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我就吐个槽，你们还真信了啊？”
“那也难说……”一直在扮演沉默角色的清秋院惠那神色轻快地说，“年上控什么的，又不是没见过。”
“是啊，阿青前辈不就是……”突然间，赵若歌想起独孤求败说的“罪己”的话，顿时闭口不言。
“总之，阿青前辈来对付已成气候的草雉护堂风险太大，并不可取。”奈月敏锐地觉察到赵若歌中断话语的本意，于是连忙应声说，将话题导向了正轨。
“那我就可取了？而且，你们为什么要对付他？据我所知，清秋院小姐还是他的后宫之一。”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弑神者被世人称为魔王？”奈月却不回答，只是问。
“如果这个魔不是华夏……不，应该说是佛教中的说法，仅仅只是指代魔术师而已。那么魔王这种说法，不就只是说‘魔术师的王者’吗？”
“一旦完成弑神之举，被潘多拉认定为弑神者的人，就会拥有怪物一般的魔力。这也就是魔王这种说法的由来。同理，直接得到神明的权能的楚巫，为什么不可以被称为魔王？”
奈月的微笑意味深长。
“即使你这么说……”
“即使我这么说？”
“那也不过是说明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同等的怪物而已。怪物之间的胜负，谁也说不准罢？”赵若歌的话语中略带有一丝不忿。
“那么，如果你学会了‘破气式’呢？”
“破气式？”
“鬼神者，二气之良能者也。”
上杉奈月这句话一出口，赵若歌顿时忘了片刻之前心底的那丝不快，一时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她，说：“你到底是华夏人还是东瀛人？”
“东瀛人，显而易见。”
赵若歌沉默片刻，又说：“那么，是方天晓跟独孤前辈打过了吗？”
奈月收起得意的神色，对他可以这么早就洞察真相表示了赞叹：“真是敏锐的思维。”
“也就是说，这个思路已经被证实了？那，为什么你们不去找独孤前辈呢？”
这时，沙耶宫馨一贯冷静地说：“第二个问题：赵若歌同学认为被一个庞然大物悬在头顶上的东瀛超凡者们心底是怎么想的？”
“伺机推翻统治？”
“可若是庞然大物的高层核心只是看猴戏的姿态呢？”沙耶宫馨叹了口气，说，“虽然这么说也未必贴切，可是如果草薙护堂真的被命运牵引，走上了弑神者的道路，协会本部是绝对不会让他成为这些蝇营狗苟的人的希望的。”
“所以？”
“所以，你们就是本部扔给我们的另一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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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最终还是逃不过这个枷锁啊。”
“什么枷锁？”
赵若歌吓了一跳，回过头，却见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青袍老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身后。
“风清扬前辈……”
回想起《笑傲江湖》里风清扬在思过崖上神出鬼没的作风，赵若歌也收敛起大惊小怪的神色，说，“您不会一直都在……”
“我确实都听到了。”
赵若歌叹了口气。
对这种神通广大但你毫无办法的无良前辈高人你能怎么办？
风清扬也不理会他幽幽长叹中深蕴的无奈，望向三人离去的方向，说：“我看那几个小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现下扶桑境内武林大乱，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既是梧桐，凤凰自然飞来筑巢……”
“但所谓的凤凰，却是一群蝇营狗苟的蛇鼠之辈呢？”赵若歌却忽然冷笑起来，打断了他，说，“本来这只是一个漫无目的的松散组织而已，底下的人心怀怨望，大可直接向黄裳前辈诉说。而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搞这些乌烟瘴气的手段。”
风清扬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微微一笑：“你当我是瞎的吗？”
“什么？”
赵若歌一时间瞪大了双眼。
对于风清扬居然是盯梢的眼线这种事，他确实没想过。
在他看来，堂堂无方境巅峰，偶尔偷窥那么一次两次纯粹也就是前辈高人的怪癖罢了，整天盯着一群小辈的动作也太大材小用了……
可是转念一想，为何那三个人会在分明这种地点说这种话题呢？
