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出门逛街
莉莉丝最后是在慌乱中吃完了那天的早饭。
晕晕乎乎的小白龙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把最后一点牛奶给塞进肚子里的，反正等莉莉丝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在兰姆特的街道上站着了。
小白龙今天还是被套上了那条白色的小裙子，只不过平日里被莉莉丝一直套在外面的蓝白斗篷被留在了旅馆里。莉莉丝不适应地抱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纤细手臂，扭扭捏捏地想要把自己整条小龙藏在尼格霍德背后。
失去了斗篷庇护而暴露出来的不只是小白龙纤细的双臂，还有莉莉丝那双纤长地大白腿。尼格霍德考虑到几天的温度准时有些偏高，一向怕热喜冷的白龙多半不会喜欢在这种天气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便只给莉莉丝套了一层小白袜，等着到了商业街再给她换成一双透风的小凉鞋。
莉莉丝纤细的尾巴也没了可以躲藏的地方，总是缩在小白龙衣服里面的纤细白尾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像是被拖到晚会中央公开处长的社恐尼特一样扭曲成了一条锥子虫，在空气中扭动着自己的的身体。
尼格霍德见小白龙实在忍受不住这么裸露的着装，便从米奥那里要来了一顶大大的草帽扣在小白龙的脑袋顶上，遮住了莉莉丝红彤彤地脸颊。
然后她在小龙背后系了一条蓝色的飘带，缠绕在腰间的蓝色丝带被打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在兰姆特咸湿的海风和炽热的太阳下随风飘扬，衬得被它缠绕腰肢的小姑娘不像是来这里旅游的小龙，而像是刚刚从天堂下凡的天使。
“很可爱。”尼格霍德帮助小白龙打扮完毕后点评道，“需要我帮你涂防晒霜吗？”
“不需要！”莉莉丝现在可不能接受尼格霍德随意在自己的皮肤上摸来摸去，只要尼格霍德距离她稍微近一点，小白龙的脑袋里就会自动浮现出昨天晚上的那个糟糕的梦境，还有梦里面的那条坏坏的黑龙一边在自己身上游走一边低声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羞人的话。
小白龙晃了晃脑袋，她将手中白色的防晒霜挤了一点点在自己娇嫩的皮肤上，然后用白白嫩嫩的小手将它们抹开，然后轻轻拍打柔嫩的肌肤全部吸收进去。
好在小龙并不高挑，做完这些事情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一边的尼格霍德也没闲着，她今天穿的倒是很厚实，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一层防晒，下身则穿了高腰的黑色窄腿裤，衬得她本来就高挑的身子更加纤长，那双大白腿都快比莉莉丝一条龙长了。下身还踩着高跟鞋，似乎是生怕莉莉丝和她站在一起不够矮一样。
提前涂过防晒的她蹲在一边和不需要涂防晒霜的亚波伦一起在利特的脸上揉搓起来，肉嘟嘟的脸蛋被揉成一团的小碎片咯咯地笑着，她也不甘示弱地抓起一把防晒霜，啪叽一下糊下了亚波伦的脸上。
“好了，不要浪费东西。”莉莉丝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涂完防晒霜后走了过来按住了利特乱晃的小手，“快走吧，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该更毒了。”
“是啊，确实有点晚了，兰姆特的游客可是很多的，不快点过去的话服装店可能就会被人挤满了。”尼格霍德也站起身子，她伸出手牵住了亚波伦。莉莉丝则一把抱起了利特跟在黑龙后面，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旅馆，在尼格霍德的引导下向商业街走去。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去买衣服啊？”利特缩在小白龙怀里，呆里呆气地问。
“因为某人想给我买新衣服。”莉莉丝怀着满满地幽怨回答。
“为什么要给妈妈买衣服呀？利特也有吗？”利特不满意莉莉丝的这个回答，接着追问道。
“你问她去，又不是我想要买衣服。不过利特如果有喜欢的衣服穿的话，我也可以给利特买。”莉莉丝用自己身后在太阳底下不断扭来扭去的尾巴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尼格霍德，没好气地说。
“利特，我问你。”尼格霍德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她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到莉莉丝旁边，柔声向小碎片询问道，“你觉得你妈妈今天漂亮吗？”
