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响过后,远处的一个人形靶应声倒地。
其后,随着枪栓的拉动,被火药爆炸而受到少许膨胀的弹壳带着滚烫的气体从枪膛中被抽出。
“霍普·赫斯特,命中头部,十环!”
随着老师报出我的环数,人群也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真帅!不愧是霍普同学!”
“什么嘛,不过就是个除了射击科目以外全都是零蛋的银发小白脸而已……”
“就是就是!”
诸如此类的议论每一次的打靶实操都得听一遍,耳朵都要长茧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另一个人形靶也倒地了。
“凯瑟琳·沃尔登,命中胸口,十环!”
自然,又是一阵议论声。
只不过红白双方的性别对调了。
现代人可真是聒噪——
“习惯就好,人是这样的。”
凯瑟琳背起枪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喜欢打心口呢?”我问了一嘴,“每次打靶你都是朝着靶子的胸口打。”
“那你为什么总是打头呢?”凯瑟琳回头,笑着反问道。
“因为……习惯?”
“正如你所说。”
话语间,凯瑟琳已经走远了。
看着她那一头秀丽的银发,仿佛时间倒流了一般,脑中闪过无数碎片——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真是谜一样的女人……”
说着,我也背起枪离开了靶场。
“泽芙琳·赫斯特,命中胸口,七环!”
“XXX,脱靶!”
“XXXX,命中手臂!”
“沃克伯格·冯·海因里希,命中头部,正中靶心!”
……
靶场里的报靶声整齐的像是排队上校车的小学生一样按顺序传出靶场,其中不乏我熟悉的名字。不过,这都不关我事——因为午饭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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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狡猾,跑那么快就是为了抢咖喱饭是吧!”
泽芙琳挤来挤去,一脸狼狈地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买到了饭——但不是她最爱的食堂限量版咖喱饭——然后看见我已经在美滋滋的享用食堂限量版咖喱饭了。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我嘴里含着饭,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唯快不破,对吧?嘴里吃着东西时说话可是不礼貌的哦,赫斯特同学。”
凯瑟琳·沃尔登端着饭,优雅地坐到了泽芙琳的身边。
“wow~”
原本嘈杂不堪的食堂此时却发出了同一个声音。
我此时已经感受到了背后来自男同胞们如利刃一般的目光——
“凯……沃尔登同学?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呢?”我假笑着问。
“陪朋友吃饭,顺便看看朋友说的‘好哥哥’在课堂外是个什么样的人。”凯瑟琳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瞥了一眼一旁已经开始大快朵颐的泽芙林,纳闷这傻丫头什么时候和凯瑟琳·沃尔登交上朋友的。
“小妹承蒙阁下厚爱,多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原谅。”我装模作样,毕恭毕敬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还要请赫斯特同学多多指教呢。”凯瑟琳微笑着说。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总感觉她想杀了我——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碜。
噫,这女人的笑容真让人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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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
和往常一样跟沃克伯格一起打了几场球以后——
“哟,听说你今天午饭的时候和你们班那个银发魔女吵了一架?”沃克伯格拍着我的肩膀问。
“你想多了,就是打了个照面而已。”我随口答道。
“害害,我就知道嘛!”沃克伯格傻笑道:“你天天老实得很怎么可能和那家伙吵架嘛!其他班还有说你和沃尔登打了一架的呢!”
汗颜。这群人可真能传啊……再传下去可能就是我和凯瑟琳·沃尔登打了一场灭世决斗了。
“话说,这谁传出来的?”我很奇怪,到底是谁把这事传的这么邪乎的。
“你妹妹呗,泽芙琳·赫斯特。”沃克伯格挠了挠头。
“哈?这傻丫头……”我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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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哥你欺负我!”泽芙琳不停的用她的拳头打着我的背。
啧,真疼——这丫头觉得自己力道很轻吗?
“啊,不就是不给你做咖喱饭吃吗——谁让你到处乱说的。”我一边被这丫头重拳出击一边在准备晚饭,不过为了惩罚她,本来中午答应做给她吃的咖喱饭我取消了。
“呜呜,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嘛!班上的女生缠着我问我有什么办法嘛!呜呜——”说罢,泽芙琳一记重拳差点把我内脏打出来。
“好好好,给你做咖喱饭吃,我滴个亲奶奶啊,倒是对自己的力道有点数吧……”我一脸痛苦的看着自己这个活宝“妹妹”。
“好耶,哥哥最棒了~”说完,这丫头就蹦蹦跳跳地上了楼。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我叹了叹气——不过还是先把饭做了吧,免得这丫头又闹……
于是我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
“熬咖喱,再煮饭——让我看看胡萝卜和土豆还有没有。”
打开储藏柜,发现除了土豆和昨天用剩下的番茄外没有任何胡萝卜的影子——说起来上次在家里做咖喱饭还是一个月前了诶。
我拿起一个番茄,左看右看。
“番茄咖喱饭?也不是不行,试一下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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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登-洛赫纳联邦首都帕里斯
联邦内阁议事厅
厅内十几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依次坐在方形议事桌前,不知道在为了什么话题争吵——
“肃静。”
坐在次席的内阁总理大臣发话了。
不过还是有两三个人在各执己见地争吵着——
“肃静!”
总理又一次发话了,这次语气稍微重了一些。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今天召集诸位,是让诸位来商议联邦前进的方向,而不是让诸位在这里学小孩子吵架的。”
议事厅的大门打开,一位银发红瞳,身材高挑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
“陛下。”总理从席位上起身,向男人弯腰行礼。其余人也均起立行礼。
“想必各位也都经历过十八年前国破家亡的那个时刻吧?若是不想重蹈覆辙,就都安静下来。”
男人,便是联邦现任国王,费迪南二世的三弟,拉斐尔·沃尔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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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米尔公国首都摩拉维亚
夜幕下,晚风吹拂着海岸,海浪拍打着沙滩。
“你说,帝国和共和国之间什么时候会再开战端啊?”
海崖上,男人望着远处停泊在摩拉维亚港内,灯火通明的帝国军舰,问身旁的女人。
“不好说,但一开战我们肯定得遭殃。”
女人想到这,不禁愁容满面。
“哎,只能希望这两家打起来别波及到我们……”男人看了看帝国军舰一旁渺小的,悬挂着珀西米尔旗帜的小军舰苦笑道。
这时,一名军人走到男人身边耳语了几句,男人的神情立马变得疑惑起来。
男人沉默良久,问:
“此事属实?”
“属实,国防部情报处再三确认后,确信联邦军正在秘密向北部集结。”军人点了点头,答道。
“要不要通知帝国方面?”女人问。
“不通知。”男人冷笑着,“拉斐尔这家伙憋了十八年的一肚子气倒也没地方撒,我们坐山观虎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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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希里亚王国首都帕拉迪尼斯
说是城市,倒不如说是一座要塞——
这座城市高耸入云,依次排列的四座城墙高度均在五十米以上——可以说,帕拉迪尼斯城如一把长剑一般插在了王国南部这片毫无生气的平原之上。
而在城市中央,便是那纯白的王宫。
王宫犹如一株象征着生命的大树,扎根在这死气沉沉的大地上。
而此时,一位身着华丽的少女正伫立于王宫之上,注视着南方那阴云密布的黑色沼泽。
“和平,还能长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