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壶坦然的面对着剑拔弩张,眼中的嘲讽之意更浓。
“桃桃,别看戏了过来帮个忙。”
李玉壶朝着之前所在的树梢上唤道。
胡桃桃有些不解,在她眼里就眼前这两三百人,李玉壶一个人能轻轻松松给砍废了。
不过自家的玉壶让帮忙,身为一个合格的小娇妻,当然是百依百顺了。
胡桃桃自树梢上飞落下来,风儿掀起本就不多的裙摆,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只一瞬,便吸引了大多数的目光。
落至李玉壶身边,那充斥鼻腔的血腥味让胡桃桃有些不喜,神色中带着些幽怨,“干嘛啦,妾身还想多欣赏些玉壶将军儿英姿呢。”
李玉壶提刀在地面上斩出一道长长的直线沟壑,将先前被斩落下来的头颅仍在了直线的东 边。
“违抗军令的头颅放在东边,意图谋逆的头颅放在西边,桃桃你要看好了,别让人给毁坏了,我还打算时候一个一个的揪呢。”
李玉壶的意思很明了,现在的她杀性已经被勾起,就这寥寥两三百人的命,完全不够平复她的杀意。
她打算,将杀的人分成两种,凡是被分在谋逆的,李玉壶决定要将他们三族全灭。
为什么不灭九族?李玉壶又不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良心的。
至于怎么分辨谁是谋逆的,谁不是,也很简单。
李玉壶打算将现在凡是把刀兵对准自己的,全部定为谋逆。
向着胡桃桃吩咐完毕,李玉壶的身形已经动了,她杀气化作漆黑的煞气,浓郁的破败气息顿时席卷在整片工地。
身影仿佛也变作了黑色的电光,转瞬来到一个手持长戟的兵士身前。
李玉壶将刀不快不慢的搭在了那人的脖颈上,那个兵士双眼鼓的如同死鱼,满是惊惧。
可他完全动弹不得,一股子无形的威势将他给压制住,正是李玉壶杀气的三大效用之一的杀意压制。
杀机锁定,杀意压制,杀气感知,是李玉壶对“杀生”最为经典的运用。
平日里靠着这三招不知道戕杀了多少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又不知道有多少雄兵良将被李玉壶用这种手段永远的留在了北地疆场。
而身为大汉的兵士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殊荣,能够直面李玉壶的精绝手段。
至少眼前的这两三百的甲兵就很荣幸,说他们是第一支体验李玉壶的“杀生煞”的大汉军士也不为过。
李玉壶就像锯木头一样,缓缓的抽拉着长刀,一点点的割破那个甲兵的皮肤,满满的越来越深,动脉的鲜血已经如泉涌般。
李玉壶的刀法或许算不上精妙,但是,李玉壶的刀绝对很准。
沿着那甲兵颈椎的缝隙切了进去,所谓的筋韧在李玉壶锋利的刀锋上,如若豆腐,一切一割间,脖颈已经被削开大半。
李玉壶扭转刀柄,带上些角度,稳稳的将最后的肉筋切断,同时让那颗头颅稳稳的置在了刀身之上。
“哗啦”
无头的尸身踉跄摔倒在地,手脚作着不明的抽动。而被李玉壶端在刀身上的头颅,依旧保持着骇然的神色,脸皮还剧烈的抖动。
周身的煞气将惹人反胃的血腥味阻拦隔开,李玉壶饶有兴趣的与刀身上的头颅对视。
“呵呵呵,你可别急着闭眼,你意图谋逆,实乃大汉乱贼,我要把你杀光你全家,灭了你全族。”
李玉壶笑的森寒,殷红的嘴唇说出的话更是让人绝望。
那颗头颅双眼猛然瞪的溜圆,在意识消散至极,一双眼睛就那么保留着无尽的恨意,死不瞑目!