“漂亮！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小碎片兴奋的举起了两只小拳头，小脸上写满了自己对莉莉丝的喜爱。
脸皮薄的不行的小白龙当然受不了被这么夸，她又不好意思伸手捂住利特的嘴让她不要说了，只好害羞地将眼睛藏在自己的刘海后面，只留下红的能滴下血来的脸颊暴露在龟壳外面。
尼格霍德被莉莉丝这幅可爱的样子逗乐了，她笑着接着问，“那利特觉得昨天的妈妈可爱吗？”
“也可爱，妈妈一直都很可爱。”小碎片歪着脑袋从自己不大的脑容量里面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母亲昨天的样貌，在回忆起莉莉丝被蓝色斗篷包裹的娇小身躯后，利特用力地点点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不过是和今天不一样的可爱！”
“这就对了，因为莉莉丝昨天和今天穿的衣服不一样，所以我们才能够看到不同的，可爱的莉莉丝。”尼格霍德接着循循善诱地欺骗着懵懂无知的神明碎片，莉莉丝明显听出来了某只可恶的黑龙正在给自己下套，可是利特看起来又高兴的不行。看着小姑娘喜笑颜开的样子和一声声软的不行的“妈妈”，莉莉丝也没了脾气，只好由着利特被尼格霍德拐到她那边去了。
原来多了个女儿以后最麻烦的不是要照顾小孩子，而是要提防其他人顺着这丫头来对自己动手动脚。
“利特明白了！”小姑娘的心很明显已经和尼格霍德站在一边，就等着看自己那可爱的娇小母亲穿上不同的可爱衣服了。莉莉丝知道现在的利特已经背弃了自己，投入的尼格霍德的阵营，于是她只好将求助的视线放到了一旁的小恶魔身上，期望她可以帮助自己逃脱那两个人的魔爪。
“余也对兰姆特的衣着有些兴趣呢，余要去看看有什么美丽的衣裳，莉莉丝，麻烦你和余一起试衣服了。”然而亚波伦无情的话语打破了莉莉丝最后一点希望。小白龙这才想起来，小恶魔可是一个原装的十岁小姑娘，对好看的小裙子感兴趣才比较正常，自己不去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变成换装娃娃就不错了，怎么还在指望小恶魔会及时伸出援手这种不切实际的问题。
“你就认命吧。”尼格霍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布包。莉莉丝认识那个布包，那是在龙之领地有售卖的一种只能用来储备无机物的魔法包裹，里面的空间大的吓人，和它娇小的外表完全不成正比，“我可是准备了这个哦，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给你挑后能够装下三分之一个布包的衣服。”
“多，多少？”莉莉丝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一半，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连忙一把扑到了尼格霍德手上，将那个布包抓在自己手里，“我，我现在还在发育期呢，过几天今天买的衣服过几天就穿不上了，你买再多都是浪费！”
“就是以为你正在快速长身体，我才只买了三分之一个包的衣服。”尼格霍德一本正经地说，“这样子等你的身材确定下来之后，我们才方便把剩下的空间全部填满嘛。”
“那，那今天买的衣服该怎么办？”莉莉丝结结巴巴地问。
“哼哼。”尼格霍德露出了一个坏笑，莉莉丝咽了一口口水，每次尼格霍德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她都知道接下来准没好事儿，这次她又要干什么了？
“我准备了这个。”尼格霍德拿出来了一个厚重的……相机？
“这可是你成长的关键时期，我当然要把你每一天的成长都记录下来，到时候整理成一整个相册，还要邮寄给塔尔塔罗斯女士看呢。哦，对了，法夫尼尔老师和阿斯特赖俄斯女士也各自找我要了一份。”尼格霍德的话宛如12月份凌晨四点的寒风，将莉莉丝刚刚还在跳动的心脏吹成了一块冰冷的冰雕。
“她们，都要了？”莉莉丝呆呆地重复。
“是啊，”尼格霍德点点头，“她们说关心关心自己的学生——啊，塔尔塔罗斯女士说的是关心自己的女儿——是她们应该做的事情，正好我在你旁边，法夫尼尔老师那天就给我寄了一封信过来让我帮忙记录你的成长。所以不要逃避了，这都是上面的任务。”
“如果我不想拍会怎么样？”莉莉丝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
“我不太清楚，反正法夫尼尔老师肯定不会让你毕业吧。”尼格霍德用她37度的嘴说出了世界上最冰冷的话，“或者说她会亲自动手给你套上她喜欢看的衣服？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法夫尼尔老师喜欢的衣服多少都有些暴露了。”
“算了，我穿。快带我去服装店吧。”莉莉丝呆呆地回答。她还是选择了屈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