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柒拾柒 卡门

作者:梦醒逍遥寒酥暮 更新时间:2023/5/28 21:02:09 字数:6314

【第五篇章·白麋鹿魔女简史】

Chapter5

Part77

【柒拾柒·卡门】

【樱岛·夜都】

【银座便利店门前·雨】

【黑幕事件·第三天】

鹦鹉明末站在雨中,在她的视线之中,两道身影正在交错,鹦鹉明末的身体被笼罩在白色的袍子之中,面具遮住了她的脸,只能够从面具上的两个小孔之中窥见她的双眸,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瞳眸,一切能够用来形容人的词汇都不适用于这双瞳眸之中,鹦鹉明末的双眼有一种脱离了情感的空洞,填充而成的两个瞳眸仿佛不是她的眼睛,而是两颗被打磨之后的宝石,美丽,但是没有生命。

鹦鹉明末是虔诚的信徒,很虔诚,十分虔诚,比净池瑾虔诚的多,和净池瑾不同,鹦鹉明末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和神学挂钩,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背诵朗读那些文字,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每一段话,应该用什么感情、语气,应该用什么速度述说,她就像是一个精准的仪器,能够完美地完成每一个工作。

雨还在下,在净池瑾离开了她的身旁之后,那些雨不再有净池瑾的庇佑,落在鹦鹉明末的身上,融入她的长袍之中,打湿了一片又一片,让本来轻盈的袍子看起来沉重了许多,不过很快,那些被打湿的部分就像是有暖气在烘烤一样,水的痕迹被蒸发了,淡淡的白色的烟雾升起,带走了一片水雾。

不得不说,净池瑾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他的神学并不如鹦鹉明末那样优秀,但是在界明刀上,净池瑾有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他和界明刀之间几乎没有沟壑,他不用担心界明刀对身体的反噬,就比如现在,净池瑾让刀把自己的身体破碎成雨水,他也不用担心自己因为雨水的污染而被扭曲成别的模样,这或许就是神的恩泽吧。

把身体化为雨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但是不会有违和感,净池瑾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雨中的没一个地方,他与这些雨就像是他与他的手一样运用自如,如同使用手一样使用他的雨水,雨女命尊的权能让雨水和他融为了一体,正如同现在——

鹦鹉明末的手搭在腰间的界明刀上,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拔出界明刀,她只是看着净池瑾和薇儿的战斗,她在聆听,聆听雨水与刀的声音,鹦鹉明末一直觉得刀和雨是最好的搭配,水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亦或者脚步踏在水面上的声音,都充斥着一种诗歌般的意境。

如果有一位画家,在描绘刀与雨的时候,一定会想尽方法来勾勒出刀刃上的那一抹寒芒,想尽方法绘制出雨落在持刀人肩膀上的那一刹那迸发,在雨滴落在地上的时候,人也一定会迈出第一步,手臂带动衣袖,衣袖带动风,风吹动雨,一环扣着一环。

雨滴打在了薇儿的背上,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雨滴化为了刀刃,割破了她背上的衣物,露出了属于界明刀的獠牙,朝着薇儿的后背狠狠地啃了下去,刀的目标是她的脊椎,切断脊椎,使她失去行动的能力,这一刀是朝着让她瘫痪的结果而去的,不得不说净池瑾的每一刀都精准地瞄着薇儿的要害之处,只要能够砍下去,非死即残。

在感受到背上的冰冷的时候,风猛然吹下,把薇儿的身体吹了个踉跄,好险不险地避开了那一刀,但代价便是薇儿差点摔倒在了地上,即便她能够较为熟练的运用这把刀,在遇到这种依靠本能的情况下也会控制不住力道,具体一点的表现就是现在,不过还好,至少她避开了这一刀。

刚才所看见的也是被折射之后的景色吗……不止是视觉,就连听觉也能够伪装,和雨相关的声音都被那个神使给扭曲了,薇儿向前奔跑着,刚才落到身上的几滴雨已经证明了现在的净池瑾已经融入到了雨中,而薇儿却完全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区分出来,在这嘈杂的雨中,藏着一个想要时时刻刻杀了自己的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哐!”

