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圆之夜

作者:槐夏夜 更新时间:2023/9/1 19:38:26 字数:6687

“本年度我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就是威尔和阿希莉要度蜜月。”马格纳王城内,弗雷德边看着一轮满月,边感慨道。

“这不是你逃避做饭的理由。”玉澄端着一锅炖菜走来,“卡洛斯都知道帮我做饭,你呢?切完菜人就跑了。”

“我切到手指了嘛。”弗雷德亮出自己的小手指——伤得可真重,再不包扎就要痊愈了。

“罢了,今天祭月节,我不跟你计较。”玉澄说罢,卡洛斯马上会意跑上来,给三个人放好餐具。三人围着汤锅坐下后,卡洛斯见弗雷德给玉澄酒杯里倒的是葡萄酒,给他的则是橙汁,便讪讪地问:“我不能喝点酒嘛?”

“快了,再等个十几年,你就能喝了。”玉澄揉揉小狮子的头。弗雷德边把饭给兔子和狮子盛上,边说:“这次元老院扑了空,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和奕铭或玉璃商量,看看是那个‘培养皿’好用,还是璇星谷好用。虽然这俩维度都不如隐代之森便利,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玉澄说罢顿了顿,“明天再说详细计划吧,今晚我们先好好过节。”

三人的玻璃杯相碰那一刻,炎瑠国第三监狱的大门应声而破。

听到响动后,守卫们纷纷走出,却仅见到空无一人的大门和一个冒着烟的魔法阵。老虎此刻早在监狱后门手刃了侍卫,一路闯进牢房内部。

炎瑠国的监狱设施严密,关押了不少穷凶极恶的重犯。烛夜刚打开监狱楼的门,就见四个守卫都面朝他,掏出符咒。老虎纵身一跃逃离门口,却见守卫越聚越多。烛夜抽出道道匕首,先刺伤了几个守卫,再飞檐走壁,跃到对方身后,一刀刺中后者肩胛骨。

另一部分守卫在混战时早已备好法阵。他们齐齐念动咒语,银色的闪电便从天而降。烛夜闭上眼,通过敏锐的听觉判断落雷的预判位置,再接连躲开那可以将他劈成两半的天然武器。但没想对方将雷劈下数道后,竟以之前劈焦的地块为根,于地上长出数道雷光,直指天穹。

“好家伙,这算给我造了个雷牢?”烛夜见那道道雷电凝聚成四方体状,向他高速靠近,仿佛要将他捏进掌心;正在此时,烛夜裤兜里的魔石突然发光,从那石头中钻出无数枝芽,迅速为他张开了防护罩,并支撑起了不停缩小的雷牢;僵持了一会后,树圈和雷电双双炸裂,枯枝和焦烟洒落一地,烛夜站在狼藉之中,毫发无伤。

“你能不能谨慎一点?”烛夜听见了蓝烟的声音。老虎笑了笑,活动了下脖颈:“有你在,我自然没后顾之忧。”

此刻的术士们也没闲着。他们手中握着数把雷电制成的矛,纷纷向那站在空地上的老虎投掷。烛夜迅速边跑向牢房内,边闪躲着那从后方刺来的道道电矛。在其中一根闪电即将刺入他回头查看的眼球时,他携带的魔石中及时伸出一根枝杈,代他被刺中、电击。烛夜吹了声口哨,钻入了牢房的通路。

监狱内因为烛夜的闯入,一时大乱。狱内一部分犯人趁乱逃出,叫骂声和互殴声瞬间笼罩了整个牢狱。烛夜背向着那些企图越狱的囚犯而行,冷不丁就被撞了好几下;蓝烟通过魔石听到了那头的情况,便再次往魔石中注入更多能量;枝杈从烛夜口袋里的魔石中伸出,竟围成了护盾的形状,避免烛夜被四散的逃犯和守卫冲撞。老虎边在心里感慨蓝烟的细心体贴,边继续往前跑。

根据之前耀锦提供的信息,在牢房的走道间灵活穿梭,最终成功找到了关押他亲爹的单人牢房。

烛夜撞开门后,见胥之正在嗦牛肉面,一脸震惊:“好家伙,你老婆说你被抓时就在嗦面,我都来了,你还在嗦!这碗里长面?”

