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修炼。
她显然是有一套的。
关于普通生活。
她显然是个雏儿。
关于热恋中的普通生活。
她…显然是雏儿中的雏儿。
……
地域信息:
南江位处偏僻。
是南天洲南部靠南海的地域。
南天洲又名南天域。
向西大约三十万里过夜天域,入周天域。
三域相较。
好比山村、巨镇、天宫。
……
“诶唷不忙不忙~”
熟悉的雨氏小摊。
雨婆婆满脸堆笑合不拢嘴。
嘴上说着不忙。
实际也没有多阻拦。
她看着在摊车前手忙脚乱的夏七,越看越喜欢,虽然感觉笨手笨脚的可是胜在乖巧,长得也俊。
于是客人越来越多。
于是玩笑调侃越来越多。
于是夏七更乱了。
“呜布衣~~”
随着夏七一声委屈求助,车外篷内的食客大多乐笑,但等到李布衣霸气着走到夏七身边去,他们就开始龇牙了。
在大伙看来。
夏七美得不讲道理。
作为仙子,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仿佛人只是站在那,却连天地都沦为她的陪衬。
这样的美人儿,换了谁不是养在家里宠着?
这样的美人儿,她怎么能这么软?
作为仙子的臭脾气呢?
怎么不用你那高贵的脚踩在区区李布衣的头上?
咚一一
“诶呀!!”
冷不丁的娇呼,看傻了诸多食客。只见夏七委屈得泪眼汪汪,噘着嘴一幅不服气的样子,但她只是捂着头,没敢动。
因为她把大锅勺丢锅里了。
锅里的高汤在沸腾。
温度极高。
于是李布衣又好笑又生气的说着:“小心点,要是烫着了可如何是好?瞧你这一头汗,去,陪雨婆歇着吧~”
“可是~”夏七想说她能行,可临近午时客人越来越多,而且李布衣一顿操作猛如虎,看得她自信骤减,只好乖乖听话,退到边上眼巴巴的看着学。
但她学不来。
不让用灵气就很麻烦。
只见李布衣一手大勺一手大筷,一边夹面一边下面,甚至还能腾出手来切肉添菜,取碗时换筛勺一捞一兜一送,那新出炉的一碗面就直接被抛进篷内,稳稳落到某位食客跟前。
这是什么?
这是人能操作的吗?
瞅瞅那客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赶紧吃吃完走!”
忽然李布衣沉声一句,当场叫那客人紧张回神,自取桌上竹筒里的筷子,而后喝着滚烫的高汤嗦着面,烫得舌头都捋不直了却还是赶紧吃完,然后丢下钱币走人。
这时新客入篷就座。
雨婆婆上前收拾。
夏七连忙跟进去搭把手,却见雨婆婆的小眼神极为灵动,示意着李布衣小声的跟她说:“客都是来看你的,哎哟瞅瞅给他急的?啧啧啧心紧着你呐~”
喔!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对客人这么凶?
夏七忽然羞赧抿笑,霎时又看傻了周围食客,但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所以她先帮雨婆收拾好碗筷,而后抽出一点点时间来,去到李布衣身边拽了拽。
“怎么了,等会我先盛好这一碗。”
李布衣头也不回,却忽然听闻耳边传来不算小的声音:
“再多人看我,我的眼里也只有你哦~”
?!
李布衣猛地顿住,回头一看,却见夏七像风一样溜回到后方,马上着手帮雨婆洗碗,他扭头再看,却见周围客人大都神情复杂,显然都听到了夏七的突然表白。
如此这般。
有人看着他就像看着神。
有人看向她却开始愁。
“什么时候,咱才能等到如此佳缘?”
“哎,下辈子吧…”
“布衣啊,回头婚帖可得给我们来一份啊!”
“就是就是,李大侠配夏仙子,这婚事可得大办!全镇办它个大俩月!”
“哟呵还大俩月,你打算仗义几钱?”
“呃,哟面来了,吃面吃面!”
“…”
作为枭帮人。
李布衣本身名头就不小。
走到哪都有人认识。
而今夏七的美貌如花也已经家喻户晓,于是天仙配的美誉郎才女貌的夸赞络绎不绝,使得俩人的婚事在无形中卷起了风头。
这是好事。
但其实也是压力。
午后渐歇,客人渐少。
李布衣收拾着凌乱的摊车,打量着正和雨婆说悄悄话的夏七,想的却是‘婚宴全镇大办’的事情。
他不是办不起。
他想的是……镇上的酒它够不够喝?
