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停止了。 非现实性的话语，但是方斯能接受。
尝试自杀的次数不下十次二十次，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死过才是不正常的吧。
并不是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死。
而是已经死了的人是不会死的。
死人。
幽灵。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意识到啊。要是就这样没有留意到的话，要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错误的话，现在说不定也能回到那个孩子的身边去的。
明明如此期待着结束的，没想到早已结束了。
“你能相信有幽灵的存在吗？”
啊啊，虽说如此，也并非什么都没有了。
“……有一次，我看到过。”
那为少女，已经和“那个”碰到过两次了。
有没有幽灵这个问题这下真相大白了，那家伙已经没有再杀人的必要了。
我确实已经结束了，但这样一来站在生与死边缘行走的那家伙，就能确实无误地被拯救了。
所以，我应该在这时露出笑容的。
“明明如此，为什么……？”
“理由什么的不清楚哦，”王婉轻轻地笑了，“呼，那个杀人姬。把指定的三十七名杀人犯逼入无法行动的境地还以为有什么兴趣，那种程度只是普通的收藏者啊，真无聊。”
不过，王婉说着在脸前双手合十。
“要是贵重的绝品的话，果然还是会简单地上钩吧。嘿嘿，真期待。”
猛地一动，方斯嘎吱嘎吱地以僵硬的身体动起来看着王婉。“嗯，在这样狭窄的巷道里就能如我所想的无法张开网了，而且关于射程距离也有妙计。”
说着，触电死所取出的是水枪。那是很久以前就废弃了的，使用压缩空气能让水飞到几十米外的泵式步枪。
水能导电，如果，把高压电流枪和水枪放在一起使用的话……
“……可恶，真是低级。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对她报仇么？”
“还要低级，还要单纯哦。”
王婉伸出细长的舌头，“嗯哼，虽然失去你的确是很遗憾，但是那个更棒哦？哼哼，冠有杀姬之名就足够让人兴奋了。不留下伤痕地将其制服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定要试着把那个保存下来。”
嗞溜，细长的舌头舔舐着空气。“我啊，只要是让人喜爱的话无论男女都不会介意的。将这份遍布全身、毫无瑕疵的爱献给你。”
伴随着走遍全身的寒意，方斯的心底尚且留有余裕。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计划什么，但方斯和杀姬只认识了一个小时都不到，不觉得会为了这样的陌生人赌上性命赶来，就算过来了，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小道里也不可能找到的吧。
为什么会想到把自己当作诱饵啊，方斯闭上眼。真的，杀人魔在考虑的事情真是无法理解，他也不想理解。
“看吧，终于来了。”
真的，不想理解。
方斯静静地睁开眼，在小巷的前方，杀人魔所制作的陷阱入口，学得【杀手死】的杀人姬安静地踏了进来。
在巷道的前方，黑暗的对面，虽然还只能看到阴影，但她确实站在那里，垂落的右手上握着如同电缆一般捆成团的特殊橡胶。
“哼哼，很好，纯粹的怒气，果然把破坏了的手机放在那里帮了你吧？在街上来回跑都汗流浃背了。有接吻的价值呢，虽然这个孩子也是一流的，但你却是超一流，大概是与无数的死亡接触后被磨练了的感觉？”
阴影并没有说话，只是迈出一步、毫不发出声音地接近着。
“想要这孩子？我啊，虽然对身体有兴趣却不关心内容呢，一切结束之后就还给你吧。对了，就把你们的身体放在一起好了。”
阴影并没有说话，而是仿佛要从黑暗中探出身子一般，再次踏出一步。
“一直不说话，怎么了？啊啦啊啦，啊啦啊啦啊啦，看上去，说你是治安走狗的传言是真的呢，真是遗憾。要说是兴趣爱好的话挺有意思，因为工作才干的话不就变无聊了么？”
阴影没有说话。
随着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阴影逐渐露出了细致的轮廓与色彩。那个身影，就像是把荧光的红色粘液用水桶装着倒在了身上一样。
然后，她在方斯他们面前静静地浮现出身姿。
“我明明说过发生什么的话要叫我的……对你。”
血色的头发，染上了如血一般的鲜红色。
当，金属音在地面上响起。
一看，那是红色的染发剂，好像连洗都没有洗过，曾经那么显眼的雪色长发，现在黏黏糊糊地沾上了红色的淤泥。
“……我第一次用红色的染发剂，真的。”
脱离常规的，平静的声音。
杀戮的颜色映衬着月光。
