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捌拾柒 啼鸣

作者:梦醒逍遥寒酥暮 更新时间:2023/6/7 21:33:14 字数:6377

【第五篇章·白麋鹿魔女简史】

Chapter5

Part87

【捌拾柒·啼鸣】

【樱岛·夜都】

【银座便利店·雨】

【黑幕事件·第三天】

净池瑾提着刀,不远处,站着的便是薇儿。

这个方法是有用的——净池瑾这么想到,让雨在同一时间落下是可行的,那个叛逃者肯定会使用那些种子的权能来躲避雨的追查,正如一开始挡住雨的树木,因此聆听落下的雨是没有用的,可是,雨在落下之后就消失了吗?并不是,雨在落到地上,并没有消失,它们在地面上流淌,然后,覆盖住地面。

现在的天空是黑色的,没有太阳,因此雨水在落到地上之后不会被蒸发,短时间内也不会干涸,那些地上的雨化为水,布满了整片大地,落在地上的水也会说话,它们会告诉净池瑾——谁踩踏在了水上。

是的,踩踏,脚步落在水面上,溅起水花,水能够感受到这份力量,和突破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来的花不同,落在水面上的脚步是沉重而紧迫的,固然,同时落下来的雨会感受到不同物体的阻碍,可地面上的水才是真正能够述说那叛逃者在哪里的绝对主力。

整齐划一落下的雨归根结底只是一个伪装,目的就是让对面以为这些雨依靠的是落下时候的判断,其实从最初开始,让地面布满雨水就是净池瑾的目的,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雨下落的时间不够长,也不够多,现在不同了,这一段时间足够让雨覆盖到这一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除了室内。

可这也不代表着室内是安全的,或者说,正因为鹦鹉明末的那把刀,现在那叛逃者反而更加抗拒所谓的室内,鹦鹉明末的界明刀构筑出来的牢笼会让她对那些建筑物产生警惕,毕竟,逐渐化为她‘记忆之中’的建筑物会让她无法区分,会让她无法分辨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界明刀的产物,这一圈虚假的建筑物会成为限制她离开的最大阻碍。

这就是鹦鹉明末所制造出来的‘模型’,在薇儿脑海之中构筑出来的模型。

她要把薇儿所熟知的事物用另一种东西代替,把这些让薇儿产生安全感的事物变为不再安全的事物,这种强烈的反差便会在薇儿的心中种下一个种子,让她不再相信任何的建筑物,也就不会去往室内。

当在室外能被净池瑾的雨水聆听到,在室内又会被鹦鹉明末的权能遣返,用这一段时间构筑出来的舞台,成为了困住薇儿的最大屏障,而到了这个时候,天平就倒向了净池瑾他们,因此净池瑾放慢了速度,他要为自己准备更多的可能性,让雨继续下吧,知道劲过他们的双脚,让雨继续舞蹈吧,直到这大雨能够将一切掩盖。

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和叛逃者在一起的民众居然又出现了……刚才她不是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所谓的友谊让她回来了?可是按理来说,普通人应该不会对神使有什么反抗之心……

不对,是我太理所当然了,既然都和叛逃者在一块了,那么这个普通人肯定也有问题,界明刀没有感受到那个人的身上有污染,还没有被扭曲……不对,这样子很矛盾,也就是说,那个人本身就没有对神使的尊敬之心,她刚才在便利店的所作所为都是假象,在半跪下的时候,她是不是还在笑呢……

净池瑾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稍微有点沉闷,他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和雨的声音融为了一体,因此,现在脱离了雨的节奏的声音就会尤为突出,比如那个叛逃者的声音,比如那个普通人的声音,在这一片雨中显得尤为突出。

那个叛逃者没有移动的手段,只要把她们困在这里,她们就跑不掉,至于那个普通人,虽然看起来和叛逃者有所联系,但根据条例,不能伤害无辜平民,除非这个普通人亵渎了神明,或者违反了法律,否则他不能够直接处理。

首先是警告。

“这位女士,请你离开,你现在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处理,我将会对你进行三次劝告,在三次劝告失败之后,我会采取必要措施,包括但不限于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把你纳入处理名单,极端条件下我们无法保证你完好无损,你能够明白吗?”

