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客栈后，就近选了一家酒楼进入其中落座，方千白从侍者手中接过菜单点了几道菜，然后将菜单递给寒净秋。
“选些自己喜欢吃的，或者想吃的。”
寒净秋从方千白手中接下菜单，看了看菜单上勾画的菜肴，轻笑着调侃：
“小可前辈您是真喜欢吃鱼呢。”
“因为广白城的青枝鱼是一绝，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尝一尝可惜了。”
“小可前辈你知道的好多，那这里还有什么特色吗，我也尝尝看。”
“道听途说的而已，这家酒楼值得尝试的菜肴我已经点过了，就是清烩绿枝鱼还有**酥肉，你点自己喜欢的就好。”
方千白确实是听说的，不过她是在三百年后丰载秘境正式开启时听说的。
“嗯……”
听到方千白的话，寒净秋点了点头，然后眉头微蹙，思考吃些什么好。
……
等寒净秋点好菜肴，方千白将菜单交给在一旁等待的侍者，并让其等到她的吩咐后在把菜肴端上来。
寒净秋听到方千白和侍者的话，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感觉小可前辈要说正事了。
也正如寒净秋所料，等侍者从包间内出去，方千白转回了身，与寒净秋四目相对，脸色也稍稍严肃起来。
“接下来……我们随意聊聊吧。”
方千白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聊一聊，你的想法吧。”
“我的……想法？”寒净秋略作思索，开口答道：“现在娘亲已经安顿好了，接下来就是按之前和前辈您定下的契约，努力成为顶尖的修士了。”
“这样啊……”
听到预料之中的回答，方千白微微低头，毕竟寒净秋是因为自己才走上修行路，懵懂一点也没什么好差异的。
但她依旧微微低头，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而方千白的沉闷让寒净秋有些惴惴不安，开始反思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哪里说错了。
只是她想了好一会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说错，小心翼翼地小声向方千白问道：“小可前辈，是哪里不对吗？您指出来，我一定改。”
方千白从思索中回过神，看到寒净秋脸上的不安，连忙安慰：“不，你的话并没有错，只是……”
寒净秋听到方千白的前半句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方千白的后半句话又让她提心吊胆了起来。
“只是什么？还请您说明白一点，不要再大喘气了。”
寒净秋有些受不了方千白现在这留一半的说话方式，接着追问道。
“会的会的，你别催。”
方千白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她也是第一次当老师，有些地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更通俗易懂。
但寒净秋都直接发问了，那么方千白也不好继续把她晾在一边，只能一边说一边想了。
“咳咳，我之前说过的吧，修行是非常私人的事。”
寒净秋点了点头，答道：“嗯，在去嘉林城的路上说过。”
“修行是非常私人的事，这其中也包括修行的理由，也就是你的想法，再进一步外延就是你的道心。”
“我的想法？道心？”
寒净秋呢喃了一句，很快就抓住了方千白话里的重点。
“嗯，就是你为何修行。”
方千白循循善诱，逐步深入。
“为了完成和您的约定啊。”
寒净秋以理所当然的口气回答。
“咳咳，你这样看重契约我也很高兴啦。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显得有些做作……但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多想想自己想做什么，把契约当做修行中的一个目标就好，尽力即可。”
听到寒净秋将两人的契约当做修行的全部，方千白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一个孩子将自己的未来全部托付于她，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她。
那么方千白就更要对寒净秋的未来负责，尽可能为她拓宽未来的路——站到顶峰何其之难，寒净秋理应有更多的可能性，而这离不开她自己思考。
见寒净秋陷入苦思，方千白又补了一句：
“我今天将这个问题抛出来，也只是想让你多从自己的角度思考一下，时间还有很多，不必急于得出答案。别想破脑袋了，先吃午饭吧。”
方千白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寒净秋身旁轻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到包间外，对不远处候着的侍者招呼一声，让他们把菜上上来。
得到方千白的吩咐，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被端上了桌，只有一两道需要现做的菜还没上。
闻到菜肴的香气，寒净秋也不再低着头硬想，等到方千白动了筷后，也迫不及待地下筷了。
这家酒楼的风味不错，尤其是绿枝鱼，方千白猫很喜欢，寒净秋也吃得很开心。
“净秋你别光吃其他的，也尝尝这鱼啊，这鱼你必须得试一试，要不然专门到这酒楼一趟就算白来了。”
“嗯，好，那我也尝尝看。”
“快尝尝~”
“嗯，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再叫。”
“不用不用，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的。”
“我就不会啊，巴不得多吃点。”
“那小可前辈您吃吧，我已经尝过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嘿嘿……”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方千白的筷子却是很实诚地又夹了一大块肥美的绿枝鱼肉，将其送进嘴里。
……
吃饱喝足后，两人慢悠悠地向客栈方向走回去。
路上，两人漫无边际地闲聊着，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方千白在说，寒净秋只是听着。
回到客栈房间后，寒净秋缓声问道：“小可前辈，您……是为了什么修行呢？”
“还在想这回事吗？”
方千白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一开始是为了走得更远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后来是纯粹想看看自己能做到各种地步。至于现在嘛……只想多找几个人签订契约了。”
“还有其他人？！”
寒净秋有些讶异地发问。
“……你的关注点是原来是这个吗？”
“不应该是这个吗？”
方千白略带无奈地解释：“毕竟你还是个孩子，总不能把所有压力都压在你身上吧。”
“唔……也是啊。”
寒净秋表情纠结，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方千白的解释。
寒净秋又思索了一小会，开口说道：“听过小可前辈您修行的理由，我也有了点想法。”
“哦？这么快吗？说出来让我听听。”
方千白来了精神，连声向寒净秋追问。
寒净秋赶紧摇头拒绝：“还是不了吧，有点害羞，等我想好了再和您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