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我们看着外面那一刹那的光辉可是害怕的紧呢。“一进门,梅比乌斯就对着晨念阴阳怪气道,”反正我实力强,没必要什么都和别人说……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好了梅比乌斯,来听听晨念的解释吧。我们也算是度过了这一关不是么?“
“嗯。首先,我曾经发表的一篇论文中提到:我们并非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文明。离开了太阳系,外面的世界远比我们所想象的要庞大的多。
“我向你们,向人类道歉。这次的虫群,应该是我不经意间将【繁育】的后裔带到了这个世界,然后任由他在角落中孵化成长……
“在外面,这些虫子被多股势力联合抵御,但是仍然有在虫群的袭击下灭亡的文明。我将它带回了这个世界,它在这里孵化,但又没有受到过多崩坏能的影响,虫群因而没有抵御崩坏能武器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战争刚开始时虫群在战士们的武器下一触即碎的原因。”
“【繁育】是从【不朽】身上剥离下来的概念。它们有着恐怖的繁殖能力和适应性,这也是我在两天之内就要结束崩坏的原因——我担心它的适应,让终焉的清洗也无法彻底消灭它们……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你指什么?虫群还是律者?”梅比乌斯问道,“它们的适应性确实十分恐怖,但还没能适应崩坏能不是吗?我们可以在这些时间内研究出克制它们适应性的方法……但你,从未和我们商量过就将整个人类押上赌桌。晨念啊晨念,你的学识呢?”
梅比乌斯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你打不过。
“确实,晨念。你这次有点太急迫了。”梅赞同地说,“但这不是你为人类提前考核的理由。“
晨念满脸苦涩,她的计划完美结束,她早就知道有这样一次会议,她也从来没想好怎么给梅解释这一切。
“对了,梅。我之前发给你的文件你看了吗?“晨念突然想到什么,看着梅说道,”我去过遭受【繁育】袭击的星球,那里民不聊生,甚至只能在夜晚出没。“
梅不解,这些她也曾在文件中看到过,但这和现在讨论的事情有关系吗。
“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现在会提到这个话题?‘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虫群并非我们唯一的敌人,还有崩坏。“
“若是崩坏有一天将自己的律者选为了虫子……无限的律者,人类的下场该会是如何?“
梅只是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便被惊得满身冷汗,“你是说……【繁育】和崩坏是能够叠加的?不……【命途】?”
梅比乌斯满头问号: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命途】……难不成是那种特殊能量的名字?
如果是这样的话,晨念的行为也就能说通了。她还有一点问题:为什么晨念不自己来清理这些虫子?
“我自己来的话难免遗漏掉几个,最后的结果会不可避免地滑向极端。而且,我和*树*有个约定,这个约定就是这次的事件。结果是……未来,我们可以去往更大的世界探索了。“
晨念带头鼓起了掌。这声音在仅有三个人的会议室中显得十分突兀。
“这不是件好消息吗?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晨念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梅将她的话打断了:
“可是我们的主要敌人扔在那里。我们本有机会尝试跨越它的。“
“西西弗斯是很可怜,但你现在更像是诸神的作为。“
“你给了西西弗斯打破循环的可能,但同时,你也将他登上山峰的机会抹去。“
“你并不是*普罗米修斯*,晨念。“
自己的这个朋友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让她有些陌生了。梅不认为力量能够将一个人的心智腐化到如此地步。
晨念只能在一旁苦笑,梅说的都是事实,是她心中未曾被揭露的黑暗。她无法反驳,她不能反驳。
“那么接下来,你认为我们该怎样行动?是直接前往你所谓的*更大的世界*还是等着这荒野诞生第一株火苗?“
“我…我不知道。“
晨念没有做好成为领袖的准备,梅也从未考虑过这样的情况。
“*方舟计划*还需要执行吗?“
这是原本的四个计划之一,由科斯魔乘坐飞船探索另外的宜居星球。但虫群的到来和晨念的话语无疑是将这个计划扼杀在了摇篮中。
——他们可以直接前往那新的*米德加德*。
但这毫无疑问是在向着崩坏示弱。梅不甘心,那些战士们更不甘心。
“哦,是啊。方舟、圣痕、恒沙、火种,它们仍然需要实行。但不需要再设定何种目标,因为下一纪元距离我们的时间太长,长到我们可能都会发疯……我们要给幸存的战士们找点事情来做才行。“
晨念无法将与树海的交易告知众人,这涉及到更深层次的力量。
“切,没意思……”
梅比乌斯能看出来晨念一直在向着他们隐瞒什么,或许是至关重要的信息,或许是无足挂齿的八卦。总之,梅比乌斯很讨厌现在的晨念。
梅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人数统计了吗?”
没由来的,梅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
“人数,剩下的、还能有未来的人数。“梅再次强调。
二人沉默了。确实,她们目前并不知道在这场灾厄中存活下来的具体人数,更别说四肢健全,没有重伤的幸运儿了。
“他们这些人,难道我们就要将他们放弃吗?现在,他们没有战死在战场上,而是从地狱回来,拖着一副可悲的残躯。诚然,万物休眠完全能够让所有人在沉眠中到达未来,可他们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死在这段时间中?“
“【丰饶】也确实能够将他们的肢体复原,但代价呢?晨念你所说的*仙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梅的话语字字珠玑,仿佛她确实在为战士们考虑一样。
“这……”
他们二人都说不出话来,仅凭生物技术做不到让所有人恢复原样,维尔薇那边多半也会因为工期太长而拒绝。他们的未来毫无希望。
“在你的文件中说到【星神】们已经向这星球投下视线,那么未来会不会发生改变?”
一定会。
这是毫无疑问的答案。
但晨念现在不敢将这短短的三个字讲出来。
“但你的计划一定在命运既定的轨迹中运行着。”
你的计划早在*树*上有了备案。
“这些战士们也一定会在恰当的时间离去。”
将死去的也必将死去,我只是将熟悉的人从*树*上摘了下来。
“所以不必担心未来,命运早已为它规划好航线。”
放宽心,这些人不会对未来造成影响。他们或死或逃,不会再影响到这个星球的*崩坏*。
“何况你不是也有着后手吗?”
*普罗米修斯*不是已经在终焉之茧了嘛?
二人的对话让梅比乌斯摸不着头脑,她现在只觉得还是实验室里面那些简单纯粹的生物样本们亲切。
今日过后,前文明纪元彻底宣告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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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终焉的陨星从天际降下,将人类引以为豪的文明摧毁的一干二净。”
后世凯文面对着*新生的文明*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