净池瑾这话说的并不娴熟,应该说,这是他这几年来第一次说这句话,脑海之中对文字的描述是清晰无比的,只不过他以前没有机会这么说,在樱岛,确实不会有人这么做——和被处理的人待在一起,而且还是这般模样,哪怕是父子,在一方被定义为邪教徒或者渎神者的时候,也会避之不及。

“第一次警告。”净池瑾提防着薇儿,相比起普通人,那个叛逃者更加需要注意,既然这两人有所关联,那么那个叛逃者肯定会保护那个普通人,该死……现在没有办法查清楚那个普通人的身份,先斩后奏到时候肯定需要写报告,而且处理条例……一定要等到三次警告之后,在这之前他不能够对那个普通人下手。

计算时间,五秒钟。

“第二次警告。”

现在的雨到达需要的位置的了吗,应该够了,鹦鹉明末现在还在维持这个范围的屏障,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构筑牢笼,她已经把刀推出一部分了,再推出更多的话就麻烦了……难以控制的谎言是很危险的,我也不希望她再出现那种几乎不可挽回的状况,静下心来,雨的声音,聆听一下雨的声音,那个普通人身上有什么?质量,从她的质量上来判断,脚步接触地面的范围,溅射开来的水的分量……那个女孩身上没有别的物品,除去衣服没有别的重物。

有一个杆状物……是烟斗?随身携带着一个烟斗?从雨水的倒影之中能够看见的烟斗,很不少年头了,没有别的异常?没有任何和神明沾边的味道吗?她的信阳呢?那个人信仰的神明,她的身上没有被神所注视的味道吗?

——没有。

那个忽然出现的普通人没有神明的味道。

“……你的信仰是什么?”净池瑾把手中的刀对准了那个女孩,“说出你的信仰,你信奉的神明,并做出祷告的仪式。”

那个女孩没有动作,只是和那位叛逃者站在一起。

“第三次……”

警告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净池瑾就已经抽出了刀冲了上去,一如刚才,他的脚步踩在雨上,借着雨的速度奔跑,与此同时,那些雨凌乱了起来,既然已经找到了人,就不必让雨整齐落下,现在的雨再次化为了折射光线的镜子,把净池瑾的身影抹去。

隐去身形,抹去声响,降低体温,从各种方面上抹去两人对自己的感知,这也是净池瑾最引以为豪的界明刀的应用,在这种时候,他就是最好的刺客,雨声能够盖过一切,也能够让他消失,他不惧怕在户外的战斗,因为在他挥刀之前,他是无所遁形的。

那个叛逃者的刀术在他之上,而且她的技艺也可以使她在落后的情况下拦住自己的刀,因此,这一次需要换一个思路,那个叫薇儿的叛逃者是通过刀在挥舞的时候造成的异样来分辨出他的位置,那么这一次自己就不挥刀,让雨来带动刀的行进。

雨是嘈杂的,没有章法的,每一滴雨都是不同的,它们落下的时间也是不同的,从理论上来说,一分钟内落下的雨可以是无数,哪怕把这一段时间划分到一个数不清的地步,雨也能够精准地填充进每一个节点,在这种情况下,把刀让雨来带动,这个时候,刀便是雨,只不过从概念上来说,它还是刀,在落到人的身上的时候,依旧是刀落在人的身上。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不论是从外形还是物理结构而言,这都是雨,暮时落雨司命的恩赐,让这把刀和雨成为了同一种东西,并不是融为一体,而是相同,这就是雨,这把刀就是雨本身。

在被隐去的光线后,净池瑾用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接近着,方才最后一声倒数的奔跑自然是假象,伪装出他在狂奔的假象,实际上,净池瑾再让地面上流淌的雨推动着自己朝着两人接近,他的速度很缓慢,而界明刀则化作雨的概念在他身旁的雨中不断跳跃,刀就在雨中,如果此时接近净池瑾,就会被不断落下的刀扎成马疯窝。

再靠近一点,屏住呼吸。

然后,刀以雨的形式落下。

如果是按照正常情况,这把刀会滴落在两人头顶的树叶上,然后在树叶之中流淌,从一片叶子流到另一片叶子上,经过几次辗转,在叶与叶的夹缝之中落下,然后准确无误地刺穿两人的大脑,在足够的时间准备之后,整个范围都已经被雨水覆盖,这个时候的雨,不论从哪里落下都是‘正常’的。

正因如此,此时让刀落下是最正确的选择。

是的,现在是最好的时间,在两人认为自己会带着刀奔跑的时候,他缓缓前行,刀不在手上,刀从树叶之中落下,然后,对准那两人的头颅。

·

净池瑾朝着薇儿和子规本来,手中紧握着那把界明刀,而就在他踏出某一步的时候,他消失了,从两人的肉眼可见的地方消失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在那一步之后,他仿佛从未存在过。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没有温度的变化,凭空消失。