没有洗掉的红色染料把脸颊和衣服都给弄脏了，但是杀姬却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染上如同地狱似的颜色的少女，无视与自己对峙着的杀人魔看向方斯。
“请别随便和我说话……现在的我，丝毫没有制止自己的自信。”
这之后，就连十秒也没过。
杀人姬的右手一闪而过，如同龙卷风般狂舞起来的特殊橡胶绳通过建筑物的配管与墙壁的凸起，利用这些仅有的滑轮制作出结界。
杀人魔的左手一闪而过，扣下泵式水枪的扳机。
为了从不明液体中保护自己，杀姬本能性地以特殊橡胶甩开直冲而来的水柱，如同爆炸一般溅开的水柱飞散开来，特殊橡胶绳即将抵达对方。
王婉轻轻一笑，架好右手的电击枪。
“糟了……” 方斯不禁发出声音。
虽说橡胶是绝缘体，但因为上面沾满了水而变得毫无意义，恐怕只要绳子一端触碰到火花，引起的连锁反应就会把杀姬的手腕烧断了吧。
65万伏特这个词语。
王婉以左手架好水枪，在其枪口上置好右手的电击枪瞄准杀姬。之后只要扣下扳机的话，高压电流就会在撕裂空气的水柱上游走，被水淋湿而失去防御手段的杀姬就会毫无疑问地触电而死。
嘎吱嘎吱地，强行活动着无法移动的身体，方斯把手放在墙壁上。
“——杀姬！”
然后，以如同要打飞背后墙壁一般的力量作为反作用力，方斯跳了上去。 王婉毫不在意地扣下了扳机，水柱以一直线朝着杀姬，毫不留情地向其颜面直击而去，在她的脸上溅开巨大的水花。
本应如此。
因为方斯做出了妨碍。
虽然没能阻止对方扣下扳机，也没能提醒杀姬这件事，但他却跳到了水柱跟前。
水柱直击方斯的身体然后飞溅开来，咚！！伴随着惊人的冲击方斯被冲到了水泥墙上，接着咕噜咕噜滑到地面。
即便如此，方斯也正在笑着。
虽然是已经结束的生命，但仍然可以保护到什么。
为此而笑，也毫无不可吧。
“都说了别和我说话，你个笨蛋！！”
如同不听话的孩子，带着潸然欲泪似的纯真说道。
王婉笑着再次将手指扣在扳机上，只是被挡住了一次而已，同样的事情还能重复无数次，这次就能确实无误地以这种方式将杀姬保存了。
但是王婉的这仅仅一个动作——却被杀姬十个以上的动作所超越了。
将周围展开的特殊橡胶结界编织得更加复杂，杀姬朝这整个踏了下去。吱嘎，被踩踏的结界发出声音，就像是弹弓一样，无数层重叠的橡胶结界反弹了从上方踏来的力道，让一名少女飞到了远处的空中。
当水柱劈开空气时，杀人妃已经不在地面上了。
“什……？！”
王婉立刻向头顶望去，在建筑物之前被切割成四角的、无限延伸的黑暗天空，本应位于那里的杀姬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定睛一看，似乎已经跳到了五楼以上的高度。
这是打算干什么呢，下方可是柏油路面。就算是为了避开高压电流的一击，但这样王婉什么都不用做她就会掉到地面上，杀姬就会面目全非地摔死吧。
除非，地面上有任何缓冲的话。
“……！”
一惊，抖动灵活的身体王婉向头顶举起了水枪，这时她看到了飘动在黑暗中如火焰一般的赤色头发，在被击中前将其击落，带着这样的气势王婉将食指扣在扳机上。
但那食指的仅仅一个动作，便已被杀姬全身的动作所追上了。
那并不是单纯的下落，而是杀姬以在其头顶高处展开的特殊橡胶接住身体，再以加倍的速度向地上坠落。
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王婉想要做出一个陷阱，但其实说自己位于更大的陷阱中也不为过。
在这个以全方位覆盖住巷道，以特殊橡胶所制造出的蜘蛛之穴中。
直击。
将双脚立于王婉肩上的杀姬，以将其压倒在地上的动作踩了下去，凭这副柔软的血肉之躯吸收了全部冲击的她，无言地俯视着脚边的王婉。
杀人魔也沉默着。
不明白他人痛苦的怪物，就像是连自己的痛苦也感觉不到一样，不去在意自己断掉的两只手臂，而是仰视着背对头顶之月的杀人妃。
“为什么……不来杀我呢。”
微微地眯起眼睛，茫然地脸上浮现出红晕。被砸碎的肩膀上流出骨骼的碎片与鲜红的血液，王婉安静诉说道：“被破坏头部的话我就会瞬间死亡了，若是学得七十二种死因之一的杀手的话——杀人器、杀人机、杀人姬、杀人忌、杀阵鬼、杀人妃与空缺的杀神鬼。在杀人魔中冠有名号，支持七大恶魔、代表变形七芒星的一角这种地位的杀人魔的话，应该连一次机会都不会放过才对。”
电击枪与水枪掉落在地面上，从手上失去武器对于杀人犯就意味着失去生命。
这是彻彻底底的败北，但是王婉的呼吸却很平静。
“嗯哼，还是说这是兴趣吗？或者说愤怒？被我这种水平的杀人魔夺取猎物而感到不爽了么。不过啊，杀人姬，将我破坏殆尽也没有意义，了解死亡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吧？破坏身体流出血液并不是我的兴趣，头上的伤是意外哦。”
杀姬什么都没说，简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语，唐突地停止了。
