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想让这位牛师爷将他之前坐下的所有罪行全都承认下来了,格大人既然曾是戍边的将领,那你们是如何对待俘虏和奸细的?”
“那自然是狠狠的打了,人是苦虫,不打不行,只要几顿打挨下来,那不管多硬的嘴,都能撬得开!”
“那格大人觉得牛师爷的嘴应该怎么撬?”
格日勒上下打量了牛三一番:“这小子浑身上下都没有二两肉,若是真打将下来,那说不定一时失手就将他打死了。”
“就是啊,我就是担心咱们牛师爷早死,所以才不想动用蛮力!”
见两人已经商谈起了他的生死之事,牛三的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恐惧。
他恨只恨自己之前为非作歹,压根没想过今日所遭受的报应。
可是狠话已经撂了,再想求饶他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况且他也知道自己所犯的乃是死罪,如果自己咬紧牙关不肯承认,那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如果自己真的应承了下来,那等待他的必将是死路一条。
毕竟他的姐夫就是最好的先例!
想到此处,牛三选择继续咬牙忍耐。
格日勒本来也没想亲自过问此事,于是便按照墨倾的吩咐,大刺刺的坐在了一旁。
不过片刻功夫,那群狱卒便抓着几只老鼠,端着一只木桶走进了牢房。
那老鼠在狱卒的手中不断挣扎,并发出吱吱的叫声。
牛三见此情景,立刻脸色一变。
他平生最怕的就是老鼠。
甚至到了只要一看见老鼠便觉得背脊发凉的地步。
他向后退了几步,直至紧贴墙壁:“你要干什么?你们把那东西拿远一点!”
见他如此害怕老鼠,墨倾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万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牛师爷,竟然会怕一只小小的老鼠。”
“不过我现在可是在审案,不是在和你玩过家家,我把这几只老鼠请过来,也是为了让你交代罪行!”
“你用烙铁都没用,现在想用几只老鼠逼我开口,你觉得这可能吗?”
“可能不可能,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咱们拭目以待!”
墨倾挥了挥手,示意那群狱卒靠前。
他们将牛三五花大绑捆倒在地,随后又将那木桶紧贴在了牛三的肚皮上。
木桶边缘挪开一个狭小的缝隙,将老鼠丢入其中。
一名狱卒负责扶着木桶,另一名玉族则是将那碳盆放在了木桶的正下方。
随着温度的不断升高,里面的老鼠逐渐经受不住炙烤,并发出了吱吱的叫声。
因为与这些老鼠做出了紧密接触,所以牛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身体也逐渐颤抖起来。
墨倾的声音此时在他的耳中无异于催命魔音。
墨倾伏在他的耳边说道:“牛师爷,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用这一招吗?因为这招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用不了多久,这群老鼠就会因为忍受不住高温而咬开你的肚皮,钻进你的肚子。”
“等到那个时候,你的肚子会被老鼠咬穿,内脏都会流进这个桶里。”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会立刻死亡,我到时会让大夫用参汤吊住你的性命,我会让整个福茂县内的所有百姓全都看到你的惨状。”
“你不是喜欢抢男霸女,仗势欺人吗?”
“那我就让当初那些受你欺压的百姓看看,看看你的心肝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说到此处,墨倾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沉下来:“牛师爷,这一切全都是你咎由自取,等你死后,你的家人也会因为垄断粮价一事而被满门抄斩,包括李扬威在内。”
“你这么多年来狐假虎威,该享受的也都已经享受过了,等到了地府之后,你就在阎王爷那里慢慢交代你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吧!”
随着高温的不断炙烤,那些老鼠也在不断地向内侧靠拢。
如此一来,那些老鼠便不免会接触到牛三的皮肤。
再加上墨倾在言语上的不断诱导,牛三便觉得那些老鼠似乎是在啃咬自己的皮肉。
墨倾想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他本来也没想真要牛三的性命。
至于这个刑法,不过是他前世在书中看到过的。
究竟是否可行,他也从未实验过。
其实哪怕是用烙铁炙烤牛三的皮肉,墨倾也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本就不是一个残忍嗜杀之人,之所以会对牛三采用如此极刑,主要也是因为他不满牛三之前的所作所为。
他最看不惯这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一想起双水村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他便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牛三开始剧烈挣扎,同时口中不断讨饶:“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交代!”
