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转眼就到了下午。
下午第一节课之前，班上的人都在讨论着联考的成绩。
因为早上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班班主任在上分发了成绩，年级上，本来安静的上课时间，能听到隔壁，或者楼上，楼下教室传来的躁动。
很明显，这是考得好，或者不好的消息。
隐约令人心惶惶。
这其中就有张三同学。
他之前用第一名的成绩和班级里的另外一个学霸王五打赌，只要王五在这次考试中超过了赵曼曼成为第一，他就得帮对方带一个星期的早饭。
一整个上午他都过的分外煎熬，好在下午班主任的课很快到来，也算是到了公布答案的时刻。
上课铃打响的时候，班主任孟老师拿着牛皮纸文件袋走了进来。
也许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现在整个班级里面都鸦雀无声。
所有人屏住呼吸，有一种等待宣判降临的静谧。
孟老师环视全场，面色沉稳，“这次联考，我们班的成绩下来了...接下来我发成绩，大家要好好总结。考得好的，名次上升的，再接再厉。好的不好的，回去要总结经验教训，争取下次考个好成绩...”
孟老师一边说，一边从牛皮袋里取出一叠长纸条，纸条一端用订书机钉在一起。
当她取出这叠纸条的时候，无数人的头像是向阳的葵花，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划出的轨迹。
H市第一高中一般大考在班里是不直接公布名次的，就是老师把成绩册给复印了，然后用剪刀把每个学生的成绩条剪下来，然后一个个挨着上去领成绩。这倒是很人性化，最下限度的照顾学生们的心理。
老师一般也就表扬进步的，然后私底下挨着对落后的学生进行谈话。
孟老师目光巡视了全班，中途从夏子瑜身上晃过的时候，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我念着谁的名字，谁就上来领你们的成绩……张三！”
张三上去了，领了成绩往下走，对周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同学们，我这次算是英勇就义了。”
紧跟着他声音一同响起的是班主任不耐的声音。“拿到成绩的同学动作小一点，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了...”
“李四。”
“王五。”
“赵六...”
一个又一个人上到台上，孟老师扯一张纸，递给对方。
有的人忙不迭在台上看自己的成绩，看两眼，又疾步走回座位上继续看。有的考得不好的，直接就把头埋下去了。有的表情欣喜，这是超出预计的。有的神色如常，看不出悲喜。
有的女生拿着成绩，到了座位上，直接眼睛就红了。
一时间，原本安静教室里突然变得嘈杂了起来，大家多半难以自持，也有互相打听的。
作为一个教龄丰富的老教师，孟老师倒是没有打断这种嘈杂，拿到成绩之后，总要给学生适应一下的时间。
王五拿到成绩条，走下来的时候，他大拇指持着一端，一边捻动，一边快速看自己的成绩，最后大拇指从名次那一行移开...
他懵住了。
全班...第二。
果然还是不能超过赵曼曼吗？
看来他和张三的赌约，现在已经是出了结果了。
王五有些懊恼，这一次联考的数学试卷极难，其他的科目反而算是很简单，数学一向不错的他以为捡了一个便宜。
而现在，没想到...竟然还是比不过赵曼曼吗！？
不愧是他王五认准的对手，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然后，他的目光往回投去，落在了后座同样已经拿到了成绩的赵曼曼身上。
赵曼曼正好这个时候看了过来，不过却有些躲闪对方的目光。
但王五已经带着敬意开了口。
“赵总，没想到啊，你这次又是第一。”他说，“下次考试，一定超过你。”
赵曼曼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我这次没考好。”
望着手中那张班级二十九名的成绩条，赵曼曼并不意外。
考语文的那天早上，她莫名其妙地出神了好半天，以至于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还有很多题没来得及做完。
王五还以为她在谦虚，便笑道；“赵总这么谦虚啊，太谦虚可就不好了。”
“考语文那天早上出了点意外。”赵曼曼苦涩一笑，回应道：“这一次是真没考好。”
说完这话，她又给前排的男生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成绩条。
王五打量了一眼，果然她的语文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名次也被语文成绩影响了不少。
那么第一不是赵曼曼的话，会是谁？
正当王五搜寻着可能的人选时，夏子瑜上了讲台。
他从班主任的手中接过了成绩条，班主任孟老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里，有一种险些抑制不住流溢出来的讶异，最终她还是忍住了，轻声道，“再接再厉，不要因为考了第一就骄傲自满了。”
夏子瑜对她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成绩条，倒是和他预料之中的成绩相差无几。
——这联考的难度，还是要比当年她做的题目简单不少的，他考试的时候基本也都没遇上什么困难的地方。
就这么拿着成绩条一路往下走，临近孙勇的座位旁时，这家伙突然伸手夺过了他手中的成绩条，同时嘴里还喊着。
“夏老板，我看看你这次的成绩...”
原本孙勇以为死党的成绩和他应该差不了多少，可当他看见成绩条上那令人窒息的名次时，还是忍不住在教室里大声喊了出来。
“我靠，你小子居然是第一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