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寻的人生观有点脆弱,之前的她浑浑噩噩的,混一天算一天,痴迷于江湖义气和所谓的姐们儿关系,在父母的叹息和亲戚的白眼中迷失了方向。
像是在滔滔江流中的一叶扁舟,被裹挟着不情不愿的上了高中。
阴差阳错又猝不及防的,顾风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学长蛮横的闯进心房,成了她唯一也是最坚定的心锚。
他长相惊艳,他被所有人喜欢着,他品学兼优,他性情温和,余佑寻执迷的想着,他就是完美的。
自那之后,余佑寻的人生就完完全全的挂在了这根心锚之上。
凭借着这股追风的心念,一路上她找回了父母的欢笑,找回了亲朋的疼爱,也找回了自己即将展开的多彩人生。
即便知道她的风可能吹着别人,但余佑寻相信着,终有一天自己也沐浴在温暖的风中。
自己终究有一天,要抓住这一缕风。
她认真学习,努力听课,但为了不近视,不让眼睛失去神采,别人下课聊天的时候,她会抓紧时间放松眼睛。
为了能够保持身材,每天的晚饭她都不会吃太多,然后趁着晚自习的课间去操场跑步。
甚至在熄灯之后,一个人躺在床上也一边回忆着今天的学习内容,一边做一些简单地瑜伽拉伸动作。
开始的提升是很容易的,渐渐她越来越漂亮,成绩也渐渐提高,但萤火之光,又怎么能上九天与明月共舞?
她天资有限,就报补习班,钻牛角尖一样也要努力学习。
她的腿并不是一开始就又细又直,为了让腿变直,变成漫画腿,她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带着束腿带睡觉。
脑海里一边加深英语单词的记忆,一边忍受着筋骨的不适,从起初的失眠,到最后也能接受着睡去。
在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汗水之下,她高考的成绩出来了。
三十分。
她的天资和开南隔着三十分的差距。
这个成绩也足够上一个很好的一本了。
那天余佑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她扶着门框,摇晃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平淡的对家人说:
“我要复读。”
第二次高考前,她紧张的口腔溃疡,吃不下饭,甚至呕吐!
但她咬着牙,在孔庙里上了好几炷高香,又在蒲团上重重的将脑袋磕了下去。
之后,还要继续投入到更紧张的复习中。
能弥补天才和凡人的差距的。
只有血泪!
高考结束之后,余佑寻依旧疑心自己能不能考上,发了疯一样的继续看书。
一直到成绩出来了,一直到她被开南录取。
她才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整个人大病了一场。
她身高一米六六,但那段时间,体重最轻的时候,只有七十五斤出头。
她的一个姑姑开玩笑说,为了考上开南,小寻以后至少少活了三年。
余佑寻在旁边,听了之后好害怕,少活三年,说不定就少了三年和学长相伴的时光。她又寻医问药,一边健身、护肤,一边找中医来给自己调理身体。
一直到现在,她还总会有些精神不济,生理期的时候常常腹痛如绞。
终于,她才在开南大学的校园里看到了那个抱着铺盖卷的身影。
也终于,她才能按捺住浑身激动到沸腾的血液,对他说:
“你是顾风学长。”
那一刻,余佑寻全身血液近乎沸腾,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她打听遍了人,转了好几个男生宿舍区,平时没事就去那里转悠,甚至好几次听到别人背后说自己浪,说自己不知羞耻的想要钓凯子。
但是看到顾风的那一刻,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她再次见到了将自己锚定在这里的那根心锚。
但这根锚是假的。
这根锚是假的。
假的!
余佑寻双手狠狠地抓住顾风的肩膀,表情扭曲:
“顾风,假的对吧,肯定是假的对吧?”
她眼眶通红,红血丝从眼角往眼白部分蔓延,语气混乱而又迷茫,仿佛在江流里想要抓住一根浮木,哪怕一根芦苇。
她不由分说的将顾风狠狠地摔倒在了床上。顾风没有反抗,任由余佑寻坐在自己身上。
和路瑾的温柔不同,她粗蛮的扯掉顾风的拉链,露出她被紧身打底衫勾勒的曼妙的身段。
她用力扯了两下,经纬线切割着她嫩生生的指头,指甲盖也渗出了血丝,终于扯开了顾风上衣的最后一层。
下面并不是假的胸垫,莹莹白而泛着光的娇躯柔美可爱,上面的一点血迹和俩三块淡淡的淤青更是仿佛能勾起人无尽的暴虐欲望。
余佑寻呆愣愣的看着顾风的上身。
她的双腿跨坐在顾风的腰肢下的胯骨位置,这里应该一片火热的。
她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无数次白日幻想的画面终于实现了,但是……为什么顾风却是一个女生呢?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夹紧双腿气喘吁吁的,甚至为了克制不该产生的欲望而用冷水洗脸。
但现在她将顾风真正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面对着这诱人的娇躯,她却一点情念也生不出来。
顾风,顾风为什么会是一个女生呢?
她天生就是直的,也从来没有对女生有过任何想法,怎么会轻易爱上一个女生呢?
哪怕顾风就是个女生。
顾风怎么会是女生呢?
余佑寻疯了似的褪掉了顾风的裤子,柔嫩的肌肤白的像雪。
她重重的将唇覆在顾风的嘴上。
没有感觉,没有一点感觉。
“你怎么会是一个女生呢?”
面对余佑寻空荡荡的询问,顾风也只能报以苦笑:
“我怎么知道呢?或许是命运弄人吧。”
顾风无法逃避,只能将命运给搬出来遮一遮心灵上的羞。
“你是假的!”余佑寻眼神里终于涌现出愤怒来,她大声质责着顾风:
“你是假的!你是顾月,你不是顾风!”
“你是顾月,你是顾月对不对……”
“顾风刚刚下楼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顾风!”
“我要去找顾风,呜呜呜呜……”
质责着,余佑寻终于伏在顾风的身上,大声痛哭了起来。
这哭声撕心裂肺,宛若飘无定所的孤魂野鬼。她的嘴唇颤抖着,无助与孤独的悲鸣在哀戚的回响。
顾风伸出藕臂,轻轻环住了余佑寻的肩膀。
“乖,不哭了,不哭……”
她慢慢的拍着,随着哭声溅弱,她嘴里不自觉的哼唱着夏夜外婆曾经拍着他的脊背,哼唱的童谣。
“一出门儿,用眼儿洒~从哪里她过来了一个女娇娃~”
“头戴一枝花,身穿着绫罗纱,杨柳细腰你那么一掐掐~”
“心眼儿里想着她呀,口儿里念着她,这一场,相思病可让人害煞……”
“哪哈呀嗨,哪嗨咿呀嗨……”
“三月里~桃花儿开,杏花儿白~木兰花儿黄~~
光只见芍药牡丹一齐儿的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