“这、这是今天的牢饭!我被抓时吃的是猪杂面,现在吃的是牛肉面!”胥之看上去状态很好,身上没有被虐待的痕迹;他一脸惊魂未定,见他儿子身后还飘着不少枝杈,看上去像某种神话生物,“好大儿,你是为了救我,和恶魔签订契约了吗?”

“对,那恶魔长角,吸了我不少阳气。”烛夜说罢拉起其父就要走;胥之还没来及劝儿子悠着点,就见老虎从口袋里掏出符纸和魔石,对魔石念叨了一句:“是时候了。”

与此同时,道馆内的蓝烟念叨着咒语,在魔法兵环绕之下点亮了魔法阵。烛夜心领神会,将魔石狠狠砸向地面。魔石应声而碎,从中滚出颗种子扎根地面,迅速长成参天大树,撑破牢房的屋顶,将烛夜和胥之都用枝蔓缠住,提上半空。

“快制止那棵树!”下方守卫的呐喊声传来,术士们又召唤了几道落雷,劈断巨树的枝杈。绑着胥之的枝条被劈断后,烛夜及时拽住他的尾巴,把他亲爹疼得嗷嗷叫。

“如我所料,她很给力,但下的剂量不够猛。”烛夜将雪弭塞给他的符纸贴到树干上,嘴里念叨咒语,“拔除咒鬼,万劫不伤。雷神开眼,真明归命!”

符咒迅速被树干所吸收;而与此同时,那颗巨树瞬间迎来二次增幅,撑破了数个牢房。当巨木成长到恍如高塔般粗壮时,闪电便无法将其劈断。下方的术士和卫兵都被这膨胀的树枝震撼,接连落下的雷暴,只能在树上击出些窟窿,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快抱紧我,不然我过会只能吐你身上。”烛夜转向那只年长的白虎,示意胥之抱他的腰。后者摸索着抱紧他儿子,低头见下方一片混乱,额头直冒冷汗:“崽崽,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要等下敢在蓝烟面前这么叫我,信不信我让你和我妈从此做姐妹?”烛夜一脸淡然,将剩下的符纸撕碎。典狱长带着卫兵骂骂咧咧往树枝上爬时,那树枝便往后弯曲,仿佛成了只巨大的手臂,攥着烛夜和胥之,把他俩往道馆的方向用力甩去。

随着胥之的惊呼,两父子一起飞了出去;树枝则在众目睽睽下碎为焦土,在这堆黑炭中,还掺着闪亮亮的狐火砂碎屑。

蓝烟在烛夜将魔石摔碎后就断了和烛夜的联系方式,只能一直维持魔法阵开启的状态;不多久众人听见道馆后花园传来巨响,随后便是烛夜骂骂咧咧的声音。蓝烟总算放了心,示意手下把魔法阵关闭。耀锦的徒弟们纷纷跑去确认情况,雪弭则没搭理他们,反摇头晃脑向蓝烟走来:“你帮了大忙呀,异国的魔女。”

“道馆里的人也会法术,为什么不安排他们支援烛夜呢?”蓝烟问。

“你这可是异国法术,没人知道下一步会怎样。”雪弭耸肩,“炎瑠国的人只知道用雷劈来劈去,哪懂你这万物生发的技术。况且,把这活交给我师父的某些弟子——”猫族少年笑得意味深长,“我不太放心。”

“烛夜也不放心,所以他这次急着回炎瑠国,我能理解。”蓝烟看向互相搀扶着走来的烛夜和胥之,被他俩狼狈的样子逗笑了。

“但我万没想到,你俩成了一对。”细碎的嘀咕声飘入蓝烟耳内。可蓝烟并没听清楚,转头问雪弭:“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刚刚说,缘分依旧妙不可言。”雪弭晃着尾巴,故作沧桑。

“小弟弟,你怎么故作深沉?”蓝烟的魔法兵们看上去也很喜欢雪弭,任务完成后,都围了上来,对雪弭一通乱挼;狡猾的猫顺势和魔女们左拥右抱,嘻嘻哈哈。蓝烟知道再问不出个所以然,便默默离去。

耀锦觉得自己还没睡一会,就被撞门的声音吵醒。胥之浑身是灰土,头上挂着树枝和砖瓦,就兴冲冲地跑她床边:“从监狱飞到道馆的后花园,可太刺激了!你现在身体怎样?”

