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麋鹿魔女简史·壹佰零柒 剧本

作者:梦醒逍遥寒酥暮 更新时间:2023/6/27 21:53:36 字数:6165

【第五篇章·白麋鹿魔女简史】

Chapter5

Part107

【壹佰零柒·剧本】

【樱岛·西海】

【黑幕事件·尾声】

【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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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再来一次。

鍗侊紝涔濓紝鍏紝涓冿紝鍏,五,四,三,二,一。

做的很棒,接下来请再来一次,你已经开始适应了这个新的语言,更加贴近人类,人类的语言还是需要多学习一下,你这样子还是不够,加油,加油。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很好,你现在学会了倒数,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必须记住这十个字,倒计时很重要,你必须要记住,学会了吗?很好。

适应你的权能你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权能是什么?是你的本质,你的权能就是你的一切,你看看你自己,哦对……你现在还没有凝聚成人的姿态,那你先尝试一下感受自己的身体,对,那些触手就是,有点难理解?是的,本就如此,不论是你,还是人类,想要理解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首先我们需要界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什么才能够叫做自己,你看,你现在能够感受到的,属于你的部分就算是你自己,额,不不不,那些泥土不是,我说的是你能够直接控制的部分,而不是你的身体所捡起来的东西。

很好,我们继续。

这样吧,我们先做点别的,要不先尝试着使用你的权能为自己创造一个身体?我说的是,类似于人类的身体,对,人类,你或许需要一个参照物,不过很可惜,我并不能够作为你的参考……这样,你看一下这一张照片,你问我这是谁?啊,你放心,这具身体说起来和你也有点关系,嗯……是的,他是谁不重要,和现在的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么我们继续看,头发是金发,是的,皮肤偏白一些,衣服啊……这一身衣服叫做西装,嗯西装,唉唉唉……不是这样,请再等一下,来,我们念一次倒计时,还记得倒计时怎么念吗?是的,接下来,请计算一次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时间不多了,你应该开始尝试了,是的,你必须学会,因为你的箱庭已经开始构筑了,当你的权能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的时候,你的箱庭就会把你收进去,到了那个时候,想要教导你更多的事情就很难了,这一份权能交给你,我相信,你已经肯定能够使用好这一份权能。

不仅是你,还有阿斯蒙蒂斯、路西法、撒旦、贝露塞布、利维坦、贝露菲格露,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把权能控制好,身体构筑的怎么样了?很好,很好,你对这一份权能很是得心应手,那么我也就放心了,接下来你需要记住你的名字。

玛门。

这就是你的名字。

至于名字的意义,还有别的,你今后慢慢了解,拥有了这一份权能,你就可以在这一片地方保证你的存在,玛门,记住你的名字,名字是我们对一个存在的称呼,可以是人,可以是物体,也可以是生物、生灵,还有你,拥有了名字你才能够在别人呼唤你的时候知道回应,就比如现在,我喊你玛门,你就知道我在喊你。

至于我……没事,这些你之后都会知道,现在我不能够告诉你,对于你来说,现在的这些都太早了,时间,你需要一段时间之后再去逐步知道这些。

不过现在,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该走了……嗯,等到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会记恨我,你会厌恶我,你会想方设法剥夺我的姓名,而这也是我所期望的,所以尽你所能,去到更高的地方,你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请铭记这句话吧,孩子,万物皆有裂痕,那本应该是光进来的地方。

——最初的魔女说着,从白色的门扉之中离开。

玛门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道门扉,洁白无瑕,但是又能够很清楚地窥探到门扉的每一个角落,所谓的白色,是一种概念上的白,这种白色雕琢了门扉的每一处,精细的浮雕让这一扇门多了些许华贵的味道。

而现在,这一道门扉再次出现了,出现在了樱岛,西海,木花咲耶姬的仪式之中。

——成功了。

玛门在心里想到。

拉普拉斯说的没错,这个女孩确实能够呼唤出离开樱岛的门,这一道错误也只存在于这些历史被修改过的女孩身上,拉普拉斯能够看见多少的未来,玛门不清楚,但是玛门知道,拉普拉斯知道的事情一定比说出来的要多得多,别看这只麋鹿一脸人畜无害,实际上麋鹿内心的狡黠比那个叫洛基的狐狸还要多。

