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对。”
顾风不想跟一头自以为是的蠢猪计较。
“我可是从嘤国留学回来的。”曹曲又骄傲上了，脸扬了起来，鼻子也有变长的趋势：
“国外的很多东西都比国内先进，你不知道吧，外国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
“这位同学的话我不能认可。”
接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抬头一看，竟是梁教授。
不知不觉间，曹曲的声音太大了，身边好几个人都一脸嫌恶的皱眉看着他那丑陋的嘴脸，连梁教授都听到了。
“我之前也受邀去到过几个国家讲课，国外的街道上也有很多垃圾，还有很多流浪汉。”
“但是他们那里更自由，这可是米国宪法的核心。”不知哪个角落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外国更自由，梁教授您也有体会吧？”
这次接话的是一个女生。
于是接下来再一声声议论中，课堂便有些乱了起来。
顾风略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台上的梁教授，但是梁教授后拧开保温杯正悠然的喝着水。
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点喧闹，洒洒水啦。
“好了，同学们这样说也不会有结果的。”梁教授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
“刚刚那位说婚姻是围城的同学，你站起来说说你的看法。”
顾风很不幸的又被叫起来了。
“这个问题是国内好还是是国外好吗？”顾风起身之后先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对。”梁教授回答道。
“国外……我指的是欧米发达国家，哪里好？”顾风这次环视了一圈，曹曲跳出来说道：
“自由啊。”
“对，国外自由。”
“国外不禁枪。”
“社会福利！”
……
林林总总的声音响起。
“觉得国外好的人，理由大概可以归结为社会福利和自由对吧？”
下方传来了肯定声，大部分觉得国外月亮圆的人似乎都认同这些。
“好了，这位同学，来讲台上说。”梁教授把顾风叫上了讲台。
看着台下一双双眼睛，顾风深吸了一口气，说：
“社会福利来自于他们对全世界的压榨剥削，来自于三角贸易、来自石油霸权，来自专利壁垒，血腥的资本积累会被我国的崛起超越，未来一定只有他们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喝风的份儿。”
下面的人似乎有些不屑，但终究没说出话来。
“我们这次只说自由，人生而自由，却被无处不在的枷锁束缚。”顾风在黑板上写下了这句不知从哪听来的话，随后缓缓开口：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就像没有绝对的正义一样，绝对的自由只存在于概念之中。而我们现在谈论的，实在中外的社会环境之下的相对自由。”
“一个人的行为没有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社会就不应当干涉，如果一个人的行为伤害到了他人的利益，社会就有权惩罚他……”
顾风先把论自由的核心观点板书到了黑板上，然后又在下面写了两行字。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在欧米国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尤其是现在，大码都合法了，人们可以自由的吸……大家是觉得这种自由很好吗？”
“自由一定是有边界的，一个人如果可以自由的处置自己的全部，那么他通过自由处置自己身体的权力把自己卖给别人做奴隶的时候，他是自由的还是不自由的？”
台下静悄悄的，顾风没注意的地方，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拍摄了。
……
在顾风层层递进的阐述下，台下曹曲的脸也越来越黑了。
没有办法反驳，没有办法抵赖。
但他还是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尽管这些观点已经被台上的顾风贬斥的一文不值，就像路边干掉的谢特，连狗都不上前光顾。
歪理邪说歪理邪说！他捏紧了拳头，表情扭曲以至于看起来有些狰狞。
“在我看来，受到合理监管与约束的自由才是真正有利的自由，而泛滥的自由只会带来更多的不自由。
在国内人们不能自由的持枪，所以你才能在晚上自由的出门。
流浪汉在街上停留会被有关部门集中起来管理，所以大家才能看到整洁的街道。
真正的自由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而是你想不做什么的时候，可以选择不做。”
顾风在台上缓缓踱步，平淡的神情好像一位真正的讲师：
“很久以前西方人被自由女神下达了命令：孩子们，你们自由吧。”
“那么，被自由女神命令的自由，还是自由吗？”
……
“啪啪”台下开始传来掌声。
接着，掌声连成一片，已经快走下讲台的顾风也不得不为掌声留步，她站在讲台边沿，对着下面鞠了一躬，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余佑寻鼓掌的时候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看向顾风的美眸中闪烁着奇艺的光彩。
曹曲的表情已经管理过来了，他还是带着出过国的骄傲，沉着脸。
“呵，你把国外说得这么不堪，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出国？”
“唔……还是得引用一下那本没写出来的围城。”顾风露了脸，也很乐意继续解释：
“出国就是长见识，像是出水痘一样，出过水痘之后，身体才有了抵抗力，以后也不至于再生类似的病。而出国了解了国外那些细菌病毒、蝇营狗苟之后，也才能有抵抗力来坚定自己的思想。”
说话间，顾风瞥了一眼旁边的曹曲：
“不过有的人就比较喜欢当翻译官，一边喊着太君这边请，一边还喜滋滋的宣传着大东亚共荣……”
“你……”曹曲怒不可遏。
“又没说是你，怎么还有上赶着认骂的？”余佑寻靠在顾风身上，也得意的斜了他一眼。
知道自己口舌之利比不过别人，曹曲便也咬着牙忍下来了。
这节课很快结束，就在顾风帮着收拾书包要走的时候，梁教授却走了过来。
“围城这本书，我刚刚也搜了，但是没搜到。”
不耻下问。
“额，其实这本书……”顾风不知道怎么说，脑子飞速转动：
“只有大纲的梗概，等我写出来一定请您斧正。”
“好啊。”梁教授笑着掏出手机：
“你今天讲的很棒，我之前没见过你，文学院哪个系的？”
“我是新传院的。”顾风挠着头解释：
“今天陪着朋友一起来听您的课。”
“新传院……传媒好啊，讲好华夏故事，传播华夏声音以后就靠你们了。”梁教授拍了拍顾风的肩膀，亮出一个二维码来：
“来，扫这个，书写完一定发我一份，写的好的话我帮你推广推广。”
“多谢梁教授……”
也算意外之喜，扩大人脉嘛，得了一位大名鼎鼎的教授的青睐，说不定会对未来有什么帮助呢？
走出教室后，余佑寻坚持的非得请顾风吃饭。
顾风拗不过，最后在学校门口的小馆子随便吃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