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兄妹俩在餐桌上吃饭。随着门开,黎天知道自己的父亲回来。父亲一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的,黎天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把他扶到沙发上。
“又喝这么多酒。”黎天哀声道。
父亲只是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随后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到了香烟。慢慢的给点上。
“天,你说话的口气很像你妈。”父亲闭着眼说道。待一根烟抽完,父亲双手捂脸说道:“我想你妈了。”客厅里渐渐的传来了哀嚎声。
黎天和黎云见状摇了摇头,只能放任父亲独自痛哭。这个男人承受了太多了,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的长大。工作上的压力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着。
每天即使在劳累也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孩子们。但是自己也终会有坚持不住的一天,只能用酒意痛哭来掩盖自己身上的压力。
“黎云,你先回屋去吧。”黎云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餐桌。
黎天倒了杯水放在男人的桌前,又将男人的鞋给脱掉换成了拖鞋。男人像小孩子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哭泣着。
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哭泣声逐渐的消失。传来了打鼾声。黎天又从卧室里找来被子盖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两鬓也开始变白了。男人一直都沉默寡言不在孩子们面前流漏出太多的感情。只有喝醉的时候会将埋没在心底里的话给说出来。
看着熟睡的父亲,黎天叹了口气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林歌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怎么了?”
“黎天,你爱我吗?”电话那边声音很轻的说道。
“肯定爱啊,怎么了?”
“没事,只是确认一下。”
“我希望你别抛弃我就行。我最害怕的就是被别人给抛弃了。”黎天刚想说些什么,林歌那边挂断了电话。
“希望你别抛弃我。”林歌还在喃喃自语的说道。她今天又做梦梦到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对自己回眸一笑随后消失了,林歌想上前去紧紧的抓住但是什么也没有抓到。
留下林歌一个人在原地痛哭。
睡醒的时候,泪水已经将枕头给浸湿了。乌云又在自己的心头盘旋了起来。不安感重新的袭来。
男人已经在床上说不出话了,这几天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微弱。男人也知道自己的病情恶化,大限将至了。
五天后,男人离开了。亲戚们围在男人的床边哭泣。回观颜墨曦全程没有哭泣,只是静静地看在床上瘦的不像样的男人。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走到这一步你能怨谁呢?亲戚们只是象征的走一下流程而已。最后谁还会记得你。
“墨曦,要不要去和妈一起生活呢?”
女人询问着颜墨曦,其实她更多的事觊觎那套房子。
“不用了,我一个人习惯了。”
“嗯,那有什么事记得给妈说。”女人有点失望的说道。
过了几天,颜墨曦披孝跪在灵堂前。向着每个来的亲戚答谢。有的人走到男人灵体前哭的撕心裂肺,相反颜墨曦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姑姑走到了墨曦身边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生活。墨曦摇了摇头。
当她开始享受黑暗的时候就不再期待黎明的到来。
“有什么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颜墨曦点了点头,母亲没有来。颜墨曦也没有指望她来。
黎天坐上了前往学校的列车,临走时父亲给自己交代“让自己好好学习。”又给黎天打了两千块钱。
黎天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是说道:“少喝点酒,注意身体。”又嘱咐道黎云好好的学习。
黎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室友们都到齐了。
“天哥,假期过的怎样?”
“一般,非常的一般。”
“得了吧,有女票还过的一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滚蛋。”
放好东西,自己准备出门去找林歌。一路上林歌一直给自己打电话问自己什么时候会到。说到学校后两个人见一面。
再一次回到了学校,操办后男人的一切后事后颜墨曦感到疲惫。苍白的脸上也有了黑眼圈。
放置好东西后,颜墨曦准备出去走走放放风。来去除一下一路上坐车的疲惫感。
黎天来到了操场这里,远远的看到林歌站在那里。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
“林歌。”黎天在快走向女孩的时候喊了女孩的名字。
林歌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先是受惊吓一般。看到是黎天随后向着黎天奔去。
林歌仅仅的抱住了黎天嘴里不断的说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黎天也拥抱着女孩,“我也是。”
拥抱住男孩才让林歌心里的乌云逐渐的消失,安全感再一次的占满了全身。那两条消息如同毒刺一般刺入了林歌的心脏。
她害怕被抛弃,她也害怕配不上男孩。自己每天一次次的确认才能阻止毒液的蔓延。
林歌从黎天的怀抱里缓缓的抬起头又说:“你不会抛弃我吧?”
“肯定不会抛弃你的。”林歌听到满意的答案,逐渐的露出了微笑。
黎天也有些纳闷,女孩最近都会和自己说这一句话。来确认自己不会抛弃她。她担心女孩是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还是因为症状又开始复发了。
颜墨曦在远处观望着这一切,随后嘴角微微的上扬。随后离开了。
夜晚,林歌又收到了那个人发来的消息。
“他如太阳一样照耀着他人,你呢?在灰色的地带迷茫的活着。你觉得你俩相配吗?”
还没等林歌回复,对方又发来:“真以为被阳光一时的照耀,阳光就会独属于自己吗?”
“他说过不会抛弃我的。”
“谁知到呢,世上最不值得信赖的就是承诺了。”
林歌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心里面久久的不能平静。
“以为被阳光照耀过,阳光就会独属于自己了吗?”自己依赖阳光将自己的灰色空间给照亮。被阳光照耀过,就不想在失去阳光。
自己不想在回到那个灰色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