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冬离躲开几只发现了他的吸血鬼的攻击，担忧地看了眼射出那一箭之后就没有动静的林期年，此刻的后者已经解除了武装，作为祭品的左手只剩被漆黑物质包裹的骨头架子。
“林大哥，你还没醒……”
“啧，该死的。”
就算是失去了军械库，吸血鬼们仍留有热武器，君冬离就在这时候被一发子弹击中了翅膀。
作为自身一部分的翅膀受到了伤害，君冬离也不会好过到哪去，只能尽力维持着飞行的高度。
但紧追不舍的吸血鬼自然不会放过他这受伤的叛徒，抓住机会，猛然冲向林期年和君冬离。
君冬离眼看对方的长剑将要劈向自己的脑袋时，林期年醒了，抬起右手以血肉之躯挡住攻击。
吸血鬼的力道之大，让长剑径直没入林期年的手臂里，换成普通人来被这一下命中应该吃痛地喊出来，可后者却在君冬离的眼里露出可怕的笑容。
“抓到你了。”
漆黑的狰狞盔甲再度开始覆盖全身，右手的臂甲“咬断”了没入手臂里的长剑，黑雾自长剑的断面翻涌，不断攀缘而上，直至吞没那只最先袭来的吸血鬼。
“冬离，找个地方降落，你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到地上我就能干掉这些吸血鬼了。”
“好。”
君冬离也是找了个“好地方”，他降落的地方正好是吸血鬼们伤员们所在的位置，虽说这些伤者本就会为了仪式献上自己的性命，但君冬离很乐意亲手送他们一程。
“你还真会找地方啊。”
“多谢林大哥的夸奖。”
林期年揶揄了一句，但君冬离却很自然地接下这话，举起手枪，抢先将还有行动能力的伤员吸血鬼致残。
“干的不错，那么，到我了。”
和盔甲如出一辙的漆黑长弓瞬间凝聚出来，彻底习惯这张弓的林期年估摸着自己可以连续拉动它十几次。
林期年和君冬离没用多少时间，就扫荡完了这一片区域。
稍微喘了口气，君冬离将找到的食物送入嘴中，看向一旁在警戒的林期年。
“林大哥，你刚刚为什么会昏迷？”
“控制黑雾和拉弓，前者要吃掉我的精力去分辨敌人，后者要我献祭自己的血肉作为箭矢，换成你，你也得晕。”
“行吧。”
抬起头看向城门的方向，它已经没了先前的那般完整，只剩断壁残垣以及部分还没被仪式分解的吸血鬼尸体。
但很快，林期年发现了异常。
“等等，教会的人撤退了，吸血鬼应该会去追击，为什么还有回防的队伍？我们两个应该没有那么重要才对。”
君冬离也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不断往城堡方向飞去的吸血鬼。
“吸血鬼们绑架来的人类应该都被教会救走了，没了这些人类，只靠吸血鬼是完成不来仪式的。”
“仪式想要进行下去需要大量的血液，而且用吸血鬼的血液只能有人类的四分之一功效，按照这么来说，吸血鬼没有回来的可能，难道城堡里还有人类？！”
“冬离你还能飞吧？”
“当然，我只要吃饱就能恢复伤势。”
“那就走，事不宜迟，快去救人。”
……
郑念柔摸出一个蓝色的瓶子，将其中的液体倒在自己身上涂抹均匀，然后也给了希儿薇亚一瓶，并让她照做。
“小柔，这就是那个消除气味的圣水吗？”
“对，而且丢在吸血鬼身上还可以灼烧他们的皮肤，尤其是溅到了他们的眼睛的时候，他们就会彻底失明。”
郑念柔看着希儿薇亚将圣水用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像是已经有了什么答案一样。
“果然，姐姐你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我们这个迷雾圈吧？”
“唔？你怎么知道的？”
“姐姐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们这个迷雾圈里的吸血鬼是人类变的吧？”
希儿薇亚点点头，她已经明白郑念柔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圣水用在我身上会有灼烧感，用在其他人身上也是这样，但姐姐你完全没有任何表现，这就足够说明很多了。”
“真是的，我应该在你说出林大哥就是黑夜骑士的时候就该意识到的，我还是太不成熟了。”
希儿薇亚摸摸她的脑袋，笑道：
“小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后者顺从地享受着对方的抚摸。
“嘿嘿。”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努力地正经神色，想要严肃起来，却没办法掩饰自己舒服的表情，说：“咳咳，我们的任务是破坏仪式，让它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运行不了，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
结束这片刻的安宁。
希儿薇亚和郑念柔做好准备后，一路避开寻找她们的吸血鬼，很顺利地又上了一层楼。
来到城堡的三楼大厅，比起前面两楼的金碧辉煌，这里只有空旷的感觉。
环形的楼梯中央是一个王座，哪怕它上面时间的痕迹一目了然，但它的庄严和神圣仍难以掩盖。
可再怎么看，这里却因为过于宽敞而显得空荡荡的。
夜晚的冷风从王座背后的空窗吹进来，肆无忌惮地游荡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会很冷的吧，这种地方。”
郑念柔心里想着，但她没有时间停下脚步感慨，因为希儿薇亚已经发现了隐藏于楼梯之上的血线。
“小柔，看来仪式就在这里面呢。”
楼梯之上是一道紧闭的门扉。
血线自四面八方向其中汇集，不出意料，这便是她们此行的目的地。
“找到你们这两只烦人的小虫子了！”
阴狠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是一只高级的吸血鬼带着数不尽的普通吸血鬼追过来了。
“姐姐，看来咱们要有一场大战了啊。”
“我会保护你的。”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