“牛师爷这是想通了?”
“想通了,我什么都想通了,只要你把这木桶挪走,你问什么我都回答!”
“不急,不如等我先问完了,咱们再将这木桶挪走。”
“我问你,你这些年来究竟糟蹋了多少无辜少女?”
闻听此言,牛三不禁脸色一变。
他这些年所做的恶事实在是罄竹难书。
墨倾如今问起此事,他又哪里能记得住?
他结结巴巴地对墨倾说道:“我也不记得究竟有多少了,不过没有一百估计也有八十了。”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格日勒恨不得直接手撕了面前这个败类。
可是墨倾此时却仍耐着性子对他问道:“那你糟蹋了这些少女之后又会如何处置?”
“我会将她们赶回家中,再给她们一笔银子作为封口费。”
“有些姑娘不堪受辱,上吊自杀,我会再给她们一笔丧葬费。”
“不过其中多数都在事发之后离开了此处,并未追究此事,也并未寻死觅活。”
“难道她们就没想过报官吗?”
“报官也没用,我姐夫就是县令,整个县衙里都是牛家和李家的人。”
“就算想要报官,也没人能替他们伸张正义。”
牛三不负之前的猖狂态度,转而变得十分配合。
听完了他的这番回答,墨倾点了点头:“嗯,我再问你,双水村村保说你曾经当街打死一对夫妇,可有此事?”
“有,我打死的就是本县城南的刘家夫妇。”
“我当初看上了他们的女儿,并将其带回了县衙。”
“本想给刘氏夫妇一笔银子了事,可是他们不肯善罢甘休,而且还追到了衙门。”
“我一时气不过,于是便动手打死了他们,至于尸体,后来便被草草掩埋了!”
牛三说这话时面无表情,显然此事对他并无任何触动。
听完了他的这番回答,墨倾开口反问道:“你做了这么多的恶事,难道心中就没有半点惭愧吗?”
“惭愧?我为什么要惭愧?那些普通百姓在我眼里看来不过蝼蚁一般,我能得到现在这个位置,那是靠我姐姐的关系。”
“至于他们,不过是一群贱民,没有飞黄腾达的命,那就别想着与官府抗争!”
牛三见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对方知晓,索性也不再像是之前那般软弱,而是直接侃侃而谈起来。
墨倾此时已经攥紧了拳头,他很想再打牛三两拳,借此泄愤,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在他看来,牛三现在已经是将死之人,与一个将死之人置气,实在是有失风度。
牛三凑到墨倾的耳边,对其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来双水村的目的,你们名义上是想安装水车,可实际上不过是想借机敛财。”
“像是你们这样的官员,我之前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你们不就是想要银子吗?我们牛家有的是!”
“只要你愿意放过我和我姐夫,我们牛家愿意出十万两银子来买我们的命!”
说到此处,牛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癫狂的笑容:“像是你这样的七品官吏,每年的俸禄加上养廉也不过只有区区千把两。”
“这十万两银子足够你赚上一百年了!”
闻听此言,墨倾不禁冷笑了一声:“区区10万两银子,就想保住你和你姐夫的性命,你们二人的性命未免太过廉价了吧?”
“十万两银子你还嫌少,那你想要多少?”
“我想要的东西,牛师爷可能不愿意给。”
“你说吧,只要你愿意保住我们二人性命,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在这福茂县内还没有什么东西是我牛三拿不到的!”
“牛师爷此话当真?”
“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气了。”
“我这次想要的东西,就是牛师爷的项上人头!”
闻听此言,牛三不禁脸色一变,他猛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并对墨倾怒目而视:“你在耍我!”
“我可没有耍你,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想要的这个东西,只怕你不愿意给!”
“我以为你是想要金银或是美女,却没想到你竟然想要我的人头。”
“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要你的命!”
“你觉得你的命就比那些百姓珍贵许多?”
“实话告诉你吧,比起那些任劳任怨的百姓而言,你的性命分文不值。”
“国家有难的时候,是他们守土戍边。”
“国家贫弱的时候,也是他们兢兢业业,耕种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