要是婚宴持续时间长一点的话,恐怕得把邻镇的把城里的酒都包了,毕竟光是帮里几十张嘴就…不对,寒江那边还有几百号人,卧槽这群土匪…怪不得这么勤的帮忙搞婚堂,原来根在这儿……
“灵根接上了?”
“恭喜。”
忽然车前来一人。
李布衣想得太远分了心,回神一看才发现是熟人:“嗯?你怎么得空闲了?”
时梁青揉了揉眉心,摇摇头不多说:“来碗面吧,还有剩不?”
“坐呗。”
李布衣无有多礼,但无关灵根。
只是俩人相识已久,年幼时还一起撒过尿和过泥球,以至于长大后性情大变什么的,其实都没有太大影响。
无非就是话少了而已。
很快。
面做好上桌。
李布衣顺势落座,稍一打量:“受伤了?”
“无妨。”时梁青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多说自己的事儿,所以他吃着面,看了眼河边的夏七:“她给你接上的?”
“差不多。”提到夏七,李布衣的笑便自然流露:“到时婚宴可要来,给你介绍个大仙子。”
时梁青笑出声:“有多大?”
李布衣苦思了一下:“好像是…炼虚大圆满?”
时梁青呛了下,立马就猜到是谁:“幼弥仙子我认得,她哪能看得上我,你可别瞎搞,免得到时见面尴尬,按辈分我可得喊她师奶奶的。”
李布衣眉头一挑:“你师父的师父的姐妹?”
时梁青点点头:“差不多。”
李布衣沉默了下去,直到时梁青吃完面,他起身要送,时梁青却摆了摆手拒绝,临走前流了鼻血被他看见。
“谁呀?”
夏七蹑手蹑脚的来,轻问着。
李布衣霎时悻然:“时梁青,青瓜皮啊,你真就只记得我啦?”
“怎样,不行吗?”夏七好奇眨眸,她离乡一百多年,无关紧要的人早就忘差不多了,只不过这事儿她还不好和李布衣说明:“他好像伤得挺重的哦~”
“嗯…”李布衣目送着时梁青走远,又看了眼天空,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该回家了吧?一逛一早上这会都下午了,我可是很忙的要修炼的!”
夏七扑哧一声笑出来:“就不,人家喜欢和雨婆聊天~”
说着她便跑回去,宛如亲孙女般黏得雨婆笑不停。
“…”
李布衣无奈一笑,无奈摇头。
说急,他是真的急。
十天内不能筑基就不给圆房,这眨眼半天就过去了,修为是一点都没动,而十天内筑基的话,不仅能圆房还能双修,个中诱惑实在是……
但说不急,他也真不急。
毕竟夏七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给他压力逼他奋发,而且当下和雨婆相处也是必要的。
沙沙沙一一
忽然寒烟冷被落花从车前拖过去。
李布衣愣了一愣,却见那大哥坐在地上,磨着屁股看着天,一幅生无可恋但却依旧硬朗的样子。
莫名的让人安心。
于是他开始收拾摊车,边收拾边抓取近处的灵气。
“唔?”
寒烟冷若有所感,眼神一扫,瞅见李布衣抓空气吃空气,看在眼里比他还要神经病。
莫名的让人欣慰。
于是他继续看回天空。
有感而发:“真美啊~”
落花停下脚步,回过头,现出两只空洞且无情的眸子:“是在说我吗?”
寒烟冷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了指天上。
“呵~”落花勾起嘴角阴笑,而后默不作声的再回头,继续拖着走。
她要把他绑回家。
日夜鞭打。
直至他识相求饶。
直至他知道什么是大反派!
直到他明白大反派可以卑微可以低声下气可以求人可以主动表白可以输,但绝不可以被羞辱被……
“哇娘亲,天上在飘叶子~”
忽然路边传来青童的奶音。
忽然风来。
吹动裙衣撩动眼帘。
落花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果然看到空中飘着许多花瓣,而且在阳光中徐徐的落向中河,特别唯美。
这时。
那青童的娘温柔笑说:“那是落花,秋日的落花呀,特别美~”
落花霎时止步,她的目光逐渐回神,她的瞳光高亮,她的嘴角疯狂上扬!
她猛一扭头。
她盯住还在欣赏秋日落花的寒烟冷。
她兴奋得俩眼放精光!
哼!
可恶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