“……请，说点什么啊。” 王婉无声地咬住嘴唇。“沉浸在优越感中吧，为这份快乐而而颤抖吧！这是对死者的礼仪吧！你杀死了我这个触电死哦，为什么能这样毫无感情的啊！你这，什么都行，请说点什么啊杀人姬！”
“为什么？”
像是有些惊讶的声音。
并没有明显的杀意，无论是如同冰冻一般的恨意还是如同燃烧一般的愉悦，什么都没有。
那只是声音，毫无感情的声音，那也就是说——“你是活着还是死的，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因为害虫在地上爬来爬去所以杀了，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而是在地上走着，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虫子。
少女的话语中，就连这种程度的重量都没有。
“……什、什么啊，那算。”啪叽，王婉脸上的表情崩溃了，“我、我是因为喜欢，因为喜欢到不能再喜欢、甚至到没有办法考虑其他事情的地步才，杀的哦？其他的大家也是这样，想要去爱想要憎恨想要夺取无法原谅，无论对于哪个杀人的人而言，杀人都是最重要的事情。明明应该知道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你。”
杀人姬什么都说，只是像看着无聊的东西一样持续俯视着。
“你是，什么？你已经不是杀手了。我是抱着最重视的心情来杀人的，所以能一直想着这双手杀过的人……所以，我对杀了人的自己能够原谅，可是你却，”王婉像是不停否定着一般摇头道，“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像对待垃圾一样杀人。不，就因为我只是杀戮，所以才无法破坏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没有崩坏到那种地步。”
“这是一样的。”那是比ATM机还要冰冷的声音，“要是能明白这种事毫无意义，要是能明白这种事救不了任何人的话，即使沉默着你也会抵达现在的位置的。”
杀了也好，爱着也好，抱紧也好保存也好入手也好为其换衣服也好拍照片也好蹭脸也好摸头也好闻头发的味道也好轻轻啃咬耳垂也好。
无法传达给死者。
杀人魔的想法，绝对无法传达出去。
不会回以爱意，不会回以恨意，不会回以恐惧不会回以喜悦不会回以笑容不会回以哭泣不会回以羞涩不会回以厌恶。
死者只是死者。
要是，注意到这一点的话。
要是明白，怎样的诡辩也好伪善也好对于死人都毫无意义的话。
在前方所等待着只有一样。
王婉与杀姬间的区别，就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不、对，我、我不想那么堕落，我还想作为人类。”
“……”
“为什么，不说话。”
呜呜的，王婉如同孩子一般哭泣着，“拜托了，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我和你是不同的生物，所以没有崩坏到像你一样的程度，和我保证，这是约定……为什么，不说话——”
“不，”倏地，初次浮现出感情的目光移动了，“只是觉得，意外地和无聊的生物相遇了呢，请不要介意。”
哔呦，伴随着割裂空气的声音，杀人妃的周围展开了特殊橡胶的结界。
王婉就像是弱小的猎物一般摇着头。
即便如此，少女的目光也没有动摇。
死者的想法。
对于杀人姬，是传达不到的。
“——看到了这样的梦来着~”
“这才不是梦！请别说这样莫名其妙的梦话赶紧睁开眼睛！”
眼前的是，杀姬。不知什么时候染了回来，她的头发从血一般的赤红回到了洁白无瑕的雪色，也就是说是这样的心情吧。
看到雪色的染发剂倒在地上，杀姬的头发也散发着柔滑的光芒，已经不是对头发好不好的程度了，简直有点担心这家伙是不是会变成秃顶啊。
方斯静静地转过头去，看着周围，王婉正倒在肮脏的小巷里，虽说双手被彻底地破坏了，她的胸部依然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还、活着？”
“所以说我杀的并非人类，你的大脑被插进电极了吗？”
并不是人，这样的话，到底杀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方斯终于明白了。
被破坏的两只手，已经无法再挥动电击枪了吧。
到底有多么害怕啊，失去意识的王婉脸上刻着绝望的表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名为杀姬的杀人妃存在，估计是再也不敢在夜晚的街道上出来晃了吧。
也就是说，这算什么？
杀姬既不杀人也不杀杀人魔——仅仅只是杀掉了那份扭曲的杀意吗。
并不是杀人。
而是杀心……？
“等……那实验是指？”
若是为了确认有无幽灵的实验的话，应该没有死人就没有意义啊。