薇儿手中的刀挥向一旁,架住了一抹寒芒,现在净池瑾的刀在挥出的时候还能够看到一点点光,等到更暗淡的地方的时候,她又该怎么办?而且肉眼也不能够相信了,她能够接下这一刀,还是因为风的言语,那些风,在感受到奇怪的雨滴的时候就会反馈给她,比如雨滴之中的刀在挥舞的时候,速度自然就会出现偏差,这是这也建立在风的速度比刀快的时候,这样子风才能在刀到达之前把消息传递给薇儿,若是慢了,那就只能任由刀落在身上了。

正因如此,薇儿才在跑,她拼尽全力地奔跑着,远离自己上一秒所在的地方,风推动着她,又守护着她,风还要时时刻刻戒备着雨中的杀意,这让本来就有点不够用的风显得更加捉襟见肘,薇儿更够感受到风的孱弱,这把界明刀带来的风还是弱小了,骰子的第五面所给予的力量在净池瑾的界明刀面前差了半分。

即便薇儿能够依靠刀术上的优势挡开净池瑾的刀,可是体力终究还是会有极限,现在的状况显然对净池瑾有利得多,净池瑾只需要这样子躲藏在雨中,就能够让薇儿时时刻刻保持着最高的警惕,警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刀,这种提心吊胆是最耗费精神的,精神上的疲惫会比肉体上的疲惫更加折磨,等到疲惫感到达一个限度的时候,就意味着压垮她的那根弦要绷断了。

“界明刀·志都风·一心,这是能够控制风的界明刀,但是这把刀应该在西海,那把刀也不是你手中的模样,你偷走了西海那边神使的界明刀,然后重铸。”

雨中传来了净池瑾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仿佛四周都是净池瑾的嘴,环绕着她,述说着净池瑾的疑惑。

“这还需要偷吗?白海的神使应该都死光了吧?”薇儿一边跑着,一边嘲讽着,“你们这帮人估计完全不知道吧!你们的神在白海都干了什么!你们要不要猜猜看为什么属于白海的界明刀的力量会在这里?因为白海的神使都已经死了!被你们的神害死的!”

“教义中说,被污染信仰的邪教徒会不顾一切地抹黑神所带来的一切,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净池瑾叹了口气,话语之中似乎还带着怜悯,“黑幕事件发生的这三天来,我听到了不少亵渎神明的话语,每一个人都确信自己说的是真的,每一个人都说自己是正确的,他们都认为自己所看见的才是真实,殊不知他们所谓的真相都只是邪神给予他们的假象,他们身体之内的污染已经侵蚀了他们的大脑,我没有在你的身上感受到污染的味道,但是你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说被污染的神使会有像你这样的特殊情况出现吗?”

“所以我才不喜欢你们这种满脑子神学的家伙……”

薇儿一个侧身,避开了那一小片陡然加快的雨,不知道是不是净池瑾已经适应了她的节奏,亦或者是乱数序·无规的能力开始衰退,薇儿依旧不了解这把刀,若是这骰子骰出来的能力是有时限的,那又该怎么办?

与其等待,不如抓住那一个时机。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有一小片的雨速度变快了,那雨朝着薇儿的右肩落下,就在薇儿视角的盲区,如果这些雨在触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化为刀刃,加上些许力量,就一定足以切断她的手臂!

不过净池瑾知道,即便是在薇儿的视角盲区,这一刀也不会命中,那些风在告诉着薇儿净池瑾的位置,只要他做出了挥舞刀的这个动作,那雨的速度就一定会有所变化,如果说让刀跟随着雨一同落下,又无法控制刀落到薇儿身上的状态,比如,若是刀倚靠着雨而落,那若是刀背触碰到了薇儿,又造成不了任何效果。

因此,即便知道会被发现,净池瑾也不得不悄悄改变刀的方向,让刀刃能够落在薇儿身上,而既然这样必然会被薇儿发现,那不如就加上速度,让刀能够更快地落下,一次不成功那就继续,一直到薇儿的体力跟不上净池瑾的动作为止——

但是出乎净池瑾的预料,这一次的刀在落下的时候没有被薇儿躲开,她甚至没有使用刀来阻挡,任由那片雨落下,哪怕是在刀即将触碰到薇儿的前一秒的时候,薇儿的视线都没有转移到这把刀上来。

是想要螳螂捕蝉吗?净池瑾猜测着,他猛然改变了刀的方向,让刀不再是了落在薇儿的肩上,而是朝着薇儿的脖颈挥去,如果是在旁人看来,就仿佛是有一小片雨脱离了重力的束缚,朝着薇儿的脖颈处滴落。

就是现在——

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薇儿能够控制到的所有的风都朝着这里涌来,拼命挤压着本属于净池瑾的位置,风压——由于建筑物的阻挡,使四周空气受阻,动压下降,静压升高。侧面和背面产生局部涡流,静压下降,动压升高——以此来造成一种压力,而现在,这些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净池瑾,把他束缚在了空中。

雨划过了薇儿的脖颈,擦出了血的痕迹,因为忽然出现的风压,使得本已经瞄准的这一刀落空了,这不是偶然,薇儿早就在准备这一道风压了……这个疯子,她就不担心一个失手就会断送自己的生命吗?

