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完事了?过来喝一杯吧。”
派克大叔向我看来,摇晃了手中的赤橙色液体,示意我赶紧过去加入他的酒局。
我轻轻关上门,低着头走到了吧台前,隔着大叔两个座位坐了上去。
“怎么了?突然变得扭扭捏捏。”
“那个,衣服好像不太适合我。”
我看了看身上随风飘荡的裙摆。虽然知道店长的身高比我矮一点,只是没想到这件海蓝色的裙子比我预期的还要短。这件清凉的服装完美展露了我的修长双腿,嗯,但这飘荡的波浪只在大腿中部上荡漾。要是以前上学时的同桌,估计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了吧。
还有胸口这如同漏风的海报,完美暴露了我坦荡的胸脯,要是有忍者悬挂到悬梁上,此刻应该也已经是满面春风了。
为什么我总想到别人的偷窥?没办法,因为是男性的灵魂所以才更懂男人的想法啊。
“没想到亲爱的你居然把这件衣服拿了出来。”
“因为已经穿不下了啊,放着也是积灰。”
店长瞬间做得笔直,胸膛挺起,像是在强调什么东西一样。
“好了,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
说完,店长给我端了一杯鲜奶后就走进了休息室关紧了大门。
“为什么你妻子要离开啊。”
抿了一口鲜奶,给自己的身体注入了稍许温暖。
“她只是不想打扰我做一些猎人工作的事,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当猎人了。”
“欸,还真挺好的。”
我朝着大叔那边的远端望去,一只黑猫端坐在吧台的末端,正静静地舔着盘中冒着温热的纯净乳液。
“是吧,我能和我的妻子结婚是我猎人生涯中最大的成就。”
说着,大叔就一口闷下了杯中的烈焰。
“哈,真是好久没喝的这么痛快了。”
“你以前经常这么喝?”
“哈哈,在外流浪,只有喝酒是最幸福的时刻。”
派克大叔左手拿起旁边的酒瓶,右手拧开盖子,缓缓倒入酒杯当中。
透过透明的玻璃杯,我能明显感受到这烈酒的清澈与浑浊。杯中液体的颜色如同水晶般透明,却又洋溢着一抹红色的诱惑。酒杯好似书写着时间的钟摆,在大叔的手上左右摇摆,杯中激荡的液体仿佛卷起了往日余晖,赤红的浪花宛若一汪醉人的夕阳。
“你现在还想出门漂流吗?”
“想也不想。”
我抿了一口杯中的温热,朝边上望去,此时的大叔只是默默望着杯中液体的流转。
“因为有了牵挂?”
“这么美丽的妻子,还有这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能不待在他们身边呢?”
派克大叔的眼中闪着灼热的光芒,让我感觉格外刺眼。
“那你为什么又想重新踏上旅程。”
“只是放浪的心有点死灰复燃。”
“嗯?”
我不太能理解。
“想起明天就要开始小镇重建工作,我真想立马驾车远走高飞。”
大叔又将杯中的液体又吞吞下肚。
“... ...我说了,让我也来帮忙啊。”
“你是赏金猎人,而我不是,我只是加斯小镇赏金猎人公会分部的一个小职员。”
赏金猎人身份有这么遭人厌恶吗。
“你的老师真是什么都没教给你啊。”
伊蒂姐吗,她折磨了我三年,虽然我变强了,但我对这个世界还是一无所知。
“呵,你那样一脸呆滞的样子,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
此刻派克大叔的脸庞已经如同烧红的铁砧,嘴中吐出的话语都是抑扬顿挫的。
是是,麻烦你说一下。
对于喝醉之人,最好就是坐在一旁默默等待他的发言。
“作为一名赏金猎人,你最好是安分地做好委托之内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跟莉儿的理念一样啊,感觉有点无情。
我看向吧台末端的黑猫,她此刻还是向我摆了张臭脸。
“当初我看到别人陷入危险,伸手救助了那人,结果第二天,委托人被那人杀了。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最后我委托费用都没拿到,露宿街头一个月。”
... ...这让我怎么判断。这种情况我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办吧。
“嘟嘟嘟嘟!”
不知是谁的电话响了。
大叔从上衣口袋中夹出一个手机,悬挂在了自己的耳边。
“喂~”
声音格外慵懒,看起来已经完全喝醉了。
“是杰克老兄吗,你是喝酒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啊。算了,现在也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赶紧过来帮忙,要不然明天就要全面停电了。”
大叔似乎按得是公放,手机内发出的声音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怀特吧,估计是要派克大叔帮忙重启发电站。
“好...好...马上就来。”
“嗯?你是喝醉了吗,干,我也好想来一杯。你现在开车过来?不还是算了,我开车过来接你吧,给我准备一杯最烈的酒!”
“嘟——“
电话挂断了。
看起来怀特也要过来喝酒啊,估计这两人都是想喝酒逃避工作吧。
“砰!”
突然,大叔身子一沉,正脸轰然砸在了桌上,头顶那诉说着风尘岁月的牛仔帽在冲击中缓缓飘落到了我的脚边。
哎,又是一个喝了就倒的人。
我微微弯下腰,捡起了帽子。
右手擦过褶皱的帽檐,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顶陈旧的帽子布满细小的裂痕和磨损痕迹,翻到正面,环绕其上的红色缎带已然褪去了原本的光泽。
真是顶帅气的帽子啊。这要是我的,我肯定也要天天戴在头上吧。
我拍了拍手中宝物上沾染的灰尘,轻轻地将其归还到了原处。
既然睡着了,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吧。
重回座位,将杯中的鲜奶一饮而尽。而在吧台的另一端,莉儿早已品完了自己的下午茶,趴在桌上慵懒地摇晃着自己的尾巴。
过了这么久,货物应该装完了吧。
“莉儿,该回去了吧。”
黑猫没有回应,听我说完后只是站起身,轻巧地跳下桌子,默默朝着门口走去。
还在生我的气?
... ...
肩膀难得放松了一刻,但又感觉空荡荡的。
莉儿走在我的身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我也只是一声不吭地跟在其后,一路的沉默似乎都快把空气冻成了冰。
就这样,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变得无比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