“是的，一直以来都在最后失败了我也很烦恼，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无论怎么焦急，看来我在这个世界上也只能杀了一个人。”
像是回忆着什么有所怀念的事情一样，杀姬静静地眯起眼睛。 方斯的体内响起了迟钝的痛感。 留恋在，消失。
放松的心情化为轻柔的睡意，逐渐夺走了方斯的意识。
是离别的时间了。
“可、哈哈。关于这点还有最后一个喜讯哦，杀姬。”
他为了不哭出来而谨慎地注意着，“有的哦，你这家伙果然是找到了的，那个。”
因为，这样的同类就在眼前，幽灵是的确存在的。
即便想这么说，心里却还是被堵着而无法说出话语。
“哈，还真狼狈，这就叫有得有失吧。杀姬，作为帮了你忙的回礼能拜托你件事吗？我，还有……一个没能帮到的家伙啊。”
“在床上的那个少女吗？”
“嗯嗯，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只要待在旁边听那家伙说话就行了。只是这种事情，仅仅这种事情都做不到，真的是很没用啊我，”就这么坐下来，仰视着杀姬的脸，“啊对了，没告诉你那家伙的名字，是叫——”
“不需要，这种麻烦的事情，为什么非得由我来做？”
话噎住了。
“果然是无聊的生物呢，你。请将这最宝贵的名字记在心里，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的名字，就不算宝贵了。”
“等……等下啊，你知道的吧？”再一次找回话语权，方斯赶忙道：“割了手腕上了吊从楼上跳下来吃了药，被那种高压电电击，这样还能活下来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已经死了啊，是幽灵啊，就是你在找的那种东西啊我！无论做什么都死不了就是！已经结束生命了啊！”
“失礼一下，你的体重是多少？”
“哈！？”
这是什么若无其事的性骚扰啊！？
“算了……根据体格推断大概六十公斤左右，这样的话血液就是五升左右吧，这样要达到失血至死的大概要1.5升。”杀姬以看着内衣小偷似的的冷漠眼神，“你真的，有失去一个大型塑料瓶容量的血液吗？凭一把刀把人的体重削减了1.5千克？说到底，如果不是把整个手腕都切断的话，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失去那么多血的。”
“等、等下等下，那么上吊呢？”
“首先，你上吊后没有人来帮你吧？”
“嗯？有啊，不过我可是挂了有七分钟哎！？”
“人类这种生物即使在无呼吸状态下也能存活十分钟，颈骨没有事情颈动脉也没被压迫真是太好了呢。”
“等下啊！那从房子的五楼跳下来呢！？那可是柏油路面哦！”
“那只不过是你身体骨骼和关节比较柔软罢了吧？根据记录来看也有从公寓七楼掉下来无伤生还的小孩子的事例呢。”
“那毒药呢！？我可是把罐子里的毒药全部倒在碗里和牛奶一起当作玉米片一样喝掉了啊，为什么……！”
“那个毒药是胶囊型的对吧？具有碱性的牛奶能中和胃酸，简单来说就是在胶囊溶解之前就通过了胃袋吧，请读下说明书，笨蛋。”
“别开、别开玩笑了！那么高压电流枪呢？为了保护你这家伙而受到了高压电流，王婉当时可是真想杀人的啊！”
“你在这之前受过了不少电击吧，大概紊乱的心脏因为这致命一击而恢复了原状，真是胡来的冲击疗法啊。”
唰的，如同附身的恶魔逃走一般方斯将背靠在了水泥墙上，茫然地望着杀姬的脸，喃喃道。
“那、那么我是……”
“普通的人类吧？真是愚蠢，虽然不知道发疯的杀人犯对你说了什么，请不要傻乎乎地把这种事情当真好吗，幽灵什么的……”
在这时，杀姬咬住了嘴唇。
“幽灵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
虽说确实是决定了什么，但杀姬却是从自己的口中说了出来。
即使放弃了什么，即使抛弃了什么，她仍在向方斯微笑，向着他露出微笑了。
“那么，为了不要真的成为幽灵，要叫救护车吧，现在才是真的要做出觉悟了。就像我解决我的事情一样，你的问题也应该由你自己解决。”
听着她的话，方斯如同睡着般闭上了眼睛。
啊啊没错，说到医院的话那家伙在那里呢。被切断手臂和脚腕仍然笑嘻嘻地，成天乐观的小恶魔。恐怕现在也空闲着，每天一直等待着我的到来吧，就是如此令人不可置信的，这样一名少女。
这家伙确实是毫无希望的，他想道。
简直就像代表着方斯的内心一般，视野变得一片漆黑。
一边想着如何解释自己迟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长久时间，他的脸上带着如同做了美梦一样的表情。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仍然姑且试着一问了。
“……杀姬，你这家伙该不会，被王婉攻击的时候故意没有躲开？”
“别开玩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