但是迟了,即便净池瑾依旧是雨的模样,但是他已经被困在了这一道道风压之中,而现在,属于薇儿的刀已经落了下来。

·

【樱岛·上洛】

【血肉事件遗址】

【鹦鹉明末·回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坚信世界上总有比你强大的人,对你的每一个敌人都要有一种敬畏之心,把你的每一场战斗都当做生与死的较量,你必须要有这种视死如归的觉悟,不怕死的人,才能够活下来。”

“我怕死。”

“谁都怕死,但若是害怕死亡的话,又怎么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你要知道我们这种人本来就是在危险边缘行走的……跟紧我,今天要处理的邪教徒很麻烦,是二十多年前上洛的余孽,上洛的神使居然能够放掉这样的人……他们是脑子真的有问题吗?”

“白肉命尊的信徒。”

“还白肉命尊……一个恶心的邪神罢了”

二十年前的上洛有很多的山——现在也有很多的山,一圈圈围绕着,而当时在上洛的那些山,藏着大概八十多人,其实具体有多少人到现在都没有理清楚,那些邪教徒信奉一个叫白肉命尊的邪神,他们的信仰是把生物和科技融合在一起,他们坚信肉体和科技牢不可分,人权在肉体和科技面前无足轻重。

在上洛的那些邪教徒前,人类分成了三种,一种是原料,用来制作科技仪器,他们把那些‘人’称为材料,在那些人眼中,原料其实和人没有关系,他们称呼原料为它们,人权是不存在与原料身上的,而第二种人是燃料,作为一切仪器启动的资源,和原料一样,燃料也没有被赋予人的意义,原料和燃料都来自于外界,因为,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邪教徒会被发现——他们再怎么隐秘,这么多人的消失自然会引起注意。

而第三种,就是他们自己,也是他们那里被称为人的东西,在他们的观念之中,燃料,原料,人,这三种存在已经是不同的物种了,当上洛那边的三日月分部发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制造出了一个工厂,小型工厂,用骨骼、血肉那些东西构筑而成的工厂,他们把那恶心的东西称为生物科技技术,根据记录,当时负责处理这起事件的神使在看见那堆东西的时候直接产生了生理性不适。

白肉命尊的事件在三日月的记录之中也算是一个很少被提及的事情,毕竟那些疯子做出来的事情直接导致了不少人的死亡,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是三日月的失职,因此在这件事发生之后,三日月大力清扫过一段时间的邪教徒,直接把除了那几个底层之外的所有邪教徒一网打尽,就连在底层之中的那些也收到了波及,稍微严重一些的邪教徒也被处理掉了。

白肉命尊,这个避而不及的名字,现在重新出现在了鹦鹉明末的耳中。

“他们发现的那一台‘仪器’,我们姑且这么称呼那玩意,用骨骼和血肉制成的小型仪器,那种东西只有白肉命尊的信徒才会这么做,恶心,真的恶心,还好你没有看到的那东西……哪怕是再虔诚的人看到那东西都会反胃。”

安冰骂骂咧咧地说着,他拨弄着手中的那一枚骰子,让骰子在手指之间灵活地打转,神奇的是,不论安冰怎么摆弄着骰子,当他停下的时候,画着六个红点的那一面总是在在上面,鹦鹉明末在最开始还是有点疑惑过那枚骰子,在得知安冰的信仰之后这点疑惑也就消失了。

安冰是鹦鹉明末的前辈,严格来说,是负责带鹦鹉明末了解神使相关信息的人,在鹦鹉明末开始接触三日月的时候,安冰就是她的导师,安冰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他虽然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但实际上已经是接近五十岁的老年人了,他的身体素质和外貌却依旧如二十岁一样健康,他也很健谈,或者说很幽默,只可惜安冰的幽默是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幽默,不论是对于鹦鹉明末还是别的人来说,这种幽默就颇有一种时代的冷笑话的感觉了。

安冰看起来倒是挺无拘无束,他把腰牌挂在腰间,但是没有穿黑袍,而且脸上也没有戴面具,只是挂了一个墨镜,镜片很黑,黑到鹦鹉明末都不知道安冰该怎么透过那镜片看向外面,只能说不愧是三日月的人,戴个这么黑的墨镜都影响不了他的视线。

“到底是什么样子?”鹦鹉明末问道,“让我有一个准备。”

