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星内心慌的一批。
因为他不确定“启音”所经历的事会不会影响到现实中来。
似乎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他发现，“启音”所经历的事，其他人也会保留有部分记忆，但不像自己一样如此清楚。
这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强行将这些人的记忆抹除却无法抹除干净的感觉。
所以现在的陈星只是在赌，赌陈玥还是像另一个时空那样好。
努力装作平淡的样子，却始终不知道开口该怎么说。
于是就这样微笑着等待妹妹先说话。
“哥哥，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是啊……”
“总感觉，我们之间的隔阂少了很多，可是，明明我们都没有做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想……我也有类似的感觉。”
陈星试探道。
“我可能是最近缺乏休息，总之，也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梦，梦里的你变成了姐姐，身高却很矮……”
果然，听妹妹这样说，陈星确定了。
“我认为那并不是梦。”
陈星用勺子搅着热气腾腾的海鲜粥。
“梦中那个女孩叫‘启音’对吧？”
“欸？！”
“她是‘启元音乐’旗下的虚拟歌姬本体，只是目前还在试做阶段，并没有真正问世。”
“你怎么知道的……”
这次轮到陈玥惊讶了。
哥哥突然间提到了“启音”这个名字，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昨天才和她一同经历了很多事情。
“小玥，要来看个东西吗？”
陈星起身，指着自己房间。
“在我房间里。”
“啥啊……”
陈玥有些不情愿，只是身体还是下意识站了起来。
半晌，抱着“启音”漫画的陈玥激动不已。
“哥，这些东西难道你很早就开始画了吗？”
“嗯。你觉得漫画里的启音和你所谓梦中的启音是不是很像？”
“岂止是很像……简直是完美复刻，简直就像照着它画出来的二次元人物一样。”
“等等！……这个金头发的女孩就是……留梦吗？！”
“再等一下！最新一卷为什么连我的形象都出现在上面了？？”
指着画中那个有着一头黑长直的御姐，陈玥惊讶道。
随后思索半天，陈玥试探道。
“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哥哥就是‘启音’，可是这也太荒谬了，完全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
陈星扶额。
“我也感觉自己会真的变成一个小女孩，比妹妹还要矮很多的那种，现在想来也很不真实。”
只是那确实不是梦，自己是验证过的。
“啊！这样就全解释的通了！”
“啥？”
“哥哥其实就是‘启音’啊！”
“？？”
虽然某种程度上讲确实是这样没错，可在男生的状态下被妹妹说“你就是那个小女孩”这种话，还是让人有种不适的感觉。
“所以，哥哥能重新变成‘启音’吗？”
“或许可以……只是不知道契机是什么。”
而且，似乎自己每变成一次启音，身边的人都会多出一段不属于原来的记忆，这种能够产生因果律的力量，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陈星感觉还是不要讨论这个的好。
“吃饭吧……”
重新坐回饭桌的两人默默吃着海鲜粥。
“哥哥，昨天穿着那么漂亮的洛丽塔裙装，感觉如何？穿女装果然很爽吧？”
陈玥坏笑着问出了一个劲爆问题。
“……”
“噢还有还有，昨天我可是记得你被一个叫做孔梦寒的大姐姐看好了，送了你一张VIP金卡，现在还有吗？”
“……没了。”
“欸？”
陈玥拍桌。
“好可惜……”
“声明一点，‘启音’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假的，就算是我也无法断定到底是不是真的。”
“也对哦……如果按照梦中的来讲，昨天购置了那么多东西，今天一件都对不上号啊……”
兄妹俩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哥……我觉得我有两个版本的记忆。一个是关于哥哥的，一个是关于姐姐的。”
陈玥还是忍不住将话题说开。
“虽然现在觉得你是姐姐的那个记忆有点不真实，但确实有印象，或许，哥哥再变成姐姐之后，我也会觉得现在的关于哥哥的一切也不真实了。”
“或许是这样。”
“可是你不觉得很恐慌吗？”
“恐慌？”
“记忆被篡改的感觉，感觉就像是科幻电影那样，事情的发展超出认知的话总会给人带来恐慌的吧？”
陈玥又补充了一句，“虽然目前为止那一部分关于姐姐的记忆很温馨就是了……”
“好啦，别想太多了。”陈星站起身将空碗放到洗碗池里。
“喝完了就把碗送过来吧。”
陈玥盯着自己碗中已经有些见底的粥，仰头一口气全部喝光。
“哥哥要试试与留梦联系吗？”
将自己的空碗也端了过来，陈玥开始和哥哥一起洗碗。
“留梦……吗？”
“或许她也和我们一样，有另一段记忆呢？或许从中我们还能发现什么。”
陈玥思索着。
“想不到小玥你还有做侦探的潜质，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很严肃的！请哥哥不要在这种时候开玩笑，并且就算多了一段奇怪的记忆，我也并没有对现在的你有过多的好感。”
“……”
不一会儿，兄妹俩坐在沙发上，并由陈星编辑了一条消息给留梦发了过去。
“留梦，你还记得‘启音’吗？”
对面很快发过来一条消息。
“记得。”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些许震惊。
“昨天你们去了‘梦修阁’对吗？”
对面思索了半天。
“我也觉得去了，可是我已经确认过了，事实是我没去，我在启元音乐录了一下午的歌。”
“所以说，最近总是能够梦到‘启音’其实就是你，而且我还和那样的你成为了好朋友什么的，怎么想都很诡异。”
“所以我想确认一下，和我聊天的你，到底是个小女孩还是个男生？”
“目前来看是男生。”
“OK，那没事了，后天夏令营见到了再细细探讨。”
陈星一愣，随后感觉不对劲。
他退出留梦的聊天框，打开那个新生群的群文件，里有一个共享表格。
点进去发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了第二个的位置，第一个报名的是留梦。
“我不记得在男生的时候我报了这个。”
陈玥一脸奇怪加震惊，随后弱弱补充道。
“可我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