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妮尔神色中多了一丝悲伤，眼眶红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抱歉。”看着眼前这个伤心的女孩，旭连忙道歉。
“哎呀！”妮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啦，你用不着道歉的。”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旭依旧能感受到她的语气中有些难以言喻的味道。旭也没想到，这孩子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实际却内心相当敏感。看样子，这孩子也是有着自己的故事啊。
“咱们刚才说到哪来着？”妮尔深吸一口气，将溢出来的悲伤再次压了回去，强行将话题绕了回来。
“说到你的老师。”旭接着她话说道。
“哦，对了，我的老师。”妮尔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她不希望让旭看着她这丢人的模样。说起自己的老师，几个月没有见到他，妮尔还挺想念他的。不知道，下次自己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会不会怪罪自己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他写信呢？
“我的老师，维斯德，正是皇家魔法研究院的院长。如果是他在这里的话，那一定会和你很有共同语言吧。”
维斯德，作为皇家魔法研究院的建立者兼院长，一辈子始终把精力放在了魔法研究上，甚至没有子嗣。如果是他碰到旭，妮尔很确信，维斯德肯定会恨不得把旭带回到自己的研究室去研究一下。
虽然，旭肯定不会同意就是了。
“你的老师很厉害啊。”
“那当然啦。”
“你也不错。”
“哼哼，你知道就好。”听到旭的夸奖，妮尔开始得意忘形起来，连步伐都有些轻飘飘得了。
“嗯……”看着妮尔的背影，旭倒是欲言又止。
“怎么啦？怎么犹犹豫豫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见见你这位老师。”旭捏着下巴略作思考道。
按照妮尔所说，这位维斯德院长，很有可能就是现阶段人族之中，对于魔法了解最为透彻之人。这让旭不得不有些好奇，人族到底对魔法掌握到了什么地步。
“妮尔老师！”
“怎么了？”
“能请你详细和我说说你老师的研究吗？”
“这，你真的很想知道？”妮尔再次转过身来，有些犹豫地看向旭地眼睛。
旭的眼睛中，没有太多的情感色彩，显得旭有些呆呆的。但年纪虽然不大却经历太多的妮尔还挺喜欢他这份纯粹。
当然，这并不排除旭清秀的脸庞给他加了不少分的缘故。
“那好吧，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哦？”
“当然。”
得到旭的回答，妮尔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转过身去，双手拿着自己的法杖，背在身后，装着深沉得样子，说道，“在说明这件事情之前，我要先确定一件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诸神教会的事情了吧？”
“略有耳闻。”
“那就好解释了。”妮尔走到一边，停了下来，用法杖在地上画了起来。许久，妮尔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旭低头看去，就见一个复杂的图案出现在地面上。
旭可以确信，这是一个魔法。妮尔所画的，正是一个魔法完整的「魔法通路」！
只是还不等旭问起，妮尔就又接着解释起来，“其实说起来，现在所流行的魔法，基本上都是教会所留下来的遗产。长久以来，魔法这种神乎其神的力量，都被掌握在教会之中，普通人根本无从知晓。
直到教会没落！
在那之后，人们终于得以窥探魔法的秘密，但因为得到的记载并不完善，在我老师之前，所谓的魔法都只是在拙略地模仿罢了，根本就发挥不出来魔法的威力。
直到我的老师，在六十年前，根据教会残存下来的记载，建立了第一个完善的魔法流派——皇家流派，魔法才真正被人族所掌握。”
“这样啊，那你的老师的确是个很了不起的天才呢。”
“当然啦，只可惜，老师他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什么意思。”
“唉，老师他始终认为，他并非什么天资聪慧之人，只是运气比其他人好点，掌握的资源比其他人多点，花费的时间比其他人多点罢了。”
“那他还挺谦逊的。”旭看着眼前这个「魔法通路」陷入了思考，同时，接着问道，“那所谓的平民流派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那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当时，我的老师建立皇家流派之后，为了从皇家拿到足够的资源，以继续他的研究，便建立了皇家魔法研究院，一边为皇家工作，一边继续研究。与此同时，为了更好的完成探究，他也在全国范围内，开始寻找起来魔法天赋极佳的天才，来成为他的学生。
直到四十多年前，他找到了一个人，也就是我刚才和你提起的那人，平民流派的创立者——麦卡。
当初，我的老师找到他，希望他能成为自己的学生。可他却因为我的老师将自创的流派交给了皇家，导致魔法这种力量再次离平民而去，而不愿意与我的老师为伍。”
“可他最后还是成功了？”、
“是的，我的老师当时认为，没有皇家的资助，研究必然不可能成功，所以放弃了让麦卡成为自己的学生。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麦卡用了八年的时间，用极少的资源，就建立了自己的魔法流派，并自嘲地取名为平民流派。”
一边说着，妮尔一边在那个复杂的图案旁边，又画了一个相类似的图案，只是在细节上要简单不少。
“虽然风格很粗犷，但即便是我的老师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平民流派并不比他的流派逊色多少。他曾不止一次说过，麦卡是个真正的天才，他为他当初愚蠢的决定感到后悔。”
“那为什么不去纠正错误呢？”旭歪着头看着这个风格简约又有些粗犷的「魔法通路」，却发现，此通路和前者在最终的输出结果上的确是一样的。
“很可惜。我的老师在的这件事情之后，麦卡就已经去世了。有人说，他是穷困潦倒致死的，有人说，他是受到了贵族报复而死的。但无论结果如何，我的老师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到他了。”
旭默默听着没有回答，稍作思考，捡起了一根木棍，在这两图案旁边，又接着画了一个新的图案。
“怎么了……”妮尔刚想问些什么，就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而后，在妮尔越来越诧异的眼神中，旭就这样画出了第三个图案。
不同于另外两个图案，这个新图案展现出了一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嗯？怎么了？”直到画完这个图案，旭才注意到，妮尔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脸。
妮尔尴尬的扭过头去，脸色有些绯红，说道，“没事，不过，你这是？”
“你试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