李玉壶举止轻闲,悠悠的将刀身上的头颅甩在了胡桃桃的右手边。
公孙敬生是见识过世面的,他眼神凝重,看了看身边乌维。
乌维还很是淡定,朝着公孙敬生点了点头,“公子宽心,有我在,定然无碍。”
而那些甲兵们看到李玉壶又肆无忌惮的杀了一人,哪里还能站的住。
他们一部分看向公孙敬生,想要看他的指示行动。一部分则是拿着刀兵,就欲斩杀李玉壶。
还有一部分则是满脸茫然,他们一方面要听公孙敬生的命令,一方面也知道李玉壶手中那“大将军令”的含金量,不敢真的对李玉壶喊打喊杀。
见一下子有二三十人朝着自己冲杀过来,李玉壶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都当着他们的面杀俩人了,结果就才二三十人敢冲上来,这兵也不怎么行啊。
李玉壶的失望自然会让她心情变差,心情变差杀人就会更迅捷。
浓郁的煞气攀附上刀刃,只一瞬间,原本接近四尺的刀连着刀煞,足足增长十倍,有着三四丈之长。
李玉壶站在原地,连连挥动手中的长刀。远远看去,只见一道狭长锋利的漆黑刀煞,如同一束黑光,在纷乱的人群当中来回穿梭。
只是几个呼吸,那刀煞就极为精准的将二三十颗大好的头颅送上了天空。
与之相印,二三十条血柱,自无头的尸身是喷涌,小规模的下起了短暂的血雨。
头颅滚滚砸在地上,石头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诡异又好笑。
当然也就只有李玉壶觉得好笑。
可李玉壶又刚想笑,又止住了,她连忙查看嗑的最响的头颅,然后放下心来,感慨道,“还好还好,这些个‘逆贼’盔甲还算解释,没把脑袋砸坏,不然到时候毁容认不出身份就不好了。”
众人听到李玉壶的自言自语,心里皆是咯噔一声,这人是认真的吗?她是真的要用谋逆的罪名灭人全族吗?
李玉壶朝着胡桃桃吩咐道,“把些个头颅全部放在谋逆的那一列,敢放错一个我打你屁股。”
胡桃桃人都麻了,这些血腥味本来就让她很不舒服了,结果李玉壶还让她看着死人头,这也就罢了,现在连搬运的活都丢给自己了。
不情不愿的胡桃桃撇嘴“啧”了声,粉色仙光在指尖流转,一个搬运的小法术随手捏出。
那些个头颅就排成一列,如同串联的珠子,一蹦一跳的飞到胡桃桃右手侧,然后整齐划一、坐落有序的垒成一个小塔。
李玉壶看的美目异彩连连,心里感慨着,会法术太排场了!
虽然李玉壶也能用煞气摄取物品,不过跟这种法术营造出的效果,天壤之别。
好在李玉壶已经算是入了玄修的门,她打算待会儿就找胡桃桃软磨硬泡学些术法。
李玉壶再次款步挪到一个手持长刀的甲兵身前,随着李玉壶越来越的靠近,无形的威压也越发肃然,那个甲兵起初还能慢慢后退,到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杀意压制。
将刀搭在了那人的脖颈上,才刚割破皮肉,那个甲兵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强行挣脱了李玉壶的杀气压制。
不过他并未逃避李玉壶的刀刃,只是疯狂的吞咽唾沫,战战兢兢的打着哆嗦向着李玉壶说道,“我,我,我对大汉衷心耿耿……”
“哦?”李玉壶对眼前之人能挣脱杀意压制,甚感有趣,回应道,“既然你对大汉衷心耿耿为何会对我刀兵相向?我可是有‘大将军令’的,军中的规矩你不明白?”
“我、我……”兵士支支吾吾的正想要解释,可在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李玉壶眸中杀意更浓了,他知道自己如果辩解会立马就死。
而且他死了,脑袋也十有八九的会被抛在谋逆的那一边。他心里警觉,不能辩解,辩解全家得死完,我一定得抓住这难得的说话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连忙一改口风说道,“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上官,愿受军法处置,一死了之,但小的对大汉忠心耿耿,绝非逆贼,请求上官放过我一家老小。”
说罢他便主动将脖颈凑上李玉壶的刀刃,能做的他已经做了,至于反抗,不可能的。
他已经看出来了,李玉壶杀他们这两三百人简直就跟切菜一样,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李玉壶越来越觉得有趣了,在那个甲兵赴死的时候,她移开了刀刃。
“很好,没想到你们这些谋逆之中居然还有忠汉之人,现在起你就是他们的统领了,你去把不听你话的逆贼全杀了。”
李玉壶说罢,将长刀朝着身后猛然一掷,裹挟着漆黑煞气的长刀掀起破空之音,一瞬就钉在了正在悄然施展巫术的乌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