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数值提升带来的变化。
芙勒姆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现在拿着的剑的异常,微皱着鼻子。
“如果只有这些,是挡不住我的。”
虽然在数量上确实是对面占据优势,但实际上面对装备着满级神剑的我来说,这种战力的不死生物来多少其实都没什么区别,消灭它们所消耗的魔力量甚至追不上魔力的回复量。
芙勒姆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干脆地闭上了眼睛,手持魔杖再次念起了魔法咒语。
“……倾落之光,……”
是我完全没有听过的咒语内容,所以我也不清楚这个咒语的魔法效果会是什么。
我并不认为芙勒姆现在还有什么底牌足以逆转局势,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打断她的施法比较好吧。
没有进行属性附魔,只是最纯粹的挥砍。
光是靠剑原本的性能,就能如同切豆腐般轻松地切开这些不死生物的身体,留下完整光滑的切面。
我尽可能快地将挡在芙勒姆面前的不死生物一一清除。
“……无法预知的恐惧,……”
即使是这样,【死域】中依然不断涌出一只接着一只的不死生物,可以看到芙勒姆的魔力量正在飞速消耗着。
就算耗光魔力也要释放出来的魔法吗?
我内心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月华流·霜月满天】”
毫无疑问是个大范围AOE伤害技能。
释放出来的剑气甚至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
那群不死生物,连同【死域】一起,都在这密密麻麻的剑雨中化为了碎片。
“……降临于……”
没有等芙勒姆念完,我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毫不犹豫地一脚踢飞了她手上的魔杖,然后用剑柄给了她的肚子用力一击。
“咿呀……”
芙勒姆吃痛,惊呼出声,就这样跌坐在了迷宫的地板上。
结果显而易见。
“你输了。”
“呵,……不直接解决我吗?”
芙勒姆看向我的眼中露出来的并非恐惧,而是类似于解脱之类的情感。
“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你没有撒谎,说不定我能帮你。”
“……明明是像我这样的‘坏人’吗?”
“我并不觉得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做坏事。”
尤其是有着“恶魔的蛊惑”这一异常状态的芙勒姆。
————
恶魔的蛊惑
描述:&a~w&*d%y
————
不仅解除方法不知道,就连最基本的描述也是乱码。
但根据我的猜测,这种异常状态大概是一种会影响人正常思考的异常状态吧。
当然也不排除是精神控制这类效果的可能,不过要真是这样,像这样的谈话就毫无意义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芙勒姆并没有马上回答。
良久,
“你知道什么是‘试管婴儿’吗?”
欸?
……
芙勒姆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其中也包括了她的姐姐。
自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和她的姐姐一起待在一个小院子里。
除了这个小院子,芙勒姆和姐姐不被允许去任何地方。
这小小的院子,在那个时候就是芙勒姆的整个世界。
虽然也有人会定时给她们送些生活物资,但是绝大部分时间也只有芙勒姆和姐姐两个人而已。
芙勒姆听姐姐说过,这是父亲的命令。
芙勒姆和姐姐的父亲,据说是里瓦德奥的现任领主。
虽然姐姐说在芙勒姆很小的时候,父亲曾来这里,但是芙勒姆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所以也不记得父亲的样子。
……明明是父亲,却把女儿们关在这种小地方,不是很奇怪吗?
芙勒姆鼓着脸颊,用清脆的声音发泄她内心的不满。
就算像这样抱怨,姐姐也只是面带苦涩的抚摸着小芙勒姆的脑袋,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长大,吗?
芙勒姆不再言语,而是蜷缩着自己的幼小的身体,钻入姐姐温暖的怀里。
芙勒姆没有听姐姐说过任何有关母亲的事情,但是她觉得,姐姐怀里的这种温度,大概就是母亲的感觉吧。
听说,等自己长大后,就能从这个小院子出去。
从那个时候开始,芙勒姆内心想要快点长大的心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芙勒姆不止一次,隔着墙壁听到外面小孩们的玩乐欢笑声。
但是被困在这里的她,除了趴在墙面去听,什么也做不到。
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想要去见识好多好多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事物,
想要去结识许许多多跟自己同龄的伙伴,
想要去做更多更有意思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芙勒姆觉得,如果她们可以走出这个院子,姐姐也不会总是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了吧。
哪怕一次也好,芙勒姆希望姐姐可以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只是,
姐姐从来没有跟芙勒姆说过,外面的世界是美好的……
……
芙勒姆九岁。
院子里突然来了一个芙勒姆不认识的人。
并不是来送物资的女仆,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姐姐叫那个人“父亲”。
语气似愧疚,似悲伤。
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完全没有实感,也没办法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点来自家人的温度。
而且,他看芙勒姆的眼神,尽管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芙勒姆察觉到了——那是厌恶,像是看到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样的眼神。
毫无疑问,芙勒姆被讨厌了。
……为什么要讨厌我?
……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委屈,不安。
眼角的泪水不住地打转。
攥着姐姐的衣角不愿意放开。
不过很快,芙勒姆就被姐姐要求到房间里去,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芙勒姆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还是很听话地走进了房间。
隐约间,她听到了自己可以从这里出去之类的话……
第二天,芙勒姆真的走出了那个院子。
只是,姐姐并没有跟她一起出来。
……只是去学院学习而已,放学后还是会回来这里看到我的,并不是我不要你了。
姐姐是这样告诉哭泣的芙勒姆的。
来接芙勒姆的,是经常给她们送物资的女仆,即使算是认识的人,芙勒姆也依然感到不安。
姐姐她大概有非常多的事情没有说吧。
芙勒姆有时候甚至觉得,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应该和自己有关吧。
芙勒姆很清楚这点。
不过既然姐姐不愿意说,芙勒姆也不打算再去问了。
……她想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
学院里的生活并没有芙勒姆想象中的美好。
与其说不好,不如说是非常糟糕。
“杂种”、“怪物”、“恶心的家伙”……
芙勒姆经常听到自己被他们叫像这样的称呼。
就好像芙勒姆是跟他们不同物种的某种生物一样。
压抑的氛围险些让芙勒姆窒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芙勒姆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就算不理解,就算被欺负,也不能告诉姐姐……
芙勒姆依然非常努力地,在她最喜欢的姐姐面前露出微笑。
因为,芙勒姆不想要姐姐再露出更多悲伤的样子了。
……
姐姐温暖的怀里,是芙勒姆唯一的慰藉。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在意芙勒姆的,大概也就只有姐姐了吧。
所以,
芙勒姆不允许任何人,说姐姐的坏话。
为此,芙勒姆甚至做出了平时根本不会做出的反抗。
但是芙勒姆终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而已。
芙勒姆不同寻常的举动,让那些原本快要失去兴趣的家伙找到了新的乐趣。
因为是芙勒姆先动的手,他们就有理由进行“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