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天征加深一下感情？
顾晓霜眨眨眼，看着虚拟银幕中的银发女人，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等等，现在不是正在讨论如何应对亚空间异常动向、找到加拉蒂亚并顺便拯救世界的严肃命题吗？怎么忽然就跳到这种酸酸甜甜的《上沪爱情故事》画风了？
难道你的意思是待会儿苏天征再来强上的时候让我好好配合一下？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
顾晓霜干咳一声，道:“无论是培养一下战友情谊，还是避免苏天征把我绑进小黑屋，至少给个大概的理由啊，而且这个所谓的加深感情到底是加深什么程度，你也没解释清楚……”
——毕竟，对于他和苏天征的感情而言，想再加深一下，恐怕除了某件事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然而，尼采却好像对这个两个问题不怎么感冒的样子。
“程度问题，自己斟酌。”
尼采淡淡道，她的神情比起平日里又漠然了几分。
余音落下，三维虚拟投影啪地一声就被关掉了，唯有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倒映出顾晓霜错愕的表情。
什么鬼？
顾晓霜心中再次有十万头银毛德国牧羊犬狂奔而过。
当年说好的永不背叛的盟军呢？你今天都把我扔到苏天征床上两回了！
但不管有多少憋在嗓子里的槽，和尼采的会话已经结束了，顾晓霜也只得无奈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而就在这时，钢铁长靴敲击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步步逼近了卧室。
于是，顾晓霜长长地叹了口气。
转过身，不出他的意外，苏天征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着床上没有跑掉的顾晓霜，苏天征挑了挑眉，好像有些意外，但依然露出愉悦的笑容。
“嗯，很听话。”
然后，她第二次开始解起了黑色军装上的纽扣。
“那孩子已经回房间了。”
一边脱着衣服，苏天征一边说道:“也是我的错……她来找尼采是因为没找到我，她说她想先回家一趟，和家里人见见面，大概是有点儿想你了吧？”
顾晓霜揉了揉太阳穴，翻个身躺在大床上，闻言微微一愣，“想我了？不会吧，那孩子的性格，现在不应该是在缜密地思考怎么能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和你们建立起长远的关系吗？”
“谁知道呢？早上醒过来以后，她的注意力一开始虽然还强行集中在我身上，来表达尊重，但后面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些失魂落魄的，一会儿一走神，可能是经历的事太多了吧，毕竟是小孩子……”
经历的事太多了？
顾晓霜一时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未多想，因为他已经看到苏天征把军装和长靴褪下，只留下黑色内衣，然后再一次骑到了他的身上。
大狐狸温暖柔软的身体和顾晓霜紧紧地贴在一起，毛绒绒的金色大尾巴微微摇晃着，扫过他的双腿。
顾晓霜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但还是先用手抵住了苏天征伏下去的脸颊，苦笑道:“等等，开始之前，能不能先让我问个问题，顺便解释一下一些东西？”
“问题？”
苏天征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顾晓霜制服的纽扣上，停了下来，思索片刻，道:“一边做，一边问。”
然后她解开了绿色制服的第一枚纽扣。
顾晓霜:“……”
“我又不会跑，你不至于这么赶时间吧。”
顾晓霜哭笑不得地按住了狐狸的手，道:“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在上沪的一切踪迹要尽快被抹掉。”
顾晓霜说的问题很简单，那就是在他还活着的消息暴露在军师眼中之后，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将他在上沪市内留下的蛛丝马迹抹除掉，尽可能避免被造物议会发现他的详细坐标。
从军师所言的那句“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可以看出，虽然他对顾晓霜有很奇怪的深度了解，但还不了解顾晓霜在撒哈拉战场后的行踪和现在的坐标。
而从巴别塔回到上沪时，尼采给顾晓霜准备的户籍身份并没有用这个名字，为了以防万一，他和墨汐所能长年接触的那些小区居民也都被下过灵魂暗示，从一切信息源上断绝了他和过去身份的联系……即使是世纪方舟上的那次暴露，也被尼采的布局掩盖了下去。
唯一的破绽，只有墨汐和苏天征的接触，可能会让她落入造物议会的视线，顺藤摸瓜的话，只要有特工秘密来到墨汐身边，就很有可能发现顾晓霜的异常。
现在的重中之重，自然是再度深层掩盖顾晓霜留下的痕迹，并且想出一个办法，让墨汐和顾晓霜的关系不暴露在任何人的眼前。
苏天征听完了顾晓霜的话，不知为何，看着顾晓霜郑重的眼神，她的黄金瞳间却流露出了几分颇有不爽的意味，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
“暂时不用担心了。”