“脏死了,别碰我的床。”耀锦推开胥之,“逆子在哪?”

“他在院子里吐得很开心,有个角仙在照顾他。”胥之说罢便起身,“我该去打包行李了,你想要带走啥?”

“……真要走吗?我这帮弟子会怎么想。”耀锦说,“去那人生地不熟的维度,也不知接下来是福是祸。”

“一家子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怕的?”胥之笑得坦然,“你那帮弟子都是你收留的孤儿,算你的养子养女,也是我们的家人。只要心聚在一起,不管到哪,我们都能吃得舒坦,睡得安稳。”

“说得也是。”耀锦仰头,露出一丝苦笑。

烛夜从连带的呕吐和眩晕中缓过来后,才发现自己握紧了蓝烟的手。他下意识想松开,却被后者敲了下头:“别放手,我在用魔力调节你体内的气。”

烛夜没再反抗,顺势便把头靠蓝烟肩膀上小憩了会。等他重新睁眼,见他父亲提着大包小包走来,便扬眉问道:“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另外,我还把你房间里这幅挂画也拿来了。”胥之亮出一副水墨画,上面画着个身着襦裙、长着鹿角的女子;没等烛夜抗议,胥之就转向蓝烟,“我儿从小就喜欢这本书。你听过《青霖传》吗?”

“不,我没听过。”蓝烟愣愣地回答。

“啊?所以你头上的鹿角,和这画里姑娘一样是天生的?我还以为你也喜欢《青霖传》,才粘上去的。”胥之头上的耳朵抖了抖,“就像现在年轻人流行的那什么角色扮演一样。”

“没那回事,我头上的角是天生的。”蓝烟瞟了眼身旁大幅度摆尾的老虎,自己都开始替烛夜感到尴尬,“画里的女子……很漂亮。这是烛夜的偶像?”

“对,这姑娘就是《青霖传》的女主角青霖。我儿看这书看了不下百遍,还找人专门画了青霖的图挂屋里。我跟他说鹿族女性都不会长角,他偏不信。”胥之盯着烛夜和蓝烟握在一起的手,露出了然的笑容,“现在看来,是我见识短了。”

蓝烟嘴巴又张又合,半天没能说出话来。烛夜见她面上绷不住情绪,反觉好笑,便再次把头靠她肩膀上。被雪弭扶着走过来的耀锦气不打一处来:“逆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懒散?快起来干活!”

“阿姨放心吧,我们时间来得及。”蓝烟拿出了一个装着血液的小瓶子。雪弭见到那个瓶子,面露惊讶:“这是玉澄的血吗?”

“我在血里加了隐代之森的狐火砂,有增幅作用。”蓝烟没有正面回答雪弭的问题。她除了在隐代之森训练魔法兵,也取了玉澄的一部分血液进行研究;只是玉澄叮嘱过她,如无必要,不能揭露研究的成果。

鹿女将魔法阵画好,再将血液倒入魔法阵中央;血滴落地后即缓缓漂浮到半空,形成了跨越维度的接口。胥之和耀锦看着血环后全新的景色,面面相觑。

魔法兵在蓝烟指示下分为两拨,一前一后,护住烛夜的父母穿越维度。雪弭招呼完弟子入维度后,将最后一个想跟进来的狞猫族青年拦住。

“就是他,对吗?”把蓝烟先送进血环内的烛夜,盯准了目标。

“就是他。”雪弭的蓝眼睛像磷火一般,“我盯他很久了,也查了很多地方……包括他的枕头内芯。”

“不送个挂彩大礼包,感觉都对不住他。”听着道馆外士兵的叫唤声,烛夜亮出袖中的匕首。

“我、我事出有因……”对方还没说完,就被匕首刺入手心。烛夜咂嘴,往那人小腿上插了几刀,确认对方无法行动后,才和雪弭踏入血轮之中。蓝烟见烛夜和雪弭进来后便念动咒语,在官兵们追来之前就关闭了通道。

总算安全了。鹿女看着自己毫发无伤的魔法兵,依旧不敢松懈。陛下安排她将大家转移到王城边缘,可这里寸草不生,黑灯瞎火;该怎么安顿大家,她毫无概念。

魔法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做支撑,用来支援烛夜的大型魔法,已让蓝烟感到精神上的疲劳;她此时脑袋昏昏的,但为了安顿其他人,还尽力维持着清醒。

“你困了?”烛夜扶住有些摇晃的蓝烟,“要不我背你?”

