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件事吗？”
朝日坦白了自己的失职。温瑞莉安听完她的坦白，眉头挑了挑:“从女仆的本职上，你的确逾越了。打着为主人好的名义擅自行动，身为贵族我并不希望身边是这样的人。终究还是恃宠而骄吧。”
朝日脸色变的苍白:“我不是……”
“你觉得你摆正自己的位置了吗？”
朝日张了张嘴。
在温瑞莉安大小姐变得严厉的目光下，朝日说不出任何违背本心的话。
是呀，我从没有女仆的立场。
我一直都有在提醒自己不是主人的女仆，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身为男性的事实。
我是桃花山上的道士朝日，不是露娜大人的女仆。
……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会被露娜大人抛弃，不能作为女仆跟在主人的身后背，我就那么害怕？
我什么时候变了呢……
“朝日——”
“是！”
被耳边那个提高音调的愠怒声音打断思绪，朝日连忙集中注意力。
果然温瑞莉安大人很不满意:“你这人，怎么总喜欢在别人说话时候走神？哼，真是没礼貌的女仆。”
“对不起温瑞莉安大人，我一定会好好反思改正的！”
温瑞莉安大小姐哼了一声，露出追忆的神色继续说到:“你去找露娜道歉吧……不，即使是诚心诚意的道歉露娜也不一定会接受。很难办呢，那家伙的性格可是越来越糟糕了。”
朝日一脸完蛋了的表情。
温瑞莉安忽然噗嗤一笑:“你这种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很有趣呢。”
“？？？”
朝日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
“对呀，你还不知道吗？”
楚度可不是这么说的。难道，最近自己变得很好懂？
“只要在露娜身边就特别开心，露娜一生你的气整个人都慌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露娜呢。”
喜欢……
朝日一下涨红了脸:“喜欢什么的……主人是值得尊敬的人，我只是身为女仆对主人的爱戴……”
温瑞莉安眼神变得锐利:“想什么呢？嗯，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没有！我绝对没有同性恋的倾向！”
唯独这句话说的格外有底气。
温瑞莉安看着她这样反应笑了起来，忽然说:“有你在露娜身边真好。”
温瑞莉安大小姐笑容特别温柔。
朝日眨了眨眼睛:“温瑞莉安大人和主人的关系其实很好吧。”
“嗯？”似乎被突然的话惊讶到了，温瑞莉安愣了下:“我和露娜是童年的玩伴。”
“既然这样，为什么温瑞莉安大人和主人现在却……”
朝日的问题还没问完，在温瑞莉安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想问为什么露娜现在特别孤僻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吗？”温瑞莉安帮她把没问出来的问题补完了，又说了一句，“背后议论主人可不是女仆该做的。”
“对不起……”
温瑞莉安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上一秒还能谈笑风生，下一秒就会变得严厉，这就是贵族的威严吗？温瑞莉安大小姐问到:“那么，你打听露娜的从前是为了什么呢？争宠，夺权，还是纯粹的八卦？”
“不是这样……”
恩赐像初春般温暖，威严似隆冬般冷厉。
在朝日内心慌乱了的时候，温瑞莉安大小姐提高声音:
“那么，大声说出来你的目的吧。”
“我想帮助主人，不想再看见她总是那么孤单！”
朝日说出心底的愿望。
温瑞莉安冷笑了一声:“以区区女仆的身份？”
“……就算是很微小的我！”朝日握紧拳头为自己脸红，但既然说出口，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就算是主人觉得我很麻烦，觉得我逾越不听话，就算对我感觉到厌烦，但是，我想要为主人做些什么！主人拯救了我，在我最茫然，难过的快要疯掉的时候给了我坚持的理由。我也想要为她做点什么！”
没有迎来想象中温瑞莉安大小姐的嘲笑。她抬起头，迎来的是温瑞莉安大小姐赞赏的目光。
“那么，去做吧。”
意想不到的回答。
“……诶？”
“虽然背后议论一位贵族是无礼的行为，但看在你的觉悟的份上，我愿意承担这无礼的污名。”温瑞莉安微笑:“但是，如果你辜负了你的觉悟，我以休伯茨特家徽白鹿发誓，一定不会放过你。”
朝日显然还是在迷惑。
“温瑞莉安大人……为什么你会帮助我？明明我做的和女仆身份是不符合的……”
温瑞莉安挑了挑眉:“因为你现在并不是以女仆的身份在和我对话。”看见朝日不解的表情，她笑到:“你还没发现吗？露娜对你可不仅仅是对待女仆的态度呀。”