因为拉普拉斯能够看见可能性,所以它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够更好地到达那个可能性,所以,它一定会把最好的道路留给自己,它绝对不会让第二个存在看见这一条道路,自私,这就是自私,但这是很正确的做法,设身处地地思考,哪怕是玛门自己也会这么干,魔女和魔女之间的欺骗永远不会停止,只不过现在的拉普拉斯只能够停留在它的箱庭和它的锚点周围,但是玛门不同,玛门的身体能够行走于整个世界,单单从这一点看来,玛门的可能性也不小。

而且玛门的身旁还有阿斯蒙蒂斯。

玛门咀嚼着那一朵褐色的花,他感受到一种实质的力量正在沿着他的喉咙被吞咽进他的腹腔之中,那是一种冰冷又带着点反常的温度的才会有的感受,不像是液体,有点粘稠,这应该就是权能的污染。

不要紧,这一具身体哪怕咽下去这份权能也不要紧,门扉已经打开,阿斯蒙蒂斯可以回到九州,而自己的这一具身体也不是必要的,实在不行舍弃了就可以,所以,现在没有后顾之忧,把这一份属于天使的权能吞下去……

“咳……咳……真的好难吃啊……”

玛门少见地失态了,木花咲耶姬的权能的味道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这是一种能够超出本能的难以下咽,明明就是一朵普通的花,却能够让他有一种尖锐的顿挫感,那些东西顺着他的喉咙滑落,恶心,反胃,这一具以人类为蓝本构筑出来的身体在抗拒着,只不过玛门的意志让他还是把这多花吞咽了下去。

然后他便立马冲出了这个房屋,阿斯蒙蒂斯就站在门外,他一把抓起阿斯蒙蒂斯的手,朝着白色门扉开启的位置奔跑起来。

“……怎么,了。”阿斯蒙蒂斯问道。

“门开了,做的东西都做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玛门言简意赅,“天使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因为这个木花咲耶姬,停留在樱岛只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现在回去九州,整理一下我们收集到的东西。”

已经足够了,天使的信仰,天使的污染物,还有一份权能,这样的收获已经足够,最初的魔女还在樱岛,再连同那些天使,如果继续停留在樱岛才是危险的,答应过无界命尊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他不欠那个天使别的什么了,这一次的樱岛之行圆满成功,是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白色门扉距离它们所在的位置不远,在这一条街道的尽头旁边,很快,白色门扉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只不过,那个叫望月痛女孩居然也在门扉前,而她的手中还拦腰抱着另一个女孩,后者看起来状态并不好,面无血色,而且身上也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孩子,你要是不用的话就让我们先过去。”玛门在白色门扉前停了下来,他看着望月痛,开口道,在说话的同时,他也在牢牢盯着那扇门扉,如果那门扉出现了什么波动,他便立马带着阿斯蒙蒂斯越过去,哪怕回不到九州,能够离开樱岛就足够了。

“你们会疗伤吗?”望月痛问道,“她受伤了。”

“……伤的,哪里?”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阿斯蒙蒂斯。

“失血过多,而且脖颈有一道很大的伤口。”望月痛赶忙说道。

“……”

阿斯蒙蒂斯上前一步,把手盖在了二阶堂奈的脖颈处:“以,我的,名字,为这一位,可怜的人,赋予她,活下去的动力,以及,一份新的希望。”

在她说话的同时,和先前盖住风铃那时候一样,一缕柔和的白色光芒盖在了二阶堂奈的脖颈上。

“这样,可以,延长她的生命,但是,她,需要治疗,不然,后遗症会很大。”

“足够了。”望月痛对着阿斯蒙蒂斯点了点头,诚挚道谢,“谢谢。”

阿斯蒙蒂斯摆了摆手,牵住了玛门的手,看着玛门的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他们手牵着手,一同迈入到了白色的门扉之中,两人的身影被白色的光芒遮盖,无影无踪,玛门和阿斯蒙蒂斯的身影消失的时候,望月痛心中涌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这个世界之中,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不过这并不是现在要重视的事情,既然二阶堂奈脱离了生命危险,那么,她能够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滴,滴,检定出目。

