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重复着的台词。
变化丰富——然而、实际上仔细想想看却有一种难以评价的僵硬感的表情——
并不是笑着、就意味着开朗——
也并不是总流着眼泪、就证明是多愁善感的性格。
那些——经常会出现在自杀名单中的,社畜们——
猝死的家伙们,在相应的场合总是要露出笑容来。
就算是开口所发出的声音——也必须要充斥着、更为纯粹的,柔和的语气——
既然是已经不断重复着的时间。
连同对话的选项都在不断重复着——
所以都没有再过多精研的必要性——只需要把其中一次的反应录制下来在这里投影就可以了。
甚至——就连训练场,其实都可以,通过录制来完成——
不过——在那里的,毫无疑问并不是虚伪的向导,而是樱小姐本人。
她只是为了确认他的安全——毕竟在那种必须要赌命的境况下,若是不小心,或许就会造成不能挽回的结果。
如果仅仅是打破轮回、或是再次顺从——也就不需要真的使用活着的躯壳、以及更为鲜活的灵魂的必要。
与其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不如说把他们的感受也考虑进去了。
她似乎在担心着他们——会因此背负上过分的罪孽——
实际上只要选定了道路,罪孽之类的就已经注定了——应该说没有丝毫没有孽罪的道路存在着——
然而,如果超出了太大的限度,精神就会因此产生负担。
其实现在他们的精神负担已经足够重了——那是、即使将一切的记忆忘却,似乎还是会自动回放的某种东西。
像是在经过手动存档之后,那些堆满了硬盘内的自动存档。
虽然说是在防止不小心忘却了存档这件事,以及在某个场景内不断从石头上坠落下来,无论怎样都无法推进下一关卡的死档状态发生——
其实在打开了之后全部都显示着“quick save”什么的,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哪一边是已经选过的选项,以及哪一边是完全没有选过的选项。
甚至那是基本不会打开的菜单。
杂乱堆积在一起、看了之后只是让人心烦而已——
选择不去看,也不去刻意打开那样的界面,只是看着初始的部分内的第一格的自动存档位——如果那里的变化是正常的,也就没有再担心死档的问题——
其实也是时代的变动——只需要一个键来存储的、“自动存档”,那种更为古朴的方式,反而是最初的初学者们最喜欢点选的。
不断将菜单打开、然后再不断注入信息什么的——
说起来,重复下来实在是麻烦得要命。
会忍不住考虑难道就不能依靠一键来占据某个存档格的问题——然而那样似乎却又绕回去了——
毕竟占据着很多格子的话,读取就又必须点选那个界面才能进行。
但总而言之占据了系统的缓存的量、无论是否去注意,都是存在着的。
尤其是按照轮回不断积累的话,即使不情愿——或许也总有一刻会到达极限数值——
所以【忘却】的力量大概就是在这种时候来使用的。
樱小姐之前也提到过,她的那份力量,和一般的擦除是有所不同的——
其实只是藏起来了、不会被轻易看到了。
这样大脑和心灵就能够以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的状态,来看待周围的人事物——在那之后只需要解锁,将同类的感情合并在一起,剩下的细枝末节重复的部分真正删除出去也就可以了。
细枝末节之类的,不用过分考虑——
就像是她所说的那般、其实枝杈部分,并不会影响整体的形状。
观察之后若是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的话,其实也就意味着——
就算是录制的对话什么的,也不用过分去校准。
还有、她知道那些细碎的不同的部分,也许会成为蝴蝶扇动的翅膀或是骆驼背上的稻草——
只需要减少细碎的部分就可以了。
比起她自己的情绪波动,还是自动播放的某种东西更为合适。
无法啮合上的对话、都可以解释——
前后显示出的极为突然的行动——亦是如此——
她只需要让自己表现出个性很跳跃的模样来、最初就露出看不透的笑容来,那么那些只是投影的存在的嘴角到底是怎样的角度,之后都能够以是为了隐瞒什么敷衍过去。
甚至可以说前后都根本无法接续上的、那样的言行——
本来是在摆弄着铃剑、之后却忽然将自己的手掌划开——
突然将记忆抹消掉、在那之后再谈论起平行世界的问题。
甚至忽然开始丢出骰子来比大小——
对他而言、或者,对艾林而言,都是相当突兀的行动吧。
没有任何因果的接续、或许也可以认为没有什么太大的逻辑联系——
却能靠着她话唠的话语、哪怕是在画圈,仿佛和之前有什么关联。
他们也能够接受,那些并不太连贯的对话。
毕竟思维总是走在同一条线上的,再加上自动播放某些要素会挤压、堆积并且限制在某个范围内,像是撞在了墙壁上的弹力球,看起来似乎毫无方向——只是四周也有着看不见的墙壁限制着,它的轨道就只能在某个空隙之内前行。
方才那红色的壁垒,看起来也是半透明的——
若是她有那样的想法,应该也能够将墙壁变成透明的。
通过自动装置,将他们的思想限制在看起来很广阔、其实很狭窄的范围内——本来还是有机会改变的、或者——其实应该更早看出来的——
没有看出来的理由——
与其说是透明的墙壁,不如说就算是朝着边侧靠近、移动什么的,都没有尝试过。
若是离开了安全区域会变得怎么样——
听到了,在限制的范围之外的话语,又会变得怎么样——
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若是樱小姐不是故意露出破绽来,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在这里永无止境听下去。
就像是更为古老的、故事的讲述形式——
只需要有两个存在——一个听故事的存在、一个讲故事的存在——
某个在问询着的家伙、而另一个是在聆听着的家伙。
那个——只是录制了,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不断重复对话的投影。
受伤之类的,也是投影的一部分。
不是一开始就在欺骗着——感觉到真实的理由,那也是、其实是过去的回放——
只是同样的事情,对她而言就没必要再反复重做。
她现在——应该还是在房间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和他们处于地下室的空间内看到的相同。
他们却没有想过确认——
并非是——单独的一个,而是他们。
无论是留下还是前行,都期待着有谁作为推动力让他们行动——但一旦涉及到向前迈步的问题,就会犹豫——
那么,他们果然是自己想要留在这份空间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