眼神莫名有些呆滞。
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堆积着数不清的瓶瓶罐罐,还有两个巨大的熔炉,奇怪的是这个熔炉并未点火,主人公似乎只将他当巨大的烧瓶用。
这个熔炉里浸泡着的全是猩红的血液,血液里浸泡着的是一位留着长发的男子。
不出意外,他就是卡慕的真正的面貌了吧。
红衣人这样想着,却听的那男人开口道:“即使已经泡了三天,但我还感觉到,力量在不断涌上来,现在对我来说,改变容貌是极容易的事了。”
“您的意思是?”
“我已经压制住了那个小子的灵魂,成功让我的样貌变回了千年前的样子了。”
“……”
“最多还有两天,我就能吸收完这池子的力量,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
见红衣人不语,卡慕继续说道:“你放心,你的世界我一定会救,绝不会是口头空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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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皓彻一把扯过艾伊莎的衣领,随后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
艾伊莎依然沉默,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是啊,当然是真的,如果是你的话,也会那么做的吧。”
“说什么废话,让我忘掉这种重要的事,你还告诉我,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苏皓彻莫名的有些气恼,她好不容易与艾伊莎交心结果她和自己玩上心眼子了。
“是啊,因为我的缘故,你记起了那件事,但是,你不应该记住那件事。于是我便让你忘掉了。”
“你说话又是神头鬼脸的,一次性给我说清楚点。”
看着苏皓彻的脸,艾伊莎长舒了一口气,还是用那惨白的嘴唇问了苏皓彻几个问题:“故事有点长,你确定要听吗?听了过后,你能保证按我说的做吗?如果,你能安定好自己的脾气,以后理性的看待一切,我就把我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你。”
苏皓彻此时有个疑问,于是问道:“我之前不是看过了你的记忆吗?我记得我将你的记忆全看完了啊?你应该不会有事瞒着我才对。”
“那是我刻意的,我让你看的不是我的记忆,是艾伊莎的。”
“?,别当谜语人了,快点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现在先装睡,长时间不说话,苏秦会起疑心的。”
见苏皓彻没有回答,艾伊莎也就默认了苏皓彻答应了,于是将那个悠长的故事徐徐道来。
“还记得陨石降落后,在你昏迷前的那团人形光影吗?”
“记得,如何呢?”
“那其实是我。”
“嗯”苏皓彻点了点头,她早有过这个假设,但是一直没有证据确定,自己也就没问过艾伊莎。
“也就是说……”沉默许久,艾伊莎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停口。
“你说啊?再不说我马上带着苏秦去救艾米莉尔。”
“!”脑海里闪过痛苦的回忆,艾伊莎连忙开口,“也就是说,现在的你不是什么‘艾伊莎’的转生,而是我的寄生体。”
“你的寄生体?”
“嗯,我其实并不是艾伊莎,而是来自未来。”
“未来?”
“我,其实是未来的你。”
“?!”苏皓彻有些震惊,随后问道,“这不可能的吧?”
“在这个超能力时代里,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艾伊莎白了一眼苏皓彻,以前的自己还真是笨。
“那不会有什么祖母悖论?”
“这又是另一回事了,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但我会给你讲的。”
“那你继续讲吧。”
“我一直刻意的避免扰乱过去,不过并不是担心什么外祖母悖论,而是怕失去对事物的掌控权。”
“掌控权?”
“嗯,哪怕我改变了一点点,也会引起蝴蝶效应,导致事物朝着我前一世不一样的方向发展。相反,我保持事物原样,我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必要的时机到来时,我会改变过去。”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你认为的时机都未到来?”苏皓彻恼怒的吼道,“你明明就有改变过去的能力,为什么不去救艾米莉尔?!为什么还要让我一路走那么多冤枉路?!”
“因为和之后那件事比起来……她只能牺牲了。”
“你是说她不重要?”
“并不是说她不重要,她对我当然很重要,但是为了大义,她只能牺牲了。”
艾伊莎其实留了后手,只是她还必须存在一段时间,要复活艾米莉尔至少还要等到卡慕被击败后。
待苏皓彻冷静下来,她才继续说道:“哪怕是刚才,我也是思考良久才决定要改变这个过去的。”
“哪个过去?”
“如果我不出声制止你的话,你会带着苏秦一同前往寻找艾米莉尔,但其实在这个接骨眼上,她已经死了。在我原来的时间线上,就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决定,导致——”艾伊莎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导致苏秦的死去。”
“?!”听到这,苏皓彻不禁头皮发麻,脸上也不时涌现汗珠。
在意识海外,苏秦一直喊着自己,“哥?你咋了,哥?医生!”
医生来后,告诉苏秦苏皓彻只是简单的睡着了而已,没什么大问题,苏秦也只是过问了几下也没有继续说话,看了看沉睡的苏皓彻,他决定一人前往救出艾米莉尔。
看到苏秦正要坐起,苏皓彻一把拉住了苏秦:“艾米莉尔已经……”沉默了许久,她还是说道,“她已经死了,别去了。”
苏秦有些懵,还未反应过来,苏皓彻又继续说道:“听哥哥的话好吗?别去。”
“…………”
“别去。”
“……”
“别去——”
每说一个别去,苏皓彻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苏秦的脸,以及和苏秦经历的点点滴滴,她爱艾米莉尔,但她也爱苏秦。前者是爱人,后者是家人。
她的软弱,已经导致了爱人的死亡,这次,她不想家人也离自己而去了。
苏秦又缓缓坐下,随后说道:“……既然是哥哥说的话,那一定有道理的吧,我相信你。”
听到这,苏皓彻才放心的喘了口气,面色红润,仿佛要哭了一般。
“你还要继续听吗?”
苏皓彻点了点头示意艾伊莎继续讲下去,接下来,她为了把一部分精力放在观察苏秦,因此她不会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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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漆黑一片的地下室,红衣人已然褪下那稍有褪色的红衣,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卡慕看到笑了笑,说道:“这些伤是那时候的吧。”
“嗯。”
“反正闲来无事,你不妨将自己的过去告诉给我听听。”
“您当真要听?我的记忆已经——”
“只管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