——比如,去把音速一同带走,至少,要三个人一起离开。

·

魔术师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躺着,双眼看见的就是棚子顶端的驯兽师,还有那只名为莱恩的狮子,界明刀插在了魔术师的左胸口,魔术道具之中已经没有身体了,他所存下来的一切道具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可是那个少年依旧生龙活虎的模样,提着另一把鹤翅刀,站在他的身前不远处。

“咳……”

魔术师感受到喉咙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朝着旁边一咳,吐出了一口血液,红色的血中还夹杂着黑色的污浊物,不过,现在这些污浊物的颜色也淡了下来,代表着木花咲耶姬所给予他的权能正在随着时间散去,作为木花咲耶姬的信徒,魔术师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木花咲耶姬出事了,很简单的答案,他所信奉的神明出事了。

魔术的权能来源于木花咲耶姬的恩赐,这千变万化的一切,这些超出常理的存在都源自于木花咲耶姬的恩赐,如果失去了这一份权能,他的魔术和别的魔术师又有什么区别呢?魔术师想着,想着,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乞讨者,那个会因为一罐清酒而和他分享的乞讨者,他还记得自己学会的第一个魔术,从手中变出扑克牌,对于现在的魔术师来说,变牌应该可以说是信手拈来的小魔术,哪怕是在表演的时候他也很少去展现,他所展现出来的大型的魔术,那些可以称得上是奇观的魔术。

看看那些观众们吧,那些座位上的观众们,沉默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现在在那些观众眼中,自己这算是在表演吗?像是故事之中的人一样忽然出现,像是节目之中的人一样展现,然后又像现在这样子落幕。

不应该如此的。

魔术师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逐渐停滞,胸口的那一把界明刀没有触碰到心脏,但是也让他本就筋疲力尽的身体宛若风中残烛般奄奄一息,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那个少年终究还是太可怕了,不知疲惫,不会停止,而且自始至终只有这么一个目的,他就是一台机器,挥舞着那两把鹤翅刀的机器,魔术师坚信,如果给那个少年机会,他一定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咳……”

喉咙里面的腥甜的味道再度涌了上来,从他的喉管处涌出的血液带着黑色的污浊物布满了地面,他把手撑在地面上,刚想要站起来,胸口处就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感,他倒吸一口凉气,又跌了回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棚子的顶端。

驯兽师早已经失去生机的眼睛溃散了,在这一场泽沐之中,驯兽师和狮子就是最显眼的祭品,直到现在他们依旧被挂在棚子的顶端,和现在的魔术师反而对应了起来,就在现在,他们的目光交错着,已经逝去的人正在看着即将逝去的人……就像这样,当初那个乞讨者在消失之前是否也是这种感觉?或许吧。

魔术师想过自己的死亡应该是怎么样子的,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在这一种场合下,魔术师在舞台上,在万千观众的注视下,以前那位在舞台上把自己勒死的那个魔术师,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在这种时候,魔术师发现自己的思绪停不下来,激素让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转动,也让他的想法在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为什么?”他问道。

“什么为什么。”少年上前一步,握住插在魔术师胸口的界明刀,拔出,他在魔术师的外衣上擦了擦界明刀上的血迹,收回到了刀鞘之中。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保护我姐的这个想法,我在脑海之中模拟了不知道多少次。”少年把剩下的一把鹤翅刀放回到刀鞘之中,但是手却从未离开过刀柄,仿佛只要把刀握在手中便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每一次我都在告诉自己,我本可以做的更好……这样子她就不会受伤了。”

“你的姐姐?”

“对。”

“哈……你的软肋,反而让你变得更加强大吗?我本以为这样的故事只会出现在那些话剧演员的口中。”魔术师感受到自己的喉咙之中似乎没有那些堵塞物了,尝试着咳了几声,没有新的污浊物被咳出来,“咳……你很厉害。”

“嗯。”

“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魔术师问道。

“没有。”

“……好吧。”

魔术师闭上眼,似乎是在沉思什么,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我小时候很喜欢变魔术,应该说,我对魔术的兴趣爱好起源就是小时候捡到的一本魔术书,那本书讲的魔术都是些很基础的东西,我还记得……”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魔术师的手指动了。

