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
“炼心一途，一共分为十三个境界，修炼初始，无非初识、空想、感知以及两心通。”
“初识能够感知一部分事物的流向，但不稳定。”
“到了空想境界，可以通过闭着眼睛感受世间大部分事物，能够锁定敌人的位置，也可以通过冥想修行。”
“感知则可以随时随地感受到方圆三里的所有事物，形成独特的道法。两心通则是有时候可以感受到你想要探测之人的想法，还可以让剑输入自己的意志，飞剑而出。”
江尘的第一课就是给这些弟子讲一个全新的修炼体系，给符亦巧和花凡柔听得一怔一怔的。
一旁的柳依瑾倒是早就听过了，但依旧在认真听着，想要记清楚。
炼心？
炼心就能在前几个境界掌握这么强大的神通？
花凡柔曾经拥有过天赋，拥有过实力，自然知道其中的可怕。
符亦巧则是努力记着这些她根本不太明白的境界，她接受起来比花凡柔要快，因为她本来就不懂这世上有哪些修炼体系。
她是从零开始的。
“我且问你，世间万法的那个源头是什么？”
很快，江尘向花凡柔和符亦巧抛出了问题。
“不知道。”
花凡柔和符亦巧很诚实，她们一点都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听起来完全不是她们这个境界应该知晓的事情。
“它是如如。”
江尘触发了连招，又将那一套搬了上来：“所以这个词叫如来，我经常说如来，这个词有秘密……”
连招一套搞得花凡柔和符亦巧动作停滞，浑身有一种被填满的感觉。
她们不懂这是什么，但是她们大受震撼。
不愧是岐山，就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她们可以肯定其他任何宗派都没有办法听到这么独特的真理。
“观自在菩萨，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注意，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如如不动……”
江尘给这些弟子入门就来了一波大的，全是些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听过的大道理。
花凡柔如醍醐灌顶，满眼激动，感觉自己仿佛触及到这个世界的真理。
这并非道理那么简单。
这仿佛是整个世界的核心秘密。
她感觉自己的毒素都好像在这圣言之下缓缓消褪了。
现如今的时代是没有文道的。
但传闻千年前的世界有文道，以文入道，圣言可破大修行者。
一句圣言足以地动山摇，排山倒海。
她怀疑江尘就是在用圣言给她疗伤。
江尘，或许是这个时代最后一名文圣了。
她之前还怀疑这名看上去年轻的长老实力不够，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鼠目寸光了。
“你们要好好领悟这几句话，如果你们能真正悟出这几句话，前途不可限量。”
江尘说归说，其实根本不觉得在场有人能悟出来。
这些都能悟出来了，还不得道飞升喽？
江尘看向了符亦巧和花凡柔，说道：“下面我会对你们二人进行不一样的指导，还望你们记在心上。”
不一样的指导？
这下不只是符亦巧和花凡柔惊讶了，就连柳依瑾也惊讶了。
柳依瑾听到后，忍不住问道：“师父此举何为？”
“因材施教。”
江尘不紧不慢，缓缓说道：“每一个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的性格也是不一样的，所适合的修炼方式也有所不同，所以要因材施教。”
“我会给你们一条最适合你们的路。”
听到这话，花凡柔更是有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岐山收她就算了，竟然还专门给她一条适合她的路。
这得付出多少心血？
就为了自己这个身中奇毒，灵气无法入体的人？
花凡柔自从身中奇毒后，朋友就减少了，还不少人嘲讽她。
落井下石的人极多，私底下说她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别说教她了，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而江尘会给她最适合的路。
“花凡柔，你去后山照顾笼中雀。”
接着，江尘给了花凡柔一个任务。
虽然他还没有看到那笼中雀什么样子，但总要有人照顾。
花凡柔身中奇毒，无法灵气入体，就别让人做无用功了，在剩余的时间里好好享受吧。
照顾笼中雀后干什么都可以，他准备时不时关心下这位身中奇毒，说不定没多少日子可活的少女。
他知道无法灵气入体就是没办法修行了。
有些事情能就是能，不能的事情你努力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做到。
花凡柔如果不想放弃，多半会落得努力一辈子最后死去还是没有办法修行的下场，倒不如让她好生休息，多享受下生活。
岐山被搬空了，但风景依旧。
“笼中雀？不是修行吗……”
花凡柔弱弱地说着，生怕自己哪一句话不对，引起江尘的反感。
她实在不知道笼中雀是什么，也实在不知道照顾笼中雀是什么修炼方式。
“这就是修行。”
江尘一脸正经，毫无破绽地说道：“笼中雀是什么，你现在去了就知道了。”
“柳依瑾，带她去后山吧。”
“是。”
柳依瑾躬身一礼，向着花凡柔说道：“走吧，师妹。”
她其实不知道后山有什么，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笼中雀。
不过，江尘都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嗯……好。”
说到这份上了，花凡柔也没有拒绝，跟着柳依瑾走去。
独留下了江尘和符亦巧。
“师父，那我……”
“你先和我学炒……炼丹。”
江尘差点就说成“炒菜”了，连忙改口……
……
“师姐，为什么我们在岐山一个人都看不到？”
花凡柔可能觉得柳依瑾更亲切，边走边问出了这个压在内心里许久的问题。
“这我也不知道，师尊没……”
柳依瑾摇了摇头，走进了后山，然后话还没有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停止了所有动作。
花凡柔见柳依瑾突然中断了话语，也意识到了不对，发现这里太暗了。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看向前方，然后一点一点地抬头。
花凡柔目光呆滞。
这哪里是什么笼中雀？
这分明是凤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