“不用,我还可以坚持。”蓝烟对烛夜笑了笑。

“那你背我吧,反正我困了,也坚持不下去了。”烛夜的话蓝烟脑内血压飙升。

“你再耍赖试试?”蓝烟瞪着烛夜,可后者只以耸肩回应。魔女此时才注意到,她原本的矜持自制在烛夜这都不管用;她会对这个男人上头,拨动小情绪,甚至变得不像平时的自己。烛夜看似无所谓,却已默默接纳了她的全部。

“你可别拿我当青霖的代餐。”鹿女决定把小心思干脆都抖出来。

“一开始的确是因为你的外貌和她像,才开始观察你的。如果你让我觉得不合适,我就不会接近你。”烛夜边打哈欠边说,“她在书里是侠女,脾气像团烈火;而你更像某种植物,看上去温和平静,实际上韧劲很强。书里面的看看就好了,能摸得到的才是真正的老婆。”

“我还没打算跟你结婚呢。”

“反正现在已经能摸了。”烛夜说罢,就被蓝烟揪了下尾巴根。

“蓝烟,这边这边!”熟悉的声音想起,多萝西从树林后小跑而来,“我奉陛下的指令,帮你们在这附近订了旅店。大家先在旅店休息一下,陛下说会过来和大家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救星来了。蓝烟松了口气,忙上前握住多萝西的手:“多亏你来了。”

“叫店员来找我们不就行了?你这么晚还没走,是想和蓝烟睡一间房么?”烛夜挑眉。

“呃,就算这样,又有什么不对?”多萝西缩了下脖子,“我、我和蓝烟好久没见,你之前又欺负她,不确认她安全回来,我怎么放心!”

“好了师弟,今晚就跟我睡一间屋吧,我俩好久没贴贴了。”见烛夜还想说什么,雪弭便赶紧将其扯走。蓝烟忍俊不禁,看向一脸迷惑的多萝西,说:“我今晚也想和你一起睡。”

半小时后,和蓝烟坐同张床上的多萝西满脸通红,才知道蓝烟和烛夜成了恋人关系。在蓝烟叙述了前因后果后,多萝西捏紧枕头,眼神里既有兴奋、又带着些担忧:“虽然我知道烛夜不是坏人,可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太快了,我没办法跟上这种节奏。但你们既然已经成了情侣,我就希望烛夜能一直对你好。”

果然,夏佐针对多萝西的追求战略是正确的。蓝烟笑得有些感慨——缘分非常玄妙,人和人之间的喜好不一样,也正因此,两个人能凑成一对,除了双方的努力之外,还夹杂着不少命途中的冥冥注定。

姑娘们在的房间被敲响了三声;按照之前的约定,蓝烟知道是玉澄来了。她打开房门,便见到了年轻国王。可兔子见到屋内身着睡裙的两位姑娘,反先挪开视线:“呃,是我冒犯了。”

蓝烟和多萝西面面相觑——因为天气较冷,她俩的睡衣都是高领口、长袖衫,有什么好避嫌的?

“陛下,没事,你进来和我们说。”蓝烟把玉澄拉进屋,让他坐到其中一张床上。摘下帽子的玉澄,耳朵紧张地往后倒,无意识捏住手边的枕头,却依旧摆出严肃认真的仪态:“魔法兵近期不要回隐代之森,在云栢乡那训练吧。战后云栢乡人口稀少,如果能顺便参与云栢乡的重建,再好不过。另外,我打算把烛夜母亲的门生也收编,他们会随你们一起迁往云栢乡。我本想把这事和烛夜说的,可他还没等我到旅馆就睡着了。”

本来蓝烟也很困,但喝了多萝西送她的魔药后,精神好了些,就开始和多萝西说闺房夜话;结果就是,双方聊得越来越兴奋,完全忘了困意。鹿女有些尴尬地笑笑,和玉澄说;“陛下,烛夜他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明天我和他说这事也行。”