被藏在他手背的几张扑克牌在一瞬间翻到了他的掌心,这个动作是他最熟悉的动作,这一个动作,让他一时间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白天,他在乞讨者面前把那一张扑克牌从自己的手背一下子推到了手掌之中,然后,他的指尖一弹,那一张扑克牌脱手而出,朝着少年飞了过去。

少年在脑海之中模拟了不知道多少次对姐姐的保护,魔术师也在自己的手中模拟过不知道多少次扑克牌的抽出,是的,这固然是最简单的魔术,但也是魔术师最熟悉的魔术,作为自己学会的第一个小技巧,变牌已经成为了魔术师最熟悉的动作,手指一夹,一推,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几乎是在想到的那一瞬间,手就已经动了。

扑克牌飞舞的速度极快,隐隐约约有破开空气的异状,这是没有任何权能的扑克牌,是人类能够使用出来的技巧,脱离了权能,脱离了神的庇护,魔术师的这一张牌以最朴素的姿态朝着它的目标飞了过去。

“叮——!”

少年在魔术师手指头动起来的那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把收入刀鞘之中的鹤翅刀一抽,十分标准的拔刀动作,把飞来的扑克牌切成两半,那两半扑克牌却依旧以同样的速度飞舞着,狠狠地镶嵌在了墙壁上。

紧接着就是第二、第三张扑克牌,本来几乎失去生机的魔术师忽然像是充满了力量,一张接着一张的扑克牌从他的手指间飞出,这是很多年前他自己制作出来的那一副扑克牌,他自己绘制的图案,自己裁剪出来的边框,每一张牌都不大正规,要么是上下距离窄了,要么就是左右留白不一样,但这一副扑克牌对于魔术师的意义可以说是不可替代的,这是魔术师的过往,也是他作为魔术师的一生的开始。

两把鹤翅刀在少年的手中挥舞着,把一张接一张的扑克切开,那些扑克牌在被切开之后仍然飞舞着,一张接一张地镶嵌进了墙壁之中。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鼓掌,从观众席上传来了热烈的掌声,掌声一浪接着一浪,很快便盖过了整个舞台,观众们欢呼着,叫好着,脱离了一切和权能相关的魔术,此时,这最简单的扑克牌的技巧,勾起了这些人内心最为简单的喝彩声,扑克牌的飞舞令人眼花缭乱,魔术师抽出扑克牌的动作神鬼莫测,还有那个少年,挥舞着刀的模样又是如此突出,这些要素结合在一起,足以令人叹服。

五十四章扑克牌很快便投掷一空,而在少年背后的墙壁上,一百零八张只剩一半的扑克牌牢牢镶嵌在墙壁上,这些扑克牌明明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是却能够把墙壁洞穿,这也意味着,魔术师弹出扑克牌的技巧和力度都已经到达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少年不得不承认,这五十四张扑克牌给了他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惊悖,才能够以一种平稳的心态把那些扑克牌切开。

“叮——!”

鹤翅刀下意识架在身侧,又一张扑克牌被切开,现在墙壁上有一百一十张的半扑克牌了,刚才那是第五十五张扑克牌,上面没有花色和数字,只是绘制着一个魔术师一般的图案,这张扑克牌是魔术师的第一张扑克牌,从这一张牌开始,以这一张牌结束。

魔术师深吸一口气。

“观众们!”他大喊道,“这一场演出精彩吗!”

回应他的是排山倒海的掌声,还有观众们的欢呼。

“好看!”“精彩!”“太刺激了!”“我很喜欢!”……

诸如此类的喝彩声在魔术师的耳畔回响,而听见这一切之后,魔术师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的目标穿过了无数的时间,回到了儿时,那个时候,自己在那个乞讨者面前变出扑克牌,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自己的观众感到快乐。

现在,这个朴素的愿望达成了。

“少年,你赢了。”魔术师说着,表情一脸轻松,“我的要害在我的大脑处,你得瞄准一点,我还是挺怕疼的,最好能够一口气搞定。”

“可以。”少年点了点头。

他带着最大的敬意握紧鹤翅刀,对准了这位奉献了一场精彩演出的表演者,挥落,伴随着刀刃划过肉体的声音,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在聚光灯下,在被扭曲的观众们的注视下,魔术师的笑容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正如同他抽出扑克牌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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