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天空雾蒙蒙的,云一层积的一层的,很厚实,今天这下起了雪花,起出一点零星的样子,随后加大,直到如同鹅毛一般,地上也被覆盖住了,同一条鹅毛的毯子般。
这天很冷,乔特意给自己的父亲裹了一张非常厚实的棉毯,向着广场进发了。
天气冷的要死,不过他们依然要前往那里,只有这样才能找一个活路。
“你先盖上,爸,你先等我一会,我先去找莫霍先生去了,你就在这等着。”等了还好一会,没见莫霍先生的身影,于是乔让自己的父亲呆在原地,自己前去寻找去了。
将近过去了十二分钟左右,乔才找到了莫霍,可此时的场景已经令他大吃一惊了——几个士兵强拉硬拽着自己的父亲,他们好像是巡逻的,好像是要索要钱一样的的。“你们这些土……”乔刚要上去一战高下,就被旁边的莫霍给拦了下去。“老乔啊,是交给我来就是了,你别闹,小心跟奉行他们一个下场…”“那又如何?老子要…”“行了行了,正经点吧,你爸还在这,你想去死,你爸想吗?”“这……”“好了好了,听我的劝,我去说,我去说。”经过莫霍长达半个小时的周旋,终于是把乔的父亲给解救了出来。
“实在是太险了…”乔感叹道。“好了好了,我已经办好了,现在我来把你的父亲带到我那吧。”“多谢了。”“没事,别这么客气。”“爸,你现在就跟这位先生去了,去到那里过上一个礼拜就过来接你。”“儿子,我这是……”“老先生,你还是过来吧,我给你解释吧,你让你儿子休息一会吧,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这是要干什么呀?我要离开吗?我明白了……我懂了…懂了…”“好好,等会我给你解释啊,哦,乔,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了,这时候应该也要查税了,你不在,你的家人可能要出事了…”“多谢多谢,多谢提醒,我现在就回去,请记得找我爸,他很怕冷,记得让他多穿点。”“没问题,我让老人家去锅炉旁边就行了。”“这是多多感谢呀,我先走了。”“你走吧,放下心。”“好。”于是乔摇了摇手,就回到了家里。雪地里只剩下正在给乔的父亲讲解事情原委的莫霍了。
等回到家后,收税的神官果真来了。“哎呦,你们来了呀,这回是来干什么的呀?”乔向那些神官敬了礼,赶忙询问他们的来意。“是这样的,乔老板,你也知道,最近呢,领导呢,上司啊,都手头紧。我这,也是奉了他们的命的……”“这啥意思?”乔不解的问。“呵——还难怪说您是最通人理的呢。”“哎呀,这位大人,您说笑。小民真的听不懂啊…”“哎呀,你呀,是真的不灵呀。我就实话的告诉你吧,你呀,这个木头啊,这些个木制品啊,现在啊,变成了一天一次啦……”“啊哈?!什么玩…意,一天一……我…”“唉,你先冷静冷静嘛,哎呀,说过水涨船高要人命,这要的不是你的命,就是我的头啊。这不给你多半天的时间,再延上个两天,你这不还有三天时间,赶紧去找点木头去…”“可我这…”“哎呀,你呀,不聪明的呀,那么多死人吗,随便掰点木门什么嘛……”“啊,这?不太好吧……这乱动死人的东西……这个……”“死人的东西怎么了?!”那个神官破口大喊“要是死人的东西,能使活人活着,就让我去吃死人的屎,我也是愿意的…”“可是……”“哪那么多废话的?我看你是不想要你准备的那几天了…”“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特别需要,让我,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想的?机不可待。”“那……”“嗯?”“哦,那我小民知道了,小民知道。”“嗯。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报告去了,你忙你的吧……”“好好好,大人慢走,慢走。”
跟这些土匪聊完之后,乔回到屋里,一屁股瘫倒在凳子上,开始静静的思考了起来。
“妈妈,爸爸这是怎么了?”玛利娅突然问。“乖,玛利娅,进屋我跟你说,你先别打扰你爸爸,咱们先进屋,进屋我给你细细的讲。”“好。”关门的一刹那,乔的妻子眼神里面闪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芒,好像示意着什么。
然而,此时的乔正坐在桌子对面冥想着。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自己的道德,另一方面是自己的家人和生命,不知道哪一个是好。他又开始从啤酒上面寻找出路了,他又鼎鼎大醉了。
他已经进梦里了,好吧,承认喝啤酒带来的好处是不胜过他带来的坏处的。不过这次是个例外,在梦中与现实中交替的乔,突然在大脑里闪现了这么一个画面:为什么不去山上去砍一点树呢?不是还有一些时间吗?想到这里,乔立刻采取了行动,他让妻子帮他打包好行李,准备好他的面包刀,上山去伐树去了。不过家里人都觉得这很不靠谱,只有乔一个人一意孤行。
直到晚上,家里人为他已经着急的不可开交了,大家都很担心乔出事,并且还将此事告诉了马修他们,所有人都坐在那张前厅的桌子面前,静静的等着。
咚咚咚……
一声清脆的门声敲响,乔的妻子和玛丽娅飞快的跑了过去,开了门之后,迎面而站着的是已经被雪覆盖满了的乔,浑身上下都被冻的伤痕累累。
“爸爸……”“亲爱的……”“老乔……”“乔兄弟……”“乔……”
看到屋里坐的满满当当的,一时间乔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为自己担心。“没事,只是有点皮外伤罢了…哦,对了,我搞了好多木头,这下我有着落了…”“爸爸……”玛利娅有些生气也有些悲伤的说着。
“亲爱的玛利娅……亲爱的…还有各位…我真的…快不行了…这是被逼无奈…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乔的声音很沙哑,他身上的力气不多了,他精神上的支柱都倒了,现在他只能靠着自己了。大家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大家也只不过是默默的认同了,无言充斥着整个房间,沉默了良久。
“一份卡洛面包……再给我一份伍茨酱…”贾维斯率先开口,众人愣了一下。随后,马修也嚷嚷着给他来一份同样的套餐。最后,杜马他们也嚷嚷了起来,而此时的乔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经朝着他笑了。他回过神来,坐在凳子上,也笑了笑,说着:“我……没这些了…咖啡和饼干怎么样?”于是再也没有可口的面包了,只剩下三块饼干和两小杯咖啡了,还有一个橘子。
再也没有可口的面包了,木头代替了这些。而有的人,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比如深夜躲在自己屋里的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