“折射光。”薇儿言简意赅,“小心。”

头顶的几棵树木生长起来,那密密麻麻的树叶交错着,把那些雨拦下,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一滴,再来一滴,然后某一滴雨穿透了一片树叶,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一滴雨是如此锐利,它泛着沉寂的寒光,在被无数的声音掩盖,在这一片大雨之中,这一滴雨水是如此普通,不起眼,它就是在这一整个世界之中最普通的雨滴。

这一滴雨瞄准的是子规的头。

雨,刀,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同一种东西了,刀化为了雨, 雨便是刀的本身,刀是一种概念,把这个概念赋予到雨之上,然后,这刀便落下,下一刻,这一滴雨就会埋没刀子规的头颅之中,搅碎子规的大脑。

这是唯有现在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净池瑾心想,唯有让雨一直落下,让雨的堆积到达现在这个程度的时候,他才能够在此之中如此自由地行动,他就在那一滴雨之后,他不放心,哪怕那一把刀已经和雨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让雨带着自己的身体跟随着界明刀,在雨落在子规身上的那一刻,他就会伸出手,握住刀,然后补上新的一斩。

接近了,更加接近了,就是现在——

在净池瑾看着那一滴雨落到子规头上之前,净池瑾看见了一抹黑色的色彩,那是子规手中那个烟斗,她的手指翻转了那根烟斗,烟斗在她的手中转了一圈,然后,她的手臂一甩,那根烟斗就被她扬起,精准无误地甩在了落下的雨滴上,那一滴雨在净池瑾的眼中,被那黑色的烟斗拍碎了。

——怎么可能。

但是身体要比思维更先行动,他脱离了雨,伸出他的右手,握住了界明刀的刀柄,把刀从雨中抽出,让刀从概念化为实体,他必须这么做——在子规的烟斗抽出的时候,净池瑾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是一种远超于薇儿的危险感,就像是荒野之中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个女孩手中的烟斗,居然拍碎了界明刀的雨滴,那是界明刀,不是别的东西,界明刀本身就带有着锋利和坚硬的概念,现实之中的大部分物质在界明刀面前都如同豆腐一般容易被切开,而且界明刀的坚硬程度本就不用多说,可是这样的界明刀,被那一根烟斗拍碎了,这拍碎的可不是雨,是界明刀,哪怕它只留下的刀的概念,它依旧是界明刀,这样的东西就被那根烟斗拍碎了。

那根烟斗上面他甚至感受不到神的味道,也就是说,不论从概念上还是从物质上来说,这根烟斗都是一把普通的烟斗,它没有神的味道,它没有神的恩赐,它没有任何权能的波动,可是就是这样一根烟斗却挡开了界明刀,甚至拍碎了界明刀的雨。

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净池瑾抽出界明刀,右手一甩,左手抵住刀背,向下一摁,雨还在落下,刀也在落下,固然,那个女孩很危险,可是现在他不能够停下,或者说,因为那个女孩很危险,所以他更要斩下那把刀,不论是那个女孩还是那根烟斗都实在是太诡异了,哪怕那个女孩身体里面有一丝邪教徒的味道都好,可是她太正常了,不论怎么看她都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没有信仰的、没有被污染的人,手中有一根能够抗衡界明刀的烟斗,而且,她还能够在雨中找到他与刀……这种洞察能力,这种诡异程度,说句实话,净池瑾更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被重度污染的邪教徒,至少一个重度污染的邪教徒还能有迹可循,可是这个女孩,这样一个奇怪的女孩,平野这么多年就没有任何疑惑?夜都这边的神使……啊,夜都的神使就是薇儿,这个女孩和薇儿是一起的……

净池瑾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可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仔细想了,他握住刀,挥下。

于是子规动了,她握着烟斗的手一探,烟斗便勾住了净池瑾手中的刀,一勾,一拉,净池瑾只感受到刀上传来巨大的力量,这一份力量让他的身子被拉向了子规那边,而紧接着子规把烟斗一压,把刀压了下去,向前一步,烟斗被她抽起,撞在了净池瑾的胸膛。