“这么说，那三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于是在这种默契下，才会出现那种情形。
如果不是，那就证明那些人太无脑了。嗯，果断拒绝了她们的自己果然是……
“虽然不是假的，但那也只是一种试探而已。”风清扬说，却挥了挥手，让他回去：
“无论如何，凭你自己的本心即可。于你而言，现下他们所示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他的话音还缭绕在耳际，但一袭青袍却在刹那间消失，只余赵若歌还站在夕阳的路口中，形单影只。
“凭我的……本心即可吗？”
他掏出手机，瞥了一眼时间，眼见离晚自习下课还剩下几个小时，却决定逃了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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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歌当然不知道东流无终会现在的上层到底是何种居心，对他做出这种决定后的态度又是什么。
但从始至终，他都未对这个组织生出很深厚的归属感。
也许在此之后，他会跟令狐冲、萧峰之流渐渐疏远也说不定。似乎他本性里天生就有凉薄的成分，以至于无法感受到他们的人格魅力，当然，早先欠下的人情他自会偿还，可是他却无意去阻止这种疏远。
这么一想，他当初那么坚决果断地签下了那纸契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赵若歌心不在焉。
所以，心不在焉的他，撞上了别有用心的上杉奈月。
“请你吃冰淇淋？”
转角一过，赵若歌抬了起头，却见少女的笑颜嫣然，天真烂漫，不染邪气。她拎起一角塑料袋，顺手就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一股凉气就这么窜进了空荡荡的脑海里，吓了他一跳。
“你……”
“你该不会是在想，这才不欢而散多久，我就找上门来了……”她从袋中取出一根，然后就将袋子递给了赵若歌。她撕开廉价的包装纸，并是不像一般的小女生那样小口小口地舔，而是咬下了一大块，嚼在口中，含糊不清地说，“会不会是协会的故布疑阵？”
赵若歌叹了口气，顺手就拿出了剩下的最后一根冰淇淋，说：“所以呢？”
“其实不是。”
“我回去了。”
果断地塞回冰淇淋，赵若歌甩手就扔了过去，就绕过她，径自走向自己住的公寓所在。
奈月一时间手忙脚乱，但还是没有接住。
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什么，却捡起袋子，在路边就近找个垃圾箱扔了，快步跟上赵若歌，问：“要不我请你吃晚餐？”
赵若歌上下打量她，说：“你堂堂上杉家的皇血，IS东瀛代表候补生，说话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
奈月苦笑：“那也要看是对谁啊……”
“我，赵若歌，当下神秘侧无位，现世身份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更早之前，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成分。”
“跟那个无关。”
赵若歌抬头，眼见黄昏的光线渐次暗下来，茫远的天际黑白混浊，就如被墨水侵染的秋水清池，让他有种初见承影时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跟什么有关？”
上杉奈月沉默片刻，说：“跟情感有关。”
“干嘛？你是要跟我告白吗？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人，我们真的不合适。”
赵若歌顿时仰天大笑三声，颇有在当时方兴未艾的周氏喜剧的夸张色彩的个中三味：
“我平生第一张好人卡终于不是收到而是亲手送出去了！”
“矮冬瓜，送张好人卡都这么得意洋洋，那么好的小白脸基础都被你浪费完了。”上杉奈月居高临下，轻蔑的眼神直射而来，让赵若歌一时间牙齿紧咬：
“照这句话的逻辑，像你这种人，以后定然会是个十足的绿茶婊！”
“什么是绿茶婊？”
注：《少林足球》即（《功夫足球》）2002年在日本上映，票房28亿日元。2005年一月份上映的《功夫》也成绩不俗，故事背景发生的事件是2004年，方兴未艾这个词……嗯，应该没用错。
PS：为了查一下萧峰具体是什么专业的，重新去看了一遍开头，结果才发现原来《此间的少年》里居然全程都是用乔峰……顺便书本没保管好，封面已经不能看了，所以照旧是铁甲依然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