苏天征扬扬眉，冷冷道:“今早醒来以后，我查墨汐的档案时就发现了，那个性冷淡的女人昨天中午就把所有的户籍、档案以及一切纸面数据全部改过了，掩饰了她和你的全部联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们可还真是心有灵犀。”
顿了顿，她收起了话里的那股酸味，道:“另外，她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并给我留了言。”
“……哎？”
顾晓霜一怔，“什么事？”
“造物议会没有任何动作，拉普拉斯妖没有调动哪怕0.001%的计算资源去查上沪的户籍系统，墨汐的档案虽然被查过了，但也只是在梦境开始之前，昨晚和今早始终风平浪静……换句话说，从军师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并离开梦境之后，造物议会却没有任何知道这件事的表现，直到现在为止。”
苏天征眉头微微皱起，道:
“——简直像是军师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一样。”
这一刻，顾晓霜不禁愣住了。
军师隐瞒了他还活着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
虽然军师在亚空间梦境中的行为一直表现得很古怪，且不谈对登临天之座计划的洞察，单单在布局中忽略了尼采的存在导致被绝地翻盘这种无谋之举，就根本不像是那位世界第一智者应有的作为，更何况最后把三个枢机卿丢在亚空间的结局……但这些奇异之举加起来，却还是看不出他隐瞒幕后真相的理由。
军师的脑壳这是被亚空间给挤了？
“那个女人说，她暂时无法推断出军师的行为逻辑，只能根据以后得到的新的信息去推理。”
苏天征的右手抚摸着顾晓霜的脸颊，道:“资讯不足，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的也是……”
顾晓霜回过神来，摇摇头道:“等尼采的情报网络继续搜集消息吧。”
当顾晓霜再度提到尼采时，苏天征的神情又变得有些异样起来，她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道:
“你可还真是信任她啊。”
这种时候，哪怕顾晓霜情商再低，也知道应该回答什么了，他额头冷汗微微滑落，道:“事实上，狐狸，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很多东西，譬如我和尼采的关系，还有墨汐的身世……”
“哦？”
苏天征冷冷地瞥了顾晓霜一眼，指尖轻轻摩擦着他的侧脸，道:“你想说，你跟她在卫生间做的事，是在认真地研究青春期少女的心理教育而不是生理卫生？你刚刚窝在她怀里把脸埋在她胸口，也是因为晚上太冷想暖一暖身体而不是早上石更了揉一揉脂肪聚合物？”
“……”
顾晓霜理性地放弃了先从这一“铁证如山”的领域找突破口，他轻咳一声，道:“先不谈尼采这边，至少墨汐的身世我可以很完整地跟你解释一下，从她的年龄你就可以看出来不可能是我亲生的了，她是我从战场上抱的孩子——”
“她看上去的确像是15岁，但你要知道，几乎没有幼年期的英灵，一般外貌年龄都是比生理年龄大出三岁左右的。”
苏天征从技术上指出了顾晓霜的漏洞。
“但她又不是英灵啊。”
顾晓霜哭笑不得道:“8岁的时候我就带她去检测过血脉了，别说英灵，连使徒的天赋她都没有一星半点，几乎是完全感应不到以太的那种类型……”
“开什么玩笑，没有英灵血脉，那她是怎么进到梦里的？”
苏天征一脸“你哄鬼呢”的表情，“而且还是保留记忆的进入，虽然不知道亚空间梦境的具体运作原理和进入标准，但我可不会相信一个普通人就能做到这样的事。”
金色大尾巴扬起来晃了晃，她本以为会看到顾晓霜哑口无言的样子。
但映入苏天征眼帘的，却是顾晓霜愣住的面孔。
“你和老赵。”
顾晓霜愣愣道:
“——都看到墨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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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浦东新区，陆家嘴。
作为东亚乃至世界的金融核心地区之一，陆家嘴无疑是整个浦东最为繁华的地带，以东方明珠塔为地标的摩天大厦林立其间，熙熙攘攘的行人喧嚣不断，不时有衣冠楚楚的白领从大厦中走出，融入车水马龙的长街中。
“谢谢。”
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墨汐对驾驶座上戴着黑色墨镜的国安人员道了声谢，环顾了一圈四周，走向一家十字路口旁的一家西餐厅，推门走入。
顾晓霜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微笑着向她招了招手。
PS：这里说一下为啥会比原作长，首先大家应该看出来了，这里把原作里可以说是人际关系最乱，也是我最赶工的一卷单拿出来开了个IF线，然后再加上最开始做这个计划的时候就想着要让故事多样化点，不能跟上一本一样，一百多章里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敌人在物理层面交换意见，所以这本书大家也发现了，主角大部分时间里是没拿枪或者拿着枪也没举起来的情况，综上种种原因，导致这本书比上一本长了不少（当然，第五卷就开始交换意见了，会是充满塔塔开的一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