净池瑾被从雨中撞了出来。

如果说刚才的他只是脱离了纯粹的雨,让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化为了实体,握住了界明刀,那么现在,烟斗的这一下,把他剥离了雨,重新化为了人,而这也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这一根烟斗在子规的手中显得尤为迅捷,在撞到净池瑾身上之后,又被子规一手提回,一转,狠狠地砸在了净池瑾的腰间。

其实在她提回烟斗的时候净池瑾就把自己重新化为了雨水,可是子规仿佛一直能够看见一样,那一转精准无误地砸在了净池瑾的腰间,净池瑾不断地把自己的身体化为雨水,握着界明刀不断回击,子规却依旧如同一块膏药一样黏了上来,而那烟斗也阴魂不散,一下,又是一下,子规根本没有留手,若不是化为雨水的身体或多或少能够避免些许伤害,或许现在他的肋骨就已经断掉几根了吧。

这样不行。

雨又聚合了起来,净池瑾的脚落在地上,借着雨的速度向后退了数米,然后身体有散落在雨中,连同着他的界明刀一起,这一次,他没有贸然向前,而是让雨聚合,正如一开始那般,让那些雨砸下,狠狠砸下,只要聚合的分量足够多……

“砰——!”

子规的烟斗把那巨大的雨敲碎了。

她仿佛卸下了伪装,脸上是一种意犹未尽的兴奋,还带着意思无趣,好似终于可以大显身手,可是对手却不如她的意愿一样,她甩着烟斗,把那些雨尽数敲碎,她在雨中踱步,轻松,悠然,这一幅略显怪异的画卷在雨中展开,也为这本来几乎失去悬念的战斗添上了扭曲的一笔,子规把烟斗凑到嘴边,才想起来现在烟斗里面并没有放烟丝,砸了咂嘴,把烟斗拿开,时不时拍碎几份落到她身边的雨,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净池瑾的身上。

是的,锁定,净池瑾很确定这一点,他在雨中不断移动着,把自己的身体分散开,可是不论自己怎么移动,子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在质量、外表、温度这些因素都没有出现任何区别的情况下,子规依旧能够找到他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净池瑾感觉自己的额角似乎冒出了冷汗。

太诡异了。

“我要找的不是你……”这时候,那个女孩开口了,“我刚刚走到差不多这里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烂尾楼,应该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吧,那上面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和你一起的那个白袍是谁的信徒,我找了那个神明很多年了,现在总算让我找到了点东西,说吧,那个白袍信奉的神明是谁,我不找你们的麻烦,我只找那个神。”

净池瑾没有回答。

“……你能够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悬殊,这样子的沉默没有意义,只要我想,我能够直接在你的脑子里面找到我需要的东西。”

净池瑾从雨中走了出来,他的双脚踩踏在地面上,身旁是淅沥沥的雨,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没有说谎,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他根本无从下手,那根烟斗不惧怕界明刀,那个女孩能够看见自己的缩在,更不用说那女孩已经把烟斗用的比刀剑还要娴熟,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有什么胜算,更不用说那个女孩身旁还有那个叫薇儿的人。

这个女孩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人,在净池瑾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这个女孩的存在,按理来说,这样特殊的人即便不被拉进三日月,至少也得是一个重点观察对象,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她是一个在记录之外的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净池瑾问道。

“我答应过别人要帮她做点事。”子规说道,“找了这么久总算有点消息了……我说过了,我不为难你,告诉我那个白袍的信仰是什么。”

“我不会说的。”净池瑾摆起了架势,左腿后撤,双手握刀。

如果说了,鹦鹉明末那把刀的权能,还有弱点就能够被推断出来,这样子他们仅有的底牌就会缺少一张,还是少的最重要的一张,鹦鹉明末那把刀的权能是保证他的安全、保证目标不会逃离的屏障,他如果说出来,这道屏障就碎了。

“行吧……”子规拍了拍有点愣神的薇儿,“你负责对付这个人,我去找那个白袍。”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这时候,薇儿才回过神来,没办法,刚才所看见的一切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在她记忆之中从未动过手的子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子规居然能够把一个纯正的神使打到几乎不能还手,用的还是一根烟斗,这也让薇儿不免有一些自卑,但更多的是震惊,在这一份惊诧下,那点自卑微不足道。

“也没多少,应该不多了。”子规耸了耸肩,手中的烟斗再次拍碎了一份雨水,“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是因为那个孤儿院?”薇儿想到了不久之前在‘过往’之中看见的事情。

“嗯。”子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薇儿说道,“去吧,这里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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