鹦鹉明末口中的准备并不是心理准备之类的东西,而是要在最快的时间内了解到她可能会见到的东西,这样子在见到第一眼的时候才不会因为对于未知本能的好奇和畏惧而失去最快的反应速度,只有把脑海之中的未知和好奇填满,才能够在建立起那个模型,然后在看见位置的第一时间把脑海之中的模型和所见事物联系上。

“稍等。”

安冰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翻找了片刻,把屏幕递到鹦鹉明末的面前:“自己看。”

——照片上是一个立方体形状的物品,大概有一个足球大小,立方体是很标准的机械结构,只不过那些机械结构完全是依靠血与肉构成的,骨骼、肉、牙齿、眼睛,鹦鹉明末能够很清楚地在这个立方体上认出这些曾经属于人的生理结构,但这些生理结构被打乱了,以另一种规则的形式冲洗排列上来,化为了一个精巧的仪器。

这种怪异诡谲的噩梦叫人过目难忘,同时独属于血肉的艺术也在这个立方体中充当了最大的叙事者,当窥探到这立方体的一角,在那由血肉与有机质机械构成的错综复杂的物品上凝视的时候,即使没有一句描述、没有一个囊括,鹦鹉明末依然能够感受到这一个立方体所描绘的白肉命尊和祂的信徒想要阐释的一种更诡异的艺术,一切均仰赖生物的科技、将生殖崇拜推向极致的这个立方体,以鹦鹉明末的视角看来是恶心的、邪恶的、亵渎的,但这一种融合了狂野的生与腐朽的死以及异化后的工业文明特征所产生的强烈离奇感,又不禁让鹦鹉明末把视线一直停留在其上。

描绘更高点灵魂的门扉后,白肉命尊的信徒们踏上了朝圣之旅,但一切都已遥不可及。与其说这一个立方体是活动的生物,倒不如说是一条又一条断裂的皮质所包裹起来会动的肉块。立方体的每一面,都像是活物或曾是活物的东西,一切机关都像在模拟神经运转、血管流通,宛如一个巨大的生体工厂。而这个立方体上的眼睛只是一具深陷其中的活零件。

而就在鹦鹉明末要在这一块立方体的照片上沉沦的时候,安冰收回了手机。

“你的神学太好了,所以对这种东西会有共鸣,如果是普通一点的人,比如我,在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就会反胃,我第一次看见这东西的照片的时候吐了小半个小时。”安冰若无其事地说着,“你和神的契合度很高,高到能让我嫉妒的地步,但有时候这也会是你的弊端,你太容易联系到神明了,因此这种艺术品会更加开拓你的神志,我把这个称为艺术品……是的,艺术品,这是没有办法反驳的事实,从它的结构和制造手段来看,这个立方体确实可以称为艺术品,抛弃它的意义和存在的合理性,我必须佩服这个立方体的工艺,但是我们是神使,这种技术建立在对人权的抛弃和对他人的伤害之上,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而现在,鹦鹉明末才从那个立方体上回过神来。

“刚才那个……为什么我会觉得,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邪神的物品会让我有这种感觉……”

“神学不会告诉你这些的,哪怕我们再怎么处理邪教徒,处理邪神,但是邪神终究还是带有一个神字,从本质上来说,神明和邪神都是一种更高维的存在,祂们的区别就在于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危害,会危害到我们的,就是邪神。”

安冰抛起那一枚骰子,让骰子落下,落到他的手中,他松开手。

这一次,骰子的点数是五。

“出发。”安冰说着,拎起自己的界明刀,对着鹦鹉明末说了这一个字,便起身了。

而就在两人动身的同时,从四周不同的方向,潜伏在这里的神使们就像是同时收到了什么指令,他们朝着目标的地点缓慢前进,没有一丝声响。

那一枚骰子便是安冰的神所给予他的恩泽,而现在,鹦鹉明末再次看见了这枚骰子,但并不是安冰手中的那一枚,而是……一把界明刀上所投掷出来的骰子,熟悉的模样,只不过这一次,那象征着五的一面,五个红色的点仿佛在逃跑一般朝着另外几个面挤去,而也是这一面,吹起了风。

那是薇儿手中的界明刀。

为什么安冰所信仰的神的权能会出现在那把刀上,不止一个,志那都比神的权能也在上面,也就是说……这把界明刀不止融入了一个神明的权能,这把刀就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把各个神的力量缝合在这一把刀上,在鹦鹉明末眼中,这把刀仿佛就是当初的那一个立方体,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艺术感。

令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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