兔子的耳朵竖了起来。蓝烟和多萝西都知道,陛下一定从这话里听出了什么;但玉澄只晃了晃耳朵,对蓝烟说:“那就拜托你了。”

玉澄走后,小雪貂和小鹿干脆躺一张床上,继续聊天。她俩本都安静温和,可一旦聚一起,就不知为何,有了说不完的话。

“我还以为他会问你和烛夜的关系呢!”多萝西握住蓝烟的手。

“也许陛下察觉了,但没明说。”蓝烟回握多萝西的手,“我听闻,陛下原本一直都不擅长搞人际关系,但和弗雷德相处久了,在社交场合变得越来越圆滑。”

“对呀,我觉得陛下刚刚心领神会,却没点破。”多萝西说,“他那个反应,直接让我幻视老同学弗雷德当年的神态。”

而被姑娘们点名的骑士此时正坐马车内发呆。蓝烟最终的落脚地、落脚的时间,都在玉澄的把控之内。也正因此,玉澄能把控自己的时间,准时地出现在恰当的地点,不带耽搁地对蓝烟做下一步指示。

熊意识到自己缺乏兔子那般的规划能力。他执行力强,做什么都又快又好,但在感知大局和做规划上却略逊一筹。为了以后成为称职的骑士团团长,弗雷德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和玉澄多学习这方面的技巧。

没过多久他佩服的对象就从旅店走出。弗雷德还没开口,兔子就两眼放光,坐到弗雷德旁边捏紧他的手:“我看到穿着睡衣的蓝烟和多萝西了!”

熊万没想到兔子上车第一句话竟是这内容,忍了一会却还是没忍住,只能把大笑放出。

“你笑什么?”玉澄皱眉,“我是不如你异性缘好,但你也没必要嘲笑我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弗雷德笑得直不起腰,见玉澄脸色越来越差,干脆给了兔子一个熊抱,“我是觉得你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个啥?”玉澄不明所以,却挣脱未果。

“你猜。”弗雷德说罢,又把兔子搂更紧了些,“陛下,要不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女式睡衣的款式?”

“我不要。另外,你别搂那么用力。”玉澄咂嘴,“我要被你搂残了手脚,你担得起责任吗?”

“应该担得起。你要真残了,我就把你带我船上去,藏船舱里养起来。”弗雷德的话让兔子寒毛直竖:“你不怕阿道夫追杀你?”

“也许阿道夫他们会追杀我,但大海可是我熟悉的领域,就凭他们,抢不回你的。”熊说得不假思索。

玉澄不是第一次感觉到,弗雷德偶尔会对他露出极其沉重的占有欲。但抬头见着他暖阳般的笑容,玉澄最终只能认定,这是骑士说话不经大脑的表现。

与此同时,炎瑠国的宫殿内,众人正为没能抓回胥之,陷入了混乱。

长着猫耳朵的卫兵三步并做两步跑进炎瑠国王宫内,向国君汇报了详细经过。宫殿里富丽堂皇,百官衣着雍容,却个个面带忧虑;身型高大的老虎躺在龙榻之上,沉默一会后,打了个哈欠。

“那就没办法了,正好翻新一下我们的监狱吧。”虎族青年摆正姿势,却被其他穿着官服的猫科兽人打断。

“国君大人,您打算就此放过立了那大不韪条律的胥之?”一位猫族老者作揖而上,“请大人三思。”

“人已经去马格纳了,处理起来会很麻烦。”老虎说罢,从阴影中走出;他右脸上刻着条深深的疤痕,看着触目惊心。

“可不惩戒胥之,怎么以儆效尤?”猫族老人瞥了眼站另一侧的臣子们,“老朽认为,您和先帝不同,不是那只会讲情分,却踏不上帝王路的阿斗。若大人打算之后从了先帝的风骨,倒不如尽早举办禅让大典,免得伤了国家气性!”

“爱卿一番忠言,朕领了。马格纳接了我国重犯,是要付出代价。”炎瑠国现任国君久桐,对他的臣子笑了笑,抬头仰望窗外的飞鸟,“但这事怎么处理,要按朕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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